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小媳妇-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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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坚跪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大人冤枉,小人真的不知道林宽是混入我们戏班子来刺杀皇上的呀。”
李暝焕和林旭两人沉声道:“下官等也不知。”
崔然又问:“林宽,你认识这三人吗?”
林宽指着丁坚道:“除了班主,其他二人,我并不认识。班主确实不知情,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请大人明查。”
话音刚落,跑进来一个军中校尉模样的人,来到崔然耳边说了几句,崔然听完,嘴角上扬。
他朝众位大人道:“康宁王和林宽各执一词,那此案关键,便是那个拿着腰牌的管事。经过这几日的盘查悬赏,就在刚刚,我们终于在弓弦胡同抓到了那个嫌犯。”
说完侧过头对那个校尉道:“带上来吧。”
待那人被扭送上堂,崔然问林宽:“可是这人?”
林宽侧过头,看了那人一眼,便厉声道:“大人,就是这个畜生。”
崔然问那人:“你姓甚名谁?为何假冒康宁王府的管家,怂恿林宽去刺杀皇上?”
那人冷笑一声道:“大人,小人莫一奎,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人只是个正经商人。”
“莫一奎,你这个小人,原来是你陷害我!”林旭忽然怒气冲冲,指着莫一奎骂道。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林旭,林旭愤慨道:“这人是江南两淮一带最大的盐商莫家的管家。”
“我担任两淮盐政以来,你们莫家便一直奉承讨好于我。”
“有一日我跟莫老爷聊起我岳父主持这次的上元灯会,但苦于没有新奇好玩的节目来取悦圣心,他们便说我的好友李暝焕李大人颇通此道,让我可以托他找找看。”
崔然忽然想起那群黑衣人,大声喝道:“来人,将莫一奎的上衣脱掉。”
衙役们应声领命,几个人上来,七手八脚便将那人衣服除了。
那人背上,赫然文着跟那群黑衣人一样的狼图腾。
崔然冷笑,厉声呵斥道:“截杀林宽生母尤氏的那伙黑衣人背后,文着和你一样的狼图腾。”
“林宽又指认你便是当初拿着康宁王府腰牌给他看的人,你还敢说你和此事无关?”
莫一奎昂起头,沉声道:“我不认识什么林宽,至于文身,只是个人喜好,正好相似罢了。”
第152章 刑部审案群魔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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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然大怒:“哼,好一张伶俐狡辩的嘴。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上重刑不行了。来人,将莫一奎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衙役们应声领命去了。
崔然转头对众位大人道:“前几日,李暝焕李大人说让他推荐百戏班子的人是两淮盐政林旭林大人,我与唐大人便大胆猜测,此事可能与两淮盐商有关。”
唐叙之详述道:“我们翻阅了卷宗,发现今年上半年,康宁王派其女婿林旭任职两淮盐政。”
“林旭交接之时,上奏折说:上年两淮盐政莫恺之奏请,仍令各盐商每引缴银三两,以备公用,共缴贮运库银二十七万八千两有零”,莫恺之任内共动过八万五千余两,其余现存十九万余两,请交国库查收。
“皇上英明,感觉此事非同小可,便命人查验档案,但发现档案对此事没有记载后,便断定这是个大案子,马上下谕,命康宁王和林旭清查此事。”
“康宁王查证后发现:此项银两,莫恺之在任期间,从未奏明,私行动用,甚是骇异。”
“翻阅户部档案,也没有找到造报派相用数的文册,且这十年来,每年提引自二十至四十万不等,若以每引缴银三两计算,十年来银数应有六七百万余两。”
“此案牵连甚广,两淮盐政、运使、同知、布政使、按察使、扬州知府等等数十名地方高级官员,皆难辞其咎。”
“不是侵吞分肥,便是收受贿赂,至少也是失察疏纵。”
“皇上按律究治,或革职、或降级、或处死、或籍没、或充军,前两淮盐政莫恺之被判斩首示众,两淮盐商莫恺怀是莫恺之之弟,缴纳了一百万两银子,才被赦免充军。”
林旭道:“莫一奎便是莫恺怀的管家。”
崔然大声道:“将莫恺怀带上来。”
林旭看到莫恺怀,直恨得咬牙切齿:“莫恺怀,我自认待你不错,你为何要害我?”
莫恺怀刚才在后堂,已经将案情听得七七八八了,自知死路一条。
他朝林旭呸了一声,讥讽道:“不错?杀了我大哥,要我赔银一百万两,这算不错?”
康宁王沉喝:“我们也是依圣旨行事,这能怪得了我们吗?”
他此刻的心情也是悲催透了,恨不能千刀万剐了莫恺怀。
从自家管家腰牌被偷开始,他的心就一直揪着没放下过。
有人将腰牌送回,他就已经留了个心眼,直接将他送入刑部大牢,以防有人以此陷害,到时候也有个人证。
主持上元节,莫名其妙出现个刺客,刺客还口口声声说是自己主使的,吓得他赶紧让无赖卞宇治混入刑部大牢,然后让季守志以探望的名义去威胁李暝焕。
谁知反而弄巧成拙,让崔然和唐叙之两人探出端倪,以卞宇治为突破口,扯出珍宝斋的云掌柜,接连又扯出季守志、福田庄和上千死士,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而这一切的源头,还不是皇帝让他去彻查两淮盐政惹出的祸事?
他死咬住自己没有刺杀皇帝,就是为了保全家人的性命。
皇帝即便看在这件事上,功过相抵,也不敢对他家赶尽杀绝,不然以后,谁还敢全心为他办事?
莫恺怀冷冷地扫了一圈康宁王和众位大人,声音已经有些癫狂:“哼,我只恨计划被你们看透,看不到你们互相残杀。林宽这个废物,一点用也没有。杀不了狗皇帝,连康宁王也扳不倒!”
康宁王气得上前怒甩了他一巴掌,跳脚道:“你个混账,本王被你害死了!”
莫恺怀怒目圆睁,瞪着康宁王道:“害死?哼,这狗官都替你查清了前因后果,你还死什么?”
康宁王被怼得气噎,恨恨拂袖地坐回太师椅。
他扫了眼听审的几个大人,虽神色各异,但一致闭嘴不言,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心里大骂:都是群老狐狸!
崔然不动声色地将各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心情忐忑不安:案情虽已查明,之后的量刑宣判,才是真正的难事!
而这种事关皇族的大案,最后的量刑者,只能是皇帝本人。
崔然站起身,朝谢丞相等人拱手道:“诸位大人,此案已查明。”
“上元节林宽行刺圣上一案,莫恺怀是主谋,林宽是从犯。”
“康宁王、两淮盐政林旭和吏部李暝焕虽未参与此事,但有渎职失察之过。”
“康宁王本人,在乡下福田庄私建小宫殿,豢养死士,证据确凿!子期年轻,不知有何遗漏之处,还请各位大人指点!”
莫恺怀听到崔然说出康宁王的罪名,一下子张狂大笑起来,指着康宁王道:“你也有今日,哈哈……你也有今日!”
谢丞相皱眉,命人将莫恺怀带下去。
刑部尚书邱远轻咳了一声,抚须道:“此案既已查清,那永宁伯就整理好案宗,向陛下汇报去吧。”
其他几位看着谢丞相,好似在等他说话。
谢丞相看了一眼康宁王,道:“王爷千金之躯,不是我等可以妄议的。子期就将实情上报,陛下定有圣断。”
其他几人,跟着说了些场面话。
“陛下英明,定会酌情裁决。”
“陛下圣裁,微臣无有不遵的。”
……
众人又寒暄说笑了几句,便散了,各自坐着马车回去了。
崔然和唐叙之一道坐上了谢丞相家的马车。
崔然一脸愁容:“外祖父,陛下三日前曾说要让康宁王心服口服,如今案情有变,康宁王竟是被莫恺怀陷害的,那这件公案,该如何了结?”
谢丞相垂眸,右手放在左手上,拍啊拍。
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每逢有重要事情无法决断,便会做这个动作。
唐叙之扶额沉吟:“两淮盐案,牵连甚广,官商二界势必惊惶不安,人心浮动。圣上有心整顿两淮盐务,却难免操之过急,故有此祸啊!”
“康宁王私建宫殿,豢养死士,是死罪不假,但两件事情放在一起,陛下若还是执意处死康宁王,朝中怕会人心不稳。”
第153章 惊天大案终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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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然附议:“我实情上奏,是可以博得中正之名。但只怕圣心不悦。”
谢丞相抬眸,停止了上下拍掌,道:“此案公开审理,多少双眼睛看着?陛下当日有此决定,不就是为了怕案情不明,人心浮动吗?你只管据实以报吧。”
崔然点头,心想外祖父于疑难事务处理上,一向举重若轻,如今他既如此说,应该自有其深意。
待整理好卷宗,写好奏折,崔然回到迦叶轩,已是亥时。
崔然见孙希正在摇篮边逗女儿,一派岁月静好。
这样的时刻是崔然最喜欢的,因为妻儿近在咫尺。
烛光下,妻子的脸仿佛被一层浅色薄纱笼罩着,朦朦胧胧。
孙希见崔然回来,朝着他灿烂一笑。
颇有一种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的意境。
崔然原本身心俱疲,看到此情此景,心下顿时畅快起来。
孙希回头看到他,笑着迎上来道:“你回来啦?”
崔然抚了抚她的脸颊,柔声道:“是啊,终于忙完,有时间来陪你们了。”
孙希知道今日康宁王案在刑部公开审理,朝中大员从旁听审,而崔然作为主审官,一定压力巨大。
他此刻,定是故作轻松。
她伸手揽过他的脖子,轻啄了一口他的唇,一脸俏皮:“官人累了,我服侍你洗澡吧,顺便给你按摩,松松筋骨!”
崔然搂过她的腰,看着怀中的妻子,闻着那熟悉的气味,脸上稍有痴迷。
一股炙热的火焰从心底升起,瞬间点燃了全身。
她双眸如水,小嘴轻合微语:“官人,你累了,早点洗完澡,早点休息。”
崔然双手顺着锦衣一滑,找着被遮挡住的彩色云朵,分别挑拨离间。
孙希陡然清醒,推开他道:“脏死了,先洗澡!”
崔然笑嘻嘻地搂过她,猛亲了一口,才放手道:“被夫人嫌弃了,为夫这就去清洗!”
说完,阔步往隔壁厢房走去。
孙希吩咐乳娘将慕熙抱走,并让抱夏去厨房拿了这几日一直备着的鸡汤。
安排好一切后,她来到了崔然洗澡的厢房。
说出的话,就要做到。
崔然这几日辛苦了,自己献个媚,给他揉揉肩膀,也是应该的。
她还没走到浴桶边,崔然听到脚步声,已经在笑了:“夫人是过来,和为夫一道洗吗?”
孙希哼了一声:“你想多了,刚才我说给你按摩,我可不能言而无信?”
崔然听了,嘴角一扬,哼哧道:“你对我言而无信的地方多了,还差这一次?”
“哪有,胡说!”
……
孙希疾走几步,伸手摸上他的肩颈穴位,用尽全身力气按下去。
崔然舒服地哼了一声:“夫人手艺不错啊。”
“那是,我可是拜了名师的。”
“都说名师出高徒,想来夫人的师傅应当更厉害了,可否代为引荐?”
“我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所以官人就不必见我师傅了。”
崔然转过身,突然道:“笑笑,你觉得我们之间,是不是该换个称呼?夫人,官人,显得太客气了。”
“夫妻间相敬如宾,不好吗?”孙希故意道,其实她也觉得古代这称呼太官方,现代情侣间,常有些小昵称,很增进感情的,只是她觉得自己在崔然面前,怎么也要矜持一下。
崔然蹙眉,斜了她一眼,脸上挂着很明显的失落。
孙希乐了,这家伙小表情还挺多,算了,不逗他了:“那你说,叫什么?”
崔然想了想,道:“我是家里老大,你要不,就叫我大郎吧?”
孙希想起武大郎,赶紧摇头表示不同意:“太寻常了!”
“那你说,叫什么?”
孙希垂眸,睫毛闪了又闪,好半晌才道:“不若,就叫你崔郎吧。”
崔然喃喃:“嗯,崔郎,也好,那我叫你希儿?”
“好……”
康宁王的案子,在早朝上,几派势力争论得十分激烈,甚至又牵扯出之前的两淮盐务的处置问题。
一派说,当初圣上连下八道圣谕,责令整改严查两淮盐务,虽成效显著,但改制过急,容易导致民心惶恐,上元惨祸,可见一斑。
另一派便反驳,难道对于贪官污吏,奸商刁民,便姑息了事?那朝廷法度何存?
一派又说,两淮盐商仅未缴余利银就多达六百余万两,如按圣谕要求追征其冒滥支销的银子和官员侵吞公款无法偿还的银子,这又是二三百万两,这样**百万辆的巨额银子,两淮盐商是无力承担和交清的,势必使其侵家荡产。
对于康宁王的处置,也出现了两个极端。
一派认为康宁王虽私自修建宫殿,豢养死士,依律应处极刑,但在两淮盐务处理上面,功在民间。功过相抵,应改为流放。
另一派则认为康宁王虽有功于社稷,但造反乃诛九族的死罪,不杀不足以正法典。
……
最终,历时整整五个多月,经过大理寺、刑部复审,参知政事、左右丞相复议,此案才大致结束。
乾道三年六月,此案最后的判定结果出来了:减少两淮盐商的余利银,实际再缴三百万两即可。两淮盐务涉案人员,除主犯外,其余酌情轻判。
康宁王私建宫殿,豢养死士,原应满门抄斩,念其参与改制革新,劳苦功高,功在社稷,圣谕赐康宁王鸩酒自裁,其余家眷亲属,流放岭州。
莫恺怀主使林宽行刺圣驾,诛九族。林宽判斩首,其母尤氏,出家白雀庵。李暝焕糊涂失察,贬为临海知县。
康宁王被赐死,卢敏显得尤为高兴,特地来定国公府约了孙希去齐国公府给孙宁道贺。
孙希又好笑又无奈,只好跟着她到了齐国公府。
谁知二人马车到了门口,却见齐国公府大门打开,丫鬟仆人姿态谦卑,排成两排。
两人心下疑惑:这是来了什么大人物?
卢敏使了个眼色于周妈妈,周妈妈会意,走过去拉着其中一个丫鬟问道:“是谁来府上了?”
小丫鬟见是忠勇侯府的妈妈,屈膝行了礼,正色道:“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第154章 诸事毕周秦入府
卢敏脸色微变,看着孙希的眼,尽是踌躇:这还进不进去呀?
孙希朝她眨了眨眼,轻咳一声,皱眉捂着肚子。
卢敏会意,赶紧道:“怎么,不舒服?那我们赶紧去宝荣堂看看。”
说完又转头对那小丫鬟道:“你回头跟你家大奶奶说一声,我们来过了!”
小丫鬟应了声是。
二人回到马车上,孙希道:“虽是权宜,但我们还是去宝荣堂,让大夫把一下平安脉也好!”
于细微处,孙希总是在意!
第二日,孙宁与卢敏便一道来了迦叶轩答疑解惑。
皇帝亲临齐国公府,是为了表彰齐国公府众人在康宁王一事上的贡献。
但这些话,不能在朝堂上明目张胆地说。
因为齐国公府,是替皇帝传递假消息给康宁王的‘暗线功臣’。
长公主通过乔姨娘,向康宁王府传递了不少假消息。
其中包括,皇帝想要通过重用善待康宁王,以聚集朝中某些人的心,让他和朝中另一实力派分庭抗礼,从而达到帝王权衡之术。
康宁王闻听此讯,才会如此不遗余力地为皇帝办事,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