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直男同居后我成了男装大佬-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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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却又充斥着摄人心魂的诱惑。
郁辞心底的火气莫名就消散了。
他从桌上拿起药片,叹了口气:“把药吃了吧。”
白色的药片被塞进嘴里,苍白干皱的唇瓣染上了水泽。
痛了一天的喉道在温水的滋润下不再撕裂般的疼痛,时矜眉心微松,发烫的大脑又逐渐涌上了昏沉的睡意。
他用空着的右手按了按眉心,听到耳侧有脚步走近。
时矜放下手,眸光安静的看着刚刚自称是医生的某个娃娃脸少年走近。
沈猫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吊瓶,又低头去看时矜的手。
冷白色的手背没什么肉,能轻易的看到手背上蓝紫色的血管。
沈猫按住针头上的贴布,将针头抽出,带着止血棉片的贴布则留在了时矜的手背上。
他将东西收拾起来,正打算开口嘱托一些注意事项,抬头却看到青年阖上的眼。
沈猫默默把嘴合上,看向郁辞。
两人退出房间。
沈猫扒拉几下自己翘起的头发:“烧算是退了,我也要回去睡觉了。”
他打了个哈欠,一脸困意:“刚刚给他吃的那个药有助眠的效果,睡上一觉捂捂汗,明早应该能好。”
郁辞点了点头,把人送到门口:“谢了。”
沈猫摆摆手:“客气什么,都是兄弟,再说我还领着你妈给我发的工资呢。”
“对了。”刚走出门外,沈猫又掉了个头:“他刚刚出了一身汗,我本来想让他换个衣服再睡的,但是一下没注意他就睡着了。”
“衣服湿着睡我怕他又着凉了,你看看待会他要是醒了你就让他换个衣服。”说着沈猫又打了个哈欠,眼皮子都要耷拉下来了:“或者你要是能换,帮他换一下也行,换掉上衣就可以。”
接连打了几个哈欠,沈猫实在是熬不住了。
没得到郁辞的回答,他也不在意,随意摆了摆手就出了门,还顺带着帮忙带上了大门。
“砰——”
厚重的红木色大门合上,同时也将门前发呆的人唤醒。
——
时矜的睡姿很规矩,哪怕是半靠着床头的姿势,也是睡的端端正正的。
手臂交叠,手指微微蜷缩压在腹前,瘦削的下巴微垂,细长的眼睫铺在眼下,眼皮薄的恍惚能看清上面黛青色的纹路。
被汗水浸湿的碎发已经半干,只有刚刚喝了水的唇瓣还泛着潮湿莹润的光泽,削薄的唇瓣微微合着,其上依稀能看见几枚齿痕。
淡色的唇瓣配上苍白色的脸,精致的像是一座完美的冰雕,唯有额心那颗殷红的痣是那玉色的脸上唯一的艳色。
郁辞将视线落到他的脖颈。
黑色的睡衣领口被扣到最上一颗,将冷色的肌肤遮掩的严严实实。
安静的房间里,郁辞能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他吐出口气,对着那扣紧的纽扣伸出了手。
看一眼,就看一眼。
只是看看他有没有喉结罢了,又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他要那么紧张。
郁辞按住自己狂跳的心脏,尽量平静的对自己说。
得先确定时矜是男的他才能帮他换衣服不是吗?
修长的指尖触到黑色的纽扣。
一颗。
领口顶端的布料失去了纽扣的束缚,软软的垂落在一侧,露出冷白色的肌肤。
两颗。
紧扣的衣领彻底散开,郁辞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修长白皙的脖颈在夜色里像是散着莹润的微光,借着夜色下月光的点点光亮,郁辞看清了那截修长的脖颈上的起伏。
有喉结,是男的。
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什么其他的感觉。
他松开刚刚开始就一直皱起的眉头,解扣子的动作变得顺畅了些。
既然大家都是男人,帮发烧的室友换下湿透的睡衣这件事就变得再正常不过了。
郁辞忽略掉依旧在狂跳的心脏,尽量平静的解着纽扣。
一件睡衣总共有八颗纽扣,除去最上方的两颗,要脱掉整件睡衣,至少还需要解开六颗纽扣。
在此之前,郁辞从来没有觉得解扣子是一件这么累的事。
他需要一边解着纽扣,一边小心翼翼的防止自己的动作吵醒了时矜,第三颗扣子还没开始解,他的额上就已经溢满了细密的汗珠。
但好在时矜睡的很沉。
许是沈猫刚刚说的药起了效果,哪怕郁辞中途将他的手换了个位置,沉睡中的青年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并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第三颗纽扣解开,一截形状精致的锁骨露了出来。
郁辞抽空抹了把汗,伸手去解第四颗纽扣。
第四颗纽扣位于胸口的位置。
郁辞正打算再接再厉,刚刚一直安静的睡着的时矜突然皱了下眉。
他吓了一跳,连忙停下了动作。
两秒过后,青年安静下来。
郁辞盯着人瞧了半晌,确定他睡沉了以后,将视线重新放回衣领。
他向着纽扣伸出了手。
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衣袖。
拜从小就抓着他锻炼胆量的钟灵所赐,郁辞的心脏向来很好,在他人生的前24年里,他从未体验过被吓到心脏骤停的感觉。
但此刻,他体验到了。
说不上什么具体的感觉,毕竟在衣袖被抓住的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和心脏似乎被一起关进了小黑屋——二者双双进入了挂机状态。
失去了大脑指挥的呼吸系统也愉快的下了班,于是等身体感受到缺氧的危险向大脑发出求救信号时,偷懒被抓包的呼吸系统才不情不愿的回到了工作岗位。
新鲜的空气重新回到鼻腔,缺氧的大脑这才重新回复了运作。
郁辞深深的吸了口气。
意料之中的质问没有到来,他这才低了头。
他的目光沿着衣袖上那削尖的苍白色手指一路上移,在白皙手背上缀着淤青的吊针针孔上停顿片刻,最后顺着那包裹着细瘦手臂的黑色衣袖,落在床上青年阖着眸子的苍白色的脸上。
呼——
没醒。
郁辞松了口气。
被扯住的衣袖阻碍了他的动作,郁辞垂眼看了看时矜安静的睡颜,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握住了青年攥紧的指尖。
苍白色的手指抓的有些紧,郁辞用了点力气才将自己的衣袖从青年手中扯出。
他甩了甩因为一直保持姿势而有些麻痹的手,伸手去解第四颗纽扣。
修长的手指触上黑色的纽扣,郁辞的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那垂落的衣领上。
嗯?
这是什么?
领口的边缘在动作间歪了些许,黑色的衣料间露出了一小截白色的布料。
郁辞的手快过大脑,在大脑给出答案之前,已经形成惯性的手指灵活的解开了纽扣。
遮挡胸膛的黑色睡衣散落开来。
郁辞的瞳孔猛地放大。
这是——
第51章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
刺目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遮掩; 依旧有依稀的光线通过布料的缝隙映入房内。
发软的手脚恢复了些力气,昏沉的大脑似乎也清醒了些。
时矜没急着起身; 保持着平躺的姿势缓了缓迷蒙的困意。
醒神的时间; 他拢着眉,视线在屋内转了一圈。
在透过窗帘映入房内的些微光线下,有细碎的粉尘在空气中漂浮。
床头柜上还放着昨晚喝剩的半杯水; 杯子的旁边两板药片安静的躺着。
窗台旁的书桌上,不知何时偷偷溜进来的小黑躺在桌上; 翻着肚皮睡的四仰八叉,柔软的肚皮一上一下的起伏着; 间或有细小的呼噜声规律轻响。
书桌的另一边,乌龟从鱼缸里的石头上滑下; 四只脚掌拨弄着水,细小的水声在屋内回响。
一切正常。
除了——
时矜将视线转向右侧,
身形高大的男人趴在床沿; 往日里张扬的眉眼阖着; 漆黑色睫毛卷曲细长; 在透过厚重窗帘的些微晨光中安静的敛着。
许是平日里散漫随性惯了,男人就算趴着睡觉; 动作里也透着股闲散的味道,两手交叠压在脑下; 一双长腿随意的舒展着; 额前垂落的碎发长的压住了眼睫,睡的很香。
意外的乖巧。
时矜垂下眼; 安静的看了片刻。
手脚的力气逐渐回到身体; 他伸手按了按抽痛的眉心; 撑着床沿坐了起来。
趴在床沿的男人像是被这动静吵着了; 动了动脑袋,复又将整张脸埋入臂弯。
不远处在书桌上酣睡的小黑也跟着翻了个身,两只毛茸茸的爪子扒拉两下脸,又睡过去了。
时矜唇角微弯,眸底的神色稍融。
他掀开被子,起身进了洗手间。
透亮的镜子映出镜中人惨白的脸色,浅色的唇瓣透着股虚弱的病气。
时矜抿了抿唇,捧起水洗了把脸。
清澈的水流洗去了晨起的困意,也将他脸上的疲色洗去。
干涩的唇瓣沾染上了水珠,恢复了莹润的浅色。
时矜抽出一旁的纸巾擦了擦手,目光不经意略过镜子,停顿。
伸出手触了触睡衣领口上端松开的那颗纽扣,时矜的眼底划过一丝疑惑。
他。。。。。。昨晚解了扣子吗?
思考未果,时矜抿了抿唇。
黑色的纽扣被一颗一颗解开,露出青年缠绕着纱布的胸膛。
镜中人微微侧了身,露出后背上沾染了红梅的纱布。
时矜垂着眼,面色平静的将纱布一圈一圈解开。
许是昨晚几次磕碰到墙壁,背后才刚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也幸好这纱布缠的厚,这才没溢出睡衣。
纱布拆到最后一层,干涸的血液粘着伤口和纱布,拉扯间,鲜红的血液再次从伤口中崩出。
时矜面色平静的将纱布拆开,露出背后那道深长的伤口。
伤口长约一掌,血肉翻开,显然伤的不轻。
事实上也确实伤的不轻。
这伤是前几天他出门买书时留下的。
被一把折叠军工刀划了一下,血流了一身,买的书也没保住。
时矜拧着眉看了看沾染上汗液的伤口,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柱浇下。
温热的液体冲刷着他的身体,也顺带着冲散了伤口上的血液,透明的水稀释了艳色的血,落到地上时,便成了淡淡的粉。
身上粘腻的汗水被冲刷殆尽,时矜拧紧的眉梢微松。
热水冲刷着伤口,起初是刺刺的痛,习惯了之后便成了了麻木的钝,时矜草草洗去了身上的汗水,关上花洒。
也就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似乎忘了拿换洗的睡衣。
若是家里没人,他大可直接走回房间,可此时家里不仅有人,而且那人还就在他房间。
穿换下的衣服吗?
时矜看了眼被放在洗手池里的睡衣。
且不说这睡衣已经被昨晚的汗液浸透,至少现在,它已经被刚刚洗澡时花洒洒出的水被泡湿了,没办法再穿了。
除非他愿意穿湿的。
——答案显然是不的。
思绪间,门外有脚步声渐行渐近。
脚步声停在洗手间门口,单向的磨砂玻璃映出来人高大的身形。
“噔噔——”
浴室的门被敲响。
“时矜?你在里面吗?”
时矜应声:“在。”
门外的人像是松了口气:“你洗澡别洗太久。”
印在磨砂玻璃上的人影变小,看着似乎像是要走开。
“等等。”
玻璃门上的人影停住:“怎么了?”
时矜抿了抿唇:“你能。。。。。。帮我拿一下睡袍吗?”
门外的人影微顿,时矜莫名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些结巴。
“好,好的。”
两分钟后,浴室的门被敲响。
一件宽大的黑色睡袍通过半开的门缝递了进来。
时矜伸手接过。
穿上睡袍前,他侧首看了看身后。
背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只是翻飞的血肉多少有些难看。
时矜眉心微蹙,拢上睡袍。
出去的时候,郁辞不在房间里。
受伤的位置在后背,时矜不方便上药,于是只用纱布将伤口重新包了起来。
小黑总算被这动静吵醒了,它懒懒的伸了个懒腰,从桌上跳到时矜身旁,软软的喵了一声。
时矜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开门出去。
客厅里同样没人,但厨房里却传来了动静。
时矜循着声音走去,在厨房里找到了人。
身形高大的男人穿着一件不知从哪弄来的围裙,手里拿着把长勺,神情专注的盯着嘟嘟冒泡的锅。
听到身后的动静,男人转过身来。
厨房的窗开着,清晨的风穿过窗沿,带着窗外叽喳的鸟叫吹入厨房。
掠过窗沿的风把男人额角的几缕碎发撇开,露出那张张扬中透着锋利的脸,眉眼肆意,唇角锐利——前提是不看那对在他面前逐渐变红的耳朵。
时矜的视线定在那对烧的通红的耳上,浅色的眸子里划过一丝不解。
这天气很热吗?
郁辞很快反应过来。
他将勺子放下,又顺手把灶台上的火给关了,这才转向时矜,只是视线不知为何犹犹豫豫的就是不看人:“你洗好了?”
这话一出口,郁辞就巴不得扇自己的嘴一下。
他说的这是什么废话。
果然,
时矜顿了两秒,随后才点头:“好了。”
小黑迈着矜贵的小步子在厨房饶了一圈,亮黄色的眼珠子没在厨房找到好吃的,尾巴一甩又出了门。
时矜眼角稍弯,染了些许笑意的眸光追随着那团黑色的小身影。
直到那条摇晃着的黑色尾巴消失在厨房门边,他抬头,却撞入了一双漆黑色的眸子。
如夜幕下亮起的星点,似宙色中盘旋的漩涡。
直到坐在餐桌前,那双漆黑色的眸子依旧留在他的脑海里。
“噔——”
瓷碗底部的圆座接触到大理石桌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时矜抬眸。
郁辞松开持碗的手,在他对面坐下:“早餐。”
玉白的瓷碗里飘着淡淡米香的清粥,白糯的米粒煲至开花,翠绿的菜叶裹上了黏软的粥水,清淡却又并不寡淡。
时矜看向郁辞,浅淡的琥珀色眸子浮现一丝意外:“你会做饭?”
郁辞摸了摸鼻子,想起了刚刚被他偷偷丢掉的煎蛋,有些心虚:“一点点。”
像是怕时矜继续问,他推了推瓷碗:“试试看怎么样。”
瓷色的勺子裹挟着绵软的粥水,浅色的唇瓣染上热意,晕出浅淡的粉色,瘦削的下颚随着吞咽的动作微微动作。
郁辞的视线不自觉的就顺着那截下颚向下看去。
黑色的睡袍领口不像之前那般扣得规整,领口前端有个小小的V型弧度,露出主人欣长的脖颈。
郁辞的视线顺着那截雪色的脖颈下滑,最后停在那枚微微起伏的喉结上。
喉结。。。。。。
他支着下巴,眼底若有所思。
他倒的确曾听说有些女生先天骨骼明显导致在脖颈处会有形似喉结的存在,加上他昨晚看到的那条裹缠着胸前的布条。。。。。。
郁辞眸光微闪,才降下温来的耳垂又开始发烫。
“很好吃。”
郁辞回神:“嗯?”
清粥软糯的口感尚存留在口腔中,时矜抿了抿唇,看向郁辞,素来清冷的眸子雪色微融:“很好吃。”
郁辞感觉自己的心脏现在就像个温泉一样正噗噗噗的冒着泡,他极力压住不断上扬的嘴角,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还行吧。”
时矜见他不动,于是伸手替他盛了一碗。
冷白色的手腕持着玉白的瓷碗,黏软的粥水是清软的白。
乍一望去,甚至让人有些分不清是那手腕更白还是那玉瓷更白。
时矜微微倾了身子,将粥碗放下。
随着他的动作,一股挟夹着沐浴露香气的浅淡香气将郁辞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