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都市电子书 > 坠金枝 >

第50章

坠金枝-第50章

小说: 坠金枝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霓叮嘱她们两个,“外人面前别称他驸马。”
  “啊?那叫什么?”
  “跟着这府里的叫法,尊称家主就行。”
  白芷眼珠一转,率先明白过来,扯了一下茯苓,“记住了。”
  “哦哦。”
  茯苓赶紧点头,反正她以后也不怎么出这金昌苑,还是跟以前在宫里一样,长公主出了长信宫,自有白芷和云翳跟着,她只管打理内务。
  她知道自己那点能耐,耳根子软,脑子不够灵光,唯一可取不过细心妥帖,照顾好长公主的日常起居,才是她的本份。
  陆霓转过回廊,进了东跨院,四下看了看,里头静悄悄的,不像正房那边仆从来去,显出几分热闹。
  “这院子没安排下人么?”
  茯苓摇头,“李其说,驸……家主一向不要人在旁伺候,只他一个就够使了。”
  说着话,李其手里托着个竹篾从下屋出来,见了长公主,忙把手上的东西搁下,跑上来行礼问安。
  陆霓轻耸鼻子,闻到一股药材味,向他身后的篾子看了一眼,关切道:“你病了?叫刘医师来给你瞧瞧。”
  “不用不用,小的没病。”
  李其连连摇头,手在衣摆上擦了下,眼神带些闪烁,“刚翻出点陈年药材,趁这会儿有太阳,拿出来晒晒。”
  见他遮掩,陆霓便没再追问,刘医师是从前长公主府的府医,跟着一道陪嫁过来,就住在这院子里,仆从要是生病,可不必去寻国公府的医师来瞧。
  东跨院这里是栋二层高的小楼,李其见长公主仰头打量,跑上去推开房门,“殿下可要进来瞧瞧,我家主子的寝室在楼上。”
  陆霓摇了摇头,已能想到,昨夜二楼的屋子定是亮着灯,好让这府里的人都瞧见,家主夜里独守空房,并未与她同寝。
  她转身往回走,唇角微弯,笑季以舟掩耳盗铃。
  前院那边传来人声,白芷向外望了一眼,回头道:“想必是又有人来,殿下……”
  陆霓嗯了一声,“你去吧,本宫回去了。”
  此处与公主府不同的,是府中亲眷可随时随地过来串门,她这个家主夫人毕竟初来乍到,借着探望的名头,为的还是水运司的差事。
  她不想撞见那些人,干脆回屋去。
  接下来一连几日,上门的络绎不绝,虽都被白芷或云翳以养病为由婉拒,无缘亲见长公主一面,礼却都留下了。
  季以舟每日早出晚归,部里的差事再忙,也尽量准时下值,赶在酉末前到家,陪陆霓一道进晚膳。
  顶替李其差事的小厮名叫常仞,这天晌午跑回来报信,道主子晚上有场应酬,请殿下自行用膳。
  晚上季以舟回来时,就见陆霓蜷在罗汉床上,身上盖了幅绣大朵牡丹的织金锦褥,已经斜斜滑至腰间,一截莹白如雪的皓腕探出床沿,手里的话本一点点脱出,将落未落。
  那张粉白小脸倚在同样绣了牡丹的大迎枕上,好似人睡在花丛里,人比花儿更娇媚,倾国倾城。
  啪嗒一声,书册跌落,陆霓迷糊睁眼,就见季以舟半蹲在跟前,连着又吓一回,彻底醒过来。
  闻到他身上沉郁的酒气,她掩着鼻子,瓮声瓮气道:
  “怎么才回来,本宫等你都等得睡着了。”
  “睡在这儿也不怕着凉。”
  季以舟把锦褥扯上来,连人一同抱起往内室走。
  她在等他,他的心砰然疾跳,胸腔被喜悦盈满,酒意微醺的身体愈加火烫,把人放在榻上,旋即压上去。
  陆霓手足并用推开他,一脸嫌弃,“熏死了,先去沐浴,不然本宫……”
  她意态坚决,抵死不从,从他身下逃开,一个打滚翻到最里侧,拿被子挡在面前。
  季以舟半跪在榻上,居高临下看着他,薄唇勾着笑,一边慢悠悠脱外袍,问她:
  “不然……怎样?”
  陆霓谨慎回盯,两根指头捏住小巧鼻头,默不作声。
  季以舟抽掉腰带,甩开外袍,漆黑眼眸熠熠灼盛,燃着危险的亮芒,双脚互蹬踹下靴子……
  继而站在榻前,带点警告意味,手指虚点了点她,回身大步进了湢室。
  作者有话说:
  季以舟:不然……老婆看我乖吗?


第77章 开解
  季以舟从湢室出来; 寝衣半敞,两段笔挺的锁骨延至宽肩,紧致健硕的肌体上; 酒意被蒸腾出粉玉般的微光。
  长发半湿垂落肩头; 水润润的极有光泽,发梢的水凝结成滴,顺着腰腹流畅的线条滑进衫底; 顷刻间消失不见。
  陆霓坐在榻上盯着他看; 咽了咽干涩的嗓子,火烧火燎的。
  潮热水气腾起淡淡白雾,令他像个暗夜中飘忽的水鬼,一步步朝她行来。
  陆霓蓦地抬手; 一张清单横亘在两人中间; 那股咄咄逼人的暖昧气氛,顿时被搅和一空。
  “什么?”
  季以舟一把抓过来; 就要撂到一旁; 陆霓及时叫住他。
  “诶; 别。”
  她盘膝坐得端正,锦被披风一样搭在肩头; 一本正经道:“这几日府里送来的礼; 都列在上面了; 你瞧瞧,该还的该退的,本宫这里好有个章程。”
  “没什么好瞧的。”季以舟把清单扔到床边小几上,“他们送什么你只管收就是; 不必回礼。”
  “那你收东西不办事啊?”
  “办不办; 跟你收不收礼有关连么?”
  季以舟沐浴过后; 先前那股突如其来的情。/欲已褪去大半,这会儿更是被她成功搅了兴致,不紧不慢倚在榻头,朝她伸出手。
  “过来。”
  陆霓偏不,躲开他的手,膝行至榻尾,从斗柜上拿过厚巾,朝他勾勾手指。
  “你过来。”
  季以舟眼中噙着浅笑,挪过去背朝她坐好,陆霓拿巾子包裹住湿漉长发,一点点仔细揉搓,这才接着前面的话题,问道:
  “你在这府里,就没一两个关系好些的兄弟、或姐妹什么的?”
  七房几乎人人送了礼,她是知道的,上到族老七叔公,这一房算是力挺季以舟,不像二房死心踏地跟着长房,同崔氏是一条心。
  季以舟一只手向后圈住她,指尖轻捻寝衣上的花纹,随意摇了摇头,“没有,一个都没有。”
  陆霓在他身后无声叹气,手上动作更轻柔几分,身体软软倚在他宽厚背脊上,寻思着话语安慰他。
  “殿下倒是跟那几位同父异母的姐妹,处得不错。”
  季以舟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上次廷尉府,淳安殿下也算出了些力。”
  “你觉得很意外?”陆霓手撑在他肩上,侧过来看他,“本宫与太后不和,却是看着淳安长大的,和她没有利益冲突。”
  沉默片刻,季以舟才道:“或许……男人之间不同吧。”
  “本宫也不恨陆琚,他是身不由己。”陆霓语气平和。
  “你想劝我,与这府里人和解?”
  陆霓摇头,“不,本宫绝无此意。”
  她并不知晓程家毁灭的具体真相,以及他母亲的遭遇,在季以舟身上发生过的一切,全凭她收集来的信息,自行拼凑,试图还原。
  她也无权干涉他的决定,只是想……多了解他一些。
  抛砖引玉,他却并不愿继续这个话题,“今晚解斓过来找我喝酒。”
  “哦……”陆霓稍稍拖长了尾音,难怪,以他如今的官位,哪里需要应酬旁人。
  而他也并非没有兄弟,这不还有个解郎将么,他与太尉势同水火,却并不影响跟解斓的兄弟情。
  起码这一点上,他和她一样——恩怨分明。
  谁知身前人嗤笑一声,“他来要钱的,青州水军扩建,叫我给拨银子。”
  “这倒是奇了。”陆霓伏在他肩头,一手托腮,“东海这两年不是挺消停的,往年的海寇早被清剿干净,为何又要扩建。”
  “嗯,我也想不通。”
  季以舟应声点了点头,解斓没提具体数额,也无期限,倒像是……又给他提前通风报信。
  说给陆霓听,她也没瞧出端倪,季以舟圈住她的手臂微一用力,把人转到前面来。
  今夜她等他回家、给他擦头发,还试图开解,真正像个体贴入微的小妻子,他怎能不好生报答一番。
  抽出她手里的巾子向外一扔,两手自香肩一分向下抹去,软绸寝衣滑至腰间。
  陆霓惊呼一声扑进他怀里,紧紧贴住。
  季以舟抱起她,陆霓双臂环住他颈项,脸颊贴上微湿的发顶,浅淡水气微凉,圈在腰上的手炽热而有力。
  除了回府前那次,这几夜他待她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全心照顾她的感受,引领她登顶。
  许是酒意带来的余韵,今夜的他又不太一样,犹如熊熊烈火中央,茁壮挺拔的大树,而她则是攀援而生的藤蔓,舍生忘死、不顾一切缠绕住他。
  青丝如瀑倾泄,与他的发交织,陆霓眼角滑落一串泪珠,晶莹剔透,润在两人的乌发间,点滴交融。
  又是一夜大雪,晨起时飘飘扬扬仍未止歇,今日无早朝,季以舟陪着陆霓用早膳。
  “这样的天气,胥华亭那边红梅白雪,定已是一片琉璃世界……”
  她伏在窗边看外面漫天飞舞的雪花,心生向往。
  “富贵之人喜爱大雪纷飞,这样的天儿,穷苦人家却要遭罪。”
  季以舟喝着粥,头也未抬,“今冬天象有异,京里还算好的,西边接连暴雪,怕是要成灾。”
  “西边……”陆霓回过头来,迟疑道:“徐州?”
  季以舟嗯了声,伸手扯她过来坐下,挟了只燕饺到她碗里,“已往京里递了灾报,恐怕耿小公子他们……这一路不好走。”
  “还真是……”陆霓一下没了用膳的心情,喃喃自语,将先前的担忧说出口来,“那瘟神,所过之处必无好事。”
  季以舟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嘲讽,面前这张绝美的芙蓉玉面,带了几分病态娇柔,那双水润的桃花眸,不复从前明亮清透。
  显然,对她那个弟弟筹谋的一切,全被蒙在鼓里。
  她不知陆瓒那日清早已见过许轲,更不知眼下的天灾,即将被有心人搅动出天大的祸事。
  “本宫说得不对么。”
  陆霓举箸在他面前晃一下,“你做什么盯着本宫瞧?”
  “就是觉得……殿下料事如神。”他慢吞吞说着,神情似笑非笑。
  季以舟出门去上值,刚走没多久,白芷脸色古怪进来,禀道:“殿下,冯嬷嬷来了,说要见您。”
  冯嬷嬷是寿颐堂的人,这是崔氏终于找上门了,陆霓放下手中书卷,往妆台行去,“可有说何事?”
  府里这些天前后来了几十拨人,她都可推病不见,倒是崔氏派了亲信过来,说不得,她总不能一直避着人。
  有道阎罗易见,小鬼难缠,她只是不想跟下面那些人过多浪费口舌罢了。
  “没说。”
  白芷摇摇头,这些天来的人,起码面上维持恭敬,语言中更有不少透着巴结奉承。
  这冯嬷嬷的作派,却显然与当日荣禧堂上,国公夫人的冷漠傲慢同出一辙。
  她隐带怒意,“瞧着来者不善,要不,奴婢这就去打发了她。”
  “不必,名义上,到底她是长辈。”
  陆霓含笑摇头,坐在镜前,白芷上来替她略整妆容,“再说了,现如今崔氏嫡亲的女儿入主长信宫,做了正宫皇后,季家好容易盼到这么个位置,几位族老都要瞧她眼色做事,本宫自然也该顺应风头。”
  白芷这下更恨得咬牙。
  她们离宫前,长信宫所有物件登记造册,一件都未带走,那些都是先皇后留下的,长公主却道,一应归属正宫娘娘,他们在此鸠占鹊巢三年有余,该是时候还回去了。
  会客花厅,冯嬷嬷笔直立在正中,礼数不错向长公主请安后,道:“老奴来请五少夫人,往寿颐堂走一遭。”
  陆霓端坐上首,缓缓拨动盏盖拂着茶汤,并不言语。
  白芷正色道:“雪天路滑,长公主病体未愈,受了风寒又起反复,嬷嬷可当得起?”
  “老奴当不起。”冯嬷嬷垂眉敛目,“五少夫人进门这些天了,大夫人便是有此顾虑,才一直不忍相扰。”
  一口一个五少夫人,听得白芷眉心直跳,陆霓也微微沉了脸,便打算叫人送客。
  冯嬷嬷不紧不慢接着道:“不过应有的礼数若少了,免不得招府中人议论,今日请五少夫人去,是为正式拜见家翁。”
  陆霓搭在盏上的手指一动,崔氏主动相召,依情依理,她都该走一趟,而引起她好奇的,是自七月起中风卧床的昌国公季威。
  她也想知道,曾经大庸朝最大的佞臣、与父皇斗了一辈子的那人,现今到底如何了。
  长公主乘舆轿出门,云翳、白芷随在两侧,四个健壮仆妇步履矫健,不多时到了位于国公府中轴线上的寿颐堂。
  崔氏并未出现,仍是冯嬷嬷领路,一行来到后院,四下简洁朴素,与国公府的富丽堂皇格格不入。
  左侧是佛堂,正对面那间屋子,门窗皆以厚帘遮光,外面无人值守,冯嬷嬷行至门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少夫人先进去吧,大夫人稍后就到。”
  她立在门前,像是邀请陆霓进入什么龙潭虎穴,神情怪诞莫明,唇角勾动明显嘲讽的笑容。
  白芷定住脚,轻轻扯了下长公主的衣袖,别里头有什么陷阱吧。
  云翳却神情如常,眉眼昳丽,瞥向冯嬷嬷邪魅一笑,手中拂尘扬起搭在臂上,径自揭起帘子。
  “殿下小心脚下。”
  陆霓面无表情从冯嬷嬷面前行过,一进去,立时屏住了呼吸。
  室内光线昏暗,纵深颇长,只在尽头的床榻旁燃着两只微弱烛火,酸腐臭气扑面而来,令人窒息。
  一个满脸皱纹的男仆守在榻前,听见动静,麻木的脸上毫无动容,一言不发躬身行礼,退到一旁。
  陆霓终于流露震惊。
  季威好歹是堂堂昌国公,半年前,还是这一府的顶梁柱,虽是重症难愈,崔氏将他安置在后院与佛堂相邻,即便不亲身侍疾,也该多些仆从在旁照料。
  不说别的,季威姬妾成群,天天轮换着来,一个月都不带重样的,何至于只剩一个老迈男仆。
  云翳眼中闪过玩味,捏着鼻子走上前,随后猛地顿住脚,伸手拦住长公主,“殿下还是别过去……”


第78章 流言
  陆霓视线越过云翳的肩头; 最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张浮肿不堪的脸。
  肤色蜡黄,朝外的那只眼被扯得变形; 几乎快盛不住里头浑浊的眼珠子; 木木瞪向来人,口唇歪斜,淌出的涎水拖挂在脖子上。
  惨不忍睹。
  陆霓只看了一眼; 迅速收回视线。
  昌国公季威年过四旬; 生得相貌清雅、体态修长,因保养得当,望之不过三十出头。
  比之解知闻,更有资格称一声老白脸; 而不是如今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可怕模样。
  陆霓虽说早有预料; 却仍觉难以置信,拿帕子掩住口鼻; 环顾四下; 入眼破败污漕; 大抵贫苦人家的将死之人,最差也才不过这样的待遇。
  这就是昔日朝堂之上权柄滔天的昌国公; 屡屡与父皇为难、阻挠阿瓒成为太子的罪魁祸首。
  亦是他物色与母后容貌相似的漪妃、暗渡陈仓送进秦楼出身的刘烟; 蛊惑父皇沉迷女色、终至惨死的真凶。
  如今沦落至乞丐不如的下场; 陆霓心中滋味复杂,说不上解气,还有更复杂的原因。
  身边的两人却只觉大快人心,白芷小心扶住长公主; 不令她靠近; 云翳则几步到了榻前; 示意一旁的老仆。
  “咱家替国公爷瞧瞧脉象。”
  那人沉默上前,举止粗鲁从那张脏兮兮的毡毯下扯出一条软塌塌的手臂。
  云翳诧异看他一眼,随口问了句,“此地只你一人服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