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醋坛又翻了-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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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庭萱轻笑一声,语调冷淡至极,“方管家勿要妄言,我凌家世代忠良,怎会与这种贪赃的罪臣之女相识?这要是传了出去,可是要坏我爹爹的名声呀,更何况,她还是个只会爬床的浪蹄子!”
江晚渔久久怔愣在原地,嘴唇张合好几下,始终是没说出话来。
她能理解凌庭萱在这时候和她划清关系,可是她没想到,贪赃这两个字会从凌家人嘴里说出来。
谁都能说她爹爹贪赃,是罪臣,但凌家人不行!
当初若不是爹爹好心,将凌家收留在都城,还想办法给了舅舅一官半职,他们凌家才得以在都城立足。
爹爹有否贪赃,舅舅一家心中最是清楚不过!
“罪臣之女?莫不是被抄家的江、江家?”方管家指着她,像是看到瘟疫似的,连连往后退。
凌庭萱点点头,“正是,她就是罪臣之女江晚渔,那个被充了军奴,千人骑万人压的烂货!也不知用了什么腌臜手段,爬上祁将军的床,这才回到了都城,方管家想要她做暖房丫头,千万要小心染病呢。”
“造孽、造孽啊!这明明是个喜庆之日,竟撞上这种晦气之人,多亏了大小姐提醒小的,否则小的就要将这下贱的脏东西带回家咧!”
“方管家何须客气,小女只不过是说实话罢了。”
江晚渔站在边上,受尽过路人的冷眼和讥嘲,好几个‘正义’之士还朝她吐了几口口水。
可她仍是不敢相信,这些话会从凌庭萱口中说出。
从前那个总是跟在她身后,说话温温柔柔的表妹,如今竟用不堪的话语,一字一句刺着她的心窝。
“时香,把这个烂货赶走,免得脏了咱们尚书府,搅扰了爹爹的雅兴。”
凌庭萱朝时香使了个眼神,时香抄起一根长棍,冲上前往江晚渔身上打。
“快滚!尚书府不是你这个贱人能来的地方,还萱儿呢,我们家大小姐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脏东西、下贱胚子!”
重重的一棍打在她单薄的身子上,她的脑袋完全清醒过来了。
表妹已经不是她认识的表妹,凌家人对她的态度并非像她想象之中那般良善。
眼下,时香是真的想要将她置于死地!
她必须快些逃走!
江晚渔凝眉,扬手抓住了再次朝她挥来的长棍。
“凌庭萱,莫要欺人太甚!”
“江晚渔,你还敢还手?来人,有人蓄意在尚书府闹事,把她绑起来好生教训一顿,再移送衙门!”
凌庭萱是没想到江晚渔还有力气反击,竟能硬生生将时香手中的长棍抢夺过去。
不过这儿可是尚书府,是她凌家的地界,抢了一根长棍,她还有大把人手,区区一个丧家之犬,也配跟她的贴身丫鬟还手?
四五个护院手中拿着家伙什,围住江晚渔。
江晚渔身子本就弱,在西北时遭的罪还未痊愈,她从时香手中抢过长棍已是用尽全力,没两下就被护院们徒手摁在地上。
第7章 本将军的床还不够你爬?
凌庭萱冲她勾起唇角,“江晚渔,我爹虽与你娘是血亲,但彼此少有来往,更不曾与江家同流合污,我爹爹凭自身能力才升至户部尚书一职,众人皆上门道喜,而你却趁此时故意与凌家攀亲道故,是何居心?”
“凌庭萱,江家从前如何对你们一家,你心中自有分寸,而江家亦是问心无愧!”
彼此少有来往?
从前黏在她身边,亲昵地叫她表姐的人是谁?从小与她同桌用膳的又是谁?
江家被抄家才过去两个多月,曾经一起长大,一起欢笑的亲人,面目全非。
她想笑,笑自己的愚蠢。
“江家贪赃枉法,活该被抄家,你打小在江家长大,看似明艳风光,实际上与你那罪大恶极的爹早已坏到骨子里,江家从前如何刁难、打压凌家,我确实心中自有分寸!你想方设法与我攀亲,被拒后反在尚书府闹事,大家有目共睹!”
凌庭萱的话,挑起众怒,不堪入耳的谩骂声此起彼伏。
“原以为江家人人清正廉洁,不曾想是连赃物都贪的伪君子,可想而知此前都私吞了多少金银,有什么样的爹便有什么样孩子,江家真是千旭国的败类、畜生!”
“我若是她,我就一头撞死以身明志,还能给江家讨回些脸面,可她呢?不仅万人骑,还舔着脸爬上祁将军的床,为了荣华富贵不知廉耻,不愧是江家人!”
“真真是个贱骨头!快些动手教训她呀,莫让这贱人脏了尚书府!”
“亏得我以前还钦慕过她,没想到她骨子里这般下贱,就她也配称得上未来太子妃?岂不是脏了皇室的名声?”
辱骂声未落,那几个护院扬起手,几记响亮的耳光呼到江晚渔脸上。
这些护院的手劲不是一般大,她被打得失去了知觉,两边耳朵嗡嗡直响,一时间听不到周遭的谩骂声,只看到众人的嘴巴一张一合。
好半晌,痛感才随之袭来,脸颊好似被直接放在烈火上炙烤,火辣辣的疼。
他们并不打算给她喘息的机会,徒手撕开她破旧的衣裳,握紧手中的家伙什,继续往她背上甩去。
“住手!都住手!光天化日之下,几个莽汉当街对一弱女子下手,你们还是人吗?”
人群中冲出一个瘦削的男子,他用腰间的药箱砸向那几个护院,迫使他们停下手。
凌庭萱定jsg眼一看,眼睑狠狠一颤。
她拉住时香,压低声音,“他怎么会出现在尚书府?不是说了让你给他两锭银子,从此断了关系?”
时香也纳闷,“奴婢给了,他说什么也不肯要,但奴婢看他的样子,也是个知趣的,小姐莫要着急,许是路过罢了。”
凌庭萱怕那人的出现生事端,只好先将护院全数叫回。
有人认出那男子,‘好心’提醒道:“沈郎中,你莫要与这贱人靠太近,你是不知道她有多脏!”
沈郎中并未理会旁人,他看着地上的人儿,心中不是滋味。
只不过隔了几个时辰,原先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家,竟被几个大汉当场痛打。
若是他再犹豫半分,怕是她已经咽气了。
“姑娘,还能起来吗?”
“能……”
他解下外袍套在江晚渔身上,小心翼翼地扶起她,瞧见她红肿的脸颊,以及唇边的血渍,双手不由得轻颤了一下。
沈郎中强压住心中的火气,看向凌庭萱,“凌大小姐当街动用私刑,视人命如同草芥,这便是大家风范?”
凌庭萱微微皱眉,冷言道:“是她先在尚书府门闹事,我的人只不过是教训教训她罢了,并非动用私刑,沈郎中莫不是善心大发想要救人?”
“是又如何?她今日来过鄙人的医馆,也算是鄙人的病人,路遇她遭难,鄙人作为医者,岂能忍心不救?”沈郎中眼神坚定,似在告知凌庭萱,这人他今日是非救不可。
凌庭萱微眯了眯双眼,沈培然与她的交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更不能当众与他闹得不愉快。
既然他出面护那贱人,她今日便放江晚渔一马。
反正江家大势已去,江晚渔落入奴籍,再无翻身的余地,她何须畏惧一个爬床的浪蹄子?
“没想到江姑娘不仅攀附了祁将军,就连只见过一面的沈郎中都愿意为你出头,小女甚是佩服,今日是尚书府的喜日,我也不想为爹爹添堵,既然沈郎中如此心善,我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各位也都散了吧。”
江晚渔虽被打得有些耳鸣,但她听得明白,凌庭萱的话明里暗里都是嘲她浪荡。
可她现在连一句反击的话都说不出,稍稍一启唇,脸颊便生疼。
人群渐渐散去,她吃力地俯下身子,捡起地上的药包,拍拍泥泞,又护在怀里。
沈培然扶着她,挪蹭着离开尚书府。
一路上,沈培然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扶着她。
两人好不容易回到府中,一只脚刚跨进府门,咻的一道破风声从耳边刮过。
她偏头,只见一把短剑稳稳插在她右边的柱子上,稍偏分毫,剑刃刺入的便是她的右眼。
下一瞬,祁屹的低吼声传来,“滚出去!”
她捏了捏手心,还是进了府内。
但她没敢多走,生怕祁屹真会要了她的命,只能直接跪在前院。
沈培然实在看不过眼,“姑娘,你不能再受风寒了!”
江晚渔摇头,眼中噙着泪,却忍住不让它掉落。
是她的错,她不敢哭。
没有按照祁屹约定的时间回府,她是该滚出去。
可就在刚刚,她连最后的一丝希望都破灭了,除了留在祁屹身边,她无处可去。
她不能被祁屹赶走,唯有跪下求他。
沈培然知道劝不动她,只好上前与祁屹讲道理。
“将军,江姑娘方才……”
他的话还未说到一半,就被祁屹冷呵一声打断,“江晚渔,本将军的床还不够你爬?”
“将军,您这话是何意?我与江姑娘今日乃是初见,两人之间清清白白,您为何要如此揣度?”
“滚开。”
祁屹连看也不看他一眼,抓起手边的双刀,朝江晚渔走去。
身上套着别的男人的外袍,还敢跟他提清白二字?
当他是蠢笨之人?
祁屹目光沉沉看着跪在前院的江晚渔,浑身散发着戾气。
“我说过半个时辰不回来,就滚出去,没听清?”
江晚渔没有回答,仍是低着头,双膝好似与地面黏在一起。
她缓缓从怀中掏出药包,颤着双手递过头顶,即便她一句话也没说,祁屹也能感受到,眼前的人有多害怕他。
祁屹莫名嗤笑了一声,拔出双刀其一,挑起她身上不属于她的衣袍,甩出府门外。
而后,冰冷刀尖抵住她的下巴,抬起,逼她直视他。
第8章 将军他还是心软了?
看清江晚渔的整张脸时,他似被什么击中一般,瞳孔猛地缩了下。
她两边脸红肿不堪,嘴唇两边还有殷红的血迹,杏眸早已盈满泪水,若不是她还在强忍着,定会满溢出来。
她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地跪着,甚至不躲他的刀尖。
看似坚强却又带着无尽的柔弱感,似乎一阵微风就能把她轻易吹倒。
若是五年前的祁屹,此刻定会毫不犹豫将她揽入怀中,用尽浑身解数安慰。
接着再找欺负她的人报仇,就算是因此丢了命也无所谓。
只要能护住她。
但现在的祁屹,不会这么做。
他依旧冷着声音,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被谁打了?”
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沈培然的。
沈培然还在意他方才说的话,“将军,我与江姑娘……”
“问你被谁打了!”
到底是上过战场杀敌的人,一声震喝把沈培然吓得双腿发软,“江姑娘是、是被户部尚书府里的人打了。”
“尚书府?”
江家才刚被抄家,按千旭律法,朝廷重臣获罪,下一任官员选拔流程至少三个月,怎会这么快就选出接任之人?
“正、正是!我之所以会在尚书府救下江姑娘,是因医馆里还有些骨碎补,用其浸酒擦拭可消肿止痛,想着江姑娘应该就在附近抓药,恰巧可顺便让她将骨碎补带给将军,哪知找到她时,她已被打得不成样子!”
“为何被打?”
沈培然顿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自然,“她们说江姑娘蓄意在尚书府闹事,还说江姑娘为了荣华富贵爬上您的床,恬不知耻该打……”
“闹事真假不知,其他倒是属实,”他收起刀,一点没有疼惜她的意思,“不站起来,是等着我扶你?”
闻言,江晚渔对着他磕了几下头,慌忙起身。
兴许是起身的时候太过着急,身子摇摇晃晃,她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好在她往前倾的那一刻,祁屹接住了她。
将她拦腰抱起后,他才发现她背后被撕破的衣裳,嫩白的肌肤上连带着几道划痕。
祁屹心软下一分,抱她的力度也尽量放轻。
“你,给她开些药。”他看向沈培然。
沈培然身上也带着药箱,开些外伤药并不难,“将军,鄙人姓沈。”
祁屹不冷不热地回了一个哦字,抱着江晚渔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给她敷好外伤药,沈培然还顺道开了副调理气血的方子,临走前再三叮嘱祁屹,尽量对她好些,她毕竟还是个小姑娘。
祁屹只觉得他烦,敷衍一句后便道慢走不送。
沈培然惹不起他,麻利收拾药箱,刚要迈步,又被他厉声叫住了。
“等等,你可知是何人接任了户部尚书一职?”
“是凌伊阳,原是户部主事,江尚书被砍头后,次月便接任了尚书之位,欺辱江姑娘之人名为凌庭萱。”
祁屹横了他一眼,“多嘴,我何时问你是谁欺辱她?”
沈培然叹声,“是,鄙人多言,若是将军没有其他事,鄙人便先行离开。”
“离吧。”
祁屹摆摆手,耐心乏乏。
江晚渔一直昏睡着,到了晚膳时候,府上暂只有她一个婢子,他的腿又有伤,只好吃几口干粮,顶顶肚子。
想起那个郎中说的话,他不禁蹙起眉。
她好不容易跟着他回都城,不可能蠢到只身去闹事。
新任户部尚书是何来头,尚书府的人为何非要针对她?
凌庭萱、凌庭萱,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他好像在哪听过……
祁屹仍是想不明白,他偏头看向床榻上不断冒着冷汗的人,找来一张汗巾,帮她擦拭额上的汗珠。
擦干后,他欲起身离开,手却被床榻上那人紧紧抱住。
“娘,好冷,渔儿好冷……”
他眉心微低,想抽出手来,却触到了温热的湿意。
先是一滴两滴,接着打湿了他整只小臂。
她早前忍住的泪,在梦里才敢放声决堤。
“娘,你在哪,渔儿怕……”
轻轻柔柔的呢喃,夹杂着破碎的泣声,重重撞击着祁屹的心口。
他盯着她鼻尖上那颗小小的朱砂痣看了好久,终是没有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反而躺在她身边,连同被褥一起将她抱紧。
低烧退去,江晚渔翌日醒来时,脸上的痛感仍十分清晰,但好在恢复了些气力。
她想起昏倒之前的事情,害怕祁屹还要将她赶出去,忙掀起被褥,连鞋也忘了穿,光脚跑去找祁屹。
祁屹一早便醒了过来,他脚不方便,没法练武,只能静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手中好像还拿着一本书。
她顾不得地面上的冰凉,跪到祁屹跟前。
“将军,昨日是jsg奴婢的不对,奴婢不该在外惹事,耽误了给您煲药的时间,奴婢甘愿受罚,只求将军不要赶奴婢走。”
她说话的时候很艰难,嘴巴的每次张合,都牵动着两边脸颊,扯得生疼。
“抬头。”
祁屹没有表态,只是幽幽问道:“凌庭萱,是自幼跟在你身边的那人?”
听到这个名字,她本能地颤了颤,随即心中咯噔一下,预感事情不妙。
“是、是……”
祁屹鼻腔哼出冷笑,“你接近尚书府,是为了求凌家救你,待时而动远离我这个恶煞,算盘打得不错,我给你这个机会。”
第9章 奴婢只愿服侍将军
心思当面被戳穿,江晚渔原本苍白的脸蛋,又白了几度。
但她眼神却是坚定,“贱奴早已是将军的人,不敢有二心,昨日给将军抓药,本想径直回府,不料路上撞到一人,起了冲突,这才引来了尚书府大小姐的不满,贱奴未曾想过刻意接近尚书府,更不会向凌家求救。”
“哦?”
祁屹挑起眉,不信她说的话。
她竖起三根手指,“贱奴今后生是将军之人,死亦将军之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