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上眉梢-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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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锤定音。
三皇子脸色彻底冷了下去,神色紧绷,明显动了怒。
太子妃有些得意。
而云姝容色素雅,落落大方地起了身:“容妾下去准备一下。”
众人心思各异,若是今日提这事的是中宫皇后娘娘,其实无妨,但偏偏是太子妃娘娘,这是完全没将三皇子府跟举办宴会的国公府放在眼中。
沈岸仰头将杯中的梅花酿给喝了,眼中闪过一丝讽刺,他算是看明白了,就算东宫有再多的幕僚,也救不了太子殿下。
好歹三皇子妃也是太傅的独女,他这样做,是打压了三皇子府,同时也寒了老臣的心。
还是他们谢宰辅目光敏锐,从一开始就选择支持三皇子。
秦若觉得心口有些闷,语调轻细的喊了一声:“夫君。”
谢凌温热的手掌捏了捏她的手心,安抚道:“无事。”
但秦若明显感觉到他周身威压沉了不少。
自从太子妃跟太子开了口,海棠亭中气氛便不如刚才和悦。
少顷,谢晚凝偷偷来到姑娘脚边,小声道:“嫂嫂,姝姐姐让我来问一下,她作画的时候,你能不能在旁边替她抚琴?”
秦若抿了抿唇,面露愧色:“妹妹,我不擅长琴艺。”
秦若没有说谎,她小时候性子活泼,长姐每次教她弹琴,她心都静不下来,所以一直都没学会。
但她长姐,在古琴上面颇负造诣。
一旁的谢凌怔了下,他记得那日周让跟他说:“据我所知,秦家大小姐是江州城出了名的才女,琴棋书画中,尤擅古琴。”
第19章
==第十九章 :古琴==
谢晚凝一听,连忙摆手:“没事没事,那我去跟姝姐姐说一声。”
只是她对琴棋书画也不怎么精通,祖母跟母亲都不在,这下也不知道去找谁,谢晚凝有些失落。
秦若突然有个主意,小声道:“如果三皇子娘娘不介意的话,我身边的映月会弹琴,不如让她帮三皇子妃娘娘伴奏?”
映月是秦若的陪嫁丫鬟,昔年秦含教秦若学琴的时候,她怎么也学不会,那时候映月在旁边,对此很感兴趣,后来长姐练琴的时候,就将映水借过去,所以映月的琴艺得了长姐的几分真传。
如果是伴奏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那我去问一下姝姐姐。”谢晚凝眼睛亮了亮,一脸高兴的离开。
没一会,谢晚凝又窸窸窣窣的过来了,压低的声音里面全是喜悦:“嫂嫂,姝姐姐说可以,然后让我代她给嫂嫂说声谢谢,解了她燃眉之急。”
“那我让映月准备下。”
谢晚凝又过去了,一直等云姝落落大方地走到海棠亭中央,她才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曲调悠扬,云姝一身白色软烟罗纱裙,衣袂飘扬,她左手执起狼毫,墨水一点,宣纸上顿时晕出痕迹。
众人一边喝酒,一边情不自禁的被宣纸上的墨迹而吸引,主要是好奇三皇子妃会画什么。
谢晚凝跟秦若碰了个杯,笑着道:“嫂嫂有所不知,姝姐姐不仅会作画,而且之前还有学过舞剑。”
太傅的女儿,本来就才情了得,姝姐姐从小就才气不俗,所以今日东宫想借这个机会压三皇子府一头,简直是自讨没趣。
“三皇子妃娘娘是我们学习的典范。”秦若笑着应了一句。
谢凌眉目温和的听着二人说话,唇角带着浅淡的笑意。
谢凌自小师从当世鸿儒,所以有习过琴棋书画,对于琴技是否出众,他只要一听就能听出来。
再联想到妻子说的话,没道理,主子身边的人都会的东西,主子自己还不会。
传言是有真有假,虚虚实实,但世人最容易忽略的一点是:“无风不起浪。”
不久,笔停。
琴曲刚好结束,二人配合的相得益彰。
太子妃脸色有些难看,她今日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压三皇子妃一头,谁知道弄巧成拙了。
太子自然也谈不上有多高兴。
相较之下,云姝就显得非常淡然,她垂着眸,道:“妾画好了,还请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过目。”
太子抬了抬手。
丫鬟小心翼翼的将宣纸展开,一副繁华热闹的景象顿时呈现在大家眼前。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是曲水流觞图。
底下引起不少的谈论:“三皇子妃娘娘真不愧是太傅独女,当真是才情了得,这幅画简直画的栩栩如生。”
“是啊,早就听闻三皇子妃娘娘一手丹青画得极好,现在一看,还真是名不虚传。”
“……”
因为今日是曲水流觞宴,所以谢老夫人特地将宴会摆在海棠亭,依山傍水,环境清幽,因此众人的夸赞声极其清晰的传到太子跟太子妃的耳朵里。
太子有些不满的看了太子妃一眼,咬牙夸赞道:“这副曲水流觞图确实画的极好,三弟妹画技精湛。”
云姝含笑应下:“谢太子殿下夸赞。”
不管在何时,云姝都会站在三皇子身后,同样,这么多年,三皇子身边只有她一个女子。
等她重新落座,三皇子侧头跟她说了一句什么,她脸上全是娇羞的笑意。
秦若瞧着,细声跟谢晚凝说:“三皇子殿下跟三皇子妃娘娘的感情还真让人羡慕。”
“是啊,在嫁给三皇子殿下之前,姝姐姐已经喜欢他很久了。”谢晚凝认同。
姝姐姐跟三皇子殿下之间有一种属于她们之间的默契,那就是细水流长。
而她兄长跟嫂嫂之间,是举案齐眉。
谢晚凝忽然就很想嫁人了。
宴会后半部分便很平静,庭院中弥漫着清宜淡然的酒香,沁人心脾。
国公府门前,众人恭送太子回东宫。
太子在上马车之前,状似无意的问了句:“对了,方才替三皇子妃伴奏的人是谁?”
秦若屈了屈膝,婉声道:“回太子殿下,是妾身的陪嫁丫鬟映月。”
太子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孤早就听说少夫人是江州城远近闻名的才女,想不到连身边的丫鬟都这么了得,还是谢大人有福气,就连娶的妻子都这么贤德。”
左右都是国公府的人,这谢家还真是一个鼻孔出气。
谢凌语气不咸不淡,道:“太子殿下谬赞了。”
众人都在,太子也不太好表达自己的不满,直接甩袖离去。
太子妃紧跟其后。
“恭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东宫的马车一走,气氛顿时松弛下来。
云姝巧笑嫣然的来到秦若面前,握着她的手道谢:“今日多亏少夫人相助,少夫人以后若是无事,可以来三皇子府陪陪我。”
她看人一向极准,眼前的姑娘确实值得深交。
一时,云姝又有些遗憾,她要是早点来到京城,说不定她们都能成为闺中密友。
难得见云姝这么喜欢一个人,三皇子跟她一唱一和:“是啊,少夫人日后要是有空,可以来三皇子府陪陪姝儿。”
秦若浅浅而笑:“妾身有空会去的。”
云姝这才高兴,又拉着她说了好一会话。
宾客散尽,秦若又去了一趟凝晖堂,谢老夫人对她好一番夸赞,还让人送了赏赐给映水。
回来时,刚好丫鬟要进去送醒酒汤,看到她,便行了一礼:“少夫人。”
“夫君在里面?”
“回少夫人,大人方才就过来了。”
秦若微微点了点头。
里屋,谢凌斜倚在榻上,手随意地搭在旁边的案桌上,仪态清贵容雅,又带着几分世家公子的意气风发。
秦若轻声喊:“夫君,喝醒酒汤了。”
谢凌睁开凤眸,眼睫微微往上翘,表情似醉非醉,瞧着似是有些……勾人。
他眉目专注的盯着眼前的妻子,突然问:“夫人很羡慕三皇子跟三皇子妃的感情?”
秦若自然是羡慕的,但她觉得她要是说羡慕,男人可能会不高兴,她笑着转移了话题:“夫君还是先喝醒酒汤吧。”
“等会再喝。”谢凌轻笑,声线喑哑,他一把拽住姑娘的手腕,然后挥手让丫鬟下去。
这天都还没黑呢,秦若有些慌张,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夫君。”
男人即便喝醉了,依然有力气。
他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挑/开她的粉色烟罗裙。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细腻的肌肤,姑娘靠在他怀里,喉咙溢出一声婉转的娇吟:“不要。”
男人俯身吻她,笑着问:“不要什么?”
这让她怎么说,姑娘眉眼之中全是春色,还含了几分娇嗔,明媚如三月桃花。
力道突然加重,秦若觉得自己身子都不受控制,紧紧拽住他的手臂,呜咽着开口:“要夫君。”
谢凌轻笑:“夫人一会要,一会不要,这让夫君觉得有些为难,不如夫人自己来?”
明明是很温和的语气,但秦若就觉得这人是故意的。
平日里男人待她很是体贴照顾,但在床笫之间,他没少想方设法的折腾她。
两人位置互换,秦若凭着感觉让自己尽量舒适些。没一会儿,姑娘就得了趣儿,她攀着谢凌的肩膀,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咪。
她是舒坦了,但谢凌忍得辛苦,额头沁出了薄薄的汗。
许久,谢凌扣住她的后脑勺,强势的撬开她的牙关,手掌摩挲了几下她的细腰,重新将她带到怀里。
迷迷糊糊之间,秦若听男人问她:“夫人是真的不会弹琴?”
秦若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凭着仅有的意识,答:“妾身确实不会。”
气氛好似安静了下,然后男人咬了咬她的耳垂,笑:“那以后我教你。”
折腾了一宿,秦若连自己昨夜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男人正在整理绛色仙鹤官袍。
见她醒了,谢凌温和一笑,似是不经意的一问:“夫人不会还有别的事情瞒着我吧?”
秦若心一跳:“妾身不懂夫君说的是什么。”
他心思实在是太敏锐了,姑娘隐隐有一种预感,再这样下去,她替长姐嫁过来的事情真的瞒不了多久。
而且她自认为自己瞒的已经够好。
“我本来就是随口一问,夫人怎么这般紧张。”谢凌将她神色尽收眼底,笑道:“这几日夫人辛苦了,有空就多歇歇。”
他气度儒雅温和,仿佛刚才真是随口一问,但她心里明白,他是在试探她。
若不是因为她现在是他的夫人,他可能直接将他心中的疑虑都给说出来了。
秦若模样乖巧,笑容温软:“谢夫君关心。”
“夫妻之间,怎么还说这些。”
妻子确定是有事瞒着他,如果他们素昧平生,那他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逼她说出实话。但作为人夫,他不能将朝堂中的手段用在她手上,所以谢凌按捺住了让暗卫去江州调查她过去的想法。
他眸光有些深邃,道:“今晚我会晚些回来,夫人不必等我。”
秦若佯装害羞的点下头。
没多久,珠儿进来替秦若梳妆,看她脸色有些不好,忙问:“少夫人脸色不太好,要不要请郎中过来看一下?”
秦若觉得头有些疼,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揉了揉眉心:“我没事,去给老夫人请安吧。”
珠儿:“老夫人说这几日少夫人都在忙活,就不用过去请安了,然后三姑娘说她等会过来陪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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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养心殿中,太子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伺候的内侍连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帝王有所动作,单公公恭谨道:“圣上。”
圣上尊贵至极的龙靴停在太子面前,难掩失望的看着他:“太子,你可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第20章
==第二十章 :偏袒==
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内侍们整齐无声的跪了下去。
太子舌尖抵了抵上颚,没说话。
许是以往不管太子做什么,帝王都不与他计较,这才让他在圣上面前多了一层底气。
圣上简直要被他这冥顽不灵的态度气笑了,又觉当初对这个儿子纵容太过:“三皇子妃再如何,也是我们皇家儿媳,国公府举办曲水流觞宴,你直接让人作画助兴,怎么,你想以此来奚落三皇子府?那你难道忘了三皇子妃是太傅独女,你此举难道就不怕伤了太傅的心。”
圣上在听到内侍来报的时候,差点没被气死,他这是完全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
太子咬紧牙关,试图辩解:“可是父皇,三弟与谢国公府沆瀣一气,儿臣只不过是想趁着这个机会给三弟一个提醒。”
时至今日,三皇子府跟谢国公府简直让太子如鲠在喉。
那日如果不是太子妃先开了口,太子已经打算让谢凌的夫人上去献曲一首。
“你还有脸提谢国公府,但凡你有一个储君的样子,谢国公府怎么可能不向着你。”见他丝毫没有悔改之心,圣上恨不得直接拿起奏章抽到他脸上。
于本朝而言,世族人士占据半个朝堂,尤其是谢家,谢家衷君,但谢凌只衷于明君,所以在太子跟三皇子之间,他更帮着三皇子,因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三皇子明显比太子更适合做一个储君。
只是太子是嫡子,所以不管他做了什么,圣上都不会废除他储君之位。
太子不以为然,耸了耸鼻子,刚张开嘴。
圣上却已经走到龙椅上坐下,看都不看太子一眼,压着眉梢下了两道命令:“罢了,朕会让内务府准备一些赏赐送去三皇子府,以示安抚。”
“至于谢国公府那边,谢宰辅与他夫人恩爱,太子最好是能投其所好,这也是命令。”
圣上最后还是松了口,太子得意的扬了扬唇角:“儿臣遵旨。”
“起来吧。”圣上没有看他,随意的摆了摆手。
太子心中有些窃喜:“谢父皇。”
李公公亲自送太子到宫门,提点道:“太子殿下,圣上他始终是向着您的,还望太子殿下莫跟圣上置气。”
太子眼里忽地有几分讥诮,这么多年,他算是看明白了,父皇之所以向着他,是因为他喜欢母后。
在父皇心里,肯定也觉得他不适合做一个帝王。
不过快了,等将来他登基之后,他一定要将现在这一干人等通通踩在脚底下。
过了许久,李公公推门进了养心殿,小心翼翼道:“圣上,太子殿下已经回东宫了。”
圣上“嗯”了一声,看着案桌上的奏章,脸上浮现阵阵疲惫,叹了口气:“朕老了。”
太子始终都不明白,他之所以那么倚重谢凌,是因为只有谢凌在,太子将来登基,才无后顾之忧。
可偏偏他使劲的跟谢凌对着干。
圣上就怕他哪日殡天,太子即便登基,也保不住这百年帝业。
李公公赶忙宽慰:“皇上这是说的哪里话,太子殿下他只是一时想不通而已,假以时日肯定不用皇上操心。”
圣上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话他已经听的够多了,他记得三子从小就没有让他操过心,相反还成器些。
“朕听说东璃进贡的珍珠很是剔透,让内务府打一套头面送去谢国公府。”
“是,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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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时分,天色暗沉,仿佛有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谢凌与三皇子在对弈,都是容姿出众之人,这幅景象看起来很赏心悦目。
三皇子手中的白子落下,棋盘上的黑子全部被包围,三皇子眉彩飞扬,忍不住笑话谢凌:“子凌又输了。”
谢凌眉目如画,勾唇笑了笑:“三皇子殿下棋艺精湛。”
自己几斤几两,三皇子又不是不清楚,他挑眉道:“我棋艺哪有子凌精湛,子凌怎么今天心不在焉的?”
应该是最近,谢凌都有些心不在焉,这还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情况。
话说到这个份上,谢凌面容温文尔雅,开口道:“三皇子,微臣想请教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