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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君宠难为-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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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或者这就是西蛮人刻在骨子里的共性吧。热情,坚定,又有点单纯,而且特别喜欢喊打喊杀……虽然杜玉章很喜欢他们阳光一样的性格,但每到这种时刻,还是有点心累。
  “所以那萨满祭司,到底有什么问题?”
  杜玉章打断了图雅,不让他再胡说下去。图雅年纪还小,被他一拐,果然乖乖上钩。
  “哦,你说他。那个人,幼时曾与我一同在爷爷那里学习。只不过他只待了一年多,我就再没有见过他了。那时候我才五六岁,许多事情记不清楚,我只记得我很喜欢找他去玩,他却很少理我……他比我大好几岁,那时候已经是个少年。但是他很聪明,爷爷的巫蛊之术他早就精通。”
  图雅目光中有些纠结,
  “不知他后来去了何方,但所有的萨满祭司都要参加爷爷主持的仪式。他没有来过……他不是真的祭司。所以这一场仪式,也不是真的仪式。是有人将他找来,专门哄骗杜先生你的。”
  “……是啊。若不是恰好你在我身边,我就真的被瞒过去了。真以为这是天神眷顾,命中注定,不得不吐露自己的心思……”
  杜玉章面上顿时浮上一层寒霜,眉头也锁起来了。他停顿片刻,轻声问道,
  “而那日我所中的萨满巫术,也只是有人对我下了药,逼我神智恍惚,说了些违心的话!是不是?竟然做出这种事……”
  “啊?这个……”
  图雅一呆。他心想,好不容易杜先生说出对少主的眷恋,怎么能让他再次退缩回去?他赶紧开口,
  “这个倒不是。那人用的也是萨满这一系法术,草药自然也是萨满的草药。当然,其中有些香味奇怪,似乎是叫人神思恍惚。但其实,越是恍惚,所说越是实话——那一日杜先生你说的都是你的真心话,甚至比平时更加真切的!”
  “……”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杜玉章面色就更加难看了。他咬着嘴唇,几乎咬出了血,才低声道,
  “我说不做数就是不做数。图雅,什么真心话不真心话……这事你以后不许再提了。”
  “那怎么行?杜先生你好不容易吐露了真心,少主知道了一定欢喜!杜先生,少主那样喜欢你,他知道这事肯定星夜不停地赶来找你!你忍心让他伤心吗?”
  “若你真的不想他伤心,就不要对他说这件事!图雅,事情根本不是你所想,我也对苏少主并无私情……算了,你还小,这事你不要再管,也更不要再提!”
  “杜先生……别这样嘛……”
  “别撒娇。给我闭上眼睛,闭上嘴——听话,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
  图雅乖乖闭上了嘴。一这件事情,他也真的没有再提过。
  杜玉章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只可惜他忘记了,西蛮人还有个特点,就是特别喜欢自作主张——进了门,图雅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从杜玉章书案上抓起根笔就开始写信。等到写完了,他才发现他抓的那张纸是杜玉章的私笺。
  “不小心用了杜先生的信笺,他应该不会生气吧?”
  手指扣了扣信笺下面杜玉章的名章,图雅挠了挠头。可是他又懒得再抄一遍。
  “算了,反正这次不光自作主张用了他的纸,还自作主张替他给少主写了信呢。真被发现,估计他也顾不上因为这张纸生气——那就不折腾了。”
  就这样,杜玉章还忙着为李广宁骗自己而愤恨不已的时候,却不知图雅派出的信燕早就飞过了草原,到达苏汝成手中了。

西蛮的草原啊它那么绿之五
  杜玉章负手而立,一头墨发在身后瓢泼垂下。若是窗外有人经过,就会看到一名绝色男子神色郁郁,目光冷冷,仰首望着天边忽明忽暗的云朵。
  从昨天开始,就是如此。从集市上回来后,他连晚饭都没吃,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今早起来又是这样……
  图雅很担心。
  他想,少主怎么这么没用啊?那猎狼的地方距离这里不过一日的脚程,怎么还没回来?他却忘了,那信燕飞过去却也要时间。苏汝成就是不眠不休昼夜兼程,也总得今日上午才能到的。
  “杜先生。你吃点东西吧。”
  “……”
  “杜先生!”
  “啊……图雅?”
  杜玉章从沉思中惊醒,扭头看过来。他看到图雅手中捧着个食盒,猜到他的用意。
  “我还不饿。图雅,你先吃吧。”
  “那怎么行?你再不吃东西,就要饿坏了!你本来身体就不好,怎么还不知道保养呢。杜先生,若是少主回来看你这样,他肯定要心疼……”说到这里,图雅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他有些疑惑地偏着头,“咦,说来也怪。杜先生,现在这时节对您的身子本来很不好。但最近这么久,您好像都没有旧疾复发过了……难道之前去看病,真的起作用了?”
  ——当然是起了作用。只不过,起作用的并非图雅所以为的药石之功,而是李广宁硬塞给他的一条性命。
  ——那个人用利刃穿腹换来自己病患痊愈,自己却躺在棺木中,那样冰冷……
  想到这里,杜玉章的牙又咬紧了。
  其实昨日所说,是他的心里话,却也不是他全部的心里话——怕本就偏执倔强的李广宁因为他,做出些难以挽回的事情不假。那也确实是他深埋心底的一块心病。但与李广宁这么多惊心动魄的风波也过来了,甚至生死大劫也闯了过来。他怎么会就为了点心病,当真就要将那个人舍弃掉呢?
  隐忧归隐忧。若是清醒的杜玉章,是必定会自行排解这一份忧虑,尽力帮着李广宁扶正本心,做一名盛世君王的。
  叫他与李广宁赌气的,归根结底还是那人不顾惜自己性命。李广宁的死几乎打垮了他,叫他现在想起来,心尖里还不住发颤——生气,伤心,气得发抖,却又忍不住心疼。
  然后因为气恼自己这份心疼,再迁怒回李广宁身上去——就像夏日暴雨,看起来雷霆般声势浩大。其实摧枯拉朽发泄一阵子,也就该没事了。
  却没想到,李广宁居然骗他?什么萨满祭祀?什么草药迷魂?
  而且是刚骗得他好惨,在他抱着那人尸首痛不欲生之后没多久,就蓄意!刻意!故意!骗他!!!自己骗了他还不够!还要找来一群人一起骗!
  他杜玉章在那混蛋眼里,到底是有多蠢?想出这种下作法子骗他说出真心,难道他就没点良心不安?
  杜玉章越想越气。一口银牙都快被他咬碎了。
  原本他就打算趁着和李广宁商讨平谷关这次和谈的建议,给那人个台阶下,直接搬回去算了。尤其这里还是苏汝成的地方,他和苏汝成之前那样尴尬,总留在此间也不是那么回事。
  可现在……
  “图雅。你帮我将之前收拾好那几个包裹都打开,东西重新放回去吧。”
  杜玉章说话都带了股狠意。
  “我改了主意了。我还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行李不收拾了,我也不走了!”
  “好!”
  图雅眼睛一亮,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他更加坚定了心中想法——果然,杜大人是喜欢少主的!你看,昨日将心事袒露出来,今日就不走了。太好了,我是不是也该回去琢磨琢磨,该给他们大婚送点什么礼物呢?
  ——对了!爷爷之前配置的草药,里面有几种从不让我碰。他说等我成了人才行,现在我还有点小,身子骨经不住。当时我追问,他还说,不过是洗澡时候泡着用的浴草,等我有了心上人,他再送我一罐。
  ——想来,是因为那些草药太贵重,小孩子用了折福气,所以爷爷才说我经不住?但若是少主和杜大人,他们本来就身份尊贵,应该不怕这些。要不……我偷偷拿两罐,给杜大人他们新婚之夜沐浴用?
  杜玉章绷着一张脸,万没想到身边这少年郎正琢磨偷两罐整个西蛮药效最冲的催情浴草给他做礼物。他就顾着生气,闷气生得太专心,连窗外的异动都没听到。
  一直到他自己的名字传入耳中,他才骤然惊醒,推开了窗——
  窗外,他正咬牙切齿记恨着的那个人,正声音朗朗地问话,
  “杜玉章可曾起来不曾?你们去通报一声——就说他的夫君,来接他回家了!”
  “……”
  嘭地一声,窗子又被杜玉章给推上了。
  “哎,玉章?”
  却不料,这一声动静太大,惹得下面的人抬起头来。随只是惊鸿一瞥,但李广宁怎么会认不出那窗户后面白衣乌发的人,正是他要来迎接的心上人?
  “玉章,你躲起来做什么?叫他们开门!我来接你回去了!”
  杜玉章脸上顿时黑了。他本就心绪不佳,偏生李广宁语调中还带着股意得志满。
  ——怕是听了昨日淮何的通报,陛下就认为已经洞察了自己心事!竟然就这样洋洋自得地上了门,他是吃定了自己么?
  “你快开门啊!将你夫君拒之门外,像什么话?”
  ——夫君?!
  杜玉章的脸色更黑了。
  “杜先生!这就是大燕皇帝?”
  他脸色青红变幻,图雅早就看出端倪。少年一挽袖子,
  “他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平谷关外都是我西蛮领土,这里不过是我们租借给大燕的一块飞地!给商户们做生意,却不是给他嚣张的!大燕皇帝又怎么样?呵,看我这就把他赶走!要是不走,我就一顿乱棍给他打出去!”
  “什么?别乱来!图雅!”
  杜玉章一惊。然而图雅已经气势汹汹冲出门外去了。
  杜玉章赶紧推开窗。此刻图雅还没来得及下楼,李广宁却一直眼巴巴看着窗户。见到他露头,李广宁眼睛一亮,嘴巴咧得能看到一口白牙。
  “玉章,你躲什么躲?是不是害羞了?这有什么啊……我来接你回去,是天经地义啊!快下来,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呢!“
  “……“
  杜玉章眉头皱起,脸色更沉。李广宁一愣,本来勃发的性质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那眼中光亮都不见了。他嘴角微微一撇,像是委屈了,却又强忍着,对杜玉章露出一个笑容。
  见他这样,杜玉章一怔,心里突然酸楚起来。他嘴唇一动,几乎下意识就要唤他一句“陛下“——就在这时,图雅炮仗般冲出门外,几乎撞进了李广宁怀里。
  “图雅,回来!”
  “杜先生?他们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你放心,没事的!”
  图雅说完,向杜玉章挥了挥手。李广宁就在一边,眼巴巴瞅着他,像只大狼狗。杜玉章看着这两个人,更加心烦意乱,再次关了窗。
  ……
  “你在这里干什么?知不知道这里是我西蛮的地方?不管你什么身份,都不能在这里撒野!带着你手下人,赶紧走!“
  这还了得?李广宁身后便衣侍卫们立刻往前一步,手掌全按在腰间刀柄上。就等李广宁一个手势,那就是利刃出鞘!西蛮这边自然也不甘示弱,也纷纷逼上前来。
  气氛很是剑拔弩张。看样子,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了。
  “怎么?你还真想动手?我西蛮男儿从不怕事!”
  “这话说得有意思。你以为我大燕男儿,却有哪个是贪生怕死之徒么?”
  李广宁看着对面那一排西蛮人,剑眉微扬,沉声喝道,
  “让开!别挡我的路!不然,休怪我大燕兵强刃利,下手无情!”
  杜玉章虽然关了窗,但心里还是担心的。他顺着窗缝偷偷往外看,正看到这一幕。
  顿时,他额头青筋跳动,心里火气腾地就起来了。
  一言不合就开干,这确实是西蛮人的风格。尤其带队的还是十来岁的图雅——这个年纪容易冲动,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对面那个一把年纪还做了好多年皇帝的,你在这里凑什么热闹呢?不知道大燕与西蛮维持今日和平,是多少人劳心劳力这么多年才换回来的吗?!
  杜玉章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更生出了莫名委屈。他想,到底是金枝玉叶皇族贵胄!就不把别人一生心血当回事!若是因为你,这大好边关和平有了变故,我,我……
  “算了。你一个小孩子,我不和你计较。”
  却不想,窗外李广宁的声音突然软了许多。他的脾气杜玉章不是不知道,从来强硬跋扈。此刻却一摆手,叫身后侍卫退让半步,
  “虽然我不怕你,可我今日来却不是惹事来的。让开些,我要找杜玉章。”
  “你知道这是谁的地方?这是我们少主的别馆,岂容得你们大燕人放肆!”
  听到“少主别馆”几个字时,李广宁眉心一拧,面色有点难看了。他抬起眼打量这建筑,像是在估量占地几许,价值几何。
  看来看去,不但与他京城里的皇宫没法比,就算与他坐落在各地的几座行宫比,也逊色了何止一星半点。他神情立刻舒展了,笑道,
  “嗯,他原本无处可去,借住你们的房子也是迫于无奈。这是我不好,委屈了他。不过今后,他是没必要再住在此处了。不过毕竟在你们这边借住了许久……我的人,却不能欠下旁人的恩情。今日,我便替他感谢你们少主收留——免你们西蛮三年关税,再赠布匹万卷,粮种万担,如何?”
  话音落地,所有西蛮人眼睛都瞪大了。就连楼上的杜玉章也是一个屏息,震惊地看向李广宁。
  但凡两国贸易,都要征收边税。整整三年的关税,那可是海量的真金白银!
  李广宁是不是疯了?他这是拿大燕的财政在开玩笑吗?!
  杜玉章呼吸急促,他脑中突然闪现之前被硬生生挖出的隐秘心事——若他今日能为我殉情,那么有朝一日,谁能保证他不会为我成了一个昏君?
  他突然一个寒颤,似乎浑身上下都冰透了。

西蛮的草原啊它那么绿之六
  李广宁对面的那些西蛮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里都冒着热切的光。
  这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
  要知道,西蛮这样的草原国家,本来就极其缺乏金属器皿,也缺少棉麻布匹和粮食。若不能与其他国家贸易,他们不仅要担心饥荒,担心寒冬,还将缺少武器箭头,甚至连做饭的铁锅铁盆都没有!
  可想要贸易,一定要用金银。偏偏他们同样缺少金银矿产。就算商贾可以以物易物,交给别国的关税是一个大子也不能少的。一直以来,西蛮的金银都是入不敷出,每一年,他们几乎都要贱卖辛苦养大的牲畜和搏命杀来的野兽皮毛,去换取布匹和粮食。
  他们也不甘心,他们也知道对方是在以贸易之名行劫掠之实,可难道严冬将近,能真的看着族人们饥寒而亡吗?
  这一瞬,就连图雅脸上都有些动容。
  他身份特殊,并非寻常十几岁少年。他太知道这些东西对西蛮意味着什么——大量的钱,粮食和布匹,都是西蛮崛起所需要的战略物资!也是西蛮自己不能生产,往年需要贱卖牛羊牲畜才能换回来的东西……若大燕真的肯给,这么多东西,抵得上西蛮十年积累!若是大燕能够免西蛮三年关税……那他们就不必到处筹措金银,甚至贱卖家底。说不定,西蛮还能够攒出一批储备金银,今后也不必屈从那些奸诈商人了!
  何况还有那么多布匹和粮种——前者可以御寒,后者可以种粮果腹。苏汝成本来就有野心向西域开拓疆土,从游牧民族向定居转变。若是有了这些东西……西蛮的未来,突然就多了许多可能!
  可他不傻,他知道李广宁话中意味——大燕皇帝是在出价,要用着丰厚到难以拒绝的礼物,买断杜玉章与西蛮这些年的情分!若他答应了,从此杜玉章与西蛮就算从无瓜葛,之前的情分都是一刀两断!
  他要真的松了这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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