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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明明如璋-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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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亦比之烛火光,烛火自有点灯人,你我执烛台,仙人掌日月,东升西落、日月之蚀、古今一轮,不过仙人俯仰之间。”
  楚姜听了轻叹一声,“这句倒是俗了,先前既然以实际而论,便不该说得玄了,这句一出,怕是要落了下风。”
  果然,那吴郎便笑道:“若是仙人所掌,何谓日月是光芒?烛火有物,故曰烛光一体,而仙人手持日月之光,仙人若要灭了那光,且不是人间再无日月?若无日月,如何抵达?”
  楼中众人亦纷纷赞同,殊不知那沈郎却意不在此,只听他笑道:“兄台与我所辩,乃是日月是否抵达,你我辩论前提,便是有此一物,而此物若无,这辩题便也不必再谈。我且问兄台一句,眼前之物,与天边故人,孰近孰远?”
  吴郎倒是颇有风度,“眼前之物近。”
  沈郎一笑,“故我言,日月可抵,君先前所言不见有人越此天下,却见日月照拂四极,以此推论无人可抵日月,我便也做一推论,我在长安,得见天上日月,却不可见荆州故人,眼前日月何不是比荆州故人远?而再作推论,我可去荆州见故人,荆州故人亦可来见我,我能抵达更远的荆州,难道不能抵达更近的日月?”
  作者有话说:
  ①《荀子·荣辱》
  ②《荀子·劝学》


第103章 欺她
  “虽是诡诳之辩;却也激昂可听,有意思。”
  “非也,我看并非诡辩;而是论之有理……”
  而在楼中议论纷纭时,顾氏几人面上俱有恐慌之色,顾媗娥的一位堂兄;正是担任了太子少傅的顾晟,形色比其他几人要沉稳些;看向下方那吴郎蹙眉道:“当初以为那些纸页只是恐吓之作;未想大敌竟埋伏在此;此事若宣扬出去,不仅我顾氏有急;太子殿下的声名亦会受妨碍,这一手;想来是冲着顾氏与东宫来的。”
  其余人便都急起来,顾晟又看了一眼那逐渐落了下风的吴郎;看出他意不在辩论输赢,心一横便起身道:“还是先去殿下面前请罪,若让他从旁人口中得知,顾氏前途怕是更难定了;今日趁伯安也在,或许殿下看在他的情面上会饶上几分。”
  说罢;他又叹了一声;“着人看着那沈郎,若不得活人;便不必令他活命了。”
  另几人忙应承下来;目送着他去往太子所在之处;此时楼下的辩论也分出了胜败,只见那沈郎败亦欣然,与对面的吴郎互通了住处,两人颇为相投的样子。
  又见两人并肩走下中庭,甫入人群中便被围住,有虚心请教的,有替家主询其门第的。
  两人都有些神采飞扬,那沈郎被人问了几句是如何想出这般辩驳之语时,洒脱地挥了挥手。
  “亦是受教于小儿,沈某三年前曾做客于长安的一场宴会,躲酒时遇见一个小儿,尚是垂髫,沈某与他戏耍时他笑问沈某自何处来,我言自荆州,小儿问我荆州与江南相比哪一个远,我说江南更远,那小儿又问荆州与日月哪一个远,我言自是日月,未想小儿大笑,说日月比江南近,怎么反而比荆州远。”
  “沈某惊奇之下问了才知道这小儿是江南人,尚未知事便随家人北上,未见江南如何,恰那日宴会上他家祖父见到一位江南故人,二人思念故土,潸然之中谈及江南永不可见,小儿便叹原来日月不及江南之远,不然何故举目得见日月,不见江南,沈某……”
  他一脸快意地畅谈,却不见身边所围着的人群脸色俱显异常,那吴郎与他相惜,已然听出不对,赶紧拉了他一把,“沈兄,说了这许久你也该口渴了,不若去外间茶寮共饮一盏。”
  他这才慢慢收了声,对周围人异样的神情颇为不解,正待要问,便被吴郎拉出了酒楼。
  楚姜凝眉看着楼下的熙攘,缓缓将视线移到了梁王那间阁子,轩窗前栖了一片竹帘,有两只画眉在竹帘前遮荫。
  她启唇轻声道:“原来是一招一石二鸟,这算计真是打得好。”
  如今南北通达,什么人永不可见江南?自是南齐旧主齐王。
  谁人与齐王是故人?自是南齐旧臣,江南世家。
  方晏骗了她。
  除了虞氏与齐王,他还要将陆氏与顾氏一并毁掉,为了这个目的他还要将护着江南世家的东宫一并拉下来,便会碍及她父亲。
  她置在栏杆上的手骤然收紧,眼中现出几丝冷芒,回身对沈当交代道:“去看住那沈郎君,他走出这楼,怕是再难见踪迹了。”
  沈当便立刻动身,她又看了梁王所在那阁子一眼,终于下定了决心,提起裙摆向东侧的楼走去。
  采采看她神色冰冷,忙上前扶着她,“女郎慢些。”
  “慢不得,我因情废理,已是荒唐,如今再不幡然醒悟,恐是终生皆要亡于他手。”
  方晏在窗口看到她往太子阁中走去,逗引画眉的手顿了顿,向刘峤告罪一声便去到廊上。
  他侯在楼道拐角,等她过来,“九娘……”
  楚姜顿下脚步,裙摆拂在栏杆上,眼中晦暗不明,本欲质问他,却看到他眸中一如的深情,忽向后退了一步,头也不回地与他擦肩而过。
  他眸光霎时间黯淡了下来,深看了她背影一眼,却并未多做停留,回到阁子中便将梁王请到窗前,将她的去向指给梁王看。
  “殿下,此女巧黠。”
  刘钿不知他们说谁,也来窗前看,一见是楚姜便赞同笑道:“看来我与先生所见略同。”
  刘峤却侧头看了眼方晏,“先生何有此言?”
  他向后退了几步,看了刘钿一眼道:“方某欲报殿下以实情,却只欲叫殿下一人知情。”
  刘钿顿时竖起眉头喝道:“二哥的事便是本公主的事,难道还有什么是我听不得的。”
  刘峤轻笑,看着这听了下头一番辩论还毫无察觉的妹妹,暗想以她的天真,有些事,她还真是一丝一毫都听不得,而自己有意于那位置,对她更该隐秘,让她一直以为自己淡泊卑微才好。
  想着他便哄了几句,才叫刘钿心甘情愿地出去了。
  方晏的目光正看向窗外,那一袭倩影已经去到了太子的阁子前,正在窗口与她的兄长对谈。
  他嗓子紧了紧,“殿下先前好奇方某的身份,适时不谈,实是伤痛难提,而今楚九娘却要先行揭露了,方某便也不该隐瞒。”
  “先生此话何意?九娘她,如何知道先生的身份?”
  方晏听他竟也唤得亲近,手指动了动,先前想说的话便拐了个弯,“她去金陵寻的那位神医,正是方某的恩师。”
  如此奇巧,便是刘峤再镇定也无法淡然了,复问了一句,“那位神医,是先生的恩师?”
  方晏点头,脸上那张面具竟也将他愧疚的神情呈现得分明,“我本不姓方,而是姓罗,南齐的大鸿胪罗瞻,正是我祖父。”
  刘峤凝神,向亲卫看了一眼,谢倓立刻禀道:“其人曾在齐王面前为南阳王求情,却连带了家族俱被杀害,只有一女留在宫闱,后沦落风尘,去年虞氏大乱,方脱离苦处。”
  刘峤便蹙眉看向方晏,“虞氏之祸,亦是先生所为?”
  他点点头,“恩师与我祖父有旧,将其弟子与我调换,因此我才得以幸存,恩师博学,除医术之外,本领尽数授于我身。楚九娘前往求医时,我与虞氏的暗斗波及于她,兼之恩师对她毫无防备,叫她知晓了我的真实身份,之后我便再未重返药庐,方才知其在楼中,便是想看看她是否能够识破我的伪装。”
  谢倓听得入迷,一听他停下便好奇道:“故而是先生的伪装令她识破了?先生您是如何伪装……”
  “谢倓。”刘峤轻唤,“可是她听出了下头这辩论不对?想到了先生的身份?”
  方晏点头,“我之所以相投于殿下,并非为功名前途,只是想要为家族报仇而已。我与江南世家之仇,楚九娘亦从我恩师处得知,适时恩师以救治之恩恳请她隐瞒,而今却见其背信,也是怪我并不曾改换了姓氏,又去她面前试探了一番,不想她竟聪慧灵巧至此。”
  说着他起身向刘峤郑重地鞠了一躬,“殿下,方某面具下这张脸,被大火焚烧,实在丑陋不堪,难以见人,故才以此伪装示人,今……”
  刘峤立刻阻止了他要掀下面具的动作,心中对他的话,已经姓了九分,对他的相助之心,更是毫不生疑。
  一个心慕前程的谋士,跟一个身怀仇恨,那仇家还是在自己敌对一方的人,自是后者更令人信任。
  方晏便又含着感激对他一揖,“我与虞顾陆三姓,仇深似海,当初使计毁杀虞氏时,我与殿下之间,颇多猜忌,故才利用了殿下,此为方某之过,甘愿受殿下责罚。”
  刘峤却心中更为满意,如今一看,方晏目的实在过于单纯,为了毁掉虞氏,不惜与自己生嫌隙,若是自己承诺他势必会为他报仇,此人的利用价值,可比一个忠心不二的谋士更高。
  “先生不必如此,齐王残虐,人神共愤,而江南三姓却任其施为,亦属奸佞,我朝绝不能容下此等臣工,先生尽可放心,小王必不会令先生的苦心白费。”
  他将方晏扶起,又感慨道:“先前先生献计令定澜楼中有此辩论,我还颇有担忧,以为不过流言,伤不到东宫实际,如今想来先生与东宫既有如此深仇,此计必有后招,先生,小王实在叹服。”
  方晏受他如此赞扬,并无喜色,却也叹他言语巧妙,将自己与顾陆两族的仇恨加到了东宫去,便又看了看东楼那间门窗紧掩的阁子,“殿下,实不知楚九娘会如何编排于我,我的身份,怕是会给殿下招来一场麻烦了。”
  刘峤毫不在意地对他一笑,“她知你身份,可有实际证据?书信、证人、证物?若无这些,仁善的东宫怎会贸然来质问?”
  方晏立刻一副放松的神情,却叫谢倓好奇他这面具怎么如此逼真,眼神来来回回,就差往他脸上直接招呼了。
  他便笑了笑,又要上手掀,刘峤忙瞪了亲卫一眼,又对他好一番劝慰。
  而东楼那间阁子里,刘呈刚听完那场辩论,又被顾晟一番老实交代给惊着,心中正是惊疑不悦,楚姜此时前来,直说有要事要独自禀奏,实在令他一颗心高悬不定,怕她再说出什么棘手的来。
  此时他与楚崧、楚姜三人在内间,看到楚姜神情惭愧便叹道:“今日我所受惊吓并不少,九娘有话便直说吧。”
  楚崧也不知女儿要说些什么,有些忐忑,却见到她抬眉时眼神十分委屈,话音委顿道:“殿下,父亲,梁王殿下身边一位姓方的幕僚,德行不正,方才公主领他前去向我讨药,我好心为他诊脉,不想……不想他竟然……轻薄于我。我本想今日定澜楼里如此热闹,殿下正是好兴致,便不想声张,谁知方才我在廊子上吹风,那幕僚竟然……竟然拿出一张纸来,说我约他夜里相见,我分明是好心给他写了一张药方,他却换成了那一纸,九娘实难忍受,求殿下为九娘做主。”
  楚崧气得面色铁青,不等她说完便起身道,“是哪个混账?”
  刘呈一听竟是这般荒唐事,正想那场辩论必是梁王手笔,十分乐意为她出气,便起身向楚崧劝慰道:“太傅勿躁,九娘一向柔善,如今受此欺侮,我绝不会坐视不理。”
  说罢他便向外道:“去请梁王前来,叫他带上他那位姓方的幕僚。”
  楚姜眼中带泪,捏起袖子揩了揩,感激地对他一礼,“九娘多谢殿下。”
  楚崧也慢慢从愤怒中清醒了些,听到一个方字,暗觉不对,眼神下挑看了看女儿,正见她轻轻抽泣,不等他怒气填胸,便见女儿抬起罗袖,借着轻纱遮掩对他眨了眨眼睛。
  作者有话说:
  方晏:三分真七分假,梁王为我把call打。
  明璋:男人把我骗,把他腿打断。


第104章 不舍杀
  梁王听到太子相请时;并不认为他会把方晏如何,方晏却没有如此自信,心中尚存一丝欺骗了楚姜的愧疚;与梁王对视一眼便摇了摇头,离那前来传话的人远了几步,对梁王低声道:“殿下;若事有不当,不必护我;我自有应对之法。”
  刘峤对他的本领已然知晓七八;得他此话便点了点头。
  而刘呈处;待他出来见到顾晟与左融,便直言有要事与梁王相商;请他们先行离去,二人自能猜测到与楚姜有关;即便顾晟心中顾忌颇多,想到今日太子也尚未对自己冷脸;也知道见好就收,暗中向楚崧递了个恳求的眼神才与左融一道出了门。
  此处便只剩太子与楚姜一家三人,楚晔看到妹妹神情委屈,问了才得知她受了人欺负;等一见到梁王与方晏进来,若非礼仪规束;他便要动手收拾人了。
  “殿下……”
  “二哥这位幕僚好生眼生!”刘呈起身打断刘峤的问候;携着他坐下,含笑打量起方晏来。
  楚姜背身在兄长怀中;闻言又轻轻抽泣了一声。
  方晏见此便生侥幸;心中又有暗喜;猜测她未必是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来,应是不舍才是。
  然而刘呈的下一句话便似一盆冷水般浇来,只见他不等刘峤回答便目光一冷,嘴角的笑也凛冽起来,“二哥若是缺了人手使唤,有满长安的子弟供二哥挑选,实不该将如此德行败坏之人留在身边。”
  刘峤蹙眉,“殿下此话何解?臣这位幕僚,老实本分……”
  “二哥想是被骗了,若不信,二哥问问九娘,你这位幕僚都做了些什么。”
  方晏立刻揖身道:“回禀太子殿下,小人并未与这位娘子有多余交集,实在不知……”
  楚姜转身过来,眼中凄凄惶惶,饶是可怜姿态,“难道我还能冤枉了你!”
  刘峤一看楚崧与楚晔的愤怒神色,隐隐猜出了几分,看向楚姜道:“九娘若受了委屈,还请直说,小王但能弥补,势必不会叫九娘吃了亏。”
  刘呈噙笑往后仰了仰,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要看他究竟要如何弥补。
  方晏却因楚姜梨花带雨的嗔怒暗叹了数声,垂下眼睫道:“某实不知错处,望娘子言明。”
  楚晔正欲上前,便被楚姜拉住。
  她只是望了方晏一眼,眼中便又起了晶莹,纤指立在他眼前,莹白柔软,扑面而来的话却似利刃。
  “方才公主带你前去求药,我好心为你诊脉,你做了什么难道你不清楚?”
  控诉着,她又上前一步,“方才在廊子上,我赠你的那张药方,怎么突然就成了那般不堪的内容?”
  “方某不知娘子所言……”
  “你自然是不认。”她擦干泪冷哼一声,“我为你诊脉时你不安分我便忍了,可方才在阁子里,公主是看着我写下药方的,怎么那方子,到了你手中竟成了我夜里约见你?”
  刘峤登时便站起身来,方先生怎会做出如此行径?
  他不得不疑心是太子指使她所为,毕竟今日,楼下那场辩论确实伤及东宫了,他若是要将不满发泄到自己身上,未必不会使如此手段,只是……
  只是若是太子授意,涉及楚姜,楚崧也应当答应才是,难道方先生……
  方晏见他眼神看来,自要开口解释,但是楚姜毫不给他机会,质问道:“方才在廊子上,你说那药方不抵暗约之乐,还当着我的面撕了,你若未曾对我口出狂言,何不将药方拿出来,但凡那方子齐齐整齐完好无损,便是我冤枉了你,你可敢?”
  方晏被她逼得后退一步。
  他当然不敢,她写的也自然不是药方,只是在纸上唤自己阿询,原来那时所见情意,竟是字字作逼害。
  他若拿出来,又该怎么解释呢?
  说自己与她早已互通情意吗?那自己在梁王面前说过的话,又要怎么解释?
  楚姜少有地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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