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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君宠难为-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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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将军府。可杜玉章连这里的将军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而白皎然恐怕料不到自己会突然来找他……所以那个能够在将军府说一不二的人,会是谁?
  ——是他心里想到的那个人吗?
  杜玉章心念一动,浅浅笑意不觉浮现在脸上。那神情柔和,如春风骀荡。他本就是绝色,此刻露出这样神情,叫管家在一边看了都脸上一红,赶紧低下了头。
  两人转过前院,往一旁的偏庭而去。
  杜玉章心中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宁公子就是李广宁。之后的事情,他全记不清楚了,可他此刻想起来,心中却满是柔情。
  太奇怪了……之前对李广宁,他虽然不能忘情,却怨得更深。整整三年分离,他依然会在午夜梦回时想到噩梦般的场景,叫他心力耗尽,憔悴不堪。但此刻再想起他来,倒好像那些恩怨都消散空中,只剩下浅淡的影子。
  取而代之的,却是渴盼与思念。
  ——我和陛下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会是什么……却叫我们之间那样深的隔阂疏离,都消弭无踪?”
  杜玉章想不起来。但他知道,无论那是什么,都一定是极好极好的事情。
  ——若是我当真想不起来,就只能叫陛下亲口说给我听了。他会生气……或者埋怨我吗?”
  杜玉章突然有点担心。可他却又觉得,现在的李广宁,耐心一定好得多了。无论自己问了什么蠢问题,他都不会轻易与自己动气。
  没什么依据。可他就是知道。
  这时候,管家已经将他带到了偏庭门前。望着那扇门,杜玉章的心越跳越快。就连手心里都潮湿起来。杜玉章摸摸脸,感觉有点热。虽然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他知道,此刻的他,脸上一定带着些潮红。
  他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他的眼睛睁大了。欣喜笑容冻在了脸上,淡淡的潮红也褪去了。
  眼前,是一座高高的灵堂。雪白的麻布缠绕梁柱,从大梁上泼洒而下。粗大的白烛顶端,是幽幽跳动的火光。
  ——这是什么……这是谁的灵堂?陛下在哪里?陛下……陛下为什么要让他来这么一个地方?
  杜玉章心中惶急,他踩在满地纸钱元宝之上,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接着又一步。他一脚绊在门梁上,向后仰了过去。
  却被一个人扶住了肩膀。
  “杜先生,小心。”
  那声音他很熟悉,将他从鬼蜮带回人间。杜玉章一身冷汗,喃喃道,
  “韩大人……这,这是怎么回事?”
  “就这么回事。”
  杜玉章回过头,看到了韩渊的脸。那张脸憔悴,透着青白,眉宇间带着恹恹的冷淡。
  杜玉章很熟悉韩渊的这个神情。当初,他在朝堂上做一名奸臣头子时,与他那些朋党一起攻击自己时,脸上就是这样一副神情……好像对什么东西十分厌恶,却无可奈何,不得不与之周旋。
  但当他对着自己发言时,反而带着些笑意,眼睛也明亮许多。
  后来,他们阴差阳错成了朋友。杜玉章才知道,自己从前会错了意。那些疏离与不耐,其实是对那些朋党的。韩渊心里,反而对自己这个宿敌高看了一眼。
  可如今……这是怎么了?
  “就是这么回事……是怎么回事?”
  杜玉章继续追问。但韩渊扶稳了他,就松了手。他没有回答的意思,更没有多看一眼。
  韩渊背着手,走进灵堂,在满地纸钱中间站定,仰头看向本该供奉着灵位的地方。
  一切都是空白的。挽联、灵位、花圈……一切该有祭奠字样的地方都是一片空白,让人根本不知这灵堂为何而设,又是为谁而设。韩渊就那样仰着头,看了许久。
  然后他才回过头,凉凉扫了杜玉章一眼。
  “杜先生。”
  “韩大人!你还未回答我的话,到底……”
  韩渊却直接打断了他。
  “杜先生,我问你,方才送你来的,可是西蛮的少主苏汝成?”
  杜玉章一愣。韩渊又不是不认识苏汝成。既然看到了,自然能够认出;可既然认出了,又为何多此一问?
  猜不透韩渊用意,杜玉章迟疑回答,
  “是他没错。”
  韩渊得了答案,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他一声低笑。
  “……果然如此。”
  “什么果然如此?”
  “杜先生,看来你是决定留在西蛮了?”
  “什么意思?”
  “不然,为何你要与西蛮少主在一起?”
  “我这三年来,一直在西蛮栖身,韩大人不是不知道……”
  “既然一直在西蛮栖身,又为何不永远呆下去?杜先生,你为何要再次回到陛下身边?”
  “韩大人,你这是什么话?!是陛下找到了我……”
  “原来如此。是陛下找到了你。”
  韩渊突然抿了唇,目光一下子从杜玉章脸上挪开,又投到本该摆放着棺木灵位的那空白处去了。
  “所以陛下有今日,也不过是咎由自取。他是自作自受,倒怨不得你了。”

第5章 …45
  “韩大人!你什么意思?”
  杜玉章心中涌起不祥预感。他上前一步,扳住韩渊肩膀,想将他拉到自己面前。却不想正握在韩渊伤口处。
  韩渊一声痛吟,脸色瞬间惨白。杜玉章赶紧松手,
  “韩大人,你受伤了?”
  韩渊后退一步,低头看了看自己肩膀。他没有做声,只是站在原地稳住心神。待这一阵剧痛缓过去,才再次开口。
  “杜先生,你此次所为何来?”
  “我……”杜玉章竟一时语塞。他迟疑片刻,轻声道,
  “我想见陛下。”
  “见陛下?”
  韩渊挑起眉毛看他一眼,像是有些意外。
  “我以为你会敬陛下而远之,再不会提起他了。”
  “为什么?我还有话要对陛下说……”
  “哈?若真的有话,为何在那茅舍中不说?为何在山谷治病时不说?到了现在说什么有话要说——不觉得太晚了吗?!”
  “……”
  杜玉章本来十分焦急。但听到“茅舍”与“山谷”两个词,却是一阵恍惚。他眼前影影绰绰出现些画面——自己坐在树林中,对面有人半跪在自己面前。那人言辞激烈地与自己争辩些什么,但那人的脸却看不清楚。然后他突然将自己按住,强吻下来……那时候自己的心里难过得仿佛要沉入深渊……
  突然画面一转。他在一座简陋茅屋中,屋子里没有点灯烛,窗外却透进来火光冲天。他好像躺在谁人膝盖上,冷汗不断,从身子里往外发冷。但与那人肌肤相亲的地方却是暖的。于是他拼命往那人怀里缩。那人的手在他头发上轻轻抚摸着,轻声叫他“玉章”……
  杜玉章一阵颤栗,向后退了几步,后背撞在了灵案上。他扶着额头,只觉眼前眩晕一片,与“宁公子”有关的记忆却一桩桩浮现起来了。
  “陛下他……带我去山谷治病……后来那药……那药……”
  ——那药是别人的治病良方,却是我的催命枷锁。我若是吃了那药,现在为何还好端端站在这里,不曾暴毙而亡?
  ——陛下他……在哪里?
  杜玉章突然一个哆嗦。
  “我想起来了,我的病需要陛下以血饲药……陛下他是不是为了我流了许多血?所以我现在还没死……陛下究竟在哪里?”
  他上前一步,却不敢再碰韩渊肩膀。只敢伸手捉着韩渊的手腕,声音都在发抖,
  “陛下在哪里?他可还平安吗?我记不清了……好多事都记不清了……可我知道陛下不会这样无缘无故地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渊看着他,眉毛渐渐拧起。他若有所悟,轻声问道,
  “原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
  “所以你最后有没有吃什么药?或者用了什么东西……”
  “什么药?我不明白……”杜玉章是真的慌了,他哀哀恳求着,“韩大人,你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陛下先回京城了。”
  韩渊突然开口。杜玉章睁大眼,像是不信。但韩渊根本不给他质疑的机会,快速说下去,
  “之前陛下带你去山谷中治病。那黄姓大夫给你用了一味虎狼之药,药效卓著,你很有希望能根治胸中顽疾。只是不巧,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木朗却不知从哪里得知你和陛下的下落,带领叛军围堵了山谷,与平谷关守军发生激战……这些,你应该都记得吧?”
  一边说,韩渊一边留意观察杜玉章神情。见他眼神迷茫,却依旧重重点头,他也点了点头。
  韩渊一边盯着杜玉章脸色,一边措辞。事实部分都已经说完,剩下都是胡编——他更加小心,免得被杜玉章听出破绽。
  “那之后的事情,想必你就不太记得了。其实,是你不知用了什么药,在最后决战时假死过去。但陛下发现了端倪。”
  “什么?我……我假死?”
  “是啊。偷梁换柱,就像三年前一样。但这次有了三年前的教训,陛下却冷静了许多,再不会做出那种以身殉情的傻事了。”
  “……”
  杜玉章低下头,缓缓将手搭在自己胸前。他的心脏在胸膛里有力地跳动着。
  “总之,陛下说,既然你无意与他相伴终老,那他就放你一条生路。他在那场激战中受了点伤,但并不严重。只是心伤颇重,所以先行回了京城。他说,若是你来,就让我告诉你——他答应你做一名好皇帝,是不会食言的。所以你在这边也要保重,却别让他担心。”
  杜玉章的手指渐渐收紧了。指节用力抠在胸膛上,压得胸骨生疼。
  那如蛆附骨的闷痛不见了。那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的咳喘也不见了。甚至,连他伤过的左臂骨头深处难耐的酸痛也一并不见了……
  泪水突然涌上了杜玉章的双眼。
  “杜大人,你不要太过神伤。原本我以为假死是你自己的主意,心想你好狠的心。为何这些事不能告诉陛下,却要这样叫他伤心?可既然你自己也不记得了……那便算了。你还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却总要好好活下去。你不过是忘了,却不是找上门来耀武扬威……”
  韩渊目光复杂,唇边噙着苦笑。他轻叹一声,
  “陛下若是知道你还回来找他,大概会很高兴的。我回京城后,会将今日的事情告诉他知道。你……走吧。”
  “告诉他?你打算去哪里告诉他?”
  “自然是京城。”
  “韩大人,你说谎。”
  之前,杜玉章语气一直带了些犹豫。毕竟,他脑内昏昏沉沉,许多事情都记不清楚。要不是看出他这样,韩渊也不敢哄瞒他。
  可这一句,杜玉章却说得斩钉截铁,冰冷决绝。
  韩渊一怔,回过头去。他看到杜玉章低下头,发丝有些散乱。从韩渊的方向,只能看到他紧紧皱着的眉头,和用力抓在胸前的手
  那只手太过用力,手背上青筋凸起,将那一块布料都抓得满是褶皱。
  “杜大人!”
  韩渊忙上前扶他——他知道,杜玉章早年间身子被糟蹋得不成样子!虽说山谷内为他医治过了,可什么样的药也只能治那浮表的病,却不可能真的让时光倒流,更不可能真的挽回他早就千疮百孔的身子!
  除非有神仙下凡治好了他,不然这样剧烈的情绪波动,杜玉章根本经受不住!
  眼看杜玉章脸色越来越白,那指节太过用力,都显出青白色。韩渊顾不上自己也带着伤,连声问道,
  “杜大人,你没事吧?来人!叫大夫来!”
  杜玉章摇了摇头。他脸色如此难看,唇边却还有血色。而就算心绪波动如此,他胸膛中依旧心跳声声,却没有一点旧疾复发的迹象!
  杜玉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的病,本就不可能治好。郑太医早在三年前就已经下了断言。就算是那一份起死回生的仙力,也只是是救命不救病……
  ——除非有朝一日,他与陛下之间的情愫被生生斩断。不然,他是不可能恢复的。
  ——可这份刻骨铭心的情深,哪里那样容易斩断?他做不到,陛下也做不到!除非……
  两行眼泪,顺着杜玉章的脸淌了下来。他用力抓着胸口,却感觉不到疼。他心里的疼比肉身这一点疼痛,又强烈何止百倍?
  “陛下……他在哪里?”
  “他回了京城……”
  “韩大人,你说谎!陛下死了……他死在了我手上!是不是!”
  “杜大人何出此言?若你当真弑君,我们又怎么可能叫你这样逍遥?”
  “带我去见他。”
  韩渊立起身子。他微微抿唇,摇头道,
  “陛下已经回了京城。既然你已经选了西蛮,选了苏汝成,你便随着他走吧。杜大人,京城中本来就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据我所知,你在西蛮似乎过的也算开心。你忘了陛下,去过自己的日子吧。”
  “……”
  “苏汝成是不是就在外面?”
  “……”
  “杜大人,我受了伤,无法久站。我这就找人送你出去——若今后还有机会相见,你我再一同喝酒。管家,送客!”
  “我不走。”
  “杜大人!”
  “若韩大人不肯告诉我,我就自己一步步走遍这平谷关内外,一定能够查明陛下的下落。若这里不行,我就自己回到京城,去找侍卫、将军、王总管……我总能弄明白真相如何!韩大人,我知道陛下是什么性子!说什么见我假死,他就心灰意冷,弃我而去?不可能的!若陛下能做到,那三年前我假死脱身,他就不会苦苦找了我三年!陛下他……陛下他就算一根锁链将我锁在他身边,就算变装易容留在我身边,就算变幻嗓音身份骗我留在他身边……也不会真的放弃我!他更不会真的这样离开!若是我当真选了苏汝成……他才不会管身上伤势如何,一定会陈兵边境,胁迫西蛮将我带到边境,最起码与我分说清楚……就这样不明不白不露面,他就舍我而去?韩大人,问问你自己,说陛下能做出这种事你自己信不信!”
  一边吼,泪水一边从杜玉章眼里喷涌而出。到了最后,他已经是泣不成声。韩渊看着他,眼神悲悯,嘴唇几次颤动,却都没有能开口。
  “韩大人!是您伤口有恙?”
  突然,房门被人推开。管家出现在门口,急匆匆问道,
  “大夫已经找好了,外面我备了软轿。韩大人,我扶您一把?”
  “不必。”
  韩渊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出房间。
  “你叫大夫替这位客人看一看。若是他身体无恙,就将他送出去,交到门外那位西蛮人手里吧。”
  “韩大人!”
  杜玉章声线带着抖。韩渊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我与白大人公务繁忙。下次,若他再来,就不要请他进来坐了。”

第5章 …46
  苏汝成原本抱着胳膊靠在红漆门柱边,脸色有些落寞。这时候,将军府大门响了一声,是有人从里面出来了。
  苏汝成他抬起头,正看到杜玉章。他眼神骤然一亮,脸上立刻带了笑意。
  “阿齐勒!你怎么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会留在……”
  话头突然打住了。苏汝成这时候才看清杜玉章的脸。那双桃花眼微微红肿着,明显哭过一场。
  “怎么回事?你哭了!阿齐勒,是不是大燕皇帝欺负你了?!”
  苏汝成长眉一拧,目光投向那将军府。他挽起袖子,冷哼一声,
  “老虎不发威,当我西蛮好欺负?我苏汝成亲自送你回来,他还敢对你不好?你这样的人,落到他手里,是他大燕祖上积德!你等我,我这就去找他理论理论!”
  苏汝成横眉立目,好像下一瞬就要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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