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长大人请回答-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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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了一会儿,文档字数统计12个字。
挺愁的。
过了会儿,他把电脑关了,拿了笔和纸,准备手写。
虽然叶迦言也承认自己的字写得比较难看,但是这样子会让人觉得有诚意一点。
好久不提笔,这样一来,恍惚回到学生时代写检讨的时候。
晚自习旷课出去玩。
考试不及格。
上课睡觉。
迟到早退。
当然了,还有程渚青那件破事儿。
每一回,他都记得很清楚。
写到一半,外面传来虚无缥缈的钢琴声。
隔着一面墙,听得不甚清楚。叶迦言把耳朵堵上,盯着半张白纸,思绪突然就断开了,再也接不上。
越是不注意,那钢琴声反而越是猖狂地撞进自己的耳朵里。
小妹妹练琴,你也管不着。
叶迦言写得有点头疼了,往床上一躺,用枕头把脑袋裹住,心烦意乱的。
他突然想起那天在寺庙里面,妈妈跟他说,“你爸爸最近状态不太好,可能得休息一阵子。”
叶迦言问她指的是哪方面的状态,她没有说。
可能是工作不顺心。
此时,祝清燃发来一条消息:“一起去玩。”
“哪里啊。”
“小公园。”
“我不去。”
祝清燃没再回了,叶迦言以为他就此善罢甘休,几分钟后,祝清燃再次试图挽回:“人都约齐了,就差你一个。”
叶迦言犹豫一下,打了个电话给陈安宁。
·
小公园是当地的一所酒吧,开在一个三岔路口。三条街道,一条酒吧街,电线杆凌乱交叉,个个店面高冷清贵,出没人群大致为闲散的贵族种群。
暗流里却乱象横生,潜伏着一个海底世界。
小公园归于清吧,较之其他门口“公主”“少爷”满街拉客的德性,简直就是深竹蔽天的潇湘馆,能念书能吟诗。
不过进门时,过来迎接他们的老朋友,瞄着陈安宁说话时,语气里仍然挟着一股微妙的不正经:“成年了吗小丫头?”
这话是问叶迦言的,叶迦言自然应。
他把陈安宁往前一带,捞进怀里:“成年了,我老婆。”
叶迦言微微偏头看着她笑,蓝色灯光揉进眼窝,亮晶晶的像天上银河。
陈安宁额头抵在他的手臂上,眨眼睛,以示紧张。
叶迦言打圆场:“她不太喜欢说话。”
眼前是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二十来岁的样子,长相上等,看起来比较阳光,身上正直的气概,倒不像是做酒吧工作的一类人。话虽带着调侃的语气,却不让人讨厌。
“李梁。”叶迦言给她介绍。
陈安宁说了句“你好”,后话还没到嘴边,被李梁赶忙堵住:“妹妹你不用自报姓名了,我这人脑子不好使,再漂亮的姑娘也记不住人名。以后常来,认个脸就行,啊。”
陈安宁笑了笑,这话不属常人的作风,如果换做别人说出来,也许就成了不礼貌,但李梁本人的风趣使然,他说什么都不惹人厌烦,况且说得也在理。
因为来得早了点,两人先坐在吧台处等一会儿。
酒吧虽小,装修却是精巧,和老板本人一样别具一格。
前台的壁龛里放了各式各样的洋酒,天花板上挂了一只深紫色的巨型吊灯。
店内的每张沙发的顶部,都挂了一只走马灯,灯壁的绘图是唐朝人生活的景象。
陈安宁意外地很喜欢这些灯,挑了一个最漂亮的坐下,叶迦言随她。
客人不多,李梁晃过去,拿出一盒万宝路推给叶迦言。
叶迦言瞄了一眼陈安宁,示意他,媳妇儿在呢,怂恿我干啥坏事。
李梁知趣,把烟收回去。
叶迦言从旁边捞过来一副新的扑克牌,牌面上印的是早年tvb女星,个个婉兮清扬,眉目如画。
他随意翻了几张,又被陈安宁夺过去。
她把一副牌散开在桌面上,从中挑出一张握在手中,其余的推还给叶迦言。
叶迦言凑过去,要看她手里的牌:“你藏了谁?给我看看。”
第51节
陈安宁用手指遮了一半,吝啬地只给他看半张。
门外有人进来,陈安宁只是看了一眼,没看到祝清燃,她便没在意。
不过叶迦言却打那行人进门之际,就一直盯着。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个子很高,有一米八五左右的男人,他穿姜黄色的棉衣,衣服的帽子盖在头上,进了门,把帽子摘了,露出一对狡黠的双眼和精致的长相。
男人靴子在地板上踏了两下,发出又闷又沉重的声音。
他回过头去和跟过来的两个女生讲了两句话,轻轻地一笑,两条褶子明显犯桃花。
因为他背过身讲话,没注意前面,被水晶吊灯扇到脑袋,哎哟一声。
后面留着齐肩短头发的女孩子惊了一下,拉住男人的手,替他揉揉脑袋,“没事吧,小心点啊你。”
男人笑嘻嘻的,“没事。”
最后跟上的女人,踩了一双高跟鞋,走路叮叮咚咚的,她没在意前面打情骂俏的二人,眼神有意无意地在店内流转。
终于,定格在了叶迦言身上。
两秒钟的对视过后,那女人叫住前面的男人:“徐康。”
她往叶迦言那边偏了一下脑袋,示意他看过去。
第36章 老朋友
李言蹊不知道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地就跟着徐康来了小公园; 这件事情她是瞒着程渚青的。
程渚青应该还在她的美容院里面忙着,尽管只是抱有最后一点热情,也要全力以赴地把这个工作做到最后。
李言蹊知道; 她作为一个女人,除了用钱; 再也没办法拴住另外一个女人。
而在她的钱渐渐失效的当口,她们两个的情分也即将消失殆尽。
两个互相隐瞒的人; 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方式继续纠缠共存。
所以面不面对徐康; 对她来说已经不是多大的障碍。
李言蹊不喜欢女孩子,但是她很喜欢程渚青。
大概是因为以前在课堂上的时候,老师点名都会把她们两个的名字放在一起念,接着夸一遍。
言蹊和渚青。
都是古诗词里面的名字。
多好听啊。
两个毫无关系的人,却被硬生生地捏造出了缘分。
就好像在一起做值日的藤井树先生和藤井树小姐,比起电影; 她们的缘分还显得更微薄一点。
程渚青有一段时间变得沉默寡言; 李言蹊不知道她每天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她有多难过,但是徐康送她项链的事情; 确实让小姑娘不好受了。
她们一起在学校后山吃冰淇淋的时候; 程渚青说:“就算徐康会娶我; 但是我不会嫁给他。”
李言蹊看着她颈间亮眼的小天鹅,劝了她一句:“他可能不知道这条项链是假的。”
“不管他知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了。”
在最应该付出真心的时候当了小气鬼,过了最好的时机; 谁也不会回头。
因为她知道,一旦回了头,就要承受满盘皆输。
一个青春期的女孩子,比起物欲,比起虚荣,更需要的是什么,男生好像从来不会理解。
李言蹊问她:“那你会嫁给叶迦言吗?”
“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程渚青含着冰棍的小木棍,平静地说,“我追他,气徐康的。”
李言蹊没有说话。
程渚青却笑:“谁知道他根本没被我气到。”
尽管这样说,但是程渚青还是对徐康的承诺抱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
可是看到徐康带着他的未婚妻回来的时候,李言蹊替程渚青感到不值。
徐康拉着他旁边的女人,顺着李言蹊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坐在马灯下面的叶迦言,身形修长,坐姿随意懒散,看得出来,纵使时过境迁,折不掉他半点意气。
他的怀里,端端正正坐了个玩纸牌的小女孩。
叶迦言没见得有多高兴,也没有刻意回避,起身随意地笑了笑,“这么巧。”
陈安宁抬头望了他一眼,再朝门口望了一眼。
眼前几个面孔,说陌生也不那么陌生,但是看见了,总觉得有点扎眼。
徐康长腿往前迈了几步,和他们两个保持了有点暧昧的距离。
他轻轻一笑,“叶迦言。”
徐康的眼睛很好看,微微内双,阖上的时候,细密的睫毛盖住下眼睑,眼眶的弧度优雅精致。
他的瞳仁是纯黑色,大多数人和他对视的情况下,也丝毫猜不透他的心思,说话都很难把握住轻重几分。
黑了,瘦了。
圆滑了,世故了。
徐康介绍了一下他旁边那个女人,叫赵橙芳,从外地带回来的,他的未婚妻。
赵橙芳是小学老师,戴一副框架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算不上漂亮。个子也不太高,加分处都在谈吐方面。
挺有教养,气质也很好。她跟徐康,是朋友介绍认识的。
这样的女孩,和程渚青比起来,说不上谁好谁不好。
一个是天上的仙女,一个也未必不是人间的公主。
叶迦言揽了一下陈安宁的肩膀,意思一下对前面那些人说了句:“我女朋友。”
徐康说:“挺好的。”
不知道他是说哪里好,总之陈安宁觉得很尴尬。因为这是第一次叶迦言向别人介绍她的时候,说得这么敷衍。
徐康兀自在叶迦言对面坐下,叶迦言说:“这里有人,等会儿过来。你们找别的地方坐。”
虽然语气柔软,但对他的抵触之意毋庸置疑。
徐康挑了一下眉,无所谓,跨到与他并排的那张桌子旁边,腿勾了一下凳子,让赵橙芳先坐过去,然后招呼李言蹊,“坐吧。”
他最后入座。
沉寂三秒。
今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各怀鬼胎。
谁也不是善茬。
徐康把外套脱了,里面衬衫的袖口卷起一些来,露出精壮的手臂,腕骨处有烧伤的痕迹。
李言蹊便问了句:“你手臂怎么回事?”
徐康说:“站岗站得麻木,让队友往身上浇点儿开水,暖暖身子。”
李言蹊一时诧异,说不出话来。
徐康笑了笑:“这你也信,开玩笑的。”
“我们部队里过得可乐呵了,吃好的用好的。”
他把旁边一扎酒捞过去,倒了一杯,尝一口,喃喃自语,“这里还有这种酒。”
闻言,叶迦言往他的杯中看了一眼。
干邑白兰地,法国南部蒸馏酒。
因他这不经意的一瞥,徐康突然掐住了此前的话题。
他端着酒杯,看了看旁边的女人,眼神又往叶迦言身上飘:“本来今天就是想老朋友见个面,既然迦言也在,那我就正式通知一下吧,我跟橙芳过完年就结婚,到时候你们来喝喜酒,给个面子。”
“结婚?”
“通知的有点突然了,不过时间也不会再推。我们拖好久了都。”
他为的不是叙旧,为的是在他们这群过得一个比一个惨的人中间,刻意彰显自己的幸福。
所以是给他们送结婚请柬来了。
李言蹊说:“请你亲戚朋友差不多得了,哪儿轮得到我们去。”
徐康挑挑眉毛:“你们不就是朋友吗,咱们都多少年了。”
“多少年了?多少年不联系,只能算老同学吧徐康。”
徐康不做声,脸上也看不出情绪变化。
李言蹊又问:“或者你敢说,你和程渚青是朋友?”
他笑言:“我和她当然不一样。”
一直静坐的赵橙芳突然眼神不悦地看了他一眼。
他丝毫不避讳。
徐康说:“我还以为今天程渚青会来。”
李言蹊说:“她有点忙。”
“那她是不愿意见我吗?”
“她愿不愿意也不会跟我说。”李言蹊问,“你为什么那么想见她?”
徐康把后脑勺一抱,往后面仰着,“道个歉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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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渚青不需要。”李言蹊清清冷冷地开口,“不在乎的东西,一点都不需要。”
第52节
叶迦言只是坐着,安静地听这两个人说话,一语未发,吓得陈安宁坐在他旁边都不敢乱动。
他时不时看一眼手机,问祝清燃怎么还没到。
祝清燃回了起码有三次:马上马上。
徐康反问:“她需不需要,在不在乎,你怎么知道?”
很久以前开始,李言蹊就是个不善言辞的女孩,但是她对谁都格外温柔。
能让她反目,让她针锋相对的人,徐康是为数不多的几个。
他们两个没有直接矛盾,但徐康伤的是李言蹊的软肋。
李言蹊却没有想过,徐康也是程渚青的软肋。
她自始至终,不过是个局外人。
徐康这人一直都喜欢耍贱,现在也一样。
哪怕风霜雪雨都吃遍了的汉子,在他们的眼里,好像还是那个少不经事的少年。
他不懂得拿捏分寸,故而伤害了那么多人。却不思悔过。
一片沉默过后,又有人进门。
以为是祝清燃,叶迦言都准备起身了,却见从外头进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女生。
程渚青难得一回打扮得倒是很朴素,穿一身黑色的棉袄,但仍然遮不住上等的身段和姿色。
脸上的妆画得不轻不重,憔悴之感更惹人怜。
看到他们的时候,她走过去,然后轻轻地笑了一下。
“哎,都在啊。”
这回众人心里都开始发毛了,因为他们都知道,程渚青是不喜欢笑的。
第37章 修罗场了
少年子弟江湖老; 十年风雨十年灯,唯独程渚青却一如往昔。
时光没有在她的脸上雕刻出半缕细纹,举手投足间; 虽然带着几分刻意,但并不讨嫌; 仍然楚楚动人。
徐康从程渚青进门起,眼神就没有从她身上挪开过。
他说不上被她哪一点吸引; 但只自我安慰; 这样的女人,走到哪里都备受瞩目,不差他一个。
她的身上,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气,也有一个人起舞弄清影的逍遥。就像一只独善其身的天鹅。
没位子了,程渚青过去在陈安宁对面坐下; 众人又是一轮沉默。
程渚青觉得挺尴尬的; 也知道这份尴尬是由她引起的。
她小心地开口问道; “你们在聊什么?”
李言蹊想让程渚青坐到她旁边去,但是想不到她今天所作所为的目的; 她不敢妄自指挥; 便没有轻举妄动。
叶迦言终于说话; 打破僵局:“聊徐康结婚的事。”
一针见血,把她扎疼,扎醒。
程渚青神色淡然,目光扫过依偎在徐康旁边的女孩子的脸; 停留数秒后,又转向徐康,歪着脑袋,脸上带着轻微的笑意,“不打算给我介绍一下吗?”
徐康正要开口,身侧的女人却刻意赶在他前面:“我叫赵橙芳,徐康的女朋友。”
好像自己说出口的话,要有底气一些。
程渚青说:“哦,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过完年。”
“我能去吗?”
李言蹊拉了她一下,小声说:“你别闹。”
程渚青把她的手推开,不悦地回她:“我闹什么了,跟徐康这么多年的交情了,送送他,怎么了?”
她一定要亲自把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