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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厘云正拧眉想着他身上能有什么好讲的八卦,黎迩却以为她是有所顾忌,悄悄凑到她耳边:“没关系,什么都能讲,我绝对不告诉他。”
“倒不是我有意隐瞒,但我觉得小贺总身上真没什么八卦诶。”
贺承洲本来就不想在公司待,和她们社畜一样都是来上班打卡的,仿佛每天都在完成任务似的,活儿干完就走,真没什么好说的。
厘云想半天想不出来,黎迩都打算换个人物目标时,厘云突然灵光闪现,想到一点:“八卦没有,但有其他的,你听吗?”
黎迩眸子都亮了,用力点点头:“听!”
“你知道小贺总穿衣是有一个明显的进阶过程的吗?老好玩了。”
黎迩猜测说:“是不是一开始不想穿西装,穿的休闲服去开会?”
“诶,不愧是你啊,还得是未婚妻。”
“没…没有。”
黎迩的脸瞬间烧红一片。
“嘿嘿,别羞啦,我们都知道你和小贺总的关系的。”
厘云没再扯别的,回归了正题:“和你说的差不多,但小贺总穿衣是有‘叛逆期’的。”
“叛逆期?”
厘云说:“一开始是休闲服,款式和颜色都挺正常的那种,后面被老贺总在楼梯间教训了一次,说不规矩不体面,隔天他就换了身鲜艳的衣服,我记得好像是绿色的连帽卫衣,连着花里胡哨了一个多礼拜,后面老贺总被气到住院,好像是叶副总劝他来着,那以后小贺总才收敛一点,但也还是没穿西装,再后面有一回公司公众号上传了一次会议的相关内容,不知道怎么照片突然就在网上引起讨论了,还弄了个投票,大概意思就是讨论公司领导是否有必要穿西服,投票结果你懂得,自那之后小贺总正式场合就规规矩矩穿上西装了。”
黎迩听完,心里隐隐有点不太舒服。
如果把她困在一个不喜欢的地方,她怕是也会崩溃发疯。
“那是因为他不喜欢这里呀。”
黎迩嘟囔一嘴。
“嗯对的,我们其实也都看出来了,公司很少有不忙的时候,一旦闲下来小贺总就坐不住了,大概也是不好意思早走,怕带坏风气,但每次一到下班点,他都是全公司第一个跑出大门的,连我都自愧不如。”
厘云指了指角落处的三角钢琴:“对了,我们偶尔还能听到他弹琴呢,简直是演奏会vvvvvip位置,我们部门有个他的小粉丝,说那是新曲子,小贺总之前在一个朋友的演唱会上还是什么弹过一小段,说是给未婚妻的礼物,那也就是写给你的喽?”
沉默几秒,黎迩轻轻“嗯”了一声。
话音刚落,厘云手机外卖小哥来了电话,顶层他没权限上去,问她们自己到前台拿可不可以。
挂了电话,厘云本来说自己下去就好,黎迩不好意思让她一个人拿,就说和她一起出去。
路过会客室时,厘云小声和她说:“小贺总就在这个里面。”
黎迩趴过去从百叶窗缝隙里朝里看了一眼,贺承洲半个身子侧对着她,没发现,王总倒是第一时间敏锐地察觉到她,凌厉地扫过来一眼。
他们在谈项目核心机密。
黎迩被瞪得立马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想着不太礼貌,就立马拉着厘云跑向了电梯旁。
贺承洲顺着他的视线朝后瞥一眼,只来得及看到一抹不太明显的残影。
他摇头轻笑了一声:“没关系,不是外人,请您继续说吧。”
……
黎迩一下午和厘云聊了至少十个人的八卦,大都是情感方面,还成功炫完了二百多块钱的小零食,小肚子都鼓囊囊的。
贺承洲两个小时后从会客室出来,过来看了她一眼,紧接着又去开公司部门例会。
一直到六点才终于带着一身疲倦回了办公室。
“你绝对想不到我刚才经历了什么。”贺承洲一进门就和她吐槽。
黎迩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些狗血八卦,随口一说:“怎么啦,有人捉奸了?”
贺承洲脱西装的动作一顿:“我靠,你真神了,你咋知道?”
黎迩嬉笑了一声,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我和厘云下午聊你们部门的八卦了,我现在握有全部小道消息!”
“呦,厉害了呀。”
贺承洲单手扯开领带,又把西装脱掉挂到衣架上,放到衣柜,低声又惆怅地说:“不过,话说回来,我最初觉得一个人的能力和人品其实是不挂钩的,作为上级领导我只要他们最后提交上来的成果就行,觉得私德和我也没什么关系,现在突然改变主意了,还是要注重员工个人素质问题,毁坏公司形象呢。”
“对啊。”
黎迩嘴里叼了一根棒棒糖,在回粉丝私信,轻飘飘说:“如果是我捉奸,我就带记者开直播,让他社死,身败名裂,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既然做了败坏道德的事就别怕被谴责,你说是吧?”
“你好猛,我好怕怕哦。”
咦惹。
黎迩倒抽一口凉气,抬眸看向他:“你别撒娇了。”
贺承洲不逗她了,笑盈盈朝床边走过来。
黎迩半警惕看着他:“贺承洲,你…你想干吗?别乱来啊。”
贺承洲笑着不说话。
黎迩正就想跑,就被贺承洲一把缠住手腕压下,他双膝陷入柔软的床垫里,俯下身子,低眸对上黎迩明亮漆黑的眼睛。
耳热、脸也热,莹润的唇一张一合。
忽然,贺承洲冲她脸上呼了口气,然后摸摸她的发顶,无奈笑了一声。
一把掀起旁边的毯子给她盖到脑袋上,又到一边把窗帘扯上:“我要换衣服了,躲一躲避一避,我光着都无所谓,但我觉得你好像有所谓。”
……
脸上更烧了。
贺承洲从衣柜里拿了件奶白色的毛衣和一件牛仔外套,又换了条纯白的运动裤。
见黎迩真就一动不动像个布偶娃娃一样乖乖坐在那维持着那个姿势等他,贺承洲哭笑不得,过去给她扯开头顶毯子:“不闷啊,真就不嫌难受?”
黎迩摇摇头,打了个哈欠:“不难受,因为有点瞌睡了。”
贺承洲笑一声,扯开窗帘,让落日余晖洒进来:“春乏秋困是吧?”
黎迩:“喔。”
“别睡了,带你去吃饭。”
怕她犯困,又突然想起来黎迩中午那会还有话没说完,贺承洲就问她:“你把话继续说完,就是我去开会被打断的话。”
黎迩思忖几秒,想着要怎么说比较合适。
目光瞥到角落里的钢琴,她巧妙地切入话题:“贺承洲,你的员工里一定有你的粉丝吧,她们能近距离听到你弹琴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贺承洲没听出任何不妥,老实回答:“不知道有没有粉丝,不太关心这个,但我很少弹,在公司的时间比较多,我就是单纯习惯了钢琴的陪伴,不想搁在家里落灰。”
黎迩继续深入话题:“你说,钢琴啊绘画和音乐之类的这种是不是从小培养比较好啊?”
“那肯定啊。”
贺承洲想也不想就说:“有个词儿叫耳濡目染,别小瞧它的作用。”
“我手里还有一点钱,准备年后重新开个花店,但是不在之前那间铺子开了,想赚钱所以想换到一个繁华一点的街上。”
她话题一向跳脱,前言不搭后语的,贺承洲已经习惯了:“行的啊,到时候我帮你,你想干什么都行。”
“贺承洲,你说…那些山区有艺术梦想的孩子们会不会因为没有条件就断送掉梦想啊?”
话落,是许久的沉默。
喉结滚动一番,贺承洲脸色明显染上慌张,看着她的眼睛,连声音都在颤抖:“你是要走吗?”
可能是过了一段太宁静的日子,以至于让他忘记了,他在黎迩身上依旧没有任何保障。
她如果想离开,随时可以走。
“以柠姐有个学画画的朋友,她是在禾城玉珞县下的一个小村子里支教的老师,然后——”
没等她把话说完,贺承洲摇了摇头,祈求道:“不要。”
“贺承洲,你先听我把我说完。”
贺承洲不给她机会:“你别去,你身体不好,生病了谁照顾你?而且女生最好不要去支教,很危险,我目前没有办法跟在你身边,我不放心,别去,好不好?我求你了,迩迩,算我求你了。”
黎迩吞咽了下口水,声如蚊讷:“可是…我交接手续已经办好了。”
黎迩握紧他的手腕,给他注入强心剂:“没关系的,他们是一个团队,有男有女,四个老师一起去的,以柠姐的朋友是才去了两个月突然急性心功能衰竭没办法继续了,以柠姐就问我要不要去涨涨阅历,反正就不到一年,再趁着年轻去玩一玩就安定下来,我觉得你们肯定都不会同意,所以就——”
“所以就先斩后奏是吧?”
贺承洲眼角沾着湿润,长时间的低落的情绪再次攀达至顶峰。
他肩膀轻颤着,不想让她看到他崩溃的模样,背身对着她。
黎迩到他身边,他就侧过身子,就是不想正对着她。
“清彦立功升职了,在自己热爱的领域,很忙,没什么时间聚,顾靳云四处乱转,好歹自由自在想去哪去哪,嫂子也重拾梦想世界旅行去了,我哥把诺大的公司留给我一个人,我什么都不会,但爷爷和爸身体都不好,我就算再不喜欢也得坚持下来,现在,连你也要走了。”
“你别哭行不行。”
黎迩慌忙拿手想去给他擦眼泪,贺承洲偏着脑袋躲开,眼泪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
“你是去完善自己的,我也知道我不能一辈子把你困在身边什么都不让你干,这样很自私,但我很难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或苦或累,只有我被孤零零地困在这。”
黎迩也觉得自己这样不给人心理准备,突然就打个措手不及这事有点不太厚道,紧紧抱住他,一个劲儿给他道歉,说没考虑周全。
贺承洲缓缓回抱住她,脸深埋在她脖颈间,压抑已久的情绪尽数释放。
良久,他轻轻推开她,红着眼睛强颜欢笑道:“没事,你去吧,到那会公司业务我应该就熟练上手了,不会手忙脚乱整天忙到不着家了,也不用请专门的阿姨照顾乖贝了,更也能多陪陪你,我以后不把公司的事当成一件痛苦的事了,权当是重头开始学习了。”
“你别喜欢上别人,记得回来就好,我只有这个简单的要求,行不行?”
黎迩鼻尖酸涩,嗓子眼像是堵了团巨大的棉花,让她说不出话。
贺承洲又轻轻晃她手腕,近乎是恳求的姿态:“我求你了,你别喜欢上别人行不行。”
“行。”
黎迩重重点头。
微暖的风透过窗户吹拂到脸畔。
黎迩想亲他。
很突然的念头。
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她轻轻拭去贺承洲脸上的泪,踮起脚尖,捧着他的脸。
在他温柔注视的目光下,温软的唇一点点印了上去,精准地索取到位。
贺承洲湿漉漉的睫毛轻颤了颤,而后,手猛然扣上她的颈,加深了这个吻。
“队里有男老师是吧?”
良久,贺承洲问。
“对,两男两女。”黎迩说。
“你喜欢我对不对?”
黎迩轻轻点了点头。
黎迩主动的吻和肯定的答案给了他无限心安的力量。
贺承洲伏在她耳畔,开始给她洗脑,声音像钩子似的温柔,带着蛊惑:“你要坚定理想信念,提升思想境界,我就是最高标准,他们都不如我,我才是金字塔顶端的那个,你的另一半只能是我,听到了么?”
第47章 差点
黎迩早已经瞒着他们所有人填好了报名表; 做完了体检,审批通过的时候才开始根本无意义地和他们打商量。
说是商量,不如说是通知,可能她自己也知道这不算是个多么好的决定。
黎茹华和贺承洲一样持坚决反对的态度; 但也无济于事; 流程已经走完; 黎迩自己也想去。
大概是没去过的地方没勇气做的事太多,黎迩现在对这个世界有点盲目渴望。
他们只能操着一百个心支持; 祈祷那些百万分之一的小概率事件永远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让她平平安安去体验一段会铭记一生的日子。
贺承洲提前安排好了三天的假期,陪着黎迩给那边的孩子买了两大卡车的生活和学习物资。
原本不想捐款,想着还是买实物落到实处比较放心,但最后还是象征性捐了点。
不为什么; 就是想用这种最简单粗暴的方法买个平安; 让那里的人知道; 黎迩背后是有资本笼着的,别随便动她; 得捧着。
贺承洲开了十四个小时的车去亲自送黎迩。
最近下了雨; 山路上泥泞不堪; 路也不平,贺承洲只能在上坡的镇下边停下车。
村长和校长都在不远处翘首以盼等着他们; 旁边还站了一个穿着风衣; 文质彬彬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微笑地和俩人一起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贺承洲的警惕心一下就上来了。
他心一横,直接从兜里掏出早已藏好的戒指; 打开盒子; 强势套到了她无名指上; 又把男戒给自己戴上。
一套话术说得非常利索,像是练习了无数遍,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迩迩,支教期间你要一直戴着戒指,别人问你,你就说是我们结婚了,我是你老公,不然防御等级不够高,你要知道女朋友未婚妻情人通通都比不上老婆,真有坏人,直接把戒指给他们,损失戒指都不要让自己受伤,既然是新的开始那戒指也要换新,之前的就不要了,好了,人来了,老婆,我们该下车了。”
话音才落,贺承洲先她一步解开安全带下车,笑盈盈和刚好走上前来的几人绅士握手。
黎迩还是懵然的状态,低头看着无名指,心有余悸摸着似乎还残留着余温的戒指,心脏一阵阵地鼓动着。
良久,她敛起思绪,也推开门下车。
贺承洲已经一一握过了手,见她下来,十分热络地招手唤她:“老婆,过来。”
黎迩勾了个笑,走过去,被贺承洲一把揽进怀里。
“这位就是小黎老师吧?”
村长叫李志树,是个看起来很粗犷的男人,但说话声音还和他本人蛮不符合,很低磁好听。
黎迩浅浅笑了笑,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是黎迩。”
村长和校长都热情招呼,一旁的岑越也温和出声,有分寸地点头致意:“我是你的同事,我叫岑越,是教英语的。”
“老婆,你想不到吧,我要比你更早见到你的同事。”贺承洲完全把自己放在主动姿态。
黎迩笑了一声,配合他:“确实没想到。”
他刻意的称呼终于引起校长的注意:“小黎老师结婚了?”
黎迩没反驳,乖乖点了点头。
贺承洲也半开玩笑说:“体检时还是未婚,过来期间抓紧时间结了。”
“恭喜啊。”
村长和校长还有岑越都向她们道喜。
黎迩和贺承洲笑着收下他们的“祝福”。
物资要比他们早到两个多小时,村长为了回馈他们,在镇上弄了个盛大的捐赠仪式,还设宴请他们吃了饭。
所有人都知道黎迩是已婚身份,一个劲儿夸他们郎才女貌,黎迩嘴都笑僵硬了,贺承洲嘴更是一刻也没合上过。
吃了饭结束仪式,贺承洲和黎迩一起上了山,进给她分配的宿舍看了眼。
他个子高,门楣低得差点磕破他脑袋。
贺承洲弯腰进去,先是一愣,然后环视了一圈,连一分钟都没站完,转身就出来了。
还有校长和村长在旁边,贺承洲不好意思当面吐槽,心里是一万个不满,他甚至都想拆了自费重给黎迩建一间。
几人又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