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落进我怀里-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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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里面发现了队长。
傅希杀了三个犯罪分子后自己也负了枪伤,但好在能被队员及时发现,成功救出,才捡回了一命。
若不是梁栋及时发现了石洞,后果不堪设想。
后来,傅希告诉他,那三个人其中有一个是“黑狐”的弟弟。
“黑狐”是目前国内最大的一个犯罪团伙,也最为棘手,特战队上回跟它交过手,但没成功。
这次傅希杀了“黑狐”头目的弟弟,梁栋心下一慎,隐隐有些不安,毕竟“黑狐”的心狠手辣和记仇是黑道内出了名的。
有一回一位同行兄弟受上头派遣进入“黑狐”匪窝实行卧底工作,就因为在办事的路上一个小男孩蹦蹦跶跶地跑来牵起卧底的手,糯糯地喊了声:“爸爸。”
“黑狐”疑心顿起,砍了卧底的头颅和杀那小男孩的全家。
傅希抽了根烟出来,点燃,深深地吸一口:“没办法啊,做这一行得罪的人还少么?”
是啊,没办法。
既然选择了这个职业,就要承受它所带来的负面东西。
*
志愿活动进行了一半,大家对这儿的工作越来越熟悉。
男生们每日固定不变地去村庄帮忙复建,女生则相对略闲,偶尔做做沙障,陪这儿的小孩玩或者照顾一下老人。
自从傅希出事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过村庄。
老站长知道扶桑每天都在照顾傅希,也并没有安排什么事情给她做。
天空澄碧,浅蓝色的天幕上嵌着一轮金灿灿的太阳,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日光烤化了,随风缓缓浮游着。
傅希身体本身就好,硬朗结实的,即便受了枪伤,前几天还去鬼门关走了一遭,但没几天就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
扶桑蹦蹦哒哒地奔上三楼自己的寝室拿来画板,放在傅希房间门口的一块空地上,反正也没事干,傅希好得差不多了,她也不用时时刻刻都看着他。
便开始筹备自己的漫画。
她习惯把这儿一些有特征性的景物和建筑画下来,然后用铅笔在旁边写下标注和细节。
这些草稿素描可以回去后拿来当漫画的背景。
扶桑正画得起劲,身后霍然走来一道高挑的身影,男人拎着个馒头在吃,清俊的眼微微眯着,一眨不眨地盯着扶桑画画。
小姑娘的头垂得低低的,露出白白的一截后颈,抓着笔的指尖微微泛粉,另一只手却黑黑的一片一片像是污垢一样的东西分布在她的五指上。
画一会儿,她便用没抓笔的那只手轻轻抹一下落了阴影的地方,晕出淡淡的一片,显得整幅画都立体了起来。
他蹲在她的身侧,没事干,想找存在感似的轻嗤了声,问:“你怎么还会这个?”
“我当然会这个,这个可是我吃饭的家伙。”扶桑面对男人的提问,分了下心,但大部分的注意力还是在画上,自然也没有听到男人为了引起她注意刻意的讥讽。
傅希皱眉,不确定的问:“吃饭的家伙?你是画家?”
“不算是,但也差不多。”隔了半响,扶桑处理完一个细节,后知后觉地回答他。
“那是什么?”
“漫画家呀。”扶桑终于画完了一处景,这才认真地说,“怎么,你没听说过吗?”
“听倒是听说过,但没遇到过做这行的。”
“你天天在军营,能遇到的除了军人和犯罪分子还有什么啊?”
傅希搬了张椅子过来,和她坐在一块儿:“怎么突然想到学画画,做漫画家?”
扶桑耐心地给他——?t?x独家整理?——解释:“学画画呢,是因为小时候生了场病,那时候身体很差,连走一段路都喘得不行,妈妈不允许我出去玩,我就只能在家闷头画画啦。当时学画画并不是为了以后要当漫画家,漫画家只是偶尔,不是必然,被人发掘了就顺其自然做了下来。”
扶桑玩心大起,亮晶晶的眼盯着他,忽然发问:“我漫画圈的圈名叫橘里。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橘里?”傅希蹙了蹙眉,摇摇头,说,“不知道。”
扶桑肩膀塌了一下,觉得自己真是为难他了,连绿茶婊都不知道的男人,又怎么能指望他猜到自己圈名的意思呢。
扶桑轻咳了声,尽量说得简单明了一些,冲他解释:“橘里是从‘gay里gay气’这个词语里截取出来的,相当于g里g气,前两个字就是我的圈名啦,是百合或出柜的意思,嘻嘻,那时候中二,就取了这么一个破名。”
扶桑一说完,就知道自己又高估他了。
傅希果然一脸一个字都听不懂的神情盯着她,宛如在看一个白痴。
扶桑刚想详细耐心地再解释一遍,正在这时,前方飘飘然传来一句轻柔入骨的女声——
“傅队长,前两天一直没看见你,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这两天听梁副官说原来你是在建房子的工地上摔下来了,摔伤了腿,这才两天没出门,那你的腿……现在好点了吗?”
扶桑坐在一旁,低着头,忍不住笑成一只松鼠,肩膀微微耸动,很难让人不注意。
特战队为了保密,并没有把傅希受枪伤的事情说出来,志愿者中知道具体情况的也只有扶桑和江眠月两人。
杜思玲冲扶桑垂下的头颅轻蔑地一瞥,继续问:“傅警官?”
傅希这才反应过来,冲她没什么情绪地淡淡道:“没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杜思玲娇羞地笑了一声,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站在那儿就是个外人模样,还在自顾自地找话题聊天,“傅警官是军人,受伤对于你来说应该习以为常了吧。听说当兵的男人,身上免不了会有几道伤疤,但我觉得那正是男人man的表现,不怕疼,不怕痛,也不怕吃苦,那才是真正的爷儿们。”
“不啊,杜小姐,他很怕疼的。”扶桑托着腮,心情颇好地插上一句,还不忘夸张地说,“你是没听见,那天梁副官帮他处理伤口的时候,那个鬼哭狼吼啊,跟生孩子有得一拼。要不要我示范给你听听?”
未等杜思玲开口,扶桑就装腔作势地挺直了腰,薄唇轻张:“嘶……啊…啊啊啊……额……啊,操……”
扶桑表演得绘声绘色,真像是那么一回事似的。
傅希黑亮的眸微微垂下,手扶着额,手背上的青筋突突跳着,强迫自己算了算了,别管她,随她去吧。
简直没眼看。
杜思玲像看小丑似的看着扶桑,哼笑了声:“你骗谁呢?我才不相信傅警官是这样的。”
扶桑清了清喉咙,无所谓地耸耸肩:“不信你问他。”
沉默半响后。
傅希抿着唇,几不可闻地点点头,他那微微垂下脑袋的模样,颇有几分羞涩为难不敢见人的意思。
直接惊得杜思玲瞪大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傅警官:小姑娘有点可爱,但貌似可爱过了头,有点过分了啊。
别急呀,没几章,羌塘就结束了(。快抱紧我
第19章 19
晚上吃饭; 杜思玲终于不再像狐媚子一样盯着傅希; 扶桑得意洋洋地与江眠月分享了这个赶走情敌的小故事。
江眠月给她一个白眼:“我是傅警官的话; 我也看不上你。你看看你,把人家那么硬气光辉的人民军人形象形容成什么样?还叫声像生孩子?”
“切。”扶桑躺在床上; 翘起脚丫子,整个人春风得意地,“尾巴”都翘起来了,乐呵乐呵地说,“我不这样说,那绿茶能打消对傅警官的想法吗?她就是太肤浅了,喜欢一个人只看外表,若对方人设崩了; 就来不了电,瞬间没兴趣。”
江眠月喝了口白开水,不客气地嘲讽:“你以为你就很深奥吗?你不是颜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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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不是。”扶桑扬了扬眉; 彩虹屁朝着自己吹; “我连他直男的性格都爱得深沉!”
江眠月吐了:……
赶紧转移话题; 压低了声儿地说:“你有没有发现; 叶梓曦和杜思玲最近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哪里不对劲了?”
“我记得她们以前特熟,特别聊得来,还老黏在一起。现在见了面跟仇人似的; 也不打招呼,两人都冷着一张脸。”
扶桑无所谓地耸耸肩:“这不挺好的嘛,叶梓曦那软妹子也有生气的一面; 有进步啊。”
“算了算了,懒得跟你废话。”江眠月爬上床,盖好被子,“对了,明天我要跟一个大娘去别的村子采购一点儿东西,你和杜思玲去做沙障,小心一点儿她。”
扶桑睡意朦胧的,迷迷糊糊道:“知道了。”
*
翌日。
扶桑和杜思玲两两不相情愿地戴好草帽,拎着做沙障的工具和材料,一前一后走出了保护站。
今天天气有点儿阴凉,太阳被遮得严严实实的,不见一点儿阳光。
但杜思玲还是颇精致地拿出一瓶防晒喷雾一个劲地在喷,熏到扶桑离得远远的,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真是无语死了。”扶桑小小声吐槽。
开始蹲下身,认认真真,自顾自地做沙障。
因为制作沙障要带的东西很多,扶桑和杜思玲是分工合作各带一部分的,杜思玲带的是柴草和卵石,扶桑带的是板条和树枝。
做到一半的时候,蹲在不远处的杜思玲突然“啊”一声,很紧张地问:“扶桑,你还有多少柴草?”
扶桑不耐烦地大致清点了一下自己剩下的材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柴草所剩不多了,板条和树枝倒是一大堆。tangxin
便冷冷地回她:“柴草快用完了,其他的还有很多,你呢?”
“我的柴草已经没有了。”杜思玲惊慌失措道。
“怎么会没有?是你带得太少了吗?”扶桑无所谓地耸耸肩,“既然没有了,那就正好收工,回去,不做了。”
“怎么能这样!站长交代给我们的任务还有很多都没完成,这样回去别人会怎么说我们啊?在保护站里蹭吃蹭住,还不用心干活。”
扶桑有点儿怒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柴草是你负责带的,要怪那也怪你。”
“你!”杜思玲捏紧了手中的拳头,放缓了语气,伸出手指,指着还需要制作沙障的平坦空地,客客气气地说,“难道这些今天就不做了吗?没了柴草可以回去拿,不回去也行,我有个好办法,沙障不仅仅是用柴草才能做,麦草、稻草、芦苇也可以。所以,只要我们找到一片小小的绿洲草甸,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这哪儿有草甸啊?”扶桑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第24节
“我就知道有一个。”
扶桑耐心告罄:“那快点吧,带路啊。”
杜思玲没搭理扶桑,放下工具,把它们堆在一旁,开始循着记忆不断地找路。
找了半天,人都走得快虚脱了,才隐隐看见绿绿的草甸和湿润的沼泽地。
两人背着篓子,快速上前。
扶桑正准备弯腰开始剪草,就听见杜思玲突然来了句:“你去那边吧,我在这边,我们两个人一人一边儿,分工,快一点。”
扶桑没想那么多,也懒得跟她争执,正好想离她远远的,果真去了那儿。
绿油油的草甸突兀地长在无际的荒漠上,美得像一幅反差巨大的油画。
扶桑也好久没看见过这么生机勃勃的植物了,即便泥土里还混着一些被太阳晒得发蔫发黄的枯草,却一点儿也不影响整体的美感。
扶桑弯下腰,用剪子快速地剪着发蔫的枯草,把嫩草留出来。
为了节省时间,她动作越来越快,丝毫没留意到周围潜在的危险。
这儿的泥土松软得过分,扶桑一个不小心,一脚踩下去,尖叫一声,直接跌进了一个两米深的泥洞里。
她被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扑通扑通的,缓了好久才缓过神来,跌坐在洞底,揉着眼,望了望四周,才渐渐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什么鬼?这也太背了吧!!
这破地方居然还有个陷阱。
但好在并不是很深,她也不是一个人来的,杜思玲再讨厌她,也不至于可恶到连人命都不顾及。
扶桑清了清喉咙,大喊:“救命啊!杜思玲,杜思玲!我掉洞里了,你篓子里还有剩下的绳子吗?”
扶桑的喊叫声在空寂的荒芜中回音阵阵,却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她有点儿心慌,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想着杜思玲不会坏到这么彻底。
扶桑不甘心地继续喊:“杜思玲,你听得见吗?救命啊,我掉洞里了,外面有人吗?”
还是没人搭理她。
空气寂静得可怕。
只偶尔有呼啸的风声刮过,显得这儿特别苍凉。
外面安静的情形让扶桑急红了眼,她知道杜思玲肯定没走,也许只是想折磨她,等她受了点儿苦就会把她拉上来。
好,没关系。
扶桑干脆如她所愿,不间断地喊着她的名字,喊救命,直到喊到嗓子都快喊哑了,干涩难受得重咳了几声,泪珠溢满了眼眶。
她重重地摔坐在洞里,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
完了。
没人理她。
这儿离制作沙障的地方那么远,若杜思玲存心想整死她,回去之后可以什么都不说,就说一句“扶桑不见了”,沙漠那么大,东西南北根本就没什么建筑物,傅希找不找得到她还是个未知数梓。
扶桑喊救命的声音越来越小,隐隐带着哭腔,她低低地啜泣着,宛如一个被人抛弃在荒郊野岭的小孩。
瘦弱无助得像一只进入了狼窝的兔子。
*
杜思玲把篓子里刚收集的枯草倒回草甸的泥地上。
踩着绵软的沙石,心情不错地回到刚刚制作沙障的地方,再把工具全扔地上,两手空空,只身一人快速跑回保护站。
气喘吁吁地奔进保护站的大门,三两步奔到桌前,拿起桌面上的水壶,也不倒进杯子,大咧咧地就着水壶的壶嘴来喝。
刚采购完回来的江眠月见她这样,嫌弃地“喂喂”两声:“杜思玲,你恶不恶心啊?这水壶就你在用吗?你这样大家以后怎么喝水啊?”
杜思玲对她的嫌弃视之不理,喝完水后,重重地缓了一口气,不停歇地说:“扶…扶桑……”
江眠月疑惑地看着她,这才意识到,这个时间点为什么杜思玲一个人回来了,沙障不是应该要做一天的吗?
她不解地问:“扶桑呢?你偷懒跑回来,把扶桑丢那儿了?”
“不是,你听我说,扶桑不见了。”
江眠月拧着眉:“不见了?什么意思?怎么会不见,她不是跟你在一起的吗?”
“是扶桑她突然肚子痛,想上洗手间,可是在荒漠上哪里有洗手间啊,她就说她去找找有什么地方可以遮挡的,随便解决一下。我在那儿等了好久,都不见扶桑回来,就去附近找了一下,还是没找到。所以,我才跑回来告诉你。”
“什么?”江眠月低呼,眼皮莫名地跳动了两下,“你等等。”
她立马转身,跑去保护站后场,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了傅希。
傅希长腿一迈,回寝室,用特战队之间沟通通讯的耳麦,召回了所有的队员,还让江眠月把这件事跟站长说一下,希望找个熟悉这里地形的人带路。
便开着车,来到了方才扶桑和杜思玲制作沙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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