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彩球歌-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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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与悲伤,但是却也因此替由佳利带来更光明的未来。因为这么一来,她就有机
会澄清自己不是杀人犯的女儿了。
一直到最近,伯母才把这件事情告诉我,我们想趁村长还活着的时候,跟他详
细地谈谈,于是我们才回到村子来。”
矶川警官原先的“怀疑”因为日下部是哉的告白而就此消失。
这男人完全没有关西腔,很明显的,他不是“龟之汤”的源治郎,也不是电影
旁白解说员——青柳史郎。
他在失望之余,连说话都没精神了,只好由金田一耕助负责问话。
“夫人,当时由佳利的爸爸知道你怀孕了吗?”
“当然知道。”
“她打算怎么处理呢?”
“我们说好了……反正告诉我父母,他们也不会同意的,所以打算工作告一段
落后。两个人就一起去满洲,等孩子生下来,再请求他们的谅解。”
“后来……”
日下部是哉在旁边继续解说:
“当伯母回到村子,听到村长提及刚才说的状况时,才想到如果恩田几三要杀
人、卷款潜逃的话,应该会带她一起走才对!”
“那么,你没看过在村长家偏屋被杀死的那个人吗?”
“我没去看,当时以为是源治郎,所以……”
金田一耕助接下来询问春江当时的情况。可是到了十二点左右,胜平和五郎突
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由佳利,文子有没有来这里?”
“没有,两个小时以前,我们跟文子在由良家门口分手了,她和里子在一起。”
“胜平,文子不见了吗?”
金田一耕助、矶川警官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
“是的,里子也说她们在家门口分手,还说她确定看到文子进去里面。可是我
们却到处都找不到文子的踪影,难道又是那个老婆婆?”
胜平焦急得全身一直发抖。
于是,这天晚上全村又展开总动员的大搜寻,大家拿着手电筒、火把找了一整
晚。
第二天黎明时分,文子终于被找到了。
第十六章 秤屋女孩之死
杀人手法相同
鬼首村陷入一片慌乱的局面,老年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抱怨着:
“这是个什么中元节啊!”
“那个老婆婆到底躲在哪里?”
最先发现文子尸体的是喝得酩酊大醉的辰藏。
由于昨晚跟今天晚上连续通宵搜索文子,辰藏累得头昏眼花,想去喝一杯,黎
明时分,他去秤屋的葡萄酒酿造工厂喝杯葡萄酒。
当他扭开葡萄酒木桶,用杯子接住紫红色的液体时,却发现另一边好象有某种
闪闪发光的东西。
这时,太阳自东方天空升起,曙光射进工厂里面,沉浸在微光中的地板上,掉
落了两、三片发着金光的东西。
“这是什么?”
辰藏喝了一、两口酸酸的葡萄酒二后,放下酒杯。走到那边去看。
只见在堆积如山的葡萄酒木桶后,仁礼文子穿着丧服、被勒毙倒卧在积满尘埃
的地板上。
文子的尸体被发现的消息,如电流般迅速流窜整个村子,立花警官、金田一耕
助和矶川警官等人从六道过往上走来的时候,山峡里面已经挤满人,秤屋葡萄酒酿
造工厂里的线索,也已经被村人践踏得凌乱不堪。
立花警官一见到现场的情况,不禁勃然大怒。除了辰藏之外,其他人都在他谩
骂与怒吼声中被赶出工厂,然后他愤怒地注视着葡萄酒桶后面的尸体,脸色非常凝
重地喘着气。
在这几秒钟内,没有人出声说话,就连金田一耕助、矶川警官和刑警们都茫然
地僵立着。
突然间,立花警官用那双因为睡眠不足而充血的眼睛看着辰藏说:
“辰藏,这是你故意恶作剧的吗?”
“才……才没有,我来这里的时候,她的身体就已经冷冰冰了。”
立花警官愤怒得直跺脚。
“我听到的并不是这样,是你把那些怪东西放在带子中间的吧!”
“才、才不是!我发现尸体的时候,就已经是那个样子了。”
立花警官看一眼地板上的尸体,然后用愤怒的眼神看向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凶手为什么要搞这种把戏?”
“对凶手来讲,可能有某种重大的意义吧!”
“重大的意义?”
“昨天的升和漏斗,还有今天的秤和茧玉(注:新年时,系在柳枝上招“福”
的饰品)……”
矶川警官自言自语着。
接下来,大家都静静地看着地板上的尸体。
只见文子的脸朝下趴在地上,衣服带子里插进一支秤杆,秤杆的盘子上放着茧
玉。
恶魔再度对文子的尸体做出怪异的恶作剧,也难怪立花警官忿很难平、矶川警
官会不由自主地叹息了。
之前辰藏看到的发光物,就是绑在茧玉上面的假硬币。虽然是仿造品。不过那
些硬币是用薄薄的金属制成。因此在夏季的晨光中闪闪发亮。
金田一耕助眨着睡眠不足的眼睛问:
“辰藏。昨天被杀的泰子家是‘升屋’,而文子家是‘秤屋’?”
“是的,秤屋葡萄酒……”
“金田一先生,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含义呢?”
“应该是。不过。漏斗跟这些茧玉代表什么意义呢?”
金田一耕助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俯身看着文子的脸。
文子的脸落在满是尘埃的地板上,衣服有点凌乱。一眼就可以看出她是被勒死
的——一她的脖子上留下一条细绳子的勒痕,跟杀泰子的手法相同。
金田一耕助者着秤杆上面的茧玉许久。突然皱着眉头,直起身体问道:
“辰藏。你有碰过尸体吗?”
“有,我本来想把她扶起来。”
“这些茧玉呢?”
“我没有碰那些东西,因为我觉得很可疑。”
“这附近哪里还有这种茧玉?”
金田一耕助想到“龟之汤”柜台上面的神明桌上也有类似的茧玉。
“总社那边有一间‘国土官’,每年正月大家都会去那里领取这种茧玉。”
“在东京,一般除了大小硬币之外,还会有骰子、幸运箭、大福帐或多福面具
等一起挂着。”
“那么除了大小硬币以外的东西都拔下来了。”
尸体上的茧玉只挂着一个大币限三个小硬币。
矶川警官在旁边说:
“金田一先生,这是最近才技下来的。你看,拔的痕迹还很新。”
金田一耕助也注意到了。从正月就一直摆放在神明桌上的茧玉,已经被太阳晒
得有点老旧,可是其他东西被拔掉的痕迹却还十分新。
“这么说,凶手只需要大硬币跟小硬币?”
“金田一先生,这又是个谜题了。”
“是的。”
“这让我想起狱门岛杀人事件。”
矶川警官皱着眉头,一脸怅然。
旁边的立花警官则板着脸说:
“无论如何,既然凶手留下秤跟英玉,我们就算搜村里每一户人家,也要找出
这些东西的来处。可恶!我怎么可以一直让凶手搞这些把戏!”
就在这时,本多医生、拍照小组、鉴识小组的人员都来了,因此金田一耕助、
矶川警官只好带着辰藏走到外面。
他们一来到外面,立刻听到胜平大声喊叫着:
“歌名雄,你该不会因为泰于死了,为了泄恨而把文子弄成这样吧!”
金田一耕助惊讶地转过身去,只见秤屋葡萄酒酿造工厂前面的广场上正充斥着
一触即发的气氛。
青年团的团长跟副团长怒目相视地对立着,刚才胜平说的话,很明显是想让金
田一耕助和矶川警官听到。
“你在胡说什么?”
“你喜欢的泰子被杀了,而且升屋的阿姨说我爸爸有嫌疑,歌名雄,你是不是
因此就杀了文子?”
“真是鬼扯!”
“什么鬼扯?请你解释清楚!你昨天晚上的行动就有点怪异,年纪轻轻的,竟
然哭成那个样子……喂,你说!是不是你杀死文子的?”
“鬼扯!鬼扯!泰子才是你爸爸杀的!”
“什么?我爸爸为什么要杀泰子?你说!我爸爸为什么要杀泰子?”
“好,我说!你爸爸想要把私生女硬塞给我。所以把阻碍这件事情的泰子杀了!”
“你说什么?”
胜平声嘶力竭地大吼道:
“你说谁是私生女?你说啊!”
“私生女就是你妹妹文子,就是在这个工厂里被杀死的文子。混蛋!”
“什么啊!放开我!放开……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歌名雄!”
“好了、好了啦!阿胜,你误会了,歌名雄很乖的,他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歌名雄也真是的,怎么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你们俩平常那么要好。”
五郎跟青年团的人一边好言调解,一边拉开剑拔弩张的团长跟副团长。
只见胜平满脸通红,双脚边踢边喊:
“放开……放开我!我要杀了歌名雄!杀了歌名雄!”
“胜平,住嘴!”
围观歌名雄和胜平争吵的村民后面,突然传来愤怒的喝斥声。
接着,仁礼嘉平从看热闹的人群中间穿过,大踏步走到两人之间。
“歌名雄,请你原谅胜平,他是因为气昏头了,才会口不择言。可是你讲的话
也太过分了……”
仁礼嘉平温和地责备了歌名雄之后,说:
“胜平,你怎么这个样子!村里发生了一连串不幸,你还有空跟人吵架吗?啊!
金田一先生、矶川警官……”
仁礼嘉平的脸上蒙上一层阴影。
“请别在意他们俩刚才说的话,两天没睡觉了,年轻人的脾气都旺起来。”
“哪里,没想到你们家也遭遇这种不幸……”
矶川警官很遗憾地说道。
“这个村子仿佛被恶魔附身一般……我可以去看看文子的尸体吗?”
这时,工厂里的拍摄工作已经结束了。
“请进,现在本多医生正在进行勘验工作。”
“好的。直平,你也来。”
直平还年轻,不同于他父亲的沉稳,面对这件凶杀案,脸上的惊讶神色难以隐
藏。
他眼神锐利地瞥了歌名雄一眼,跟在父亲后面进人工厂。
不过,他马上又回过头说:
“请矶川警官跟金田一耕助也一起来。”
“有什么事吗?”
“等一下有点事情想告诉你们,可以请你们在办公室前面等一下吗?”
直平的眼中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
“啊!好,金田一先生的意思呢?”
“我也跟你们一起走吧!”
金田一耕助说罢,便跟在矶川警官后面,来到工厂内的办公室。这里到处是灰
尘,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他站在窗边,茫然地看着从樱部落到“阵屋遗迹”的方向。
“金田一先生。”
矶川警官走到他身边,小声地说:
“文子的事情,看来全村都知道了。”
“乡村和都市不,一有什么事情是很难隐瞒的。”
“是啊!不过,跟这次的案子有关吗?”
“这……”
金田一耕助支支吾吾地说:
“这真是件难以捉摸的案子。”
语毕,他就陷入长长的沉思中。
凶手在微笑
金田一耕助和矶川警官等了很久,仁礼嘉平、直平及立花警官才一起走进来。
“本多医生呢?”
矶川警官问。
“回去了,死因是勒毙,跟上一次的做案手法完全一样。”
立花警官把秤、茧玉丢在满是灰尘的桌子上。
“警官,这回我们又得投降了。”
“怎么了?”
“你看!”
立花警官把秤杆底部拿到他们俩面前,上面有人山形的秤跄烧印,也就是“秤
屋”的记号。
刹那间,金田一耕助的耳朵仿佛听到凶手的嘲笑声,全身感到一股战栗,足见
这个凶手的心机非常深沉。
矶川警官的呼吸声也急促起来,他说:
“啊!这是你们家的秤杆?”
仁礼嘉平眼睛含泪说;
“有这个烧印,就表示绝对是我家的辞。可是到底是谁拿出去的?”
直平的眼底充满愤怒的神色。
“这种秤通常都放在工厂里吗?”
“不在工厂里,工厂里都是用大台秤。”
“那么是从你们家拿出来的?”
“是的,到底是谁拿出来的?”
“还有这个。”
立花警官意志消沉地拿出茧玉。
“就算找遍全村每一家,也要找出这个茧玉的主人,……”
“可是……警官。”
一个愤怒的声音打断立花警官的话:
“你看这个!”
见到直平从桌子上抓起来的东西,金田一耕助、矶川警官和立花警官都不禁睁
大眼睛。
很明显的,这些是从茧玉上拔掉的祈福物品,有乌龟面具。幸运箭,千两箱里
面有大福帐、骰子等,还有宝船。
“这些东西到底是在哪里找到的?”
立花警官的口气十分尖锐。
“有人丢在我家院子里。”
“丢在你家院子?”
“是的,胜平通知我们后,我们正要从后门冲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些东西都
被丢在院子里。
胜平跟我们提到文子的带子上绑着茧玉,所以我们立刻去检查神明桌,才发现
上面的茧玉都不见了。”
“茧玉也是你家的?”
此时,立花警官的脸色简直就像是世界未来临一般难看。
“那么,到底是谁拿出去的呢?”
矶川警官和金田一耕助的耳里似乎再度听到凶手如海浪般的嘲笑声,一波一波
地袭卷而来……
第十七章 彩球歌的奥秘
丧礼
根据本多医生验尸的结果,文子被杀害的时间大约是昨天晚上十二点左右。
文子离开由良家的时候是十点左右,当时金田一耕助、矶川警官、大空由佳利、
春江、“龟之汤”的里子也在一起。
之后金田一耕助、矶川警官、大空由佳利、春江一起和文子在由良家门口分手,
然后里子陪她走到仁礼家门前。
“文于确实走进他们家里面,我们道声晚安就分手了,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
方。”
里子每次面对立花警官的质问,都重复相同的答案。她好象早已经忘了要绑头
巾,在任何人面前都露出她的红痣来。
里子二度面临好友的惨死,面容已经变得十分僵硬。
由文子的尸体穿着草鞋来看,她是进入房子里面,然后又偷偷地跑出来。于是
大家仔细搜寻她的房间,想找找着她是否也有收到信件。只可惜这方面的调查并没
有收获。
仁礼家没有人注意到文子曾经回来过。当金田一耕助、矶川警官离开本多多罗
放庵老医生那里之后,仁礼嘉平随即去找本多多罗放庵老医生下棋;而直平、胜平
还在守灵没有回来;屋里虽有三个仆人,可是他们住在另一栋房子里。
由良家的守灵仪式在十点半左右结束,胜平帮忙收拾完毕,回到家已经十一点
多了,直平早一步回来,可是他的父亲却还没回来。
仁礼嘉平回来前不久,大约十一点半的时候,他的媳妇路子发现文子不在,因
此找遍整个房子,还是找不到。待仁礼嘉平回来后,他检查过鞋子,发现文子去吊
唁泰子时穿的草鞋已经不在了。
直平和胜平知道文子是跟里子他们一起离开由良家,于是胜平骑脚踏车去“龟
之汤”询问。
不料,里子说她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