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小媳妇-第10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薛神医在后院,你快跟娘过去。”
孙希见崔夫人在卢敏身后,也是眼圈红红,忙安慰道:“母亲,我没事。”
“子期,应该,很快也出来了。”
崔夫人点头:“好孩子,快去后院吧。”
“嗯…”
薛神医替孙希诊了脉,皱眉沉吟:“夫人确实是中了毒,此毒也并不难解,只是。”
卢敏急了:“只是什么?”
他长叹了口气:“只是以后,于子嗣一道,怕是艰难!”
卢敏大惊:“什么?薛神医,你是神医啊,之前你还送给我们一本调养的册子的,难道按照那本册子来调养,也不行吗?”
薛神医抚须,摇了摇头:“夫人此次中毒时间太久,若再迟两日,性命怕也不保!”
“如今能保住命,已是万幸了。至于子嗣,只能看造化了。”
孙希心情复杂,自己和崔然已有二子一女,其实很知足了。
这若放在现代,便是豪门婆婆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这事放在古代,却没那么好交代。
卢敏和允良即便关系不睦,也生了三子二女。
妾氏又生了二子一女。
崔夫人和崔毅生了二子,唐姨娘又生了一子,私下里,还没少被崔太夫人埋怨。
卢敏忍不住大骂:“堂堂天子,居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弱女子。”
孙希扯了扯卢敏道袖子,摇摇头,希望她别这么叫嚷。
卢敏横眉:“怕什么,反正已经撕破脸了。”
“你以为我们这么多人躲在这里为了什么?”
“就是叫前方杀敌的男人们无后顾之忧!”
孙希神色凝重,耐着性子劝:“话虽如此,但世家的家眷,都在外头,大伙心里都有数。但都没叫嚷,我们何必做这出头鸟?”
卢敏呛声:“你就是一路太过小心谨慎,叫人欺负到头上,都不晓得哼一声。”
“柿子捡软的捏,皇帝就是看穿了这点,才把你宣进宫。”
“换作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捅破了他的伪善面皮,让他下不来台。”
“我死了,他也别想好过。看他还敢不敢宣我进宫?”
薛神医拱手一笑:“孙夫人真乃巾帼英豪,薛某佩服!”
孙希低下头,卢氏这话虽是横说,倒也有几分道理。
虽是在郊外的农庄,但药草齐备。
孙希喝了薛神医开的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不觉已到晚间。
交好的几家女眷都已陆陆续续地都来看望过她了。
提到她中毒的事,基本上众口一词,怪责帝后歹毒。
孙希也表达了适度的不忿,虽然她心里已是怨毒!
这个时候,气性不能表现得太大。
因为大家现在,都很敏感。
每一分不和谐的琴调,都会影响大局。
大家需要的是一个温厚的核心,光明的未来。
作为卢谢崔孙四族,最为年轻出息的一对夫妇。
他们不能表现得满身戾气,生人勿近!
他们要坚韧而又敦厚。
只有这样,才能聚集人心。
孙希和崔夫人等用完晚膳,回到了房间。
她打开窗户,抬头望天,心绪百转,始终难平。
窗外夜黑如墨,月暗星稀,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天际。
这种沉寂,应该很快就要被打破了吧?
就像每一次生命的开始,每一个朝代的覆灭。
虽最终都有归途,但过程,势必辉煌!
孙希走回床边,卢敏已经一脸关切,坐在床头等她。
------题外话------
小说写到这儿,主角其实已经开始进入新的篇章。
我原本希望的篇幅就是50万字左右。
这个月写完,大概故事也该结束了。
包括我自己,大概很多读者也都不喜欢篇幅很长很长,上千万的那种,过一百万,说实话我都不是很愿意追。所以接下来的文字尽量精简,故事冲突也尽量节奏往快的走。不会拖沓。对得起大家的订阅,谢谢,再次陪我走到这里的书友,人数太多,不知道怎么感谢。只好都深深鞠躬!
第261章 众叛亲离大局定
卢敏拍了拍她身旁的枕头,让她过来一起躺下。
孙希知道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卢敏执意和她同床,一方面固然是担心她的病情。
另外一方面,自然是想告诉她更多的事,好叫她安心,别思虑太过,影响病情。
孙希深吸了口气,缕缕香气入鼻,是她最喜欢的百合花蜜香。
她知道,这一定是母亲命抱夏点上的。
正如她长久以来,一直在忠勇侯府空置的莫熙斋,专为她留的一缕蜜香。
这个世界上,若说还有什么爱是无私,不求回报的,那只有母爱了。
孙希爬上床,像小时候一样,依偎在卢敏的怀里,眼眶渐渐湿润。
她这些日子身陷皇宫,外间都传她病入膏肓,母亲听到这些,也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她摸了摸母亲眼角的细纹,是岁月的痕迹。
卢敏苦笑:“我是不是老了?”
孙希搂紧她:“在女儿心中,母亲永远不会变老,永远是最美的。”
卢敏抚了抚她的头发,泪盈于睫:“两个女儿,我原本以为你是最省心,最有福气的。”
“婆婆和善,女婿出息,还都对你好。”
“你肚子又争气,早早生了哥儿姐儿。”
“不曾想,你的命却这么苦,周元佐这杀千……”
孙希忙掩住她的嘴,扫了眼窗外,嗔道:“母亲!”
卢敏别过头,默默垂泪。
好半晌,才悠悠道:“如今,也不知道宁儿怎么样了。”
“你姐夫一向不省心,公主又是个跋扈的,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排揎她!”
孙希直起身,问:“母亲,宁姐姐,知道我们的事吗?”
卢敏双眸低垂,神色凝重,最后化成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一切尽在不言中了,没有哪个母亲,在生死关头,会丢下自己的儿女的。
显然,是宁姐姐自己不愿意过来了。
毕竟,她的孩子,都在齐国公府。
若是自己,遇到这种抉择,怕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跟子期和孩子们在一起吧?!
窗外风声萧索,孙希咳咳了两声,满心的酸楚和无奈如重云压着她的心头。
卢敏伸手掖了掖被子,轻声道:“别着凉了。”
“你放心,你外祖父说,皇帝倒行逆施,毒害忠良。”
“这些年,百官早已愤慨,不愿再为其驱使。”
“这一次,民心所向,军心所向。”
孙希摇头:“母亲,我不怕这些,我怕的是,这件事到最后,该如何了结!”
卢敏叹了口气:“你是想问,我们逼周元佐退位后,让谁来继位吧?”
孙希目光炯炯,难道母亲知道?
这件事,连她和崔然都…
卢敏拍了拍她的背:“听娘的,船到桥头自然直!”
大周朝皇宫。
椒房殿。
皇帝笑得阴郁冷酷:“朕将孙希拘在宫里,就是要崔然乱了阵脚。”
“一步错,步步错。”
“哼,皇后好手段!孙希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你敢逆了朕的意,送她出宫!”
皇后满头冷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已经害怕得说不出话来了。
皇帝怒气更盛,抬手将高几上的茶盏全都拂落在地。
一时碎瓷片四溅,其中一片,飞向了皇后的右手,白嫩的手背,立现一道清晰的血痕。
皇后深吸了口气,咬牙坚忍。
她的面孔绷直发白,过了片刻,才敢跪地哭着请罪:“她许了臣妾落云那贱婢的下落,臣妾才一时糊涂。”
“当初,臣妾就是听了这贱婢的挑唆,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徐皇贵妃打死,一尸两命。”
“这么多年,陛下恨臣妾,臣妾郁结于心,好不容易有机会能……”
“闭嘴!”皇帝厉声呵斥,打断她的话,“即便如此,你以为朕便不厌恶你了吗?”
“她死了,活生生被你打死的,还有朕的孩子。”
皇帝的牙齿咯咯作响,眼中藏着怨毒的恨。
皇后拽紧手中的锦帕,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喃喃道:“可臣妾给你寻来了叶楚蓉……”
皇帝冷哼一声,发出一种近乎癫狂的狂笑:“哈哈……叶楚蓉,一个残花败柳,她也配?”
“朕若不是为了布局,她在朕眼中,算得了什么?”
皇后闻听此言,颓然坐倒在地上。
皇帝盯着她,步步紧逼:“你不是想怀朕的孩子吗?你配吗?”
“从你害死徐氏的那天起,从父皇不让我废你的那天起,你的身子,也跟着坏死了。”
皇后陡然惊叫:“是你下的毒?”
她的声音,凄楚而尖利,响彻椒房殿。
皇帝没有再回答,拂袖而去。
皇后绝望地趴在地上嚎啕大哭,眼泪滴到厚绒毯子上,转瞬消失不见。
这个男人宁愿没有嫡子,也不愿跟自己生儿育女。
若不是自己身后的陇西世家,她恐怕早就被废了。
这个男人若一朝掌握了绝对的权力,第一个对付的,肯定就是自己。
废后?冷宫?一杯毒酒还是三尺白绫?
她死了一了百了,可她的萱儿,萱儿怎么办?
她贵为皇后,萱儿是尊贵的嫡公主。
如果有朝一日她被废了,她父皇又恨屋及乌。
萱儿在宫内,又该如何自处?
康祐七年二月初九。
下朝后疲惫不堪的周元佐正在寝宫休息。
忽听闻外面隐隐有喧哗声,正皱眉起身想要训斥。
只见近侍贾公公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周元佐知道实情不妙,忙问怎么了?
贾公公吓得话都说不利索:“崔,崔然和田蒙,起兵叛变,宁公公,夏公公,都,都被他们砍杀了。”
这几个都是皇帝宠幸的内官,此时外围的军士还在大叫“杀宦官,杀贾轩!”
皇帝大惊失色:“刘统领呢?”
贾公公声音又尖又细:“刘统领也跟着叛变了,他跟在谢丞相和卢太师后面,眼看就到乾宁宫了。”
“这帮乱臣贼子……”
不等皇帝再说什么,外面已经人声鼎沸。
皇帝阔步走出宫门,只见谢丞相、卢太师等人领着百官,已跪倒在乾宁宫外。
谢丞相慷慨陈词,说皇帝这些年宠溺奸臣,残害忠良,无才无德,根本无法担当皇帝这一重担子。
第262章 大结局
跟在后面的百官,群情激愤,跟着细数皇帝自登基以来种种狠辣、昏聩、胡作非为的行为。
更有激动者甚至将他比作商纣,旱情当前,罔顾百姓性命,不顾国情,苛捐杂税,种种倒行逆施。
周元佐看着陈词的百官之中,甚至有自己曾经重用宠幸之人,气得剑眉倒竖,怒吼道:“朕自认,不曾亏待过你们。”
谁知这句话犹如捅了马蜂窝,人群中叫骂声开始此起彼伏。
“哼,不曾亏待?借着平叛,故意拖延时间,任淮王叛军宰杀我们家中老小,这叫不曾亏待?”
“不听忠言,执意派遣还不够格任职统帅的魏凯旋,让我们家最有出息的儿子,战死沙场。却连死后哀荣,都不愿意给他,这叫不曾亏待?”
“强宣臣妻入宫,毒伤其身,让其绝嗣,这叫不曾亏待?”
“蓄死士,暗杀忠良,这叫不曾亏待?”
“毒害近臣家的一个六岁女童,来达到你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这叫不曾亏待?”
“曾誓死效忠于你的近臣,你哪个不猜忌?不利用?大伙每日活得战战兢兢,这叫不曾亏待?”
“……”
皇帝被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最终恼羞成怒:“那又如何?君叫臣死,臣就不得不死!你们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句话一出,就连原本还有些摇摆的中间派,都彼此间面面相觑,深为震惊!
这句话是不错,但通常出自下臣之口,哪有皇帝会亲口说这话?
周元佐说出这话,意思就是:他是君,他要怎样就怎样。
他可以不顾法度,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可以随意叫哪个他看着不顺眼的人去死。
局面开始一面倒。
义愤填膺的群臣,一致请求谢丞相等人呈明太后,废黜这样一个肆意妄为、不能担纲国家社稷的无道昏君。
不等他们涌去寿康宫,崔太后早已在宫人的搀扶下到了。
眼见局面不可收拾,崔太后只好对众人道:“皇帝下罪己诏可好?”
只是这句话此时说太迟了。
周元佐只要还在位,怎么可能不秋后算账?
崔太后只好问询谢丞相和卢太师。
谢丞相拱手一拜:“百官的意思是,望太后废黜皇帝,另立贤君。”
太后凌厉的黑眸逼视着他,最终冷笑一声:“哪位是贤君?”
卢太师正色道:“这个要与诸位大人商议之后,才能决定。”
周元佐厉声呵斥:“你当朕是三岁孩童?你们今日搞这么大阵仗,会没决定好继位人选?”
“朕的子嗣即位,你们怕都不会放心,你们到底要立哪个?不必在朕面前惺惺作态!”
见众人默然不语,他阔步走到崔然身边,直视他双眼,冷哼道:“呵,是你吧?”
崔然瞪着他,咬着牙不出声。
周元佐步步紧逼:“这些年,你步步为营,为你们崔府造势。孙希和你是同类人,也惯会装腔作势地扮贤德,装厚道。不就是为了今日?”
崔然昂首,凛然一笑:“我与孙希夫妻恩爱,一路并肩同行,与人为善,共御风霜。到了陛下这里,怎么就成了“装腔作势?””
两人说话间,一道倩影闪过,皇后宁氏缓缓而至。
她在周元佐耳边说了几句话,周元佐便甩了群臣,帝后一起进了乾宁宫。
卢太师等人,并未阻拦。
过了一个时辰,皇后宁氏一个人出来。
她从袖中取出一纸诏书,走到崔然身边,向他屈膝跪下:“这是陛下的罪己诏和传位诏书,陛下自知罪孽深重,愿效仿尧舜之道,禅位于永宁侯崔然,吾皇万岁!”
她的声音远远传下玉阶,片刻寂静之后。
由卢僧固和谢如雅领头,阶下群臣纷纷俯跪,万岁之声响彻宫阙。
久别归来,已是天翻地覆,人事全非。
崔然已是高高在上的皇,孙希向九五之尊俯首跪拜。
他刀刻般的侧脸,被初升的晨光蒙上淡淡金色,仿如精铁塑成,不着喜怒。
是啊,他一向如此。
其实,早在进农庄的那一刻,她就应该知道,他会是成事后的皇。
所有参与这件事的百官家眷,都心甘情愿在农庄内被武德军保护,这意味着什么?
怪不得母亲会那么介意自己不能再生育子嗣。
他扶起她,眼眸深深注视着她,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宣之于口。
孙希低头:从此之后,这肃穆殿堂之上,只有帝后。
永宁侯和侯夫人的旖旎佳话,都留在了定国公府。
他拥她入怀,喉间滚动:“希儿,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
孙希原本想笑,可眼泪却断了线似的滚落。
他似乎感觉到了,手指微颤,抚过她的眼。
他动情地亲吻她的眉,她的眼。
康祐七年,二月初十。
永宁侯崔然郊祀祭天,于乾宁殿登基即位,册立永宁侯夫人孙氏为皇后,长子崔谦承为皇太子。
大赦天下,改元熙宁。
定国公崔毅为太上皇,其夫人崔氏为皇太后,侧室唐氏为太妃。
谢如雅封安王,卢僧固封宁王,田瀚国封秦王,靖海侯封鲁王,世袭罔替。
秦将军,宁新伯等功臣,都分封国公、侯爵等,世袭不降等袭爵。
熙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