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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太平歌-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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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 是在太子去后; 他才出任西北经略使,后才领兵去了河西。
  至于朝中的人事变动她并不太清楚,但他怎么会现在被点为经略使。
  那他还能去河西吗?挡不住西羌人; 西北怎么办?
  她越想越乱。
  冬凌这些时日因为醇亲王的事情,并不回太微宫; 赵幼澄一时找不到打听的人。
  裴岘巡边的差事是陛下直接指定,甚至没有经过内阁。
  马廷庸等人知道的时候; 京畿将领都已经领命; 暂由张克坚统领京卫营。
  陛下这是打算军务不过内阁快乐; 这可不是好事情。
  高关澄听了消息; 恨恨道:“陛下这是不顾祖制,一意孤行。这是高宗定下的内阁议政;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这是……”
  马廷庸抚着胡须,只是淡淡说:“陛下对我等戒心已久,我等受先帝遗命辅佐陛下; 陛下偶尔行事偏激; 也是可以理解的,但那些行媚行之事的佞妄之辈,就不能陛下太靠近了。”
  内阁如何议论这件事,裴岘并不知道。
  他只是奉命,陛下怎么吩咐; 他就怎么办。
  而且这事也没那么简单; 他巡边从辽东到西北; 领的却是辽东经略使。
  丁远山和他有些交情,想必陛下也是知道的,所以让他去,一则是做好安抚工作,再者丁远山若是有什么不妥,那就是他的失职,到时候他和丁远山就是同罪论处了。
  陛下的心思向来如此。用人连消带打。
  赵善易倒是很高兴,从左书房出来就和他走在一处,还在说:“这次巡边可以见识见识边军得到威力,搞得我也想出去放个风,在京中把人困的拳脚都展不开了。”
  他说完后又说:“就是怕是庆王听了会不高兴。”
  裴岘叹气:“这可未必就是好差事,这些年我得罪的人还少吗?”
  赵善易挑眉,很是无所谓:“无功名不丈夫,不可同论。再说了其他人可不这么想,只看见咱们站在朝堂上,可没人看见深陷泥潭的时候。”
  京中这几日成婚的人很多,冬葵出入时常能带回来一些小东西分给院子里的女婢们,听说街上人家散的。
  宋岚的亲事定在四月十九,宋家长辈已经到京,并捎来了明松先生送给赵幼澄的一幅画。
  大概是宋家繁忙,就将给她的东西一并送到了裴岘那里,所以画是裴岘拿过来的,是梦谭先生的《仙人渡水图》。
  赵幼澄膝盖的伤已经好了,只是章嬷嬷管着她不准她出院子,也不准她多走路,连赵诚也学会了每日都过来盯着她。
  裴岘来的时候,院子里依旧是静悄悄的,只有她在书房里,还是一样的门窗打开,他一进游廊就看到西窗下的人了。
  自那晚走后,两人再没见过。若不是他这个人孤寡有名,赵幼澄都要怀疑他是情场浪子。
  只是想起来,又觉得有些好笑。
  一个站在窗外,一个坐在屋里,赵幼澄仰头问:“裴大人怎么来了?恭喜裴大人,升至辽东经略使。”
  裴岘看着她并不说话,看到她都心虚转开视线,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耳朵通红。
  裴岘才淡淡问:“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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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可喜的?”
  赵幼澄不想回答他,又想起他故意戳她伤口……
  他也不进来,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细细瘦瘦的坐在那里,因为提笔写字,手臂高抬,衣袖划上去,手臂如白玉,像一座玉雕的人。
  赵幼澄被他看的都不自在了,问:“裴大人看什么?我有什么不妥吗?”
  裴岘这才抬步进去。
  书房中还是两人,赵幼澄也不起身,裴岘站在身边看她写的东西,她也不在意。她这两日正在整理起草关于山东登州府的地理志,裴岘站在一边看着桌上的游记,淡淡说:“莱州往东入登州,北有丹崖山,临海,出海有蓬莱山……”
  他不用看都能将此地说的清清楚楚,赵幼澄握着笔抬头看他,问:“你去过吗?真的有蓬莱仙境吗?登州海边能望见吗?”
  她看着年幼,却心意坚定,毫无羞涩,即便那晚意乱情迷,生出些情愫,她也不在意。并不像寻常女娘子那样牵肠挂肚,患得患失。更不会沉迷其中,再因为男人而伤心。
  她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区区□□如镜花水月,根本不能伤到她。
  她一点都不上心,再和裴岘说起这些,面色坦荡,简直棋逢对手,所以两人相处竟然也有了几分默契。
  她不故意呛人的时候,脾气其实挺好的。
  虽然她不肯承认,但是,裴岘这样的人,如修士一般,居然也像受蛊惑入凡尘一而迷恋上她,她心里有些小得意。
  裴岘见她看过来,并不回答她天真的问题,而是说:“你握笔太近,这样力道发不出来。字就显得呆板,没有筋骨。”
  说着不等赵幼澄反驳,就伸手覆在她手上,将她的手向上移了移,挥笔写下:登州海中,时有云气如宫室、台观、城堞、人物、车马、冠盖,历历可见,谓之海市1。
  他的字实在是漂亮,筋骨分明。
  等写完,裴岘放开她的手,赵幼澄才问:“海市蜃楼,真如仙境吗?”
  裴岘淡淡说:“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臆想而已。”
  赵幼澄嘲他:“你好生无趣。”
  清风吹进来,将桌上的书吹的翻开,她才问:“巡边大概多久?”
  “最快半年。”
  赵幼澄点点头。
  裴岘也不坐,就站在她背后,又说:“我大概月底,最迟下月初出发,到时候已经是入夏,城中燥热,你到时候出城去搬到西面的别院中去住……”
  赵幼澄没明白他的意思,皱眉问“我为什么要出城?为什么要听你的?”
  赵幼澄瞪着他。
  裴岘丝毫不在意她的反驳,继续说:“你既然惹了太后,她暂时不能把你怎么样,但等回过神必定会让你不好受,你最好避开一些,等我回来我会请宗亲中廉亲王做媒人……”
  赵幼澄被他的话惊住了。
  “你就不怕世人……”
  “我不在乎这些。”
  他看着她的目光坚定,眼神里却有她不曾见过的炽热。
  赵幼澄看着他的眼睛,问:“即便被世人唾弃,你也不在乎吗?”
  裴岘淡淡说:“我不曾正式拜在梦谭先生门下,算不得弟子。我既然想得你,就不会在乎世人如何看我。”
  赵幼澄被他的话震住了。
  他就是这样的人,只做想做的事,只做自己愿意做的事,从不在乎世人唾骂他。
  当年西羌联合草原部落南南下,越境烧杀抢掠,攻陷一城又一城,屠城灭族,令人发指。
  他灭了草原骑兵,杀到西羌人不敢再来犯。让河西之地安居乐业,被人骂作乱臣贼子,都丝毫不辩驳。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让她羡慕的人,强大的让她近乎崇拜。
  这样的臣,是赵家辜负了他。
  裴岘见她面有哀色,像是难过极了。
  他摸摸她的头发,温声说:“以后少熬夜看书,我府中有两位清客,最喜游历山水,近日终于回来了,过几日我让他们搬到永嘉寺和李嗣同作伴,你想了解什么,只管去问他们。让他们自己记录成册就好。”
  赵幼澄半句都不信,他转成武将后,哪来的清客,定然是花心思去寻来的游侠,要不就是落第寄情山水的举子。
  当然,也是为她特意寻来的。
  他就是这样的人,向来做得多,说得少。明明连夜让人送来了药,却问都不问一句药效怎么样。
  心冷的要命,都不问一句伤好了没有。
  赵幼澄投桃报李:“那你呢?巡边会有危险吗?辽东安定吗?”
  “丁远山和我有些交情,他若有所求,我会助他。”
  赵幼澄惊讶看着他,那就是有些麻烦的,这些事大抵是不能对外人言的私情。
  “对你,我没什么不能说的。若不然你又想多了。”
  裴岘看着她淡淡说。
  两人就是这样,有些怪异,既像是陈年老友,又像是夫妻一般,这样絮絮叨叨聊这些。
  赵幼澄想说,我未必值得你信任。裴岘,若是为保护我的亲人,我一样会毫不手软背叛你。
  可她心里还是感动,笑着说:“你同我说了,我也不知道他是谁。这些话你留着和赵总督说吧,他玲珑心思,想必比我要清楚百倍,若是遇到什么事,他还能助你。”
  裴岘继续嘱咐:“宋岚亲事一切从简,成亲后两人南下祭祖,你想去姑苏吗?”
  赵幼澄摇头:“不想。”
  徒增感伤而已,既然不能回去,就不去想了。
  裴岘也不多问。
  她低头握着笔开始临摹他的字,她的力道不够,临摹出来的字带着娟秀之气,他一低头就能看到她脖子上的红线,又想起那张平安符就在他身上。
  他向来不信神佛,可又有些感喟,是不是因为拿走她的平安符,所以她才行下下策,自伤才求保全。
  所以他后悔了。
  赵幼澄只觉脖子一紧,他的手指触碰了她颈上的红线,她下意识缩着脖子,警惕看了眼窗外,此刻门窗打开,她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居然会这么……
  抬头看他的眼神又茫然又警惕。
  裴岘眼神幽暗,眼睛看着她,抓着她的手在图上点了点,说:“登州水军,海防你最好别写上去。”
  赵幼澄:“为何?”
  “从这里上船一日,就可达辽东湾,这是兵部囤兵之地,此地和丁远山的辽东营互为犄角,缺一不可。”
  赵幼澄看了眼桌上的舆图,兵囤之地确实不能行窥探之心。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裴岘并不解释,最后说:“我将裴慎留给你,任何事都可让他处理。”
  “我不要。你带走吧。”
  赵幼澄天真问:“我一个万事不问的公主,我能有什么事请他去办?”
  她看起来单纯极了,但是裴岘面无表情拆穿她,问:“醇亲王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赵幼澄的笑脸一瞬间收起来,立刻变得拒人于千里之外:“裴大人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裴岘也不在意,她惯会如此,像条滑不溜手的鱼。
  这也是裴慎偶然撞见的,后续的尾巴他已经处理干净了。
  “露出尾巴了,裴慎处理干净了。陛下虽说有心敲打醇亲王,不会太追究此事,但难保不会有其他人深查。以后做事小心些吧。”
  赵幼澄绷着的脸露出笑意。
  扭头看着窗外没来由笑起来。
  他甚至都不问,为何要对醇亲王下手。
  为何铤而走险,只是嘱咐她以后有事让裴慎去办。
  总之,他的态度取悦了她。
  “不用裴慎,剩下的都是些小事,用不着他。你带着去辽东吧。在苏州就有人杀你,更何况辽东。我虽然不清楚你到底查办了多少人,结了多少私怨,但巡边这样的差事能落在你身上,想来也不是好事。陛下不会不知道你和丁远山是故交。那么你就要为丁远山作保,往后边将出了差池,难保不会计较是你失职。”
  她就是这么聪明,虽然有时候孩子气,可一眼能看穿陛下的心思。
  她说完才抬头看他说:“我这几位皇叔,都是皇祖母手底下长大,都不简单啊。”
  她说得理直气壮,丝毫不掩饰她的态度。
  裴岘心里淡淡叹息,怪不得师兄信中说,阿鲤矇昧未开而至诚,实为之幸。而今如拨云见日,聪慧过人,恐生祸乱。
  她的聪明,根本无从掩饰。
  “目无尊长。”
  她反唇相讥:“你也算尊长吗?你……”
  他突然伸手捏了她的脖子,她一个激灵话没说出口,看到冬青穿过游廊过来,她又住了嘴。
  抓着他的衣摆,恨不得去掐他。
  冬青进院子见裴岘也在,忙说:“裴大人来了,我这就去泡茶。”
  裴岘还有事要忙,也借着送画的功夫来看看她。
  “不用了,这就走了。”
  等他走后,冬青才说:“裴大人带来这么多东西。”
  赵幼澄正研究他随手指给她看的登州的军屯,心里还在想,他哥哥一直在登州任上,回京后就升任户部尚书,所以他必定在登州做出成绩了。
  所以对冬青的话也只是应付问了声:“是吗?”
  “而且还有两人,长史长在安排。”
  “什么?”
  她惊讶,他不是说过些日子才把人带来吗。
  裴岘给她寻的两人,是潮州府人,两人是族兄弟,姓叶。
  赵幼澄前世也只是在舆图上看过海边的潮州府,她对沿海一带毫无概念,心里满是好奇。
  庆王这些日子一直在查办醇亲王的案子,此事一目了然,甚至都没有任何波折。醇亲王赵理资质平庸,并无甚政绩,本就不得重用,后来出京在沧州。
  此地离上京城也不远,他原本看不上这里,几番央求母亲在太后那里说项,但都没能调任回京,但在这里呆了几年,他也觉察不错,变得有滋有味了。
  毕竟在上京城他不得圣心的亲王,从父亲那里开始就已经不得重用了,两代人都无甚建树,爵位到儿子手里就该降一等了。可在沧州,他就是个土皇帝,贪污漕运码头税银、强占田亩,隐匿人口,桩桩件件都属实。
  庆王自己查的都觉他确实该死了,管理一个州府,就能如此盘剥百姓,关在大理寺,还口出狂言,威胁狱卒,屡屡与他叫骂,死不悔改。
  赵晖原本其实也没想着要杀赵理,毕竟有太后在,即便太后这次不好开口求情,但他不能不看周太后的面子,若不然那帮老臣又要有话说了,但赵理肯定是要褪层皮。
  所以此事交给九弟最合适,也是看在都是宗亲的面子,九弟也不会下死手,只要能把事情查实,让赵理吃点苦头,好长记性。
  哪知道庆王从被内阁驳回他出任扬州巡抚,再到巡边的差事也没捞到。
  整个人都不得志了,毕竟心气不顺,总要有个发泄的出口,此案自然是越查越来气。
  原本还高高抬起,轻轻落下的手,此刻也压实了。做到了务必查到实处,每一桩罪证都人证物证俱在,苦主死亡的也都做了详实记录。一直从赵理上任开始查起,谁也经不起这么个查法。
  这样一来,赵理的事就有些兜不住了,连赵晖都不好再包庇了。
  醇亲王府的老王妃原本是不怕的,那日得了文襄的提醒,只当是太后会为儿子出头,没想到落了这么个结果,儿子在大理寺鬼哭狼嚎,甚至哭喊自己必死无疑。
  吓得老王妃直接慌了神。
  赵延之甚至求到了周宪实这里。
  周宪实上面就是太后,他是周太后的弟弟,周家的姻亲自然都要他照拂。
  可庆王这回心气不顺,案子都是往重了判,庆王有证据,按律法处置,陛下不可能为赵理宽情。
  赵延之两眼通红,像是奔波了很久,实在是找不到能和庆王说得上话的人。
  周宪实沉默了良久,才说:“娘娘曾传信给府中,让你们散财……”
  赵延之这会儿已经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祖母只管看着他出门奔波四处求人,太后传旨这事根本没和他提起这事。
  他虽然平日里混账,但又不傻,做事总知道轻重,单单他是不可能调用的动父亲的钱财,可偏偏祖母糊涂。
  周宪实一看就知道自己这位表姐又自作聪明了。
  “那这样吧,我写张条子,你给你祖母,看完后就烧掉。记住,能用钱处理的事情,都不是大事。此时可大可小,庆王那里做实,可还没过陛下的眼。眼下证据都已经成册,最重要的就是态度了,该返还的返还,该赔偿的赔偿,你父亲素来公务繁忙,哪有空办这些事,看看沧州府邸有哪些妾室,和妾室家中有贪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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