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倒进我怀里后-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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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行宫时,他表现地很淡定,但是姜芫芫的话里事件太过真实,他终究放在了心上,甚至有些后怕。
仔细想想,从祭典案开始,如果没有顾思远的突然警觉,那么一切可能真的就会按照她描述里那样进行下去。
顾思远……
谢宣嘴里咀嚼着这个名字,恨不得把这个人也一起嚼了吞下去。
这个讨厌的家伙,居然敢离开他一年多。
越想越觉得透不过气来。
谢宣抬手,掀开了马车的窗户帘子。
今日天色很好,天空一碧万顷,不时有大雁成群飞过。
连大雁都成双成对呢,就他形单形只。
哼,等顾思远回来,一定要他尝尝自己的厉害。
除非……除非他现在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才有那么一丝丝可能原谅他。
谢宣天马行空地乱想着。
正在这时,马车帘子突然一阵抖动。
谢宣眨了眨眼,转头看了过去,以为是元宝有什么事要跟他禀报。
然而,下一刻。
他睁大了眸子,愣愣看着半蹲在自己对面的人。
顾思远也看着自己对面的人,依然如离开前一般的精致高贵、肤白貌美,虽然此时眼睛瞪得太大,显得有些呆滞,但依然无损美貌与气质。
他心里的所有眷念,在一瞬间,化作滚滚洪水倾泻而来。
他伸手将自己的小陛下揽到怀里,满是风霜的脸贴着谢宣软嫩的脸颊蹭了蹭,喉咙发出满足的感叹:“想死我了。”
他甩了大部队,一人一骑日夜兼程赶回京,还不就是为了怀中这人。
没想到的是,刚进了京都地界,便看到御驾队伍。
他们真是心有灵犀。
顾思远抱着人在怀中好一会儿,但这往日小妖精一般的家伙,今日却是安静地有些不正常。
他将人微微放开些许,却见他的小陛下依然僵着身子,依然一脸呆滞表情,似乎从他进入马车之后,这人就一直保持着这副样子了。
顾思远不由有些新奇,他捏捏人温软的脸颊,又俯身在其殷红的唇上轻轻咬了几下,但他的小陛下却依然一动不动。
顾思远眯了眯眼,将人一把拎到自己腿上坐下,大掌从腰际开始,慢慢往上一点一点抚摸丈量。
小陛下好像跟之前没什么变化。
顾思远有些安心,又有些不甘心。
居然一点没瘦,这是半点都不想自己?
不过,顾思远很快找到理由,大概是因为谢宣现在穿着衣服的缘故,所以,量地不准。
他立刻伸手去解人的腰带。
微风穿过马车窗,透了进来。
谢宣身体一抖,脑子懵懵地,怎么感觉有些冷。
他下意识低头一看,“嗯?”
这才发现自己的外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没了,单薄中衣上也趴着一只大掌。
“……”谢宣。
他突然所有的记忆回笼,就在刚刚,他好像是看见顾思远那个混蛋了?
谢宣猛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一双沉静的熟悉眸子。
顾思远捏着他的下巴,悠悠道:“陛下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刚刚,臣还以为陛下离魂了呢?”
谢宣立刻张大嘴,一口咬在他的肩上,是熟悉的结实。
接着,便是腹肌,没错,也是这个感觉。
最后,他将手郑重的伸向了更下面,还是没错,就是这个。。
顾思远刚开始还八风不动,但随着谢宣的动作,却还是忍不住呼吸急促几分。
还是他家小陛下干脆,直接向着最终目标去了。
他习惯性掂了掂坐在自己腿上的人,暗道:刚好他家老二也想念老家了,一年多没进家门了都。
谢宣一切确认完毕,证明眼前的一切确实不是自己的幻想。
便立刻抬头瞪人,准备骂人,以及问个清楚。
然而,“唔……”嘴巴却连张开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是从此刻开始,一直到进入宫门时,都失去了休息的机会。
……
顾思远此次为大梁开疆拓土,功在千秋。
第二日,谢宣上朝时,便直接封顾思远为梁王,并赐天子剑。
这两个封赏,当即惊呆了众人。
“梁”是国号啊,怎么能当异姓王的封号呢,梁王梁王,这要传到异邦,还以为顾思远才是大梁之主呢?
还有这个天子剑,这一般是天子年幼,先帝临终前赐给摄政王的,为了让他上打昏君、下诛佞臣,可陛下您都多大了,还有必要吗?
而且这梁王刚从北境回来,兵符还在他手中,您就不怕功高震主吗?
不过,谢宣当然不会把他们的话当一回事。
不仅现在不当一回事,便是之后的什么立皇后,充后宫之类的屁话,同样不当一回事。
而顾思远也很令人失望的,并没有成为一个功高震主的权臣。
有仗打的时候,他就去打仗。
没仗打的时候,他就当文臣,给他的小陛下记录起居注。
当然,偶尔也搞搞小发明,提高一下百姓们的生活条件。
于是,在谢宣登基二十年之后,整个大梁已经迎来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百姓们的生活蒸蒸日上。
在顾思远的指导下,谢宣开始修法,改变教育模式、选官制度,潜移默化改变政治制度,从世袭制变为君主立宪制。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应该会变成更为平等公正的人民民主制度。
谢宣登基的第五十八个年秋,于皇极殿驾崩,举国大丧。
翌日,梁王亦薨逝。
新皇遵先帝遗嘱,将两人共葬于皇陵。
……
“好,我们今天来说一下梁武帝谢宣,在他当政时期,我国的领土达到了史上最大,一直保持到当今;而作为一个封建王朝的君主,他能够主动改革弊法,还政于天下,使我国从封建社会迈向资本主义社会,更是超越当世的见识……”
某高校的历史课堂上,老师打开了PPT,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下面也已经叽叽喳喳讨论了起来,不过内容却是完全与老师刚说的无关。
“每次一听到武帝这个谥号,再看到俺们顾王爷画笔下的谢美人,俺就感觉完全对不上脸。”一名女学生笑嘻嘻道。
她同桌的美女也十分活跃道:“是啊,武帝这么凶猛的谥号,怎么会是那么一个艳丽夺目的大美人啊!”
“嗨,谁让他功绩太大了呢?”
“呸,屁的功绩,一个被顾思远带着飞升的废物罢了。”坐在后面的一名男生突然口出恶言。
两女生齐刷刷瞪了过来:“你说什么?”
这名男生显然是顾思远的铁杆粉丝:“我说什么了,史官记载的没看吗,不管是当初的文华殿之变,还是驱除草原人、扩大领土,还是后来的种种发明,包括政治改革,哪样不是顾思远的政绩,谢宣他也就是运气好,刚好蹭上了。”
两名女生不服气:“蹭怎么了,顾思远乐意让他蹭,人家不仅蹭功绩,晚上还睡一个被窝里互蹭呢,嘿嘿……”
那名男生当即更怒:“你们少胡说八道,腐癌入脑,顾将军才不是这种人。”
“哟,刚刚不还提史官吗,你的史官难道没写‘时远常与上同卧起’吗,还是你选择性看不见啊?”
那两名女生显然历史基本功也很扎实,又继续道:“还有,顾大将军一生未娶,你猜是为什么?武帝过世第二天,大将军也去了,你又猜是为什么?两人死后,还共葬一陵寝,你觉得又是为了什么?”
就在这时,下课铃声响了。
那男生气呼呼离开,心想立刻去翻更多的史料,一定要证明偶像喜欢的是女人,不能再被谢宣这个废物皇帝蹭功绩。
……
第六卷 六、年代锦鲤文里的炮灰
第99章 已婚
一、
顾思远感觉自己睡了很久; 久到有很多记忆脱离他而去,也有很多不属于他的记忆填鸭般塞了进来。
他慢慢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金黄色油菜花,耳旁则是叽叽喳喳的人声; 以及特有的拖拉机发动机“哐哐……”声。
他正坐在一辆行驶在乡间道路的拖拉机上。
身边人几乎个个面黄肌瘦,穿着洗得发白、甚至破旧的土布衣裳。
只有几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但却明显不是他们这地方的人,应该是今天新下乡的知青。
而现在; 是平行世界的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期。
……
大约四十分钟后; 拖拉机在前进生产队的队部门口停下,顾思远拎着一个鼓鼓的蛇皮袋; 利落地从车厢里跳了下来。
一起乘车的婶子热情道:“思远; 回去后记得上婶子家来玩啊……”
开拖拉机的司机李叔也笑嘻嘻道:“思远; 下回队里的拖拉机出了问题,我就再找你帮忙啊,也省得跑公社去请师傅了。”
顾思远淡然点头:“好。”
一直到他走远了; 身后的婶子们还在议论:“这顾老三可真不得了; 出去干活,竟然还趁机学了那么一门修车、开车的手艺。”
“看着闷不做声的,却是个会做事的人,刚刚在路上要不是他发现拖拉机出了问题; 那小巴车就真撞上来了; 咱们这一车人就……”
“对啊……想想都后怕。”
后面车上一道下来的知青们; 则是看着顾思远的背影; 眯起了眸子。
顾思远拎着蛇皮袋,沿着村道往村子西边走去。
他们村子叫云溪村; 不过这个年代主要是以生产队为划分形式,毕竟公分、粮食; 包括证明什么的都是生产队安排。
云溪村是个大村,共有三个生产队,分别为胜利、富强、前进,原身所在的顾家便是属于前进生产队,前进队的人都住在云溪村西边。
顾思远人高腿长,走路速度快,不过几分钟,便已经能看见顾家的院墙了。
而这时,几道喧哗之声也清晰地传了过来。
“厨房干活的时候见不到个影子,吃饭的时候倒是跑得比谁都快?饿死鬼投胎啊!”
顾家院子里,顾母“砰”一声将自己的碗磕在桌面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正在夹菜的谢亦阳。
谢亦阳面不改色将筷子上的菜塞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吞进去。
而后,扬着笑容看向坐在他对面的顾里里,慢悠悠道:“里里啊,以后干活积极一点,别惹得娘吃饭的时候还不忘发飙。”
顾里里本是在边吃饭,边暗戳戳看谢亦阳的笑话。
他这个三嫂,是个最自私自利、叫人讨厌的家伙,顾家所有人都讨厌他,被娘骂更是家常便饭。
没想到,他现在居然还敢把事情往自己头上扯,真可笑。
果然,下一刻,顾母的怒火更盛。
她直接拿筷子指着谢亦阳,呵斥道:“你在胡嗪些什么,居然敢趁机欺负里里?”
谢亦阳面上继续笑嘻嘻道:“娘,说欺负也是你欺负啊,我只是把你的话重复一遍。”
“你……你……”顾母气得手直发抖。
谢亦阳继续道:“娘,说实话,你是不是对里里从来不下地干活,还吃得最好这件事,早就不满了,不然怎么吃饭的时候就骂人呢?”
顾母怒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少在这扯东扯西了,我骂得是你。”
谢亦阳这下倒不再笑了,十分平静道:“哦,原来顾家是这样的,儿媳就一定要比自家小哥儿干得多多多的活计,不然就要吃饭的时候还挨骂。自家小哥儿呢,就可以天天缩在家里啥都不干,娘,您放心,我一定会在村里好好宣扬的,想必这样好家风的顾家,接下来四弟和里里的婚事,都会很顺利的。”
“你敢威胁我?”顾母怒极,筷子直接往桌上一拍。
其他人的目光也扫了过来。
谢亦阳赶紧将碗里最后一口饭趴进嘴里,才慢悠悠道:“我怎么威胁您了,哦,我就是将您做的事说了一遍,这就是威胁啊,原来娘您也知道自己做得事不能对外人说,知道自己偏心里里过分了啊!”
顾母瞪着他:“我偏心里里怎么了,你怎么敢跟我的里里比,他是天生的福星,就该享福,吃最好的……”
闻言,谢亦阳倒也不生气,只语气幽幽道:“娘,我劝您最好别这么说,前几年破四旧,我听说山上的庙都被拆了,您还一口一个福星的,你是想搞封建迷信吗?”
“你说什么?”
听到这句话,顾母彻底变了脸色。
一直在看戏的顾里里,也忍不住怒道:“三嫂,你怎么敢这么乱说话?”
谢亦阳凉嗖嗖瞥他一眼,冷笑道:“我怎么了,我说得不是事实吗?你平日享受着福星好处的时候,一句话不说,这会就受不了了?”
“你……”顾里里白净的脸蛋气得通红。
“呵……”谢亦阳懒得再理他,拿着碗筷站起来:“我吃完了,爹娘,大哥大嫂,你们慢慢吃啊!”
就在这时,一向最维护顾里里的顾家长孙顾大海,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一脑袋往他身上一撞:“你敢欺负我小叔,我撞飞你!”
谢亦阳面色突变。
他虽然嘴上厉害,但到底是个小哥儿,顾大海却是个十岁的半大小子,这么突然一撞,他整个人便不受控地往后摔去。
他内心暗骂,那门槛可是青石垒成的,这摔下去要亏大了,早知道就忍一忍了,不吵架了。
倒霉……
然而下一刻,背部却贴上了一温暖坚实的怀抱,腰也被稳稳搂住。
接着,他就听到顾母、顾里里等人带着惊诧的嗓音响起:“老三……”
“三哥……你回来了?”
谢亦阳微眯眼。
哦呦,原来是他那个结婚第二天就跑出门做工,半年都不见人影的丈夫回来了啊?
“站好。”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一道微冷沙哑的男声。
谢亦阳怔了怔,转头看向身后之人,喃喃地念着:“顾思远……”
顾思远点点头,淡声道:“我回来了。”
谢亦阳先是心里一喜,而后又忍不住撇撇嘴。
回来就回来呗?
哼,结婚第二天,就能被顾家人撺掇着跑出去打工不见人影的家伙,难道还指望你帮我出头不成?
顾母看着门口处高大的人影,愣了愣才笑道:“老三,你今天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这饭都分完了,就是你这个媳妇,回回吃饭就紧着锅里干的捞……”
顾思远看向顾母,冷声道:“没饭就算了,我先进屋歇一下。”
说完,他余光看了谢亦阳一眼,便提着蛇皮袋往自己的屋里走去。
顾母和顾里里都蹙了蹙眉,只觉得顾老三这出去半年,性子好像变了许多。
顾家的房子是顾思远大哥结婚时新建的,虽然是泥砖砌成,但建的很大,房间也多,前后左右加起来一共有八间。
谢亦阳跟在顾思远身后走进了房间,然后就直接把房门带上了。
顾思远没理会他的动作,在床沿坐下,四下打量一眼。
土坯做的房子,房间内因为打扫地过于干净,而显得陈设更少而空荡,除了一个陈旧的衣柜,就只有身下的木床和手边斑驳的小矮几。
还有,窗户下那个垫了小木块的长桌。
桌子上有一个破烂的陶瓶,里面却插着几朵新摘的野花,给这陈旧的房间添了几分新鲜优雅。
谢亦阳朝他看过去,没好气地问道:“让我进来干什么,难不成还给我带礼物了?”
对于这个刚结婚,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跑得没人影的丈夫,他实在无法生出多少好感。
“嗯。”顾思远轻应一声。
“……”谢亦阳微惊。
居然还真有?
他踌躇着走到了床沿边坐下。
顾思远将手上的蛇皮袋放下,将袋口解开,淡漠道:“都是我买的,你看看需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