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贵妻-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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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好意我领了,我们既然是来赈灾的,就要做钦差该做的事。这两天我也休息够了,你赶快教我看账簿吧。”
“好,我这就去拿。”
自赈灾队伍到达一来,每日早晚放粮,并盖帐篷给灾民安顿,眼下川阳境内的百姓也有安稳之势,几日以来,一切都如预料一样的顺利。
一临卧病几日和魏晋谙在驿馆内查账,外面的事全数交给了魏林祯。魏晋谙毕竟从职多年,看账簿的经验还是远胜过一临的,只是有时会见他低头沉思,敲着脑袋似乎有很大疑虑,一临见状问是否有异常。
“好像,不太对。”魏晋谙解释道,“如果是五万灾民,放粮好像有些太多了。照账目来看,放出的粮食足以救济十万人。”
“难道有人贪赃”
魏晋谙在向一临解说账目问题时,魏林祯突然来了,一临见他形色匆匆,不待他行完礼就急忙问道:“魏尚书如此匆忙赶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魏林祯神色不安:“城外有官兵在镇压灾民,阻止灾民进城。”
“怎么回事灾民不是已经广设粥棚安抚了吗”
“民众听说川阳了来了赈灾的钦差,便大批涌来。今天臣去城外查探时,在城南十里处,发现官兵个个严阵以待不准难民靠近。”
“粮米不是已经发放到各地了吗灾民就近就可以得到救助,怎么还会赶来”
魏林祯老练的推断:“依臣所看,受灾的民众远不止上报的五万之数,臣已经派人去查访,具体是多少,一时还说不准。”
“不止五万是灾情有所蔓延吗”
魏林祯坚定的摇头:“看起来不像,也许还要和府尹再议。”
一临怒道:“去请府尹来。”
川阳府尹李古自从接到救济粮,就一直在城里指挥放粮,早起贪黑,亲力亲为,可谓尽忠职守。眼看灾民形势日趋稳定,他却憔悴不少,百姓一片赞扬称颂,李古还不敢居功,什么皇恩浩荡,圣上英明,心系苍生诸如此类的推辞,给皇家也是大大的贴了一把金。一临几日来对他也是敬重有加,劝说他休息也被他拒绝,十足的展现了一把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父母官姿态。
李古奉命一路奔波而来,一临先是问了他账册的问题,李古惶恐答道:“自灾情发生以来,臣日夜下访民情,账簿一直是府衙的师爷过问,臣并没有细查,臣疏忽渎职,请公主治罪。”
一临厉声质问:“你身为府尹,连放了多少粮,出了多少帐多不清楚”
“臣有罪。”
一临念他操劳多日,不与他在此纠缠,复问道:“你既然在前方访查民情,那我问你,川阳境内受灾民众是多少”
李古胸有成竹:“据臣查实,受灾较为严重的主要是南江、平阳二县,灾民约有五万。”
“五万你确定”
李古肯定道:“臣确定。”
“可是据魏尚书所查并非如此。”
李古不急不躁,“受灾人数确实是如实上报,近日来灾情蔓延了也未可知,或者是其他地方的无赖百姓见此地有利可图,便赶来冒充灾民领救济米粮都是有的。”
魏林祯怒斥道:“满口胡言近日天气转好,洪水渐退,灾情如何蔓延城外被镇压阻止进城的百姓,个个在挖食草根树根甚至饿极了有吃泥巴的,如此悲惨艰苦的分明是受灾民众,你说是普通百姓冒充,若非无路可走,谁会拿自己孩子的性命冒险”
李古自知无法辩解,含糊道,“这,下官还未详查灾民从何而来,不过下官已经派人去救助了。”
一临问他:“救助还是镇压城南的官兵镇压灾民进城之事你可听闻”
李古这才稳重下来,不紧不慢道:“此事臣知晓,臣听闻有灾民向城内涌来,所以派兵在城外阻拦。”
一临拍桌怒道:“你为何阻拦”
“臣顾忌公主的安危,公主身份贵重,若被乱民惊扰,有所闪失,臣就是掉十次脑袋也难脱其罪。而且臣已经在城外布下粥棚,公主不必挂心,灾民都会得到妥善安置。”
李古滴水不漏,左右圆辞,一临缓和了声色:“好,那今日晚些时候,我亲去城外看望灾民。”
李古阻止道:“公主心地仁德,心系百姓,乃我大照之福,上天一定会保佑灾情尽早过去的。但公主出城着实不便,城外灾民大都是县乡村落来的,不识礼数,行为野蛮,恐伤及公主万金之躯,请公主三思而行。”
一临反问:“你若真的安置好了灾民,他们又岂会出手伤人,犯上作乱我来川阳十余日,只见城内百姓安定下来,城外到底是何情形还未一见,只是听你每日上报,我身为赈灾钦差,理应前去探访,岂能躲避灾民,自求安稳你阻止我出城,是做贼心虚还是办事不力”
“公主明察,臣绝无歹意,臣着实是为公主的安危考虑,不敢让公主涉险,公主若执意前往,臣去安排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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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破釜沉舟
一临连等两日,不见李古所谓的安排,每次要出城,都被李古以各种理由谢绝,而魏林祯自两日前出城探访灾民再没有回来过。要不是日日有魏林祯亲手书信传来驿馆,一临和魏晋谙真会坐立不安。
一临看完刚刚送达的书信,递给魏晋谙,“看来李古并没有骗我们,你父亲也说城外灾民颇多,而且灾情险恶,我们此刻不宜出城,暂时在城内走动较好。”
“但是父亲也说了,灾民确定不止五万之数,这点他怎么解释”
一临点头赞同,“他既然官居一方府尹,不该是这么没经验妄下断论的人。他会有什么理由故意少报受灾人数,让自己管辖境内的百姓不得救助呢”
魏晋谙分析道,“正常来讲,地方官在上报灾情时只会稍加夸大,这样朝廷救济的物资会多一些,多余的粮银或是分发给百姓,或是存储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或是官吏私吞,都是有的。但是如果明知大面积受灾而刻意隐瞒,于官府于百姓都并无任何益处,我倒真是想不出原因。”
一临叹一口气,“以后再盘问他也不迟,魏尚书说三日之后我们便可出城,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现在大批的粮食运往城外,城内已经快不够用了,我还要上书父皇禀明情况,请求追加米粮。”
三日,对于想出城的两人来说,不算长也不算短。城内各种救助都在紧锣密鼓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米粮,医馆,衣物,一应俱全。两人在长长的队伍前亲自为百姓发放粮食和银两,看和百姓期待兴奋还有感激的眼神,一临和魏晋谙都干劲十足。
百姓们欢呼雀跃,感恩戴德,一临安抚民众说百姓受灾,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吃不饱穿不暖,江山如何稳固,皇家一定会以百姓为先,会尽全力救助每一位灾民,也鼓励百姓们齐心协力,共度难关。百姓山呼皇上万岁,公主千岁,魏晋谙大呼公主仁德,体恤百姓,乃大照之福,百姓们也都跟着喊了起来。伴着百姓的呼喊声,一临和魏晋谙相视一笑。
晚上回到驿馆,两人的心情都很不错,一是城内的百姓都被安抚,也被一临赢得了不少声誉,二是明日他们便可出城了,城外什么情况还未可知,不过两人都觉得不会太差。
魏林祯连续三天吃住在城外,自然是应该有所成效的。正在两人憧憬着明日更多的灾民拿到粮银时欢乐的景象是,李古仓皇惊恐的向一临回禀,城外出瘟疫了。
一临惊慌的问道:“魏尚书呢”
魏晋谙更是心急如焚,同问,“我父亲他可有恙”
李古遗憾的回答:“魏尚书连日在灾民当中,与灾民同吃同住,已经感染了瘟疫,恐危及公主安康,现在被隔离了。”
一临不敢相信:“什么魏尚书也感染了”
李古颇为惋惜:“是。”
一临果断吩咐道:“你速速下令划出一片区域作为疫区,将染病的民众隔离起来,防止疫情扩散。”
“臣已经派人去做了,公主请安心。灾情之后会引发瘟疫这是常有的事,这两日臣阻止公主外出也是考虑到这一点,万一疫情还没被发现就已经悄然蔓延,传染给公主,臣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一临不再坚持,领情道:“劳你费心了。”
“保护公主是臣的本分,公主亲来赈灾,带来赈灾银款和米粮,已经是我川阳百姓之福,若让公主有所闪失,岂非我川阳的罪过。请公主以自身为重,尽量减少外出,外面的事有臣打理,臣会每日向公主奏报,公主大可安心。”
一临吩咐,“你带宫中随同来的两位御医去疫区为病人诊治,他们医术高明,经验老成,希望能商议出良策。”
李古连连称谢而去。
魏晋谙早已瘫坐在凳子上说不出话来,一临走过去安慰他,“先别着急,御医会想办法的。魏尚书被隔离了,我们不要乱了方寸才好。”
魏晋谙抬起头,向一临寻求答案,“我父亲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对吗”
一临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愿是吧。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魏林祯说自己的儿子缺少锻炼了,魏晋谙真的很依赖他父亲,可能是一直跟在父亲身边,习惯了父亲的指引,从来没有独当一面的机会。如果魏尚书这根主心骨踏了,那么魏晋谙究竟是随之塌下来,还是会自己站起来呢。
话说京城这边,接到灾情有所缓解,民众已被安抚的奏报,群臣山呼皇上圣明,公主年轻有为,赈灾得力,堪当重任云云,还没接到瘟报之前,众人沉浸在短暂的快乐中。
深夜,李古惶恐的向黑衣人回禀,“将军,下官怕是瞒不住了”
黑衣人掀开帽子,露出一张阴冷的脸,正是映丰,他从容不迫的说,“瞒不住了呀,那就不瞒了。”
李古见映丰丝毫不慌,便知他已有主意,近前问道,“将军有何打算”
“本来只是想隐藏一些难民,打她个措手不及,给她扣上赈灾不力的帽子,没想到她如此尽心,那就随她去吧,瘟疫不是已经发生了吗”
“将军的意思是”
映丰做出惋惜的样子,“瘟疫无情,她若真一不小心染上了,也就不劳本将军动手了。”映丰嘴角扬起,露出邪恶的笑。
李古吓了一跳,“可公主若真在这里出了事,下官可如何向皇上交代”
“公主心系百姓,凡事亲力亲为,又岂是你能左右的”映丰拍了李古的肩膀,“出了事你逃了就是了,我给了你几车的银子还不够你隐姓埋名安度余生的”
“是,下官听将军吩咐。”
第二天一早,一临询问灾民和瘟疫的情况,李古一五一十据实以告,一临再提出要去城外看望之时,李古再无阻拦。一临在太医的要求下,喝了一大碗浓浓的汤药,又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了之后,才被允许出城。
一临和李古在城外视察半日,事无巨细一一过问,见到一位无人照看的孤儿,更是亲手喂孩子食物和药,难民无不感动,一临体恤百姓亲善爱民的形象深入民心。
几日后,太医回禀说已经有了治疗瘟疫的药方,此时皇上派出的第二批粮食已到,灾民雀跃欢呼,相拥而泣。
转眼一月已过,水患退去,灾民也都领了粮食和钱财回乡重建家园,凋敝之景不再,川阳城内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几位赈灾使臣终于都松了一口气,三人商定回京日期,魏林祯提议自己沿河回京,以便视察水利,规划河道。一临和魏晋谙走官道大路,因为二人不懂水利,跟着也是无用,再者二人都是文弱之躯,也受不了跋山涉水之苦。
临行前夜,李古设宴为三位钦差送行,三人心情大好,自然应允。
菜已上齐。李古举杯,走到一临身前跪下谢罪,哭诉自己无能,没有尽到一方父母官的职责,错误的上报了灾情等等,总之把所有的错误都往自己身上揽,说的痛心疾首。一临实在不忍,好一番相劝,说没有造成大错,又赞扬了他后来的兢兢业业,喝了他的酒酒,李古才终于起身。
只是李古起身之后,笑的有些阴险,让人不寒而栗。
三人渐渐觉得情况不对,往后退了几步,一临顿时觉得肚中一阵火烧似的疼,按住肚子跌坐在凳子上,痛苦的质问李古,“你下毒”
“哈哈哈哈”一阵笑声从内室传来,映丰推门而出,“公主殿下,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是你”一临痛苦不堪,身体的剧痛致使她流了一身的冷汗,还有一丝鲜血沿嘴角而下。
魏尚书走上来对映丰质问,“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当朝储君下毒”
映丰冷笑一声,“公主体恤百姓,深入难民,不小心得了瘟疫,不治而亡,臣也很惋惜呢。”
魏尚书见映丰猖狂,大喊,“来人”
喊了几声并无人上前,映丰再次大笑,“魏尚书及魏公子多日操劳,不如先去休息吧,本将军和公主有些话要谈。”
魏尚书企图争辩,映丰冷眼一撇,“定安,这两人太吵了,带下去给他们点厉害尝尝。”
陆定安召唤了两人出来,将魏家父子押了下去,李古也趁机溜了。
这时,从门外飘下来一位白衣女子,轻轻在门前落下,映丰本能的后退几步,这个毒女人,可不是好惹的。
来人正是遇安,最擅长下毒,映丰已多次因毒败给她。
遇安不紧不慢的走入室内,把一颗药丸塞进一临口中,然后从容自在的坐在一临刚才的位置,拿起李古倒酒的酒壶,倒在了一临刚才喝酒的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转眼看向映丰,“你苦心准备的酒,不来喝两口吗”
映丰显然被遇安的举动惊住了,心有忌惮不敢近前,在原地放狠话,“你现在离开我可以饶你不死,你可知”
“我知道,”遇安走向映丰,他又后退了几步,始终与遇安保持着距离,“我知道御林军已经全被你换了,我知道现在里外都是你的人,但是我既然能进来,就能出去。”
映丰不愿与她多说话,闪进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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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穷途末路
遇安扶起一临,问,“公主可还好”
一临虚弱的回答,“我好多了。”
遇安说,“现在外面全是他们的人,我带着你没那么容易出去,不如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有我在,他们也不敢近前。”
一临眨了眼睛,问道,“你怎么会来”
“大哥留意到映丰的人往南方聚集,所以就让我先来保护你,大哥随后就到。”
一临听到程征,安心不少,这世上唯一能给我安全感的,便是你了。一临逐渐平静心虚,问道,“你怎知映丰给我下的是什么毒”
遇安回答,“我不知道。无色无味的毒有十几种,我并不知他用的是哪一种,但是我看公主毒发的厉害,只怕来不及我慢慢研究。”
你不知道一临不由得一阵紧张,抓住遇安的手慌忙问道,“那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解药”
遇安坚定的说,“公主放心,我给你吃的药,可解百毒。”
一临惊讶不已,“世间竟有如此神药”
遇安解释道,“公主可还记得宫中丢过三颗宝和明珠”
“莫非是你”
“是我偷的。”遇安直言不讳,“我用它和百年冰花炼制此药,服用之后可百毒不侵。”
一临顿时一喜,“你竟有如此才能,我宫中多的是宝和明珠”
“但百年冰花已经没了。”遇安打断一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