小破店被迫养客服-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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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没有，什么都没有得到。”
“我的同事、前辈、前辈的前辈，都是在工作岗位上努力到最后一刻，奉献了自己最后一点骨血，可是他们没有伴侣，没有亲人，庞大的遗产最后只能被回收。”
“如果不是看到这个直播，加入了摸鱼小分队，我不知道做饭是这么有趣的一件事，床是那么的柔软，营养液的原材料比营养液还好吃……”
“这些东西明明一直就在我们身边，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发现？因为我们全都选择了沉默，沉默着接受了外界对我们的要求，是我们自己没有抗争、没有争取。”
“也许我们这次的行动，会让我们失去工作，或许还要受到惩罚，但是我们老了以后，倒下再也不能工作的时候，回忆起这一生，不会只是重复的无聊的工作内容，我们可以自豪地对同事们说我们做过多么疯狂的事。”
业绩第三振臂高呼：
“现在还有机会，有没有人要退出！”
“没有！”底下人齐声回道。
业绩第三声嘶力竭：“我们的目标是——”
“诶，就是玩！”
这不是什么不法集会，而是之前业绩第三在群组上发帖，还拉上几个同群组要好的同事一起，提出可以帮他分销。
这一次聚会可以说是集齐了能够赶来的所有摸鱼小分队成员，在遥远星球脱不开身的人也俱表示可以在同事好友之间推荐。
站在角落里无语的郝亿：……你们是从哪里学的这些东西。
远在末世的员工：呵欠！怎么突然打喷嚏了，不知道是不是郝老板在想我，哎，之前总让我做到他身前看电影，现在也见不到老板，再放一部《XX战争》以作怀念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业绩第三：怎么我不配有名字吗？
第61章 回家
小白刚从欲速加钱快递公司下班，走到他家路口拐角处的时候，一个人模人样的精英人士拦住了他。
他最为最低级的快递员，对这种精英向来很有好感，也许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吧？他扬起笑脸正要询问，就看到那个“精英”露出一副猥琐又邪恶的笑。
“想来点刺激的吗？”
“只要988，就能让你快乐的不能呼吸哦！”
好感…1
好感…99
小白面无表情地在通讯器上按下快速报警按钮，离他最近的巡逻机器人马上拉响警报呼啦啦地向这边行驶过来。
业绩第三大惊，慌忙跑路之下把为这次行动做的直播宣传单塞给小白便逃之夭夭。
这样的事情发正在星际位面各个星球的大街小巷，开始他们遇到的大多数都是像小白那样直接举报的人，时间都浪费在各种逃窜上面，不过很快他们就找到了正确的推销办法。
接下来的日子星际位面暗潮涌动，每一条小巷子里都有可能突然冒出一个人来，把路人迅速拽进去。
这在犯罪率为0的位面从未发生过，被拉进去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要生气，就被塞了一口泡面或者卤味。
等层次丰富的味道麻醉了他们的大脑，松懈了他们的心房后，那些“犯罪”人士又掏出各种棋盘和游戏说明开始讲解。
这些出来义务帮忙分销的摸鱼小分队成员，他们既是在帮郝亿赚够登广告的钱，也是在这种行为中寻求刺激。
日复一日按部就班的生活早就让他们厌倦，只是周围安于现状的人太多，就成了一种正确，而他们从前并不敢挑战这种正确，直到郝亿的直播出现。
看到那个位面那么多人可以把“错误”的事情做得那么坦然，向往的情绪在他们心底扎根发芽，在这一刻有了理由爆发。
他们在成全一对爱人，谁敢说这还是错误？
离经叛道的感觉会使人沉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这个行动当中，郝亿的资产迅速累积。
可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基于宵禁原因，这些天一直在大街小巷游荡卖货的郝亿等到天黑，就在业绩第三的帮助下，悄悄溜进他们公司，就在二九平时工作的那张沙发上休息。
沙发旁边还摆放着几本地球味道浓厚的书籍，据业绩第三说这是二九申请下来的工作资料，所以不能被带走。
郝亿在里面找到了一本《地球人观察手册》，里面记录了他跟二九相遇后的点点滴滴，还有二九奇奇怪怪的想法。
还有他的每一点小动作代表的情绪，每一份喜好，爱吃的菜爱玩的游戏，很多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事都被仔细记下。
原来那些他不知道的日夜里，有个人就坐在他现在坐的这个沙发上，珍而重之地把他放在心上细心观察。
他每天晚上就看着这本小册子哭笑不得，在内疚和怀念中入睡，没几个小时又要赶在人多起来之前溜出公司。
现在的进度太慢，他下定决心，兵行险招。
“摆地摊？”业绩第三表示这事不靠谱。
“虽然白天街上不限制人们行走，可是长时间在一个地方停留会被巡逻机器人警告，甚至可能怀疑你有不法思想会把你抓去监/禁的，而且我觉得这赚不到多少钱。”业绩第三如是说道。
“主要是我需要一个地方直播，线下一对一销售肯定没有线上直播订单来的多，但是白天我又不能在你们的公司。”
业绩第三把可能会发生的不良后果都一一陈述，郝亿还是坚持要直播，他只好帮着郝亿开启直播镜头后远远避开，免得发生事情被牵连。
郝亿虽然直播过很多次，但都是侧面展示那些东西，这还是他第一次一本正经的推销。
“这个游戏叫象棋，规则是……”
“这个是五子棋，规则是……”
郝亿干巴巴的介绍并没有地球那些专业主播吸引人，不过得益于摸鱼小分队的努力发展壮大组织，这些天郝亿地球土著的身份，和为了寻找伴侣孤身来到星际的故事已经在观众中悄悄传开。
现在干巴巴介绍游戏一脸憔悴的主播和之前悠闲刷漫画睡觉的主播有了些反差萌，也着实让人心软。
这次的直播谩骂的人已经只剩星星点点，大部分人就算不支持郝亿的玩乐思想，也对这份寻找爱人的执着心存善意。
刚介绍到单机游戏部分，郝亿的小摊子就被巡逻机器人发现。
“喂——那边那个，你在干嘛？卖东西？你卖的什么东西？”
我说游戏你也不一定能懂吧……郝亿见势不对，把地上的棋盘和展示设备用布块一卷，拔腿就跑，身后的巡逻机器人也亮着红灯追了上来，一边追还一边问：
“商品通过审核了吗？有使用年纪评级吗？有营业许可证吗？合法纳税了吗？”
郝亿夺命狂奔，好在这边的人可能被洗脑程度严重，治安很好，所以巡逻机器人的功能有些简单，并没有攻击，跑的速度还没郝亿快，这才让他成功逃脱。
也许是刚才的展示取得了效果，也许是郝亿这波被巡逻机器人追赶很有笑点，通讯器上游戏和各种棋类订单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所有的棋盘棋子销售一空，好在单机游戏可以无限拷贝。
加上摸鱼小分队分销的部分，很快郝亿便赚到足够的钱，买下了最好时段的几个广告位，用来播报寻人启事，用的视频是二九跟郝亿在地球吃饭的时候拍的。
那时虽然他们本身并没有注意到，可这时再看，视频上的两人脸上满是幸福。
焦灼地等待几小时后，有人联系到郝亿，给他传送来一份资料。
原来二九并不是主位面居民，而是从垃圾星偷渡过来的，来信人之前有参与到介绍工作给二九的事情，所以有他原星球的坐标。
随着资料附带的是29号垃圾星的视频，里面恶劣的环境让郝亿的脸倏地白了。
他从来没有问过，没有关心过之前的经历。
开始的时候还拒绝过给二九提供业绩……
29，二九，连名字都是这样吗？
二九从没有说，也没有拿这些卖惨，却让现在的郝亿觉得更加心疼。
他现在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灰蒙蒙的雾气和连绵不绝的垃圾山。
他给来信人真诚地道谢，然后询问：“要怎么去……这个垃圾星”，他念不出口那个编号。
业绩第三在身后看着视频皱眉：“如果我没看错的话，29号垃圾星应该有浓烈的腐蚀性雾气，你作为低序列号位面的土著是承受不了那种雾气侵蚀的。”
“没关系，我要过去。”
业绩第三叹了口气，“你还有剩下的钱吗？”
郝亿不知道为什么问到这个，还是直接把余额亮了出来，购买完广告位后剩下的零钱少的可怜。
业绩第三想了想，用郝亿剩下的钱购买了一直普通等级的体质改造液，又自掏腰包帮郝亿订了台小型飞行器和生命检车装置，“算我借你的，以后出好游戏和新的食谱要第一个想到我。”
郝亿默然，朝他深深鞠躬。
扛过了体质改造的痛楚，带齐所有装备的郝亿站上了传送点，所有得到消息在分销行动中出过力的摸鱼小分队成员都千里迢迢来到这个传送点相送。
“我已经把坐标输入进去了，那边环境恶劣，主播一切小心。”
其他几位摸鱼小分队成员也在后面担忧地嘱咐。
郝亿点点头，回头再次给大家鞠躬。
传送启动，郝亿的身影消失，业绩第三整理好头发和仪表，他又要回去上班了。
“走吧，我们能帮的都帮了，剩下的看他们自己吧。”
其他人也各自道别，准备回到自己的岗位，这是他们最放纵的一天，值得一生铭记。
可放纵过后，还是要回归生活。
郝亿从29号垃圾星传送站点出来，看着眼前和之前视频内容别无二致的景象，心里又是一紧。
看到那些视频资料的时候就已经刺痛了双眼，现在更是铺天盖地的心疼。
他没有浪费时间，骑上小型飞行器举着生命检测装置开始找起二九。
一个星球有多大，他一天能找多少地方？这些他都抛之脑后，他只知道他的专属客服现在在这里的某个角落受难。
他是服用改造液强行增强的身体体质，还不足以抵抗酸雾，在这雾气里面待上半个小时皮肤就会有强烈的灼热感，他只能回到飞行器里冷敷，休息。
可是每一个生命光点他都不想错过，每一个他都会走下飞行器检查，那些躲藏在垃圾山里的更是一点一点挖掘进去，那些刺鼻的臭味和皮肤上的痛楚都不能阻挡他。
硕大的星际老鼠，奇怪的本土生物，他没有放弃，马上投入下一次的搜索。
终于，他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色制服已经脏得看不清本来面貌，二九整个人就像一团被丢弃的垃圾一样，灰扑扑地融在环境里。
胸腔里再次翻涌上来的剧痛让郝亿有些呼吸不过来，不知是雾气太大还是眼泪，视线变得更加模糊。
…
二九找遍附近的垃圾山，终于凑齐了零件，如果今天再没有，明天可能就要搬去更远的地方居住了。
他没有回到自己的飞船住所那边，就地组装起来，其他的零件他一直装在小推车里随身带着，好匹配形状合适的零件。
今天找到的是最重要的信号接收器，他小心地绕好线圈，把金属片和能源组件组合在一起，有些零件很细小，尺寸也不一定合适，他要细致地打磨休整，一次次调试。
最终组装完毕，填充上能源石成功投影出虚拟屏的时候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比之前发现飞船热推进器可以用来加热时还要兴奋。
虚拟屏上播放着常见的广告，他小心翼翼地在并不严密的仪器上调整着接收频道，想要看到一个不一样，或者说很熟悉的画面，可是不管怎么切，都没有找到郝亿的新闻或者直播间，他有些焦急，剩下的能量不多了。
这一着急下手不由就重了些，仪器发出滋一声信号错乱的声响，冒出黑烟，宣告彻底报废。
错愕，懊悔，最后全化为了难过的情绪。
他的眼眶瞬间红了，哭声被压抑在喉咙里。
他就是想看看直播……
这也不行吗？
他静静地坐在脏乱的地上，一动不动，雾气在他的身上凝聚，整个人都变得湿漉漉的。
就想看看直播……
这里真是太冷了。
良久，他吸了下鼻子，开始准备新一轮的寻找零件。
“小朋友，你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
二九听到这句话瞬间睁大了双眼，他整个人颤了颤，却没有抬头。
郝亿走到他身前，“你找不到家了吗？”
俯下身轻轻把二九抱进怀里。
他才发现，原来二九这么瘦小。
二九低着头，盯着自己有些脏污的手，想也知道自己现在是怎样一个邋遢的状态，他死死压下哭腔，闷闷地说：“会把……衣服弄脏。”可惜出口声音还是发着颤。
他现在太脏了，还有那些雾气凝结的酸水，郝亿的身体应该承受不了。
他赶紧想把郝亿推开，可是郝亿却越抱越紧。
“不要怕，我带你回家。”
一滴泪不受控制地落下，他终于明白，他怀念的不是地球，想看的也不是直播。
而是这个人。
第62章 结发
这是一艘不大的废弃飞船，又只剩下部分残骸，空间更小。
不过里面被收拾的很整齐，各种金属制品按照种类和大小摆放着，角落里还收藏了一些奇怪的画、几块碎布，甚至还有一个被当做装饰品的烟灰缸。
不知道都是怎么收集来的，但看得出来一个人的时候二九也有在努力生活。
郝亿看着这个“住所”，像有一些软刺扎在心上，带来绵绵密密的轻微刺痛。
“要先把身上的酸雾处理一下，你还扛得住吗？”
郝亿抿抿唇，“没问题，我用过体质改造液了，飞行器里有抗腐蚀的药膏。”说着脱下套在外面的制服，里面是地球出品的衬衫。
他一颗一颗解开衣扣，这么多天的寻找，衬衫早已被汗水浸湿，黏连在伤口上，脱下的时候带起皮肉的痛楚激得郝亿一声闷哼。
二九从外面取来飞行器上干净的水，关上自制舱门，小心地把废弃飞船里的酸雾排出去。
之前做这种设置是为了收集来的金属不会继续被侵蚀，现在刚好能够让郝亿有个安心修养的地方。
因为担心郝亿的皮肤受不了更多刺激，他把制服脱下，用收集来清洗过的碎布仔细擦洗自己身上，他要尽量减少船舱里这种物质的残留。
等二九做完这一切，就看到郝亿已经把整个后背裸露出来，上面满是被酸雾灼伤的红痕，有些伤口被扯开，开始往外渗血。
一道道大小不一从横交错的伤痕述说着眼前人为了寻找他经历的一切，本就白皙的皮肤衬托得血色更加浓重，零星的伤口已经有些发黑，辨不出血肉。
郝亿咬着牙，把衬衫卷起来擦拭全身，把沾染上的腐蚀液体清理干净，再用药膏涂抹全身。
二九眼神闪了闪，沉默上前，一把夺过郝亿手上的药膏，帮他擦拭起来。
为什么来找他？怎么知道他在这的？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是不是很痛？
心里的思绪纷纷乱乱，问出口的那句却是：“超市怎么样了。”
听到这句话就想到这是一个说自己跳槽了的小骗子，郝亿胸口用上一股怒火，神色却异常平静：
“挺好的，末世全民合力开采晶核，最后一次进行的物资交换足够两边各用好几年了，超市管理也有几个店长和基地长们共同处理。”
用衬衫暴力擦拭过的皮肤更是火辣辣的疼，郝亿的额上都沁出细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