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小媳妇-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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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期所率军士死伤惨重。
待田蒙援军赶到的时候,只在路上碰到子期麾下的一个校尉雷常辉带着几个伤兵。
据他所说,他们几个是冲杀出敌军来报讯的。
他还上报说子期丧师辱国,阵前叛变!
允良捶足顿胸:“如今陛下大怒,已经下令派兵包围定国公府了。”
“什么?那,那笑笑怎么办?叛将家属,那可是要杀头的呀。”
卢敏害怕得声音都变了。
孙宁也急的团团转,心尖不住地颤抖:“父亲,我去求长公主,让陛下看在我们家几代忠臣的份上,饶了笑笑母子。”
“眼下,笑笑怕是只能与子期和离,才能跳出来呀。”允良抚须沉吟,“但是这件事该怎么告诉笑笑,她现在还大着肚子呢。”
“那就和离,有什么比保住命更重要?便是子期,也不该怪责笑笑,那都是为崔家留根啊……”卢敏泪水涟涟,今日连遭打击,她几乎快承受不住了。
孙宁道:“我这就回去求公主,怎么也要把承哥儿和笑笑救出来。母亲,你缓着点和笑笑说,我真怕她经受不住……”
卢敏哽咽道:“你快去吧,反正笑笑在侯府,谁也别想把她带走,陛下……陛下也不行!”
她回头抱住允良,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我笑笑的命怎么这么苦?”
允良闻言不禁老泪纵横,心情沉重地拍了拍她的背。
崔府上空,愁云惨雾!
禁卫军统领刘文全亲自带兵,列阵包围定国公府。
里面男女老少,一律不准出入。
定国公府煊赫百年,崔府众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门房一小厮以为要抄家,吓得屁股尿流,连跑进去向家主禀报的力气都没了。
崔管家听到门外乱哄哄一片,出门看情况,见到刘将军和士兵,到底是多年的掌事,见过些世面和阵仗。
他整了整情绪,掩饰住慌乱,快步上前作揖拜见:“不知刘将军此行,所谓何事?”
刘文全威喝道:“陛下圣旨,崔子期阵前叛变,临阵投敌,派我等包围定国公府,捉拿其家人,听候发落!”
崔管家闻言吓得不轻,苦着脸陪笑道:“可有什么误会?我们世子爷一向忠君爱国。”
刘文元抱拳朝上作揖:“我等只是奉命行事,有什么误会,还是请国公爷受审的时候,亲自跟陛下解释吧。”
崔管家听其言似还有转机,便朝刘将军作了作揖,表示感谢。
而后转身飞快跑回崔府,直接向宁禧堂奔去。
莫熙斋。
孙希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回娘家的感觉真是好啊。
她将四肢伸展出大字型,再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惬意无比。
抱夏兴致勃勃地拿来孙希往日里最喜欢的诗集,笑着在床边道:“小姐除了话本,便最喜欢这些诗集,太医说您要多走动,小姐若嫌闷得慌,就拿着诗集边走边看。”
抱竹捧来桂花茶:“小姐起来喝口茶,松快松快!”
说着抱冬过来,就要扶着孙希起来。
孙希觉得自己还没躺够呢,赖着不肯动。
三个丫鬟都笑了,说小姐快当两个孩子的妈了,行为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卢敏正在莫熙斋踌躇着进不进来,便听到里面一阵欢声笑语。
她缓步往前动了动,又转回头,想回去找孙云媳妇徐氏商量。
孙泊媳妇荀氏这时候也到了莫熙斋,她看到婆婆在门口走来走去,似在犹豫进不进去。
没等她开口,卢敏便看到了她,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中间,示意她别出声。
荀氏满心的疑惑,只好站在她旁边,眼睛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卢敏。
只见她左右转圈,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又摇头。
到底出了什么事?
荀氏不解,卢敏行事向来直来直去,很少这样的踟蹰不前,左顾右盼。
还有,孙希怀有身孕,怎么就突然回侯府住了,当时她听下人们说她回来了,还有些意外。
如今卢敏又是这样的神情动作,难道,定国公府,出了什么大事?
她靠近卢氏耳边,轻声道:“母亲,可是崔府有事,要与笑笑说?”
卢敏舌尖酸涩,神情一滞,不答反问:“你也听到风声了?”
荀氏便知自己猜对了,但她猜不到何事,只好说:“那倒没有,我只是看母亲在莫熙斋门口站着不进去,又神情为难,想着应该是崔府发生了事情,母亲不知该如何跟笑笑开口。”
卢敏跺脚,眼圈一红:“子期生死不明,崔府又被皇上派兵围住了。”
荀氏大惊失色:“这是为何?”
“都是雷常辉这个混蛋,说子期阵前叛变,我是怎么也不相信。”卢敏真恨不得掐死姓雷的。
荀氏虽与子期只是数面之缘,但印象里,他丰神俊朗,正气凛然,怎么会阵前投敌?何况崔府上下几百人的性命,难道他也不顾?
第122章 敏孙希察觉不妙
两人正各自思考着,秋纹眼尖,看见了她们。
她小跑着过来,迎上前朝两位主母屈膝行礼,笑着道:“夫人,二奶奶安,你们可来啦,小姐正在屋内躺着不肯起来呢。”
卢敏此时神经正敏感着,闻言大惊,忙不迭地问:“为何?”
秋纹抿嘴一笑,一脸的俏皮:“撒娇呢!”
卢敏更加难过,别过脸,拿帕子擦了擦眼角。
秋纹眼见不对,忙敛了笑容,担忧道:“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荀氏冲她摇了摇头,秋纹会意,欠身退了下去。
卢敏更是心乱如麻,孙希刚舒缓了心情,若又听到这件事。
一天之内,至悲,至喜,又至悲!
她不敢想象!
荀氏不知前头的事,只以为卢敏是替孙希伤心,也不知该如何劝说,想起孙希未嫁前对她的好,也默默滴下泪来。
这时候徐氏来了,她也是听下人们说孙希回府了,才赶着来莫熙斋探望。
谁知到了门口,见这一对婆媳都在哭泣,心里又惊又慌。
她朝荀氏微微颔首,又给卢敏行了礼,跟着缓步走到荀氏身边,在她耳边絮语:“这都是怎么了?”
荀氏附耳说了,徐氏听完吓出一身冷汗,忙问:“那,那公公怎么说?”
荀氏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徐氏轻叹:“要是老夫人还在就好了,她一定有办法。”说完眼圈一红。
荀氏知道她是想起了孙云。
孙希听了秋纹回禀说夫人和二奶奶来了,她无奈得下床穿鞋,整理好衣衫,准备迎客。
她左等右等,不见人进来。
她唤一声:“抱夏,去瞧瞧怎么回事?”
秋纹这时候上前,为难道:“小姐,有件事不知当不当说。”
孙希蹙眉:“说……”
“刚才夫人和二奶奶在门外,都红着眼,夫人还拿帕子在擦泪。二奶奶让我别多话。”秋纹小心翼翼道。
“你怎么不早说?”
孙希瞪了她一眼,疾步走出门口,见卢敏和荀氏还在,还多了个徐氏,便忙上去问道:“婆媳三这是怎么了?都在我门口哭?”
徐氏和荀氏不敢多言,眼睛都看向卢敏。
卢敏挥挥手,苦笑道:“瞎说什么,就是让沙子迷了眼。”
孙希心里不舒坦,眉间便多了几分惆怅,但不好几个人就这么干站着,只好勉力扯出一抹苦笑:“都进屋坐吧,都站这儿,更招沙子入眼。”
婆媳三人遂跟着她进了屋,一同坐在放了大红弹墨圆枕的凳子上。
徐氏看孙希的脸色几近透明,心里更添伤感。
荀氏一脸唯诺。
屋内落针可闻。
孙希见卢敏欲言又止,不似往常,心想刚才来时还好好的,怎么回了一趟凝晖堂,就成这样了?
难道,父亲带了崔然什么坏消息?
“母亲,父亲可说了什么?”孙希试探着问道。
卢敏下意识地摇头,好半晌,才道:“你现在,身子可舒坦?”
孙希点点头,见卢敏顾左右而言他,更是确定心中猜想,心顿时沉了沉。
她站起身,故作轻松道:“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回到莫熙斋,感觉浑身有劲,乐不思蜀了。”
卢敏听了,忙道:“那就不要回崔府了,就在家里好好养着。”
孙希笑道:“母亲糊涂了,才不是商量好只住一个月吗?怎么又变卦了,怎么,舍不得女儿了?”
风吹帘动,卢敏打了个冷颤。
徐氏笑着帮腔:“承哥儿生的艰难,母亲不放心,笑笑不若就在侯府将养着,待生了宝宝,出了月子再走,也不迟。”
荀氏也柔声挽留:“大嫂说的是。”
孙希寻思着这三人话里的意思,倒像是非要留她在侯府长住。
莫不是,定国公府出了事?
不应该啊,我才从崔府出来。
她左思右想,不得要领。
只恨自己此时怀着孕,众人有所忌惮,才不敢对她说实话。
卢敏此时也如鲠在喉,但到底母爱战胜了冲动,她顺着两个媳妇的话往下讲:“你看你两位嫂嫂多疼你,崔府那个虎狼窝,不回去也罢。”
这话就说的有些过了,徐氏诧异地望着卢敏,心里感慨婆婆的性子真是一言难尽,总是这般着急。
荀氏一向温柔敦厚,见婆婆失言,忙笑着补救:“妹妹瞧着脸色忒白,没有血色。母亲的意思是,妹妹既然在莫熙斋住的舒坦,不妨多住些时日,养好身子再回去。”
孙希笃定三人定是有事隐瞒,但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又半句话风不露。
想要从卢敏这头套出什么话,这条路怕是行不通了。
她假装接受了她们的好意,笑着道:“那我就受用了嫂子们的好意了,母亲,我有点饿了,让厨房做些吃的吧。今天嘴里怪寡淡无味的,给我准备些川菜好了。”
卢敏知道孙希素来爱吃辣,但毕竟怀着身孕,辛辣之物还是少吃为妙。
她目露愠色,拒绝道:“没半分当妈的样子,图一时之快,肚子里的孩子日后容易上火。听我的,吃点清淡的,你要真想吃辣,蘸点辣酱,但不可多吃了。”
“好。”孙希乖巧地应着。
卢敏怕言多必失,便说府里还有些事情要忙,就先走了。
徐氏和荀氏跟着和孙希寒暄说笑了几句,便也告辞走了。
孙希不动声色地送她们出门,心下早有了主意。
她吩咐抱竹把房门关上,接着对秋香说:“你向来稳重机警,我若派抱夏出门,怕会惹人怀疑,你悄悄地从侯府北门出去,那里平日里最少人走,守门的小厮们问了,你就说我嘴馋,想吃庆丰楼的玫瑰酥。”
“出了门,你就直奔定国公府,看下情况,最好能入府,找到崔管家,再回来跟我汇报。记住,玫瑰酥还是要买了带回来。”
秋香郑重地点了点头,便要出门。
抱夏拉住她,嘱咐道:“先别急,把八角食盒带上,虽是做样子,但东西也要备得齐全,才不容易露馅。”
孙希对抱夏的细心很满意,看着她的目光,满是赞赏。
抱夏很受用,过来扶着孙希,把她往床边引。
第123章 忆往昔柔情似水
孙希摆摆手:“我不累,扶我出去到院子里逛逛吧。”
说完又丢给抱竹一个眼色:“你去旧日里相熟的小姐妹处逛逛,打探一下父亲今日进门时的情况,看看有什么异常。”
抱竹领命去了。
孙希想了想,又对抱夏道:“你也去找姐妹们叙旧吧,抱竹嘴巴快,人以群分,未必能打听出全情。”
她见抱冬立在一旁,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便问:“抱冬,你怎么了?”
抱冬好似没听到,还在傻愣愣地想着什么。
孙希加重了声音:“抱冬!”
抱冬一怔,才回过神来,但还搞不清楚状况,“小姐要喝水?”
“我说你在想什么?都入神了。”
“哦,我刚才回去找我母亲,母亲说看到大小姐在屋内和老爷夫人说了会儿话,就急冲冲地走出凝晖堂,眼周圈通红一片。”抱冬侧着头,满脸的疑惑。
孙希这才想起,抱冬母亲赖妈妈是在凝晖堂当差的。
“你母亲还说了什么?”
“她说隐约听到夫人说什么和离。”抱冬道。
难道是齐国公府出事了?齐明昊要跟姐姐和离?
那为何要留我在孙府长住?难道是为了安慰和离之后回侯府的孙宁?
可是没有道理啊?孙宁和齐明昊虽不是蜜里调油的恩爱夫妻,但一直也相敬如宾。
孙宁又没犯错,母家更是势大,且生了两个嫡子,一个嫡女。
孙希摇了摇头,觉得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那孙宁为什么哭着回齐国公府?
这点费思量。
孙希想得有点恍惚。
抱夏见她脸色不好,心疼道:“小姐别多想了,横竖等秋香回来,就知道缘由了。”
孙希扶额轻叹:“嗯,扶我到贵妃榻上躺会儿吧,你还是出去打听一下,我实在是不放心。”
抱夏应了声“是”,又使了眼色于抱春,两人一起扶着孙希斜躺在已铺好秋香色软枕的贵妃榻上。
秋梨又泡了红枣桂圆茶,放在旁边的锦杌子上。
抱夏这才放心出去。
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
孙希想起崔然,从小锦衣玉食长大,近两年却连陷兵戈。
上次回来,一身的伤,浑身上下,黑了几个度。
这一次又是去往大漠方向,烈日灼灼,这年代又没有什么防晒霜,非晒伤不可。
自成婚来,两人一直聚少离多,崔然当初承诺的一夫一妻制,是遵守了。
但是他说要外任为官,别府另居,这点,却一直没有兑现。
他虽腹黑凉薄,却从不轻易许诺。
既许了诺,就不会食言。
有一次她来了月事,却故意将纤细轻盈软若无骨的身子在他怀里滑动。
他气得挠她,伸手咯吱她的细腰。
她忍不住扑哧一笑:“好痒!”
他佯装不知,手又在她腰间挠了挠,暧昧着呢喃:“哪里痒?”
孙希羞得满脸通红,崔然的手又挠了挠,问:“还是这里痒?”
“别,别动了……”
孙希求饶,身子却不由自主地麦芽糖似的在他怀里滑动起来。
崔然的手有意无意地游移,她快受不了了。
她当时只想着怎么降火,怕他忍不住去找了翠浓,情急下,脱口而出:“如果有一天,有了更好的人,能助你完成‘大业’,你会不会休了我另娶?”
他闻言果然不动了,身子明显有些僵硬。
过了好半晌,他才出声,语气不悦:“那你呢,有更好的,你会不会与我和离?另嫁高门。”
孙希坚持:“我先问的,你先回答。”
“大丈夫建功立业,怎能依靠女子裙带?你真小看了我。”
这大男子宣言,倒符合他一贯的言行!
孙希笑了笑,奖励似的,摸了摸‘小猫的头’。
崔然撑不住笑了:“你这小鬼头,别想着逃避回答。”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孙希郑重其事道。
崔然拧了把她的嫩脸:“你生是崔家的人,死入我崔家的坟,永远别想逃。”
话虽难听,但听着怎么那么悦耳?
孙希咧开嘴,笑得灿烂。
抱夏掀帘进来,见此情状,笑着道:“小姐什么事这么开心?”
孙希垂眸,又抿嘴笑了笑,没做声。
抱夏朝四处望了望,问秋梨:“抱竹还没回来吗?”
秋梨摇摇头。
“秋香呢?”
“也没。”
“抱夏,可打听出什么?”孙希问道。
“没有,小姐妹们都说这几日家里如常,没什么异样的。只老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