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醋坛又翻了-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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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西城?还是城郊?”
双溪猛地灌下一口水,缓了一口气,“错喽!是在北城慈幼院找到的,那儿有好多本缺页的破书,我用二两银子换回来的,那慈幼院的教书先生还谢了我好多回,说我是大善人呢!”
“没想到慈幼院竟有这么多残缺的书册。”
那儿是朝廷设立的机构,专门收留为千旭国殉难的遗孤。
“是呀!不过奴婢很是不解,姑娘要这些怕破书作何用,缺页都缺成这样了,根本就看不出书里原来的样子。”
第92章 突如其来的亲昵
江晚渔拿上准备好的旧书,与双溪一同,去往红西曾给过她的那个地址。
她今日,势必要与那龙记墨宝的账房先生,打个交道。
即便是能知晓对方的名字,也不枉跑这一趟。
账房先生开的书肆就在凤羽街街尾,门面很窄,里面摆着书册和一些字画,只看一眼便觉得很寥落。
她故意在书肆门前踮脚向里望,怯生生不敢走进去。
书肆老板注意到她,放下手中的书卷往外走。
“两位姑娘,可有事?”
老板长得清瘦,微微有些驼背,带着一身的书墨气,想必就是龙记墨宝的账房先生。
“先生好,我这儿有些残本,家里的主人想将书页补全,银子不是问题,可我俩走了好几家书肆,里边的先生均是无计可施。”
这一声先生,可算是叫到书肆老板心窝里了。
他含笑道:“姑娘可否让我瞧一眼?”
“先生请。”
她随意抽出一本旧书,递给书肆老板。
对方翻了几页,双眉渐渐皱起,“你这书册都是断简残编,缺漏的页数有些多了。”
她轻轻一叹,“正是如此,我早前已经与家中的主人说过,这书册十有八九是补不全了,毕竟世上不会有如此能人,能将所有的书册都读过。”
书肆老板一听,不乐意了,“姑娘这话中之意,莫不是瞧不起人?”
江晚渔故作惊讶状,“小女口无遮拦,不想冲撞了先生,请先生莫怪,小女并非此意。只是这几日辗转多家书肆,都未曾得到个好结果,一时心急,才说出了这等混账话。”
书肆老板不由得仔细打量了她一番。
这姑娘谈吐不凡,模样又生得标致,家中能养出这等丫鬟,其家主定是个非同寻常的人物。
若他将书册补全,兴许能结交到一个雅士。
“我没法给你打包票,但兴许能补上这么几页,三日过后你过来取。”
江晚渔双眼一亮,那双熠熠生辉的杏眸中,带着崇拜和欣喜,“如此便多谢先生了!小女斗胆,问先生名讳?”
老板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赵宏逸。”
“赵先生大才,幸而小女未曾放弃,今日才能遇到先生!这十两银子是给先生的谢礼,若是能将书册补全,我家主子还会有赏,请先生放心。”
赵宏逸看了一眼银子,颇为不屑,“既能有心补全如此古旧之书,想必你家主人也是个爱书之人,我之所以开这间书肆,也因我对书卷有痴。知己难求,这银子我便是不要,也会尽心补全这几本书册。”
江晚渔与双溪相视一眼,语气间满是敬慕,“赵先生果真不同一般人,我们来对了!”
“是呀,若是主子知道赵先生是这般不图薄利之人,定是想与先生交好,我家主子最是喜欢结交文人雅士!”
赵宏逸被两人夸得飘飘然,主动谈起了自己的事。
“不是我吹嘘,我三岁识字,七岁便能作诗,十二岁后便开始替家族生意做账房先生,经我手的账目多到数不清,也使得家族生意风生水起。不过我竟近来有些乏累,干脆就买下一间书肆,落得个清闲自在。”
“原来赵先生也是出生于大户人家,说不准我家主人还关照过您家族的生意呢!”
“不是说不准,是一定!你可曾听说过龙记墨宝?”
“都城里最好的墨宝,自然是有听过,赵先生莫不是……”
“正是!”
她和双溪惊得屏住了呼吸,呆望着赵宏逸好几息,才回过神来,低垂下眸。
“小女两人多有失礼了,请先生莫怪。”
“无碍,你们且先回,三日后再来罢。”
“多谢先生。”
离了书肆,她与双溪沿路返回将军府。
双溪一路上颇有不解,“姑娘,你让我找那些旧书就是为了给那个人?”
“嗯,他是扳倒凌家的重要人物。”
“可我们为何要那般奉承他?咱们虽是贱籍,但好歹是将军府的人,也不见得比他卑贱呀。”
“与人初交,要懂得掌握分寸,也应该给足对方面子,他喜欢听奉承话,享受被人吹捧,这类人反倒更容易被骗,多说几句没良心的恭维话,算不得什么。”
双溪似懂非懂,“既然姑娘这般说,我照做便是了!方才我配合姑娘,配合得如何?”
她亲昵地抬手戳了一下双溪的脸颊,“完美无瑕。”
“嘿嘿,那是当然!我跟在姑娘身边这么久,多少也学得一些姿态,就是模样没办法似姑娘这么姣丽,否则我非得将那赵宏逸勾得魂儿都没了,立马就将账簿交出来!”
“好啊,你这是在拿我逗趣呢!”
“哈哈哈,双溪不敢!”
两人笑闹着回了将军府。
一进玉笙居,她就看到一木盆的衣裳摆在小院中央。
是那日妙音抢着要洗的衣裳。
洗得很干净。
她还以为妙音会直接交还给祁屹,以此得到奖赏,还能博得他多看一眼。
“双溪,你先煮些吃食,我将这盆衣裳拿去给大人。”
“嗳。”
抱着木盆到主院,她碰见了崔氏,“奴婢见过老夫人。”
崔氏只微微颔首,便进了厢房,并没有理会她。
与那日对她刚回府的态度,相差甚远。
她反倒是宽心了些。
祁屹才回来不到半个时辰,正房的门是半掩着。
“大人,衣裳洗好了,也晾晒了,奴婢可否进来帮大人放好?”
“进。”
祁屹在房里端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才放好一套劲衣,祁屹道:“里衣不必收,我正要去沐浴。”
“是,奴婢这就去帮大人烧水。”
“不必,已经让人烧好了,你去耳房伺候我。”
“是。”
祁屹今日似乎有心事,沐浴之时眉头一直轻蹙着,不曾松下一丝。
江晚渔帮他擦净身子,换上里衣时,顺口说了一句。
“大人,心中烦乱之时,不如看会儿书册,或是练练武,再不济可与信得过之人谈上几句,许会豁然开朗。”
“你怎知我烦乱?”
“大人眉头不展,若换了往时,至多是冷峻冷厉,面上无多余神情,可今日不同。大人是一军之将,现又领任指挥使,奴婢估摸着,大人是因朝堂或兵马司之事烦忧。”
祁屹掀起凤眸,看了她一眼,“接着说。”
“大人是武将出身,可世人皆不知大人文韬武略,大人不妨翻阅兵法,其中自有妙计。”
他眉目肃然。盯着她却沉默不语。
她下意识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奴婢愚笨,想出这等没用的法子,不仅没能解决大人的烦忧,还惹怒了大人,请大人恕罪!”
她双膝刚要弯曲向下跪,祁屹就接住了她的双臂,“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了要罚你?”
好像是没听到……
“晚膳我在书房用,你且回玉笙居,今日可上了伤药?”
黄昏之下,祁屹的眸光似乎柔和了些。
他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蹭到了细软的绒毛,很是自然地将她的一缕青丝别至耳后。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她心脏停滞了一下。
为了掩住不应出现的慌乱,她侧身抱起木盆,匆忙道:“奴婢这就回去上药,不打扰大人用膳了!”
第93章 大人不想要奴婢么?
晚膳是妙音端过来的。
杨月棠已经连续将自己关在房中好几日,秋菊整日跟在崔氏身后,江晚渔身子又不利爽,她便有了机会主动去伺候祁屹。
现时晚冬近春,夜里仍是寒凉。
可她却故意换上纱裙,将袖口折起,露出白皙的手腕,就连领口也故意拉低了几分。
微微弯腰,便会春光乍泄。
她的容貌虽比不上江晚渔,但好歹也是宫中的宫女,与普通人家的姑娘相比,还是高人一筹。
男人个个都是贪色、好新鲜,只要让她得到一次服侍祁屹的机会,她保准能叫他痴迷于她。
更何况——
她还事先洒下了那种东西。
妙音成竹在胸,扭着腰进了书房。
“大人~请用膳~”
甜腻的声音,听着能叫人双腿酥麻了去。
奈何案桌后那人,jsg不解风情,连头都不曾抬一下,只是冷冰冰地应了一声嗯。
“大人~这汤还是要趁热喝了才好呀。”
她不死心,伸出纤纤素手,将热腾腾的汤往祁屹面前推了一下。
洁白的手腕正好暴露在他眼前。
果然,祁屹目光被她的手腕吸引住,又慢慢往上移,最终停在她脸上。
他放下手中的书册,冷声道:“冬夜穿薄纱,你不冷?”
妙音心中一喜,大人如此问,定是在关心她!
她朝祁屹抛去一记媚眼,细声道:“奴婢知道今夜要伺候大人,身子不冷了,大人至阳,房中定是似火一般热。”
祁屹眯起凤眸,心中有一丝躁意,“谁给你的胆子伺候我!”
他以为这一呵斥,妙音会吓得当即跪下。
可她却媚笑着,朝他靠近了一步,“奴婢是圣上赏赐给大人的,自然是要服侍大人,奴婢知大人是性情中人,英勇强悍,奴婢心中对大人爱慕已久,只盼能将大人伺候妥帖。”
说着她已经走到了祁屹跟前,跪坐在他脚下,仰头望着他。
眼中的倾慕毫不掩饰。
祁屹只觉她的姿态叫人作呕,想要抬脚踹开她,可脑内突然一阵晕眩!
他蓦地发出一声低吼,双眼紧紧闭起,似乎在隐忍着些什么。
妙音知道,她事先洒下的那东西,起效了。
“大人~奴婢在这儿,若大人想要,无需忍着,奴婢愿尽心伺候大人。”
她指尖轻轻在他手背上画着圈,引诱之意十足。
祁屹觉得自己身子变得很奇怪。
像是有千百条火虫在爬,每一条火虫都带着烈火,似要燃遍他每一处地方。
特别是那处难以言喻之地。
难受,他想得到冰凉之物缓解。
妙音知道他此刻想要的是什么,遂解下腰间系带,似体内无骨一般往他身上靠去。
冰凉的触感游过他的颈脖处,他忍不住身子一阵痉挛。
他想用力推开妙音,却怎么也使不上劲。
反而,还有种想要抱紧她的冲动。
他这是被人暗算了。
“奴婢可为大人纾解,大人不想要奴婢么?”
“大人~奴婢今日特意扑了香粉,大人闻闻可还喜欢?”
妙音故作娇滴滴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从肌肤上散发出来的香味,钻入他鼻腔中。
她轻声笑了笑。
看来大人已经忍到极限。
她也该献上身子了。
妙音站起身来,关上书房门,转过身时,被身后的场景吓得跌坐在地。
“啊——!大、大人……”
她只是去关了扇门,大人何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的!
他……他的左手还多了一道深深的刀伤,鲜血直流!
祁屹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一身威压,右手中的刀还在淌血。
“方才,你用哪只手碰了我?”
妙音瞳孔骤缩,寒意窜遍全身。
他竟用刀割伤了自己,换来神智的清醒!
世上怎会有如此狠辣之人,连自己都能下得去手!
她是千算万算,没算到祁屹宁愿生生割开血肉之躯,也不愿用她的身子来缓解燥热。
眼下唯有拼命求饶,保住自己的一条命。
“大人!奴婢知错了,求求大人开恩,放过奴婢一条生路!奴婢今后再也不敢了,求求大人恕罪!”
“我再问一次,你用哪只手碰了我?”
祁屹的神色愈发冷戾,眸中凝着令人胆寒的锋锐震慑。
他杀戮成性,手中那把刀不知沾了多少血。
“奴、奴婢知错了!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那种荒唐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他给过妙音机会,可她不懂珍惜。
那他便两只手都给她砍下来。
祁屹刚要举起刀,熟悉的眩晕感再次涌来!
现在似乎不是动手的时候,他应是中了某种情毒,解毒才是至关重要之事。
“交出解药!”
“奴、奴婢没有解药,这是阴阳极乐散,唯有行欢好之事方能解毒,否则大人会身焚而亡!奴婢知错,但大人身子要紧,奴婢愿帮大人解毒,待大人平安,再处罚奴婢也不迟啊!”
事已至此,她竟还不死心!
祁屹打开书房门,冲外边喊了一声,“来人!”
几个护院手握长棍而至,“大人,有何吩咐?”
“将这个蠢婢打二十大板,关入柴房,!”
“大、大人饶命啊!大人保住身子要紧啊!”
妙音被拖走,他体内的火虫似乎又在隐隐作动,越发猖獗。
祁屹努力凝起仅剩的意识,跌跌撞撞走向玉笙居……
第94章 情潮翻涌
玉笙居,江晚渔刚从耳房出来,身上只着一件小肚兜。
她没法沐浴,只好简单擦拭一下身子,再用剩余的热水泡一会儿脚。
便于入睡。
走出去没几步,就看到小院门站着一个漆黑的人影。
是个男子。
防御心起,她随手抓起地上的一把土,藏于身后。
“谁!别过来!”
房中的双溪听到声响,也抄起一根木棍,冲了出来。
那人影越走越近,她欲要将手中那把土扬到对方脸上时,发现那人竟是祁屹。
她与双溪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大人?”
祁屹神色有些不对劲。
她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从祁屹的手臂上流下。
走近一看,竟是血!
“大人,你受伤了!”
她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伤口,很深,约有一指长,“双溪,快去烧盆热水来!”
“是!”双溪丢下手中的木棍,忙跑去小灶房。
江晚渔扶起他流着血的那只手,撑着他艰难地进了卧房。
刚要去找伤药,她的腰却被他另一只手紧紧揽住,一使力把她带进他怀中。
事情太过突然,她甚至没来得及穿上衣裳,身上仍只有那件小肚兜蔽体。
背后传来炙热的温度,烫得她有些慌乱。
“大人可是害了热病?这病耽误不得,奴婢先给大人包扎好手上的伤口,否则血会越流越多。”
可身后那人却没有松开她的想法,搂在她腰间的手反而愈发变紧。
完全禁锢住她。
从背后看。
她满头青丝用简单的木簪盘起,娇嫩白皙的脖颈露了出来,似乎还泛着嫣红之色。
就算是坐着,他也比她高出许多,从他的视线向下看,透过她的脖子,能隐约可见她身前的春意。
体内情潮翻涌。
他将头埋进她的颈间,用力嗅了好几下,鼻尖擦过香肩,慢慢向下移。
再下移。
最后停在她背后的伤患处。
鼻尖划过的每一寸都激起一层酥麻。
接着,温热柔软的触感,轻轻落在她的伤处之上。
一下、两下……
他灼热的喘息带着黑雪松的味道,几欲麻痹她所有神经。
好在其中夹杂着血腥味,她还不至于晕了头。
“大、大人!”
祁屹的动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