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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机长大人请回答-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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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别漂亮。”

    蒋寒狐疑:“真的假的啊,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叶迦言翻他白眼:“不信拉倒。”

    “下次带过来看看。”

    “不带。”

    “我靠,这么小气啊。”

    “嗯。”叶迦言偏过头去看了一眼蒋寒,“她是我一个人的。”

    蒋寒:“天哪。”

    一直走在前面的教员突然停下来,回过头说了句:“哦对了叶迦言,你爸爸过来了,说要来看你训练。”

    叶迦言闻言,撒腿就跑。

    第19章 父母

    带飞教员一只手把叶迦言扯回去:“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今天不练他下次还来。”

    这教员挺嘚瑟的,一脸幸灾乐祸的态度。

    叶迦言是真吓坏了,进了驾驶舱腿还发软。

    叶江没上飞机,在底下观望着。

    本场训练是在正式飞行之前的必要训练,属于飞行学员对操纵飞机的适应阶段,以vor台三公里的距离进行手动飞行。

    叶迦言起落了三次,最后一次忘记先放后起落架,在教员的指导下才避免出错。

    于是他下飞机的时候腿还是软的。

    叶江和儿子好久不见,是怕生分了,压根没怎么在意叶迦言工作中的状态。

    他更在意的是,等一下要怎么开口和他说话。所以等叶迦言过来了,他才稍稍挺起胸膛,款款走近。

    叶迦言叫了声:“爸爸。”

    叶江有点感动,也有点欣慰,但是不知道怎么自然地端出一个笑容,因此凝在脸上的表情有些许尴尬。

    叶迦言支支吾吾:“那个,我刚刚……”

    叶江打断他:“去吃饭吧。”

    “哦……”

    难得叶江还挺简朴的,随便找了家快餐店请叶迦言吃了顿小龙虾。

    过了饭点,店里生意平平,暖气也没开,叶迦言瑟瑟发抖。

    叶江捏了一下他的外套,问他:“你没衣服穿了?”

    话是关心的话,语气却咄咄逼人。

    叶迦言还没来得及答话,叶江又说:“不要耍帅。”

    不要耍帅……

    叶迦言:我需要吗?

    他终究没敢吱声。

    叶江用筷子点点他的桌面:“南山后面吴家的那间古宅你知道吗?”

    “什么古宅?”

    “你徐叔叔家的,小时候带你去过,估计也不记得了。”

    叶迦言想了想哪个徐叔叔,没想起来,问他:“怎么了?”

    叶江欲言又止的。

    服务员过来上菜,对着叶迦言殷勤地笑,叶迦言笑得尴尬。

    叶江问:“你现在也这么招女孩子喜欢?”

    这个也字,有点沉重了。叶迦言说:“不招。”

    叶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叶迦言又问:“古宅怎么了?”

    叶江把话题绕回来:“你爷爷过世之前,留了把壶在他那儿,他今年清明回来祭祖,你去把壶要回来。”

    命令式的口吻,听着哪儿哪儿都让人觉得不舒服。

    叶迦言说:“为什么我去?”

    叶江不太想解释:“让你去你就去。”

    叶迦言委屈地低下头,嘟囔着点点头:“去去去。”

    叶江说:“那把壶,能值不少价。你要是以后,遇上什么难处,就卖了,能救急。”

    叶迦言愣了一下,“我会遇上什么难处?”

    “打个比方。”

    他仔细想了想,可能爸爸的重点不在难处,而在以后。

    叶迦言的爷爷生前做茶壶生意,自产自销,以前叶家在南方安居时,他在一个小镇上学过这门手艺,算得上是二流的工艺师。

    做茶壶讲究手法,而手法自看天赋,爷爷此前做了半辈子的酒肉之徒,在而立之岁贸然闯进这片领域,仅凭一己天赋,竟然几年间已经开拓出自己辽阔的疆土。

    回到北方以后,他依然能靠这手艺吃香,等到名声传出去,即便两天精雕一把壶,也能高价抛出。

    当地电视台都争相报道。

    然后叶家开始发财。

    叶迦言还在念初中的时候,爷爷叫他学着给壶刻字,还专门给他请了个先生传授其中之道。

    叶迦言和他爷爷血脉相承,天赋异禀都是意料之中。

    不过他学了半个月后,意志就开始消退。只怪他梅兰竹菊这一行,只认准了竹,别的不会画。

    然而纵然竹子刻得再精美,看多了也腻味。

    后来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如果不是叶江突然提起,叶迦言都快忘了他们叶家还有这么一段辉煌过往。

    但是说到底,叶家的家底,也都是靠他爷爷撑起来的。



    第26节

    那天是工作日,按道理叶江不会这么闲得抽出时间来特地看他,只为了说一把壶的事情,但是叶迦言始终没问太多。

    送叶江离开的时候,叶迦言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一个七尺男儿,看起来竟然有几分落寞。

    爸爸老了。

    人都是为了以后而活,但是老了的人,都学会省着力气说以后。

    他们害怕变老,害怕意气丧失,所以突然开始变得依赖亲人,依赖每一点还没有消退的星星之火,哪怕再也无法燎原。

    这一切都有迹可循。

    叶江走出去一段路,突然又停下了,回过头对一直目送他的叶迦言说了句:“儿子,好好做人。”

    实力解嘲。

    你以为的好好做人,未必就是真的,好好做了人。

    叶迦言“哦”了一声。

    ·

    叶迦言当天晚上去了一趟医院,发现陈鸣已经出院了。

    他又去了一趟陈安宁家里,她不在家。

    最后找到了工作室。

    这地方虽然不偏,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市中心,但是这栋楼连带前面的一个小商场是新建的,没有什么人口流动。

    叶迦言下了电梯,眼前乌黑一片。走了几步,才有感应灯亮起来。

    或许她根本就不在这里。

    想到这个可能性,叶迦言有点担心,因为刚才一路打电话给陈安宁,她也没有接。

    抱着一线希望,他还是往里面走了走。

    工作室的大门在下了电梯的第一个拐角处,一排玻璃窗,全部闭合,窗帘从里面拉着,看不见灯光。

    叶迦言敲了敲门,没人应。他发现旁边的窗户斜了条小缝隙,应该是忘了锁。

    于是轻轻一推就滑开了。

    叶迦言手指推开里面的窗帘,看到一点微弱的灯光。

    他伸长胳膊,从里面把门打开。

    屋子里透着一股油墨馨香,左边一排橱窗,橱窗角落里堆着一地零散的文件。

    穿着羽绒服的小姑娘,坐在文件堆里,半个身子靠着墙,睡着了。

    衣服太大,她像一只被包裹起来的小粽子,只露出两只眼睛,睫毛软塌塌的挂在下眼睑上,长相温柔。

    叶迦言走过去的时候,尽量动作轻,但是陈安宁睡眠太浅,他还没踏出几步,她就醒过来了。

    陈安宁木讷地看着走到眼前的叶迦言,花了五秒钟整理头绪,然后爬起来拍拍屁股,说:“我得整理完。”

    叶迦言说:“你去睡一会儿,我帮你整理。”

    “可是这是我的工作。”

    “你的工作就是我的工作。”

    陈安宁沉默少顷,然后说:“那我跟你一起弄吧。”

    叶迦言问:“怎么弄?”

    陈安宁跟他讲了一通,叶迦言明白了。

    他强行把陈安宁抱到旁边的沙发上,摁住:“先在这边躺会儿,等我整理完了咱们就回家。”

    陈安宁没动,却拉着叶迦言的手,不肯让她离开。

    叶迦言拨起她的下巴,俯身给了一个浅浅的吻,然后摸了摸陈安宁的脑袋。

    “乖。”

    叶迦言在一叠一叠的画稿中间辗转来去,忙完已经不早。

    他回头看一眼陈安宁,她缩成一团,拨弄指甲。

    叶迦言问:“睡不着?”

    陈安宁轻轻地嗯了一下:“有点冷。”

    他把桌上最后一盏小灯关了,摸黑过去,在她旁边躺下,陈安宁下意识地往沙发里面缩了缩。

    叶迦言把她抱住:“别动。”

    陈安宁不动了。

    他说:“你太瘦了,以后一顿吃两碗饭,听见没有?”

    陈安宁腮帮子鼓起来,生气道:“你上次还说我重。”

    叶迦言笑:“有吗?你肯定听错了。”

    ……

    “叶迦言。”

    “嗯。”

    “爸爸出院了。”

    “我知道,去过医院了。”

    “我们可能这几天就搬走。”

    “搬到哪儿去?”

    “再说。”

    叶迦言犹豫了片刻,说:“住我那里好不好?”

    他的手指捋着她的头发,卷起淡淡的发香。

    没有良辰美景,没有风花雪月。一个寒冷冬夜的拥抱,让人贪婪地想要地老天荒。

    他把嘴唇贴在她的耳朵上,轻声说道:“不用那么累了,以后,你背负不起来的东西,我会替你扛。”

    良久,没有回音。

    叶迦言又问一遍:“住我那里吗?”

    她的呼吸开始悠长而均匀。像一只伏在他身上的小绵羊,一收一放。

    有的人一直在努力生活,却过得比谁都辛苦。明明向往灯火,却要上风雨飘摇。

    他们踩着刀尖过河,已经衣食艰难,需要的只是多一点理解,多一点宽容。

    从来没有什么人,生下来就是过街老鼠。

    陈安宁睡在叶迦言的怀里,发出小小的啜泣的声音,眼角涌出来的温热的液体蹭上他的脖颈。

    她在梦里面,一定哭得很难过。

    叶迦言拨了一下陈安宁挡住脸的头发,帮她抹眼泪,却突然被她抓住手,听见她软软糯糯地讲了一声:“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  叶迦言一定要对我们宝贝姑娘好一点啊

    第20章 亲亲

    叶迦言把陈安宁抱出工作室之前,从她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但腾不出手来,索性没有锁门,只是简单地带上了。

    怀里的小人儿却突然用拳头砸了一下他的胸口,“锁上。”

    叶迦言哭笑不得:“你怎么还装睡?”

    陈安宁说:“刚醒。”

    “醒了就下来,还想赖在我身上?”

    陈安宁委屈巴巴的:“可是我还没睡够。”

    叶迦言叹一口气,说:“你这样我怎么锁。”

    “那……那别锁了。”她脑袋埋进他怀里,小声地说:“你再多抱我一会儿。”

    叶迦言说:“失窃我不担责任。”

    陈安宁一秒钟跳下来。

    回程途中,叶迦言调了个车内广播。

    一个广告结束,开始一个青年作家的访谈节目。

    他正要伸手去调,陈安宁把他拦住,说:“听听吧。”

    受邀作家叫杨决,近期发行了一本畅销小说叫《何先生》,网络连载一年半,人气高居榜首,出版半年得以再版,话题在网络文学届一度被炒热。

    陈安宁接手的画本版权,就是这本《何先生》。

    作为新人画手,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任重而道远。

    节目上谈了一点关于写作方面的技巧和传达的三观等方面的问题。

    杨决的声音有点虚,听着别扭,特别像午夜催眠男主播,讲的内容也无非是一些套话。

    陈安宁迷迷糊糊地听得睡着了。

    到家之际,叶迦言在陈安宁脸上戳了一下,把她弄醒。

    车停在陈安宁家门口。

    她把衣服裹紧了,下了车,探了探步子,叶迦言没有动静。

    陈安宁看起来有什么话要说,但是终究还是憋回了心里,只淡淡开口道:“我走了啊。”

    叶迦言点点头,拍一下她的后背:“走吧。”

    “晚安。”



    第27节

    “晚安。”

    是夜天寒气清,灯火稀落,街头的风干燥凛冽,不通人情。

    陈安宁本身体寒,眼下这妖风一刮,气流从宽松的裤腿钻进去,膝盖骨好像变成冰块,易伤易碎。

    危楼前的电线杆上挂了一盏昏黄的晚灯,明晃晃如拉近的月亮。

    叶迦言倚着车门看她走。

    一步一步,温温吞吞,脚底踩地的声音细细碎碎,像是小朋友的脚步声,带着失落和不舍,总算挪到了家门口。

    陈安宁掏出钥匙开门,摸索了半天没插/进去。

    她有点烦躁地甩了一下手,然后待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把钥匙塞回口袋,往回走。

    叶迦言虎躯一震。

    十几米的路,此时此刻,对两人而言都过于漫长。

    朦胧的夜色里,陈安宁小小的身体像一朵干净的茉莉花,带着她的果敢和坚毅,一点一点靠进。

    他不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勇气走到他身边。

    叶迦言跨前两步,搂住陈安宁。

    她抬头,迎接他们心照不宣的一个吻。

    陈安宁有点紧张,心跳急速,抓着他的衣服时,手心都冒汗。

    叶迦言吻得轻柔,不疾不徐。

    她变聪明,总算知道该怎么迎合,怎么收放自如,总算学会,用舌尖浅尝一口这体己的爱意。

    一个化解寒冷的拥抱,就是最好的告别。

    陈安宁被他困在怀里,感受体温的余热,轻轻喘息。

    “宝宝,你知道吗?”叶迦言的手臂箍着她的肩膀和腰,嘴唇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鼻尖:“你刚刚朝我走过来的时候,我的心都化了。”

    ·

    是夜,陈安宁回到自己的小床上,睁着眼睛躺了好久,她拿着手机等了半个小时,才敢给叶迦言发消息。

    “到家了吗?”

    他没回。

    于是她又等了十五分钟,叶迦言回:“到了。”

    “那我睡了。”

    “梦里见【微笑】。”

    三个字在眼前倏然闪过。

    下一个界面,跳到新的好友请求。

    资料显示是一个25岁的男人。

    验证信息:江杨。

    陈安宁花了半分钟的时间回忆这个人。

    就是那个前段时间和叶迦言去美院的时候见到的,她的头号粉丝。

    其实陈安宁和江杨关系并不是特别好,可能在一起吃过饭,一两回的样子,也都是江杨主动约的她。

    陈安宁这个人有个毛病,不懂拒绝。

    江杨这人也有个毛病,不会看脸色。

    她没怎么在意那条验证消息,点了拒绝。

    然后睡觉。

    ·

    第二天一大早,江杨又发来一条好友申请。

    陈安宁这次没有直接拒绝,先搁置了。

    那天她同平时一样的时间点起床,但是花了二十分钟简单地化了个妆,没空做早餐了,就去外面的早餐铺子给爸爸买了一个煎饼果子。

    陈鸣一大早,搬了一张小板凳坐在门口抽烟。

    陈安宁愁眉苦脸:“爸爸你别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陈鸣没搭理她,手里翻着一本巴掌大小的日历。

    陈安宁视线挪上去,看到他定格的那一页上的日期,是她妈妈的忌日。

    宋淮骑着摩托车从后面闪过:“上车吗丫头,哥带你去上班。”

    陈安宁说:“不用了,你今天没有工作吗?”

    宋淮嘿嘿笑:“这阵子总是腰疼,请了两天假,休养休养。”

    “那你能不能带我爸爸做一下康复训练?”

    “成。”宋淮一只脚支在地上,盯着陈安宁看了半天,勾勾手指把她招过去,“脸上抹啥了啊,这么白?”

    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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