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诱捕-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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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简垂眸,看着画纸,好像所有的心思都在画纸上,全然没有落在别处。
他提笔,落笔,绘图,
一道道流畅的线条在纸上浮现。
那是一个身躯,暂时还辨不出男女,画技也拙劣,歪七扭八。
毫无人体构架可言。就像是从人的身上肢解了一部分下来,组装在一起的某个东西。
李德壮看不下去,也忍不住笑。
“你画的什么东西?”
穆简的胸膛一点点贴上他的后背,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他捏着笔,在他的耳侧唤他先生,好像他只是跟着他学画的小徒弟。
“那怎么画啊?”
李德壮挣了挣,想挣开穆简的桎梏。可他力气大,挣扎的结果,就是,他对上了穆简英俊的脸和深邃的眼。
李德壮他必须承认。
他害怕这个男人,从心底里反感这个男人的接触,可他承认他的美貌。
这要是放到现代社会,保管顶流!
先生他妈的有点顶不住!
穆简低低笑了两声,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两步,避开了下身和李德壮的接触。
他几乎和他贴首,“这样看着我做什么?看的我……有点热。”
李德壮赶紧收回目光。
“放开!你别在这帮倒忙了。”
穆简不依,“你只管教我嘛。我又没学过。要不,李侍卫脱了,给我瞧瞧,我好照样画下来。”
轰!
李德壮脑内山体滑坡。
脏话堪堪咽回去,就感觉到腰上贴上一只手,慌得他几乎是跳起来要挣脱。
可穆简好像早有防备,突然压下来,将他困在桌边。好看的眼眸垂着,抓着他的手托在掌心,像是做什么研究似的,盯着看。
“好漂亮。”
李德壮:“……”
穆简勾唇,用毛笔的笔尖,在李德壮的手上缓缓描绘。
笔尖的触感,从手指传递到身体其它各处。
他就像个恶魔,抓住了李德壮的脚踝,一点点把人往深渊里面拖拽。
“我将你手都涂黑了,印上去,好不好?这样也省了我一番功夫了。”
李德壮闭了闭眼,忍了忍。
“撒手,脏死了!”
“没事,一会帮你洗。”
穆简扣着他的手,用毛笔的笔尖,一点点得描绘他的手掌。
从轮廓到掌纹,再到每一根手指。
描得认真。
画得细致。
仿佛是在给极为珍贵的瓷器上釉。
李德壮感觉自己现在就是被调戏的良家妇女!
就是……
没有哪家良家妇女的掌心是黑乎乎的。
穆简抓着李德壮的手,往纸上一按。
掌印完成。
李德壮不耐烦,“可以了吧!殿下能不能放开我了!”
这下穆简丝毫不拖泥带水,松开了他,只是松开的同时,将画拿起,脑袋依旧放在他的肩膀上,侧目看着他气红的脸。
他笑一声,让他和自己同看这幅画。
“像吗?”
“像什么?”
穆简勾唇,慢吞吞得眨了眨眼睛,声音温柔,“你说呢?”
“像。”
玛德!
快放开老子!
穆简眸色沉了沉,喉咙都觉得有火在烧,烧干了所有的水分。
他松开人,“那我要收起来。”
玛德,有病!
一个手掌有什么好收的。
穆简笑嘻嘻的凑上来,鼻尖亲昵得蹭蹭李德壮的脸颊,“李侍卫别生气。不过同你玩笑一场。”
“殿下未免太皮了。”他还得去洗手!
穆简靠在桌沿,伸手捏住了李德壮的下巴,迫使他的目光看向自己。
他咧嘴一笑,“那还不是我未将李侍卫视作旁人。李侍卫在我眼中,可是比枕边人还要亲近的人。”
“滚滚滚,以后我画画,可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李德壮不听他的骚话,甩了他,自己去洗手了。
穆简立在房中,看他出去了以后,才将手上的画摊在桌子上,将自己的手,缓缓印上那个手印。沾了一手未干的墨也毫不在意。
他笑起来,“牵到手了。”
李德壮觉得,大约是他这次脾气发的有点大。
穆简再没在他画画的时候过来打扰。
李德壮的生意进展的很好,特别受青楼里的妈妈的欢迎。
生意越来越好,他去交货,也就越来越频繁。
春意盎然的一天,李德壮着了一身淡青色的长衫,提着衣摆,踏进门的时候,刚好遇上了青楼的妈妈,对方看到李德壮的第一眼就愣住了,手中的帕子都落在了地上。
痴了,傻了。
“商公子,你未曾告诉我,这画师这般俊朗啊!”
商殷笑了笑,刚准备接过话来,夸一夸李德壮。这位妈妈就兀自说了下去,赞他画得好,赞他长得俊,还要带他去白嫖!
李德壮那个心动啊!
立马就去了!
两杯酒还没下肚,跟着他来的小厮,就跑进来,苦口婆心地劝他回去。
李德壮正高兴。
穿进来这么久了,也该让他尝尝古言的福利。
他不理……
周围的姑娘们更是不愿意放开李德壮。
有才情,会画画,长得还俊。
这样的人就是在每日来青楼的公子里,也是拔尖的。
小厮急得上火。
出来的时候殿下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切莫让旁人拐走了李侍卫。
这下完了!
白白净净的李侍卫,要被拖进盘丝洞了!
小厮赶紧回去报信。
李德壮喝得醉醺醺的,一双好看的眼睛即便醉着也流转着波光,迷人得很。
他略略在桌上趴了趴,做起美梦来,迷迷糊糊他好像被人抱起来,圈禁在怀里。
有人摸他的脸,灼热的吐息在脸颊上。
“怎么能这般好看?”
李德壮拧眉挣扎着扭了一下。
“美人——”
少年声音骤顿,有藏不住的沙哑和不悦。
“怎地这般不听话,非要叫你吃吃苦头才好。”
第23章 他想家,想回家
李德壮是被痛醒的。
他好像要被劈成两半。
他怕死了。
怕得哆嗦。
他想要看清楚是谁,眼睛却被蒙住。想要挣扎,却被捆住了双手,对方异于常人的力气,好似一座大山,他的力气在对方面前,不过泥牛入海。
李德壮毛骨悚然。
痛得发抖。
他低声下气的开始哀求,“你是谁,是谁?!放过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放过我!”
他的求饶没有唤来对方丝毫的同情。
他被扼住了脖子,像沉入深海般,难以呼吸,窒息和痛苦,就像是一把割裂李德壮情绪的利刃,刀尖抵着他的心脏,要将他推到深渊里。
李德壮感到崩溃!
他要疯了!
他对家里那个,千防万防,却没想到在这里马失前蹄!
他想逃,
却逃不了。
他就像是被掐住喉咙的猎物。
猛地仰起头,无声得张着嘴,像濒死的野兽,只剩下无助和绝望,连哀嚎都不再有。
眼泪浸湿了蒙住眼睛的布。
血腥味充斥着鼻腔。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李德壮想死。
他沉溺在黑暗里,分不清黑夜和白天,辨不清清醒和昏迷,也无法度量时间的长短。
他的每一寸皮肤都像是黏在烧红的烙铁上,每一点轻微的摩擦都能生出撕心裂肺的疼痛,痛得他将床单抓出裂痕。
他痛到昏迷。
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和感受。
李德壮醒来时眼前仍旧一片漆黑,他躺了许久,才后知后觉得慢慢扯下蒙眼的黑布。
阳光透进眼缝。
外面已经大亮。
周围小摊贩的吆喝声,妈妈的揽客声,在他的世界里一点点远去。他整个世界都灰暗了下来,失去颜色,失去了声音。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衣服穿上的,又是怎么走回的行宫。
他只能猜到自己此刻的脸色一定很差。
不然穆简不会一看到他,就惊叫出声,一脸关切地冲上来,拉住他的手,“李侍卫,你怎么了?脸色这样差?”
李德壮眼珠滚动,像个积灰多年的老旧机器,突然通了电,有了生命,开始运转。
只是每一次运转,每一次眼珠的转动,都伴随着咔咔的声音。好像下一秒就会彻底崩坏。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和穆简说。
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太遥远。
况且,这件事多么的屈辱可笑,李德壮没有脸,在青楼里搜查犯人,更没有脸,让穆简知道此事。
他慢慢得抽回手。
“我没事,和人打了一架。有些累,先回去休息了。”
李德壮失魂落魄得往房间走。
他脑袋发懵,有恍惚的感觉,分不清到底是身处噩梦还是现实。
要是噩梦,这梦太让他崩溃。
要是现实,这现实太过残酷。
他感觉自己在无边无际的痛苦与黑暗里,
坠落!
没有尽头。
触不到底。
他开始小声地哭泣。
他不敢嚎啕大哭,怕引来行宫里的下人,怕引起穆简的注意。
他想家,想回家。
等到李德壮哭够了,哭累了。抬手擦去面上的眼泪,开门嘱咐下人送热水进来。他坐在热水里,麻木得感受着热水舒缓自己的身体。
袅袅的热气中。
有清热的泪,顺着他的眼眶流下来。
他看起来就像是落在地上的花,被人踩碎了,沾上了泥。那种易碎的、残破的单薄感,让他看起来好像下一秒就无法支撑,会与世长辞。
“李侍卫,外面有人来寻你,你……”
穆简的话音戛然而止。
显然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
李德壮靠在浴桶边上,露出来的肩膀,还有脖子上有触目惊心的伤痕。水面上也有淡淡的血迹晕开,没入水中,消散不见。
他就像是一只受惊的鸟,觉得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那个藏起枪的猎人。
李德壮藏进水里,“出去!”
少年人却一反常态得没有听话,快步上前,趴在桶边,面上有难以遏制的愤怒。
“你被谁打了!谁把你打成这样了?!”
“不要你管!”
李德壮一巴掌打在水面上。
溅起的水花,将穆简浇了个湿透。
“滚!你给我滚!”
他无法摆正心态,觉得脑袋快要裂开,自己成为了一个疯子,变得扭曲,变得疯魔。像一个撑到极限的气球。轻轻一戳,就会啪的一声爆掉!
少年没有被他的呵声惊走。
水花四溅。
他被人抱住。
少年靠在他的耳边,“我不走,我走了,谁来抱你。”
撑到极限的气球,忽然撑不住了,紧捏得出气孔被人松开。
所有的情绪倾巢而出。他慢慢得安静了下来,好似一台濒临失控的机器,被人找到了正确的操作方法,稳定了下来。
“我抱你出来好吗?水都不热了。”
李德壮缓慢得眨了一下眼睛。
长长的睫毛在眨动时,就像是翩跹的蝴蝶。
他慢慢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穆简,有一刻竟然觉得,自己害怕了穆简那么久,简直荒诞可笑。这世上有的是黑心肝的坏人。
穆简将他抱出,用巨大的毛巾将他裹着,捏着自己的衣袖缓慢的擦拭他脸上的水珠。
擦干净后,又去找药,在他手腕,胳膊,膝盖的淤青上,缓慢而又轻柔得涂抹着。
指腹一点点将白色的药膏抹开,最后化在肌肤上。
李德壮看着他。
“你不问吗?”
“不问。李侍卫想和我说的时候,便会和我说了。”
穆简将药膏放下,缓缓抬起手,放在他的颈侧,大拇指的指腹缓慢地摩挲着,看得专注。
——这种专注给李德壮一瞬间的错觉——
——留下印记的人是他,而他正在看着自己的战利品。
可是下一秒。
穆简说:“像是淤血,正好有活血化淤的药膏,涂了应该没事了。但是其他地方的伤,还是要用金疮药才行。”
“嗯。”
他真是疯了。
看谁都是犯人。
因为原著的原因,还总对穆简有偏见。
李德壮低头,视线里的穆简正擓了一点药膏,在他的身上涂抹,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不知道他的神情,但他的动作认真而又细致。
“殿下……”
“嗯?”
“谢谢你。”
穆简动作微凝,捏着李德壮的手,强行压下亲下去的想法。
殷红的舌在李德壮看不到的地方,舔了舔唇,勾起一抹极浅,极淡的笑容。
他抬起头。
笑容在脸上无限扩大,笑得明媚灿烂,像个天真的孩童。
“李侍卫和我这么客气做什么,明知道我最心疼你了。”
第24章 殿下要成婚了
“殿下,这是贵妃娘娘叫我,嫁给殿下的东西,您看完以后,记得烧毁。”
“知道了。”
传话的侍卫偷看了穆简一眼。
这位毫不起眼的九殿下,容颜俊朗,一双漆黑的眼眸,像一片冷凝的冰。
他开口,“还有事吗?”
“没了,属下告退。”
穆简捏了捏手中的信封,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让他看起来,不易接近。
可一转身,他推开身后房门的刹那,面上的寒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如花般的笑容。
李德壮靠在床头看书,见他进来,往里坐了坐。
穆简快步走过去,“李侍卫,我去的久了点,你可怪我?”
李德壮脸上有点红。
自从上次,他在青楼被某个混蛋强了之后,他就有点TPSD。本来就不喜欢和生人接触了,现在更讨厌了。
有一次睡觉做噩梦,梦到了那一晚青楼的场景,吓得他哭喊着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的名字。还没醒过来就被穆简抱住。
从那以后,穆简常常伴他左右,连睡觉都是要在一起的。说是怕他再做噩梦。
“殿下,你这话有点奇怪。我怪殿下什么?”
穆简对答如流,“怪我去的久,怪我不陪你,然后又偷偷躲起来哭鼻子。”
李德壮的脸立马烧起来,“就那一回!你嘲笑我好几日了!”
要不是你是主角,就你这种行为,是要被我打的!
穆简笑着哄他。
“好好好,我不笑你了。”
他说着把刚刚拿到手,被嘱咐了,绝不能给别人看,看完还要烧毁的信件,丢给了穆简。
几日来,每每贵妃来信件,穆简都是这样,直接丢给穆简。
撒娇让他念给自己听。这种行为里透露出来的信任,依赖,让李德壮很高兴。
爸爸的好大儿,没有白养!
李德壮看完信件,给他总结。
“贵妃娘娘说,尚书府的三小姐挺喜欢你的,叫你明日再去贵香楼「偶遇」。”
穆简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手指摩挲着李德壮的衣角,像个孩子般的抱怨。
“真烦人。”
“三小姐看上殿下是好事。殿下势微,不宜过早结党,先借着婚事的由头,拉拢一位朝臣也是不错的选择。”
穆简不高兴,“那三小姐,没有你一半好看,还叫我去陪她。”
李德壮笑了一下。
“殿下不要太看重皮囊。”
穆简坐起来,脑袋枕在李德壮的肩膀上。
两个人看上去极为亲密。
穆简甚至伸了只手,戳戳李德壮的脸,
在李德壮看不到的地方,眼神里面透露出偏执的迷恋,好似那一只手,是他的舌。
“李侍卫不喜欢好皮囊?”李德壮默了两秒,决定实话实说。
“喜欢。”
穆简笑起来,“那于李侍卫来说,我算不算得上好皮囊?”
“算,殿下好看。”
穆简笑得更开心了。
四舍五入,就是李侍卫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