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小媳妇-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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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与祖母为我定了亲,我不能反抗。但毁一门亲事,也是容易得很。”
“我今天便与你坦白,林家孙女的情郎,我是有做了动作,但我只是放出那林氏美貌的风声,便有人上钩,守着她必经之地,将她勾引走。但若那姑娘立身正,也不会有如今这事。”
“此计不成,我只怕你还另有毒计。”孙希讥讽道。
“那又如何?”崔然坦然承认。
孙希生气居然有人把害人看得如此理所当然,“你如此轻贱他人性命和名声,你认为我还会嫁给你这种人?”
“朝堂之上,谁不是这样?没有手段和狠绝,能稳立于世?”
孙希虽深以为然,腹诽贾宝玉那样的软蛋,确实是禄蠹都看不上的绣花枕头,但此刻真正面对着这样一个狠人,却还是感到深深的害怕。
“你父母为你选的,怕也是兵家吧?你外祖致仕,你父亲怕也慌了。”崔然嘴角藏讥。
第44章 男人嘴放屁的鬼
他的笑,孙希觉得很冷,切齿的冷。他猜的,全部都中。
可是,他不与兵家联姻,也可以选择别的文臣,为什么偏要选择她呢?她不明白。
若说他喜欢她,她不信。
“那你为什么选了我?别说什么喜欢,立志娶我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孙希神情漠然,她决定问完这句,他给出的答案她不满意,她就把所有她知道的事情告知父亲外祖,让他们替她推掉这婚事。
“我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能让我托付中馈的内宅妇人,更需要一个政治嗅觉灵敏的巾帼英豪。”崔然神情严峻,目露坚毅之色。
“我虽与你有些辩论,但终究是纸上谈兵。你这般夸辞,我可担当不起。”孙希深吸一口气道,径直道。
“我说你担得,你便担得。”崔然肯定道。
“你到底所谋为何?”问完这句话,孙希便后悔了。
“定国公府更上一层楼,得封郡王。”崔然直接道。
孙希不意崔然对她会这般直言不讳,顿时有点措手不及。
“可,可郡王妃不是我所愿。我若愿意,现在就可嫁给宁亲王世子,以后便是现成的宁亲王妃。比你这异姓郡王妃高不知几个等阶。”孙希打击道。
“我自然知道,但我可许你一个旁人都不可能兑现的承诺。”崔然盯着孙希,似乎对自己所许承诺非常自信,“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个诱惑太大,好似在现代,福布斯富豪榜上排名前十的且又帅气逼人的年轻富豪跟你求婚说:“娶了你,我保证一生一世待你好,不出轨,不聊骚。”
在这个普通民众阶级都可以合法拥有小三小四小五的朝代,一个小公爷,高端统治阶层,对你说他要娶你,一生一世不纳妾,这种诱惑,不可谓不大。
“你怎知?”孙希忍不住道,毕竟,这是她隐藏已久的私心,从未宣之于口。
“你当你这些年的话本,都是我家文昌阁该有的?基本上都是我给你买的。你难道没发现,我们家的话本子,一直不断的在更新吗?你喜欢什么,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崔然笑嘻嘻道。
真是太粗心了,其实但凡有点脑子想想,文昌阁这样的藏书阁,怎么会采购那么多时新的话本子来供自己选阅。自己一心不思进取当咸鱼找乐子,没想到这一层。
“我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你生在伯府,却无向上之心,似乎只想嫁个富足人家,钓鱼养花。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这想法不可能实现,你若只是个庶女,还有机会。”
崔然把事实掰开,赤裸裸一层层分析给她听,“而且你的才能,绝不限于闺阁之才,我和大周朝其他男人不一样,我不会限制你的才干,我会充分支持和包容。”
孙希听得心里痒痒的,压抑许久的可恶的事业心居然蠢蠢欲动。
崔然冷不防揽过孙希的细腰,鼻息在她脸上漾过:“我对你,势在必得!”
孙希耳畔发烫,脸上更是感觉像火烧,她很明白,这不是技术性的脸红。
怎么回事啊,自己一个三十几岁的老阿姨,又在这大周朝虚活了十五年,居然被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鲜肉给挑动了情欲。
孙希默念色即是空,她冷漠地推开他的手,站定道:“且不说你我婚约未定,即便定了,还未大婚,这就是一向以温润有礼闻名于京师的定国公小公爷该有的行为?”
崔然吃吃一笑,似乎对自己的魅力颇为自信,“你从小早慧,许多事看穿不说穿。时至今日,你认为你还逃的出我的手掌心吗?”
孙希挑眉:“你就这般自信?你别以为是个小姑娘就会陷进你的‘国色’。林太师孙女,可是宁可要了外面的绣花枕头也不要你这人间绝色。”
两人从小辩战已久,孙希拿他比女人,更拿他被未婚妻戴绿帽相辱,他也丝毫不见愠色。
他清眸一眨,灿若星辰:“我又不喜欢她,她选谁,与我何干?不急,我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总有你装不下去的一天。”
孙希冷笑:“你还真够自恋的。如果这么想你觉得心里好受点,那你就只管继续这么认为好了。我也不喜欢你,你怎么想,与我何干?”
“你与我说话,非要将赢了才开心,是吗?”崔然眯眼。
“然也!我虽不知你所谋为何,但这些年我观你言行,我自认我配不上你,也跟不上你的步伐,我们家,都跟不上!”孙希心内已经决定,要使尽所有手段,竭力阻止这场婚事,前世拼事业,猝死。
这一世,绝对不能再吓死,忙死,贪死。
男人的嘴,放屁的鬼。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随口而出的承诺,能遵守,是他诚信。不能遵守,她难道还能凌迟他不成?
“那我们拭目以待,我打赌,你父母、你外祖父,甚至你祖母和外祖母,最后都会同意。你我成婚,势在必行!”崔然语气肯定,不容分说。
与他对弈,孙希心里实在没底。但输人不输阵:“那就等着瞧!”
二人一同回到莫熙斋,见到卢敏和崔夫人,早就默契得展现出一团和气。
崔夫人含笑看着他俩,孙希瞅着这一幕,心里发酸。
卢敏热络道:“子期,我们家笑笑还小,有什么失礼的,你看在我的面上,原谅她些。”
“母亲…你说什么呢!”孙希撒娇埋怨道。
崔夫人也乐了:“姐姐说笑了,然儿这些年,都把笑笑当妹妹般疼爱,况且笑笑从小乖巧,怎会失礼?”
孙希暗诽崔夫人你是真心不了解真实的崔然和我啊。
崔然摊摊手:“妹妹温柔懂事,即便与我说了重话,那也定是我得罪她在先。怎么都是我的错。”
“这孩子,讲话就是招人疼!”卢敏被哄的眉开眼笑。
孙希忍息憋气。心里开始盘算,怎么破坏崔然的防火墙。
以往遇到难题,莫南总喜欢去ktv独个大嗨一场,再回到家听几首轻音乐助眠。
第二天起床,神清气爽,思维敏捷,很多难事便迎刃而解。
第45章 吃了熊心豹子胆
来了这古代,大门不出,二门难迈,唯一的音乐,大概就是孙宁的琵琶和卢敏的琴音。
但她们俩,一个早就出嫁,一个管着偌大的伯爵府,现在又要为她的婚事奔忙。
孙希静不下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窗外的风,凛冽而萧瑟。
迎面一个寒颤,额头一阵清凉,孙希心头突然一亮。
第二天一早,孙希去老太太处请安,见孙云的媳妇徐氏已在那儿了。
徐氏是永安侯嫡次女,孙希对着她福了福,浅笑道:“嫂子今日神采飞扬,可有什么好事?”
“也算是喜事。昨日我回娘家,我母亲说四房嫂子的女儿生了个大胖小子。”徐氏笑呵呵道。
“那是添丁的大喜事了。改天我绣双娃娃的虎头鞋,嫂子你带去,算是我一点心意。”孙希说完侧身坐到徐氏身边。
“笑笑的女红,越发进益了,上次你给孙宁的宝哥儿做得衣裳和鞋子,宁儿说比她们府里针线上的绣娘强多了,就是大内,也比得上。尤其是那鞋子,跟照着脚做的似的,宝哥儿都不舍得脱下来换别的。”申老太太年纪大了,说话吐词却依旧清晰明朗。
孙希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道:“宝哥儿好跑好动,我就是把鞋底弄厚些,弄软些罢了。”
“那也是希姐儿有心。”徐氏夸道。
对这个小姑子,徐氏是非常喜欢的,便是她自己的一双儿女,孙希也是经常给他们做这做那,虽说大户人家不缺穿戴,但小姑子的手艺和心思实在是好,她不知哪寻来的时新花色,和衣服的锦缎颜色搭配的恰到好处,美轮美奂。
她每次带儿子女儿出去串门,一群子贵妇人围着她的孩子们夸,都说没见过这么新奇时尚的搭配,争着问她哪里来的绣娘,哪里采买的布匹。
徐氏只好实话实说,说是自家小姑子给侄儿侄女做的。
众人便都夸孙希心善手巧,品味出众,不愧是百年世家养出来的好女孩。
“嫂子家四房婶婶的女儿嫁的人家可是姓林?上次听嫂子提过一次,不知我记得可对?我想在鞋子上绣上他家的姓,也显得咱们用心。”孙希看似无意地跟徐氏唠着家常。
“是的,林太师家的庶子,排行老五的。”徐氏答。
“上次听嫂子说那家庶子好似不大受长房嫡子们待见,可是有什么缘故?”孙希想着先探一下徐氏的口风也好,说不定其中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信息。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纷争,无非是老五的亲娘恃宠而骄,又仗着有儿子可以依傍,对大房亲母不甚恭顺罢了。”徐氏悠悠然叹了口气。
“嫂子也劝着些家里婶婶,毕竟林家那几个嫡子都在军中效力,关系处好了,都是依靠。花好月圆时,自然看不出什么,一旦有什么事,能雪中送炭的,只有亲兄弟。”孙希劝道。
“谁说不是呢,但你不知道,那老五性子有些左,被他姨娘宠坏了。少远见,非说不求着他几个兄弟,单靠自己也能立起门户。那家老大也是,仗着军功,经常目中无人,摆老大架子。自己几个嫡亲兄弟,尚且经常闹矛盾吵架,更别说这庶弟了。”徐氏摇摇头,对林太师府里的凹糟事,她听到的太多了。
“前几天定国公世子崔然刚与长房嫡女退了亲,说是嫡女有了恶疾。你家四房女婿毕竟是他家兄弟,嫂子还是劝着些,趁着探病的契机,修复一下关系为好。”孙希觉得时机到了,该插入正题了。
“说到这事,我母亲还跟我说了件怪事,说是婶婶告诉她的。”徐氏压低声音道。
孙希看了一眼祖母,祖母意会,朝林妈妈摆摆手。
林妈妈就领着众仆人丫鬟全退了出去,老太太还吩咐:“过会儿大夫人二夫人还有
申老太太问徐氏:“可是有关林太师府嫡长子的?”
“可不是。若说那长房嫡女患了恶疾,好人家哪还会要?可是,这女孩前头刚跟定国公世子退了亲,后头便有人上门跟徐大爷提亲,说自家儿子也还小,不怕等的,大周朝名医众多,小姐生了病,没几年说不定就能治好。你说这事怪不怪?”
“那上门提亲的,是哪户人家?”老太太问道。
“是宁亲王,为他家庶子求的。”徐氏语气也极为纳罕。
“什么?”老太太和孙希俱是一惊,异口同声道。
“我那婶婶的女婿也是听相熟的门房说的,还说那门房跟他说那天大老爷脸色及其难看,还把他家庶子骂了一顿。宁亲王拦着,才没挨打。要说这宁亲王,外界虽风传他是个脸皮厚又荒唐的人,但按理说这门第的庶子,配一个身染恶疾的贵女,也是绰绰有余的。那宁亲王最后还是嬉皮笑脸走的,还真是没气性。”徐氏渍渍道。
孙希心里一下清明了,是了,我说哪家吃了熊心豹子胆,冒天下之大不韪,敢惹当朝骠骑大将军和定国公府,原来是宁亲王主使的,那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原本还想托嫂子打探下林府的事,看能不能找出这大胆摘花的狂徒,眼前看来,定是这宁亲王庶子无疑了。
好个崔然,这种损招亏他想得出来。
这宁亲王无宠于当今圣上,攀上骠骑大将军和太师府,无疑给王府添了重保障。
如今他又以世子妃之位向孙府求娶自己,更是如虎添翼。
崔然早知道他们的奸情,选择此时发作,时机真是选的恰当。
陛下必然也是知道奸夫是谁的,只是这件事是谁说的呢?
此事难猜。
只是这随便一个门房都能知道的事,显然那宁亲王也不打算隐瞒自己的趁火打劫行为。
这件婚事两家虽然此时闹得有点难看,但这个女儿,徐大将军最后,肯定不得不给宁亲王府。
否则,就不只是恶疾这一个不得已的名声了。
徐府女眷的声誉,统统毁之一旦。
崔然这小子,真是聪明绝顶,既狠且毒。
第46章 绝处逢生现新机
孙希心里不寒而栗。
崔然这小子一事不沾,假装不得已退了亲,承了林太师骠骑大将军的愧疚之情,又解了皇帝的忌惮之心。
此举不但破坏了自家与宁亲王府定亲的想法,还让皇帝亲自出马做媒,彻底断绝宁亲王府的念想,真真一举数得,好深的心计!
孙希越想越心惊胆战,自己和他的段位,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但好在,现在知道他的筹谋,清楚了自己的处境,该怎么突破呢?
此事决策权,在皇帝。
而皇帝,不想孙家直接与将门结亲,但也不得不顾及孙家和卢家的感受,以免伤了他的拥护者们的心。
而崔然父亲定国公崔毅现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皆平宁节度使,但大周朝情况特殊,周太祖有惩于前朝末期各州郡节度使割据一方、相互混战的教训,对各节度使采用了赏钱夺权的办法,给与功臣银钱田地,但要求各节度使解除兵权。史称“赏金释兵权”。
此后,节度使多以文臣或天子近臣担任,而转运使又接管了节度使的财政权力,将地方上的强壮士兵编入禁军,凡此种种,大周朝节度使,徒坐空城,徒有虚名而已。
所以定国公崔毅才急着要与骠骑大将军结亲家,也是为了自家在军方有所依靠,以图家族地位稳固罢了。
而皇帝要的是崔家做一个只忠于自己的纯臣,所能依恃的,只能是自己。
让自己的近臣与自己舍弃的功臣之外孙女结亲,一方面安抚了卢家。而孙家作为自己母后的外戚,身份贵重,把他家嫡女配给近臣的嫡子,也显示了自己的拉拢之心,此外还绝了孙家与将门之家的联姻,一举三得。皇帝这算盘打得也是真精。
那现在自己该怎么做,才能不做这任人摆布的鱼肉呢?
难道真的要出家?
孙希心内抹了一把泪。她想了想,现在自己唯一可以求助的,只有亲祖母申老太太了。
徐氏不明就里,见孙希想事情想得出神,以为她听到宁亲王,而担忧自己的终身,因为卢氏,曾经说过想跟宁亲王家结亲,可是这准公公这般无赖荒唐,任谁也是没有好感的。
她安慰道:“笑笑不必担心,你的婚事还没定,公爹说了,他还是比较看重荣国公家的。”
孙希回过神,苦笑道:“嫂子,我不是愁这个,哎,这件事复杂,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徐氏道:“那你细细说于我和老祖宗听,俗话说,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三人顶的上个诸葛亮。”
孙希把那日在外祖父府上的所听所闻说了一遍,又把崔然与自己所言截取了重要部分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