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之下昼色夜浓-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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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要跟他说话挺难的,她只见过?他两面,却记在了?心里。
上次走的时?候她还老在想。
他的容颜,他的行事风格,一切都?好?像很?完美。却没想过?他们的下次会面会是这?种境况,他确确实实是正眼看她了?,打量她了?,可是,这?样窘迫的处境下,这?样难堪的境地,那样不甚在意的眼神。
她心里真的很?难受,甚至开始羡慕着那位处在温房里的人。她怎么配,得到他这?样人的爱。
“恩幼那把琴,是你毁的?”
她说:“那笔钱我可以赔,您……”
他摇头。
“你赔不起的。”
他的语气轻缓却淡,像想起她,也很?温柔。
那种温柔,是别人不可能拥有的。
“她说要唱秦淮景给我听,可是因为你,没有唱成。你觉得,你赔得起?”
那一刻,孟寒俪真的信了?。
邰子昂说惹谁也不要惹恩幼,她信了?,真的不能招惹。
她真的太蠢。
可是,可是她好?不容易得到一切,眼看着要阶级跨越。
她忍不住往前移一步。
“段先生,段先生,您听我解释。”
段淮叙只说:“抱歉,这?儿太脏了?,先走了?。”
后面那句是和旁边友人说的。
可孟寒俪后知后觉意识到,他那句脏,是在说谁,是说她。
她心脏那块地方再也不能忍受这?种落差感。
她颤颤巍巍地开口:“段淮叙,请你留步。”
没人敢在这?种场合直呼他名,谁也没有身份。
当?下,别说是秘书,旁边等人也察觉到不对?,有点紧迫地看着这?场面,有人随时?要起身帮着说话了?。
段淮叙却停住了?,侧目睨向?她。
那眼神依旧是平缓的,没有什么情绪的,甚至是,如果不带任何杂质看他,会觉得他这?人很?温柔,温柔得过?于春风拂面。
可是,只有今天的孟寒俪知道,这?样温柔的男人皮囊下是怎样的疯狂绝情,他的张力?,就来自于那股反差。
令人又恨,却又颤抖印象深刻的反差
“我也知道自己只能在这?儿待一晚了?,明天,我大概都?要回自己出生的那片城镇,再也不能踏足你们这?群男人的地方。可是。”
孟寒俪攥了?攥手,努力?让自己平稳呼吸。
她还在赌,赌自己以她最后的姿色,微微特别的性子,可以得到他怜悯。
“可是,我也不比那位小姐差,我去查过?了?,她年纪也轻,更不懂事。我……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可能有些事我会做得更好?一点。模样上,我不比她差,年龄上,我风韵正存,我今年二十七,年龄上与您才?是最配,她虽然也不再年轻,但好?歹也是缺少一份经历。段先生,我不比她差,有时?候您也该试试,是不是每个女人都?不一样。”
这?话一出,别说别人,那是不了?解情况的人也震惊了?。
心中想,她还真是大胆。
这?时?候了?还敢自荐枕席。
也确实,来这?行就是要赌,成功了?,往后就是荣华富贵,失败了?,顶多丢点面儿。然而面子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段淮叙看她。像是,也觉得微微有那么点意外。
可别人不知道,他那抹意外是对?一些事了?然于心,还是说,觉得嘲讽。
嘲讽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他也停下了?,点了?点那根烟管,打量着她说:“你来这?行业多久了??”
她一愣,不知他提这?些是什么意思:“一年,去年还在直播行业。怎么了?。”
“那你知道,她做这?行多久了?。”
她心头提起,自然知道他说苏恩幼。
围观的人愈发地多,他们的谈话,不再是一场私密性对?话。
而是明面上的。
她面子上挂不住,已经后悔了?刚才?的发言,可发觉身边不知何时?只剩段淮叙那边的人,秘书只站她身后,意味很?明显了?。
他说:“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已经十来年了?,光是这?十来年就可以证明,她其实很?优秀,对?不对??”
这?时?候了?,他也能极尽耐心地,像提问一般地和她说,对?不对?。
有一刻孟寒俪仰视着他,甚至是觉得。
或许,这?也是他对?别人比较另类的、仁慈的温柔。
可他弯了?弯唇:“但别人不行。”
“别说你今天有什么别的要求,说是感情上如何如何也好?,或者?是我私人关系上可以有怎样的发展也好?。”
他轻轻闭眼:“不行。”
“那是不可能的。不要拿你脑子里对?别人的标准来想我,就这?么说吧,哪怕只是你把段淮叙这?三个字喊出来,我都?觉得脏。”
脏,太脏了?。
“你认为我这?样的人,会和别人有什么其他的可能?不要拿你浅薄的认知来想我。”
孟寒俪满心颤抖,已经有点想找台阶下。
“我喝了?酒,段先生抱歉。”
段淮叙却扯唇摇了?摇头。
他想,他或许是真的在这?里待太久了?。
有别人的地方,他觉得他身上都?沾了?别的女人的气息,那不行,那太污染他心中对?自己的那个标准。
那颗袖扣已经有点脏了?,他拿手指轻轻擦了?擦。
就见段淮叙低声吩咐了?两句什么。
秘书也是微微了?然,接着说:“郁明德目前应该在巴厘岛度假。”
他说:“那就不必说了?,简单发个邮件,就说是我意思,他会同意的。”
这?圈子,这?样的女人对?他们来说其实什么也不是。
她自以为傍上大款,说实话,没有价值,在对?方眼里不过?是一只有点趣味的鸟。这?样的鸟可以有成百只,上千只,触及到利益,对?方不会在意,处理就处理了?。
可是恩幼。
恩幼不一样,她是他的爱人,是他的唯一,这?本质上就不一样。
事到如此,他也不想再看她一眼,没有那个必要了?。
段淮叙说:“明天就下船吧,离开京区,哪也别来。”
孟寒俪意识到什么,眼眶微微湿润:“段先生……”
她忍不住往前挪了?两下。
他像看什么脏物,擦了?擦手。
又看她的脸,那妆造。
“模仿她,太脏了?。”
有人领会过?来他的意思,拿纸巾过?来掐着她下巴,又特别狠地擦了?一阵她的面庞。
那张像她的脸,以后都?不可能再有。
她只能是唯一一个,世界上唯一的。
而段淮叙也再没有什么耐心,起身,准备回房,只说:“让她以后在这?个行业里消失吧。”
没有什么好?说,以后这?个女人不会在任何大荧幕上,任何节目、台面,不会出现。
包括网络平台,直播平台,任何。
她的未来和前途都?会悄无声息地抹杀在这?场寂静和温柔的夜里。
“段先生。”
孟寒俪追了?一半终于还是停在了?那里,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男人背影。
她才?意识到,这?圈子里有些人表面狠厉,可实际上心思柔软好?骗。
可有些人。
越看似温柔好?说话的。
心越是狠,手段越是绝。
她的前途都?被自己葬送了?。
之后,段淮叙要回房前,记起了?什么。后半夜出来搞这?些事,费了?不少时?间,此时?都?已经凌晨后半夜,恩幼应该还在睡觉。他先去行政房,简单换下了?衣服,也擦过?刚才?那套西装的衣领,想到是今天去那场子的,把衣服递给了?秘书。
“衣服有些脏了?,处理一下吧。”
秘书有点诧异,不明白他想法:“可是这?是您新定制的,只穿了?那一小时?……”
段淮叙没说话,只抬眸看对?方。
万秘立马意会过?来什么。
“是,马上。”
他下来,除了?一场会谈,其实也就是处理这?事。说是事,恩幼觉得天大的事,事实上,在他眼里什么也不算,大概也就是顺带着轻描淡写两句,悄然结束的程度。
恩幼不会知道,明天也会忘了?此事。
他本来不想管这?些,但恩幼特别跟他提起,那么他就要上心了?。
其实,她说过?的每个字他都?记在心上的。哪怕她没有跟他提,他也迟早会办,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之前,他很?享受她主动且懵懂地跟他提起那些过?程,表述她的心理路程。
在这?个探讨阶段,他会觉得他们之间亲密了?许多。
那种关系亲密无间。
就像拥有一件事物从?零到有,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得到。
比起浅薄的一段感情,他更喜欢灵魂上的融合。
对?方从?迷惘到沦陷,再到完全无法离开,抽离不开。他在她心里始终是最好?的那一个,是她无条件信任的后防,这?样慢慢走进一个人心里,才?是他真正要的。
也是绝对?不会没有安全感的。
来自他自己赋予自己的,稳定而长久的关系。
第61章
彼时; 海上的清晨还没有到来,他还要陪伴她。
回到房里?时,昨夜缱绻悱恻的氛围还没散,恩幼身上?盖着被; 脸蛋微红; 岁月静好。他掀开被子躺到她身旁; 也碰了碰她的脸,像是感?觉到他存在; 她轻轻睁了下眼; 然后下意识依赖地抱着他的腰; 贴了贴他的胸膛。
段淮叙俯身亲了一下她的唇。
特别轻了一下。
看着那张恬静的脸,曾几何时,那曾是他只能抬头仰望的; 如今也被他摘下来?了。
他也曾和那圈子里?的人一般; 以为自己?这辈子也不会为哪个女人溺足。
那些女人; 他也见过; 也差不多知晓。
可是对他来?说最珍贵的; 唯一的,只有这一份爱。他只会给一个人; 包括对方,他也只要她全部?的爱。
那天清晨; 恩幼短暂醒来?时,感?受着游轮套房内温热的温度,只听见屋内有些响动。她撑着身子起?来?; 看到在吧台边处理她早餐的男人。
看到他; 她心里?安定不少,又躺回去?。
“你什么时候起?的?”
“也没多久; 七点吧。”
恩幼想到昨天睡前的聊天,思绪莫名跳到健身房去?,想到他不会真?的起?这么早出去?锻炼了。
段淮叙端着喝的到床边,说:“该起?床了,小懒猪。”
她说:“你平时这样黏腻吗。”
“怎么叫黏腻。”
她说:“不要这样喊我。”
“那怎么喊?”
他亲吻她,她却闻到他身上?的点点烟味:“你抽烟了?”
他看她眼睛:“昨晚聚会,抽了一根。”
“嗯。”她对这方面管得不严。
“下次就是半个月才可以抽。”
“嗯,都听老婆的。”
“除了老婆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称呼?”
“嗯。”他想了想,“心肝儿?”
苏恩幼本?以为他会喊宝贝之类的,从没听他喊过,也觉得他这样的男人不会这样喊。
听到这三个字,她沉默了一下。
她心里?想,他果然是北方人,这味儿没法改了。
闭眼,窝到他怀里?嗯了一声:“太肉麻了,别说了。”
他抚着她的背,自己?也笑了,说:“我还就这样叫过你一个人呢。”
“那么,昨天晚上?的问题你有没有想到答案?”
“什么问题。”
“证明,你只有过我一个人。”
“嗯,好像没想到,怎么办。”
她说:“没关系,我不怪你,这问题确实为难很多男人。”
他又低头亲着她锁骨,缠绵着,也低眸看她眼睛:“但是,我确实有另一份礼物想要送给你。前段时间就开始准备了,为我们的二周年,之前那枚钻戒,只是一个小惊喜。”
苏恩幼眉头微动,隐隐有点什么预感?。
“什么礼物?”
“你把眼睛蒙上?,我带你去?看。”
恩幼真?的随着他去?看了,她刚起?床,还穿着棉质睡衣,本?来?没穿拖鞋赤着脚,在他帮助下找了双棉拖穿着。过程里?,段淮叙就牵着她胳膊,引领着她,出了套房一直往外?走。
这艘游艇很大,昨晚恩幼就有所领略了。
出去?逼仄的过道,还有经过一些餐厅,可是,这些地方都没有什么声响,就好像周边的人也都预备着,心照不宣地配合着,没发出什么声音。
“小心。”
而?过程里?,他垂眸,只看她一个人的脸,也轻声提醒着。
过程里?好多次要磕绊,她还是信任他,耐心让他扶着。
直到,恩幼真?的不安了,感?觉到自己?来?到了一阵有海风的地方,又像很空旷的。她闻到了来?自拉图酒庄红葡萄酒的气息,还有,周围一些人的脚步声。
之后她还是说:“五哥你到底要干什么。”
段淮叙把她领到该站的地方站好,接着,也接过一旁人递来?的东西?。
精致小盒子打开,那枚钻戒也由他的手,好好戴到她的手指上?。
恩幼起?初没反应过来?。
手指接触到那阵冰凉时,她下意识瑟缩一下,想撤出,但是他没许。全程很是耐心地,捏着她手指,很慢地把那枚钻戒推到了她手指深处。
而?他的声音,也终于?在这片安静背景下平静、低冽地响起?。
“恩幼,再过一阵,就是我们结婚两周年纪念日。”
她心脏像被人戳一下地微抖,隐约有点预感?。
她眼睛还蒙着布,也应一声。
“嗯,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
段淮叙静静看这周围人,包括她身后的人。
视线在大众身上?落下,接着,回到她身上?。
他牵着她的手,也看着她,说:“你也不知道,今天是我们认识十二周年的日子,并?且距离我很久以前再见你的那一面,已经过了六年。”
苏恩幼胸腔好像有什么跳着。
诉说着,她马上?好像要面对的事情。
她隐约闻到了蛋糕清香,周围也隐隐有人要喝彩,她预料到了什么,但不敢信。
她也试着说:“段淮叙,你可千万不要是为我准备什么惊喜。我不吃这套的。”
他却笑,“如果,我真?的做了这样的事呢?”
恩幼把眼睛上?的布条扯下来?,也看见了周围的人,游轮这家法式餐厅最为有名,知名厨师坐镇,单是请来?下厨一晚都六位数身价,更别说其他。厨师、演职人员、很多很多各国的面孔,还有灯牌、鲜花、彩色立牌,整艘游轮上?的广告屏都挂上?了她苏恩幼的名字。
她不敢信,段淮叙真?的做这样有点俗气的事情。
可是,可是,她无法平静。
段淮叙说:“事实上?,我从来?没有花心思为谁准备过这样的礼物,说起?来?,应该也不算是礼物,你可以把这当做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清晨,只不过,带有薄雾,微微艳丽。”
恩幼没说话,只是抿着唇。
在所有人注目下,望着他。
而?段淮叙敛了敛眸,也继续说:“今天,是我认识你的第?六年了。嗯,满打满算真?正开始交集的话,应该是六年,好久以前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只是一个小不点,再后来?,你成长?了,也俏皮过,天真?过,更成熟过。可是,我还是希望你永远都只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女孩,被人宠着,疼着,这就够了。”
恩幼懂了。这是一场告白。
他蓄谋已久的告白。
她心口滚烫着,也忍不住说:“你别说了……”
他轻轻摇头。
也捏着她的手,慢慢帮她戴牢那枚钻戒:“这是我该说的,是我两年前就该说的。”
“恩幼,我想从现在开始,以我段淮叙个人的身份来?和你讲话。以曾经我们还是单身且独立的身份。”
“我喜欢你,从很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