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之下昼色夜浓-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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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说:“几个月不见,咱们恩幼又出落水灵了啊。前些天?你段爷爷招待远客不在京中,也就不能陪段五亲自去接你,这能好好迎你到我老爷子家来,真是?我们段家的荣幸。”
恩幼道:“爷爷话说过了,您身子骨虽好了,可腿脚到底不方便,我哪能要您那么远去亲自接我这个小?辈呢。当然是?我来见您了,还有,这打小?我什么时候不是?在您庇护下长大的,小?时候我就觉得?段爷爷是?我亲爷爷,长大了,那不就更是?一家人了。”
这话把老爷子哄得?不轻,连连爽朗大笑着说好,要人去准备千金和改口礼,一些金首饰、玉手镯的,那是?成堆往外拿。
他把最贵重的都留给了苏恩幼。
别说段家要娶苏家小?姐多难,这到底也是?百般呵护下长大的娇女,段五年?龄本就比她大了不少,这门婚事,是?他们段家占了便宜。
“你原先喊我老爷子,这么久,我老头?子也习惯了,也就不必太?在意改口什么的。在段家你想?怎么称呼人就怎么称呼,只不过啊,回?了苏家,淮叙那边还是?以你为主?。”
这话意思,算是?把苏恩幼的意愿放到了最主?要的位置上。
她本来也在想?嫁过来了要怎么改口,这两家辈分、年?龄相?差太?大,有些人,年?纪轻轻做了叔叔,有的人年?过四?十辈分却小?得?很,这要一一认全,还确实尴尬。
但现在看来,一切规章流程以她往日习惯为主?,也是?解了苏恩幼一番心事。
月初过后,京中温度有一阵回?暖。
朋友圈有人去香山拍照摄影,也有出去骑行野炊的,恩幼还没在家待多久,收到了姐妹消息,有外出演出活动,同时,也有夜吧可以泡。
泡吧,多少是?年?轻人中时髦的项目了。
恩幼原先上大学后也爱去玩,毕业那阵忙工作?一时顾不上,最近时间有个小?缓冲,她也算有些空。
午后恩幼在后院落地窗旁的躺椅上玩平板,正想?要不要答应时,视线却突然接触到后院一角露出的鲜艳花瓣上,她把平板放下,起身出门走?了走?。
苏恩幼也没想?到在自家庭院的后方,种着许多的花园田。
别墅区宽敞的马路上步行,熟悉新家环境,也顺便欣赏了一下各家各户种在后花园里的小?绿植。
有紫藤萝,有种樱桃的,路过一户人家还发现了一小?片韭菜。
新奇得?她快像逛植物园似的站着观赏了。
然后最后快到拐角回?家时,她发现有户人家后院竟然是?满园的山茶花。
白山茶,治愈清幽的一大片,明明是?这样?冷的天?,在这户主?人的静心照料下竟也开得?异常惊艳。
她不知道是?谁会有这种格调。
苏恩幼站院外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发现这竟然是?她自己家。
他们婚房的后院。
苏恩幼有点意外,回?了家,问在浇水的阿姨:“王姨,咱们院里这些花都是?谁种的?”
阿姨说:“是?咱们先生啊,太?太?。”
“段淮叙?他会种花。”
“是?,从三年?前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喜欢山茶花。我们都说先生是?个细腻情绪的人,总照顾他人,却不顾自己,没见过他有什么喜好,却唯独见他喜欢这小?山茶。”
苏恩幼思考着,也去轻轻捻了一朵山茶花看着,意外段淮叙是?这样?一个有自己喜好的人。
山茶难种,且维护费时费心,他那么忙却也能把这满院山茶花精心养护得?这样?好。
也不知他是?怜惜之心,还是?真心喜爱?
这株山茶,又是?暗喻谁呢。
苏恩幼没有想?着摧残了这片唯美的山茶花,没有折枝,就是?细细观赏了下,也就放回?了。
傍晚,她换好小?裙子准备出门,却没想?遇到正同人说着话往屋里走?的段淮叙。
男人自那天?出门后也一连几天?没有回?家,在老宅里倒是?碰到过,也只是?几面,说话不多。乍然遇到,像熟悉的陌生人见面似的,还有点尴尬。
她穿着的小?皮鞋刚好在要经过时踩到鹅卵石,差点要摔倒,被?他单手扶稳了,她说:“谢谢。”
他没讲什么,只是?看了眼她。大冷天?的,一身薄大衣内里套一露脐小?裙子,裙子厚度倒是?还好。
只是?那露出的一块,多少看着不经凉。
旁边是?商业伙伴,他也没说什么,只问:“去哪?”
恩幼:“和朋友吃饭。”
段淮叙:“怎么穿得?这样?少。”
苏恩幼看了眼自己:“也不少吧,我平时都这样?穿。”
她年?轻时的做派他略有耳闻,也亲眼所见过,十二月寒冬腊月里敢从醉醺醺的酒吧出来只穿一身吊带。
年?轻人的年?少轻狂是?继承了,就怕之后的结果没有考虑过。
段淮叙点头?,说:“可以,先回?家吃个饭再去。”
苏恩幼还想?说什么,但他已是?不再讲话,直接进去,这倒叫人半吊不是?,原地犹豫一会儿,只能跟着进去。
段淮叙公事上处理得?已差不多,该给的东西给了客户,简单寒暄也就送走?了人。
他亲自去厨房下了一碗热面,也有一些菜,过程里恩幼就在客厅里坐着看电视,心不在焉。也不知道他那意思是?准她这样?穿还是?不准。
以他性子,大约是?准的。
可说态度,又摸不清楚。
晚饭是?乳瓜酿洱海虾、慕尼黑啤酒焖麻鸭,还有椒汁冷拌鳕鱼,主?食还是?一碗素面。
坐上餐桌上时,苏恩幼说:“晚上估计和姐妹还有一餐,我怕吃完了一会儿就没胃口了。”
段淮叙说:“那也多少吃点,现在天?气冷,不吃晚饭不好。”
苏恩幼抿抿唇,也就动了筷,其间也问:“院里那些山茶是?你种的?”
段淮叙:“前些年?有友人给了几株种子,也就种了。”
苏恩幼咬了口鳕鱼,心想?,原来是?这样?。
她差点要以为,那天?送她的就是?院里他亲自种的山茶。
“吃不下了。”苏恩幼放了筷,也说:“本来该陪你回?家里见见大妈二妈那些长辈,但这两天?应该又赶上一些演出,要去一趟。可能只够见一下老爷子,其他那边的顾及不了了。”
“嗯,那去吧。家里的事都有我,需要我帮你订机票吗?还是?高速出行。”
“有院里的老师一起,可能坐大巴。”
段淮叙点点头?:“大巴路途遥远条件不便,我叫人帮你把东西处理好。”
“嗯,好。”
苏恩幼要起身,临了又想?起些什么,指节微微犹豫一点,拉开椅子,坐到了他身旁。
这动作?有些叫人意外。
段淮叙抬眸看向了她。
就见恩幼微微咬唇,像难以启齿,半天?只轻轻喊了一声:“那个。”
段淮叙一直眸色平静,等着她说。
她才讲:“我们可不可以先分开睡?”
段淮叙问:“为什么。”
虽然说前两天?那晚也睡得?很好,但到底是?累得?忘了这些东西,导致后来也不知怎的总是?想?起。越惦记一件事,就越总是?想?着。
苏恩幼说:“我不太?习惯旁边有人,也许,会睡不好。”
段淮叙视线去看盘里剩的那只鳕鱼,晶莹剔透,却只剩那么一只。
他点头?:“好,可以。”
第20章
那几?日; 京中降了一场小雪,天寂而?冷。
苏恩幼连夜从京回苏,也听了恩师的一场新戏,傍晚从剧院出来; 裹了一身小?外套; 却也不够; 还是接过一旁小?助理递来的大衣披上才算是好点。
上了保姆车,连连捂暖手宝哈气; 这?才?好点。
这江南的寒潮可一点也不亚于京中; 北方有暖气; 在室内一点也不冷,可江南基本靠自身物理防冻,穿着大棉袄走到外边也跟无物似的; 穿透一样的冷。
“我母亲最?近都在做些什么?家里没有什么事; 她去?打牌了么?”
祝念是跟着她一块去?听戏玩的; 两?妹子认识很?久; 家里有什么活动安排恩幼也会带上她; 虽说不是同龄,可有个妹妹也多少有些共同话题。
“阿姨最?近常去?梨园; 应该是找旧友,大少二?少也是; 据说家中请了人唱戏,二?少也回家了。医馆那边周四周五闭馆,他暂时不是很?忙。”
想到自己二?哥; 苏恩幼心中稍稍也有了一些主意。
梨园离她家附近不远; 到了地方苏恩幼披着大衣在侍者?引领下走入,是民营自己搭建的台子了; 小?小?的弄堂里搭了台,有花旦在唱戏,还没步入就远远能听闻那演员咿咿呀呀地唱着。
苏恩幼一眼看到坐大方桌旁的两?男人,大哥面冷威严,二?哥温文尔雅,两?人脸庞又极致的好,坐于人群是吸睛得很?。
她过去?找人要了一杯龙井茶,也在旁坐下:“二?哥最?近没有在忙哦?和大哥一样有这?闲情?逸致,能出来听戏了。”
苏宜年知道?小?妹来了,只道?:“年纪轻轻嫁了妹,愁的。”
这?话把苏恩幼给逗了笑:“这?不是回门了么,还专程抽时间回了一趟家里来看您,这?也不够。”
大哥苏笙安问:“段淮叙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他对咱们家有偏见。”
苏恩幼:“这?不是忙么,我都很?少跟他见面的。他性情?那么好,能对咱们家有什么偏见。”
苏笙安笑笑:“是,性情?好,不过,你怎么会突然?和段五混迹在一起?”
以前只以为他小?妹和段五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再怎么商业联姻,小?妹不会对他动心,而?段五也绝不可能看上他小?妹这?种年轻幼稚的。
可谁能想到这?两?个人就是挂钩了。
苏笙安屡屡回忆段五这?个人,还是觉得他看似温润如玉,实则心思缜密,实非常人对手。认识他这?么多年,此人性情?冷淡,感情?上也没见他对谁动过情?,包括近几?年打的交道?也觉这?人实难叫人亲近。
小?妹能和他认识,就是一件很?稀奇的事。
苏恩幼说:“什么叫混迹,这?不是为了我们家族大业去?勾引么。”
家族大业。
苏笙安差点听笑了:“你以为你是赵飞燕,身轻如燕掌上舞,去?勾住汉成帝。”
苏恩幼听得脸红了。
台上戏还在唱,莺莺燕燕。
大哥又说:“他那个人,如果不是对你有心,你是使出浑身解数也是勾不住的。”
苏恩幼抿抿唇,说:“知道?了。”
冬日严寒,那场戏没有听多久也就出去?了。
外面稀稀落落下起了小?雪,江南都在下,她望着天空却也不免想,京中那边雪势应该是更大的。
小?时候下了雪都是出来堆雪人,可现在她却意外地发现她脑子里想的竟然?是一个人。
段淮叙,此刻在做什么呢?
…
那几?日苏恩幼没有在家待很?久,忙完了事也就启程回京了,祝念放了两?天假也要过去?找她在北京的父亲,顺道?搭苏恩幼的车一块去?。
两?人车里吃了点热食,接着玩纸牌,好不容易等车下了高速迈入主城区,结果车在某路口停了住。
苏恩幼问:“王叔,您怎么不开了?”
司机说:“太太,前面有辆法拉利拦在了咱前头。”
苏恩幼好奇,沿着车窗探头往外看一眼,立马认出从驾驶座下来的人,连忙把车窗给关?上了。
祝念问:“恩幼姐,怎么了?”
苏恩幼:“看岔了眼,那好像是安嘉熙。”
那辆法拉利是直接拦她们车前面的,应当是认出了人,过来拦人。
安嘉熙刚从酒吧出,载着人,因为有兄弟约准备着赶下一趟场。路上随眼一望旁边开窗透风的车辆时,对方就是开了几?秒车窗吹风,可那抹脸庞他还是一晃眼就认了出,心头一跳,绿灯的时候,差点踩了刹车。
当即,那辆车从他们旁边超过去?。
他盯着汽车尾气,也失了神,接着踩了油门飙出去?。
直接停对方前边拦车,拿了烟盒下去?,旁边那女的还不解地嗲着声?问:“嘉熙哥,你去?哪?”
安嘉熙头也没回:“找人。”
他走了过去?,也甭管驾驶座上坐的是谁,直接去?后座敲车门。敲了两?下没人理,他又直视着,叩了叩车窗。
车里,苏恩幼也彻底认了出来,没理,和司机说:“王叔,您别管他,直接开车吧。”
王叔想踩油门,可前边那是辆法拉利,又记得好像是段淮叙自己车库里的车。
不熟悉,但隐约感觉是。
别人的车他敢别,那五爷的车,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
安嘉熙看了出来,笑说:“这?么不讲情?面,想撞我车啊。苏恩幼,你下车。”
苏恩幼降下车窗,说:“好久不见,嘉熙,您这?位校草也在这?,你去?泡吧?但咱们应该不顺路,我回家的。”
安嘉熙看了看一边,扯了下唇:“回哪个家,你租的那个房子?”
“那应该和你无关?了,我们都分手了。”
安嘉熙只说:“下车吧,我不跟你闹,你跟我去?吃饭。”
他要越过车窗去?抓她手,被苏恩幼抽了开,说:“都分手了,你能不能别闹。况且,你那车里的妹子还等着你呢。”
安嘉熙回头看了眼,知道?她瞧见了。
也只笑:“酒吧里刚认识的,兄弟女朋友,他们车不够非要坐我车上的,就是顺路带带。你要不愿意,我立马让她滚。”
苏恩幼也笑。
他还是以前那个样,肆意昂然?。
可曾经她喜欢那种他,现在不喜欢了。
安嘉熙看着她那张脸,穿了一身白?羽绒服,脸颊旁毛领绒团团锦簇的,却叫人只觉是在衬托她那张娇艳的颜。
以前只觉得她长得漂亮,可如今,却莫名更娇媚了一些,唇中带艳,眸里含情?。
跟以前有些不一样,那种艳,却也不知是对他,还是对谁的。
见她不讲话,他又说:“我知道?你当时是想分手,我也知道?我有错,可是你也知道?,我们都是事业发展阶段。我对那些女的从来都不是真情?实意,在我心里,正牌只有你一个,我会娶的也只有你。你回来,咱们还是好好的。而?且苏恩幼,在我心里我们从来没有分手过,你永远是我女朋友,知道?吗?”
苏恩幼说:“你这?是古代选妃,还是分正妻副妻呢?不好意思,我也有新欢了,抱歉。”
安嘉熙眼神变了变:“新欢?谁啊,苏恩幼,你别跟我闹。”
“跟你闹什么,看见这?辆车没,他给我的。”
安嘉熙视线落这?辆迈巴赫上。
是有些眼熟,他玩车多少年,京中什么豪车没见过,可这?辆车的连号车牌还真是。
总觉得哪里见过,反正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对,这?车就是他的。”苏恩幼轻轻抚了抚窗沿,说:“我老公很?识货吧,车牌都要几?十万呢。”
安嘉熙扯了扯唇:“老公?苏恩幼,你想气死我,还不至于这?样。”
“我为什么要气你,我老公为了追我费了好大力气,还专程从江苏去?接我回家。对了,我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给我,北京的什么房啊车啊也随随便便。”说着,她又想到了什么,凑近了他:“你看我这?张脸,好不好看?”
安嘉熙就直直看她那张妩媚的脸。
她弯唇:“当然?是他养出来的,我跟着他,都不用怎么打拼。也不用去?和你过什么奋斗的日子,每天过一过京城阔太的生活,真的很?滋润。气吗?安少爷。”
安嘉熙看出她不是撒谎的,可他不知道?,短短几?个月时日,怎么变化会这?么大。
“恩幼,你知道?我不想跟你开玩笑。”
“我没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