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小媳妇-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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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希眼睛一亮,笑着问道:“真的?那姐夫知道了吗?”
“白天刚太医来瞧过,你姐夫今日出门了,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呢。”
孙希抿嘴一笑。
二人在雅阁又寒暄说笑了一阵子。
齐国公府的小厮探了回来了。
孙宁问道:“城楼那边现在如何了?”
“听说刺客已经被抓到了,陛下受惊,已经起驾回宫了。”
“可有传出谁受伤了?”孙希担忧崔然安危。
小厮摇头:“这个小的不知。”
“那你可看到永宁伯?”
小厮又摇了摇头。
孙宁道:“不如你先回府,子期找不到你,应该也是先回府找你。”
“好。”
孙宁的马车到了定国公府门口,只见崔府大门敞开,内外灯火通明。
孙希下了马车,被眼前场景吓了一跳。
难道,崔然出事了?
还不及她细想,门房的小厮看到她,大声叫道:“大奶奶,您可回来了,世子爷找不到您,都快急疯了。!”
孙希忙问:“世子爷回来了?可有受伤?”
小厮忙道:“没有。大奶奶,世子爷刚出了东大街,全府的护院和小厮,除了少数几个留守之外,都被派出去找您了!”
孙希想了想,才道:“我约了姐姐去宝庆楼喝茶了,你去通知世子爷,就说我回府了。”
孙宁在旁边拿帕子捂着嘴直笑:“你们家子期可还真是!”
孙希气得满脸通红,崔子期闹这么大阵仗,崔府上下必然都知道了。
他何时行事这般鲁莽了?弄这么大阵仗,若是在平时,全京城都会知道。
幸而今日是上元佳节,街上人多,京城里许多公侯之家的女眷也都出游了,各府邸都派了家丁随从无数。崔府家丁,也就不那么显眼了。
孙希不住埋怨:“世子爷定是事多忘了,我早上才跟他说过的。”
孙宁很上道地笑着打趣:“可不是,你家世子爷真是小题大做,我不过喊妹妹去宝庆楼喝了口茶,他就这么大张旗鼓地找媳妇,这以后啊,我可不敢请你们家大奶奶出去了。”
“好了,姐姐,你也早点回去吧,姐夫说不定已经在家等你了。”
两人又说笑寒暄了几句,便散了。
孙希前脚刚回到迦叶轩。
崔夫人后脚便进了门,语气急切:“可是出了什么大事?你不是和子期一道出去的吗?怎么分开了?”
孙希便将城楼上的发生的事情与崔夫人说了。
崔夫人听完,忍不住愤愤道:“子期回来,什么也不说,只听说你还没回府,便大张旗鼓地喊了全府的家丁护院。我还以为……”
“当时离城楼最近的便是宝丰楼,我当时想着我姐姐在三楼包了间雅阁,不如就躲到那里,倒是最安全的。横竖吩咐宝丰楼的小二去我们府上报讯,让崔管家派了护院丫鬟,驾了马车来接。”
第147章 前后院达成和解
“你想的周全。子期这般火急火燎,也不怕别人乱猜。幸而你在门口便与你姐姐套好了说辞,不然府里下人,不定怎么议论!”崔夫人埋怨道。
正说着,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二人回头,见崔然自己掀帘进来了,他跑得气喘吁吁,脸胀得通红。
他看到孙希站在灯下,身穿一件浅紫色的羽纱对襟比甲,里头一身雪白色绫缎长袄,下边是同色的挑线裙子,头发简单地绾了一个坠马髻,用一支石榴并蒂玛瑙金簪簪住了。
身旁的书案上,摆了一件水玉白瓷花瓶,插了几枝红梅。
灯影中,她长身直立,好似神仙妃子。
他心里突突直跳,恍若隔世。
崔夫人是过来人,深知崔然也是吓坏了,才会行事鲁莽,心里又不忍心责怪了。
她用眼神轻责了崔然一眼,算是薄惩。
之后,便很知趣地退出了房间,顺带着关上了门。
崔然一把抱住孙希,喘气道:“我一路走来,没找到你,回到府里,又说你还没回来,我就慌了。”
孙希拍了拍他的背,道:“我这不是回来了?”
“对不起。当时我发现那艺人的绨袍下藏着一把剑,我就知道不妙,当时情况紧急,没能顾上安置你。”
“我当时又没有危险。你做的很对,若是今晚陛下有什么事,朝中必定大乱,届时各地藩王必定趁势起兵,大周朝的百姓们,就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了。”孙希安慰道。
“我真怕,怕你遭遇不测,怕你被人掳走。”崔然心有余悸道。
“你夫人可是有勇有谋的巾帼英豪,那可是你亲自夸的。你一飞上去,我就已经趁隙跑到宝丰楼了。”
崔然点了点她的额头,终于笑了:“你倒机灵。”
“你不怪我不顾你安危?自己先跑了?”孙希笑着道。
“怎么会?无论如何,你的安危,在我心里都是第一位的。”
孙希低下头,小声道:“我当时想着,我没有武功,帮不了你,总不能还跟在后头拖累你吧!”
“你不将自己置于险境,就是在帮我。”
崔然说完,一把搂过她的头,覆上她的唇。
两人深情拥吻,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彼此。
丝绸与丝绸的摩擦间,发出丝丝声响。
崔然一把抱起她,扯开纱幔,两个人一起滚到了床上。
孙希一时耳软眼迷,依偎在他怀中。
崔然深情望她。
她望他,片刻,又将头转开,将旁边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崔然呼气道:“过会儿该热死了,还盖什么被子!”
孙希扑哧一笑。
他握紧她的酥手,揉搓,驾轻就熟地解开衣衫,雪肩柔润,软似无骨。
他以手探之,清楚感觉她在升温。
翌日。
清晨,院子里的露珠刚刚着地。
崔然便急匆匆出门了。
他约了唐姑爷一道去刑部大牢审昨晚的刺客。
刘统领一大早传来消息,那刺客的生母已经被接来京中。
他说幸亏早到了一步,他们正带了那外室出村口,便有一帮黑衣人过来截杀。
禁卫军为此还死了十几个人,终于将那帮黑衣人全部杀了。
原本还留了一个活口,但来不及问问题,那人便服毒自尽了。
刘统领查验尸首,发现每个黑衣人背上,都有着一个狼图腾文身。
这伙人,应该同属于某一个组织。
崔然和唐叙之一道出了府门,坐上同一辆马车。
他将昨晚之事细细与唐叙之说了。
唐叙之听完,扶额沉吟道:“这件事的关键还是在于那林氏之子。还有,参与本次花灯节表演筹备的官员名单,拿到手了吗?”
“此次负责主持花灯会的是康宁王,他昨晚已向皇上请罪,说自己失职,用人不明。至于余下官员的名单,我昨晚已向康宁王索取过了,他说整理好,今日送到我们府上。”崔然陈情道。
“这次上元灯会,比往年隆重,参与筹备的官员很多,我们查起来,怕是不容易。眼下,只能先审完罪臣林氏之子,再做谋算。”
“姑丈说得有理,您一向善于刑案,我年纪轻,经验少,陛下一时托付,我又不好推辞,只能求助于姑丈了。”崔然说完,朝唐叙之作了作揖。
“一家人,子期何须多礼!”唐叙之被夸得心里很舒服,笑意盈盈道。
“说起来,当日淮王作乱,若非姑丈临危不乱,阵前决断,崔府的女眷们,怕是都要遭殃。”
“这都是我应尽之事,子期何必记在心上。”
“自那日起,子期心中才真正叹服姑丈的卓识和明断。您前半生,为孤傲所累,如今已过四十而不惑,日后定是大周朝砥柱。子期和父亲,以后都有仰仗您的地方。”
唐叙之抚须,语气诚恳:“说什么仰仗不仰仗的见外话,当初我年轻气盛,连累你父亲被贬官,我至今心里有愧,只是说不出口罢了。这些年,你姑姑一直与你母亲不睦,都是因为我。子期不见怪,我已心怀感激了。”
“是我母亲过于小心谨慎了。既话说开了,以后我们一家人,互为守望相助。”
“嗯……”
定国公府的马车到了刑部大牢。
刑部尚书邱远已在门口等着了,一起的还有刘统领。
唐叙之和崔然一下马车,便作揖赔罪:“两位大人久等了。”
邱远和刘统领连声说他们也是刚到。
汴京城刑部大牢有九十九间房,四重围墙,曲折回环,宛若鬼府。
落成之初,轰动全国。门口一对虎头,龇牙咧嘴。
四人一起进了刑部大牢,来到关押昨晚刺客的牢房。
刘统领命人将那外室尤氏提上来。
尤氏一看到被架在十字木架上并锁着铁链的亲生儿子,便扑上去哭道:“宽儿啊,我叫你不要去,你偏要受那帮人的骗,偏要去。你父亲已经死了,你要再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呀!”
一旁的邱远陈诉道:“昨晚刑部已连夜提审,这刺客名叫林宽,是罪臣林氏的外室所生。”
第148章 刑部大牢初审案
“但无论我们如何用刑,他就是不招出幕后主使是谁,非说要见到他母亲尤氏才肯说。”
林宽睁开眼,见尤氏趴在他肩头大哭,一时愧悔不已。
尤氏常说逝者已矣,自己却一直看不开,要为生父报仇雪恨。
如今却落得了这个下场,自己身死惹母亲心痛不说,母亲的下半辈子,自己作为亲儿,也无法照顾。
尤氏见林宽全身上下,血迹斑斑,便知他定是受刑不招。
想起昨晚黑衣人意欲灭口,她停止了大哭,哽咽着劝儿子道:“昨晚幸亏刘统领早来一步,不然为娘早被那帮天杀的畜生给杀害了。如今,你难道还要为着义气,死撑着不肯招出那帮要杀你母亲的畜生吗?”
林宽昨晚虽有预感那帮人会杀人灭口,但心中始终存有那么一份希冀,对方尚有一线良知。
现在,听母亲这么声泪俱下地控诉,他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哪里还肯因着义气隐瞒?
他一股脑儿把知道的全都说了。
原来当日林家被诛,林宽和尤氏幸免于难,一直躲在乡下的闲云庄,靠着农庄的微薄收成度日。
闲云庄是林将军为尤氏置办的产业,故而抄家的时候,并未被朝廷收走。
但有一日,林宽在林子里打猎,碰到一个大户人家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
他说他知道林宽是林将军与外室尤氏所生的儿子,而他,有门路让他为父报仇。
林宽当时听了颇为心动,便回家与母亲商量。
尤氏听了力阻儿子去冒险,说一来那人虽露了面,却没有自报家门,如此来路不明,事关生死,不能轻易相信。
二来,那晚即便事成,那林宽到时候该如何逃生?
林宽想想也是,便又去见了那中年男人。
那男人要其发誓不能将他真实身份告诉任何人,不然全家不得好死。
林宽只好指天发誓。
那男人听了誓言,便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说自己是康宁王府的管事,宁亲王是康宁王的亲兄弟,他要杀了皇帝为自己兄弟报仇。
林宽当时报仇心切,又仗着自己武艺高强,觉得定能一举成功。
那男人又说当日上元灯会,街上人潮汹涌,行刺完很容易混入人群中逃脱。
林宽头脑简单,又因发了誓言,没将对方身份告与尤氏。
尤氏怎么劝说,他也不听,一意孤行,定要潜入百戏班子,替父报仇。
崔然等人听完,觉得此案疑点太多。
虽说康宁王主持此次上元盛会,安排一个人进御前表演,易如反掌,嫌疑最大。
但任谁也不会蠢到,在一个鲁莽后生面前,冒着事败全家被斩首的风险自亮身份。
想必到时候,康宁王定会以此自辩,最多判一个失职的罪名。
而单凭一个刺客的一面之词,无凭无据,便定一个亲王的杀头罪,那肯定是不行的。
还有那晚刺杀尤氏的那伙黑衣人,来历不明,身上的刺青,不知道属于哪个组织。
但在他们身上,又没有搜到康宁王府的腰牌。
若说那帮人有意陷害,而那个中年男人手上又有腰牌,为何不给黑衣人身上也放一块?这样便落实了康宁王府的罪名。
唐叙之抚须猜道:“难道,林宽那日看到的康宁王府的腰牌,是假的?”
邱尚书也道:“只有这样,整件事才说得通。”
刘统领目光冷峻,盯着林宽讯问:“你果真没有半句虚假陈词?”
林宽赌咒发誓:“若我所言有半字虚假,叫我母亲不得善终!”
尤氏急的泪流满面,哭道:“宽儿,你还认得那人吗?”
一边又朝刘统领道:“刘统领,我知道您是个好人,您能不能跟圣上求情,让我们家宽儿将功赎罪?”
刘文全为人忠正爽直,直言道:“林宽行刺陛下,必死无疑。圣上念其孝顺,饶你不死,已是格外开恩。”
尤氏闻言,心如刀绞,抱着林宽,大声痛骂罪魁祸首:“那起子杀千刀的,蛊惑我儿,他们定不得好死!”
林宽大声道:“各位大人,那人化成灰我也认识。我善丹青,我可将那人容貌细细画下来,不说形神具备,但与其相熟之人,必能认出。”
唐叙之拍掌:“如此甚好,你先画好画像,过后我们带你去康宁王府认人。若是王府里没有那管事,我们便将此画像贴出,重金悬赏,不怕拿不到人!”
话音刚落,牢里来了一个定国公府的小厮,他在崔然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又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交予他。
崔然转身与众位大人道:“康宁王已将参与筹办此次上元盛宴的官员和参演艺人的名册送来了。林宽所在的百戏班子成员,昨晚便已全部下狱。引荐这个百戏班子的官员是吏部的李暝焕,现也在刑部大牢。”
“李暝焕?”唐叙之觉得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我记得,他好像出自我大周四院之首的岳阳书院!”邱远道。
“怪不得,我记得那会儿在岳阳书院求学,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唐叙之想了想,突然拍掌道:“是了,当时我们书院院长是李遣,李暝焕是他的侄子。”
邱远笑道:“唐大人出身名门书院,果然高才!”
唐叙之谦虚道:“不才,不才。下官蹉跎忙碌半生,不过一介员外郎,实在辱没了岳阳书院的名声。”
邱远眉眼含笑,他曾听闻过唐叙之为人高傲,目无下尘,不懂自谦。
但今日观其言行,与传闻颇有偏差。
想来官场几十年沉浮,硬是将一棵傲骨松柏,蹉跎成了俗世中人。
两人正客套着官话,刘文全抱拳道:“我还有要务在身,尤氏就先关押在刑部大牢。邱尚书与我交接一下文书,我这便回去向皇上禀报一下今日所审案情。”
邱尚书抚额道:“不如刘统领与我们一道,审完李暝焕,再走不迟!”
刘统领想了想,还是坚持道:“不了,这件事事关康宁王,我还是早些向皇上汇报的好。”
第149章 大牢初识李暝焕
他顿了顿,又道:“至于狱,留下也帮不了什么忙!”
邱尚书只好道:“既然如此,那我先与刘统领去交接文书,崔大人和唐大人就先邱某一步,去李暝焕牢房吧。”
“好的。”崔然应道。
刑部。
一个阴暗牢房。
正如人有千面,牢里的男人,也形色各异。
一个短须的中年男人双手交叉,似和尚打坐一般,坐在四周满是稻草堆的肮脏之地,这里没有窗户,草有潮气,满是霉味。
木栅栏的门上了锁,几只耗子哧溜穿过。
他所在牢房的墙角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