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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君宠难为-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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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的茫然中,马车开始向前。三辆马车,一辆接一辆地从他眼前经过。他盯着最前面那辆,一直到它出了将军府大门。车帘一直遮得严严实实,晃都没晃一下。
  反而是最后面的一辆突然停了下来。
  车帘一掀,韩渊的脸露了出来。
  “等什么呢?上车啊。”
  ……
  杜玉章失了魂般坐在韩渊身边,就连韩渊往他手里塞了一个茶杯,他都没有察觉。直到马车一个颠簸,茶水溅到手背上,他才受惊地低头看了看。
  “怎么,魂儿丢了?”
  韩渊斜着眼睛瞥他,
  “和陛下怄气呢?”
  “……”
  “那天集市上的事,若是你要怪,就来怪我。萨满祭祀的主意是我出的,就连那个假祭司也是我找的。你要气不过,就跟我绝交个一年半载的——可别再折腾陛下了。没意思。”
  “……”
  “陛下昨天,跟失了魂一样。王总管连夜来找我,我去看了一眼,陛下没见我。我还以为他要颓丧个几日,结果陛下今早上一早就堵在我和白皎然房门前,说今日与西蛮的和谈,他要亲自去。”
  韩渊喝了一口热茶,
  “……我还以为他是想去找你。”
  “是啊,今日是最后的谈判了。”杜玉章愣愣地说,“西蛮那边也在准备了。这几日我没有帮他们整理文书……也不知他们准备得如何。”
  “杜玉章,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西蛮人了?”
  韩渊几乎被他气笑了,
  “他西蛮文书准备得充不充分,管你什么事?你怎么不来替我们大燕筹备呢?”
  “……大燕有白大人。”
  “白大人怎么了?白大人就活该累死吗?杜玉章,你有没有良心——当年他可是挺心疼你的,天天陪你办公到半夜三更。怎么到他主政,你就忍心让他自己挨累?你可知这次案牍文书就垒起半人多高,人坐在书案后面都看不到!”
  韩渊义愤填膺,咣当拍了桌案。车子又颠簸,茶壶盖一下子震了出来。韩渊眼疾手快,又将它一把接住。
  “对不住。”
  “算啦,不跟你计较。”
  韩渊将茶壶盖放了回去,似笑非笑地来了一句,
  “反正挨累的也不是白皎然。”
  “啊?不是白大人?那……”
  “之前为了你和陛下,老子受了伤,差点死在平谷关外。”
  韩渊话说一半,突然扯开领子,精壮的肩膀露出一半。一道深深的箭疤钉在锁骨处,皮肉猩红狰狞。
  “看到没有?你和陛下欠了我半条命。”
  “……”
  “后来白皎然一直在照顾我。这十天来,不眠不休案牍操劳的,不是他。”
  杜玉章抬起眼帘。他心中突然一动,脱口而出,
  “是陛下?”
  “嗯啊,是陛下。”
  “……”
  “所以你什么时候回来,去辅佐陛下?”
  “……白大人文思敏捷,足以胜任。”
  “别再打白皎然的主意。老子回来了,舍不得他那么累。这他妈是人干的活吗?十天功夫,活生生把人熬瘦一圈。白皎然不能干——老子心疼啊。”
  韩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仰头喝了个干净。明明是清淡茶汤,倒被他喝出了烈酒的气势。
  “……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也心疼心疼你的陛下?”
  “陛下……是九五之尊。一言九鼎,身边能人无数。他高居天子之位,若是他需要,有的是人去辅佐他。韩大人这话说得太过偏颇,陛下何至于这样孤立无援?让我觉得,你就是想逼我心生愧疚。”
  “哈,我逼你愧疚?杜玉章,三年不见,长进不小,都学会不讲理了。这话说得好,有我老韩不要脸的风范。”
  韩渊笑着摇头,手中茶杯咣当撞上了杜玉章手里那只,
  “来,喝一个,敬杜大人的脸皮。”
  “韩大人,你就别拿我开心了。”
  “我没拿你开心。杜大人,你自己心里清楚,愧疚和心疼是不一样的,对吧?”
  “……”
  “何况,就算真是愧疚,也断没有我逼一逼你,就能叫你心中不舒坦的道理。你心里究竟为什么难受,你该比我更清楚。陛下其实也可以让旁人代笔——不,准确地说,陛下就该将这种事交给旁人去做。堂堂大燕天子,朝堂上养那么多文官武官,难道都是吃白饭的?你说他为什么非要事必躬亲?是为了叫你愧疚,叫你心疼?可是看你的样子,昨日陛下去找你时候,并没有对你说过他这十天是怎样劳心劳力,为了这次边关谈判熬尽心血吧。”
  ——何止没有诉苦。李广宁根本没有一个字,提到这些。杜玉章恍惚间想起昨日,似乎李广宁一直挂在嘴边的,只有“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和“跟我回去”。
  “所以你看,杜玉章。陛下做这些,也只不过是因为有的人特别看重这些——那个人太傻,也不知道喜欢喜欢高官厚禄良田美宅什么的,反而就想着边境安定,生民乐业安居。陛下没办法,想讨他欢心,就只能投其所好——这十天里,陛下心里大概想的是,若这次谈判成果很好,那个人一定会很高兴吧。”
  韩渊说到这里,视线已经毫不掩饰地盯在杜玉章脸上了。他一边将空茶杯在手指间旋转得飞快,一边说,
  “所以啊,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这么大个国家,要国泰民安,要百姓安定,究竟他妈的多难吗?你出的难题,难道真打算袖手旁观,累死陛下拉倒?到了现在你还不吐口,你可知道陛下的伤还没好,醒过来之后却一天都没休息过?老杜啊,差不多行了。不是我说你——难道你还想跟苏汝成成个亲,捞个西蛮少主夫人当一当?”
  ——昨日陛下不是没有见你吗?怎么连这话,你都知道了?
  杜玉章神思恍惚,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将这句话脱口而出。直到啪擦一声清脆响动,他才发现,韩渊手中那茶杯已经落在地上摔碎了。
  “……”
  韩渊也不笑了。他坐正身子,将手往案桌上重重一拍。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给我说一次。”
  “昨日陛下去找我……出了些误会。”
  方才韩渊一番话说得杜玉章心头沉重,紧绷绷的十分难受。他也只简略将昨日争吵和误会的经过说了,就不再开口。
  韩渊捏着下巴琢磨了片刻,深深吸了口气。
  “陛下竟然没有揍你。”
  “……”
  “你给陛下带了绿帽子。可陛下竟然没有揍你,更没有强行将你带走……”
  “韩渊,我和苏少主根本就没有私情。”
  “我当然知道。”韩渊不耐烦地打断他,“可陛下知道吗?陛下什么脾气,什么性子,你自己不清楚?他居然能忍得了这个?别说是他,若是小兔崽子敢给我……我肯定二话不说先上去把他给……咳咳。总之这事情不太对劲啊。”
  韩渊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没说,在瞒着我?昨天陛下就很不对劲,加上你说的这些——你给我老老实实说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谈不上瞒着你。”
  杜玉章心情更加低落。他垂下头,沮丧得仿佛一朵蘑菇,
  “只是,我恐怕是……伤了陛下的心了。”
  “陛下心思深沉,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想伤到陛下的心,还真不太容易。怎么回事?”
  随后,他将奶茶壶泼倒那一幕说了出来。说完后他心里更不舒服,抬起头却发现,韩渊看他的眼神,似乎带着怜悯。
  “杜大人,我从前倒没发觉,你往人心里捅刀子的能耐居然这样一流。叫我说你什么好?”
  “……”
  “陛下骗你是不对,独断专行更是不对,可他不知道他那么做不对啊。他是皇帝,从来是万人围着他转,哪能突然就开了窍,一下子就尽善尽美?”
  “我从没要他尽善尽美……”
  “我知道。你只是生气,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和陛下不一样——他不知道那样会伤人,所以他才伤了你;你明知道这样子伤人心,伤心了会疼得厉害,你为什么还要去伤他?”
  “……”
  “杜玉章,你不是这种人啊。怎么突然这样任性起来了?你任性也不要紧,可你不能故意往人心里的伤疤里戳。你若是真不能原谅陛下,就与他分手也就罢了。可你原谅了他,却又冷不丁旧事重提,还让他以为你喜欢上了苏汝成——杜玉章,这事情做得可太不地道了。”
  杜玉章嘴唇抿了又抿,幽幽叹了口气。
  “其实最开始说那句话,我也不过是与陛下赌气。本想叫他也知道被人骗了心里难受,再当场跟他说清楚。可没想到突然生了变故。那壶奶茶……苏汝成又突然现身……我……阴差阳错,到了今日这局面。韩渊,你说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直接去找陛下啊。”
  “可我看陛下今日神情,似乎并不愿意理我。”
  “你居然担心这个?就算你直接闯进陛下的马车,又能如何?陛下能舍得治你的罪,砍你的头不成?”
  韩渊一声轻哼。可看到杜玉章神情,他却又叹了口气。
  “罢了。送佛送到西。谁让那萨满祭司的主意,是我老韩出的呢。”
  说着,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瓷,搁在手心。杜玉章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听到他低声问了一句,
  “对了,杜大人——你怕疼吗?”
  “有点。怎么了?”
  “怕也没办法。忍着吧。”
  话音未落,他已经握住了杜玉章掌心,将那块碎瓷狠狠扎进他皮肉中去了。
  “啊!”
  杜玉章一声低呼。他耳边已经传来韩渊“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杜玉章!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来人!徐将军,随军有大夫吗?快进来给他看看啊!”
  杜玉章惊得睁大眼睛,想要开口说话,却被韩渊捂住了嘴。
  韩渊一边大呼小叫,一边却带着笑,在唇边比了个“嘘”的手势。
  “……你可悠着点,想好了再说话。我这可是欺君。”
  “什么?你……”
  “这可都是为了你,杜玉章。你等会可别坑我啊!我不比你,你欺君是情趣,我欺君可是死罪。”
  “……”
  杜玉章无话可说。也没机会让他多说。因为韩渊话音才落,前面滚滚车轮声已经停下来了。

西蛮的草原啊它那么绿之十三
  “陛下,怎么了?”
  “别挡路!”
  李广宁从前方传来。他声音低沉,似乎有些不悦。但他的脚步却很快。下一句话响起时,他已经在韩渊的马车外了。
  “开门。”
  车帘挑起的瞬间,杜玉章被韩渊按着肩膀跪在了地上。他下意识地伸手撑地,掌心中碎瓷又扎入半寸,疼得他一个寒颤,喉间低吟出声。
  “陛下?您怎么来了?”
  韩渊演技一流。他声音里满是惊讶,似乎当真没想到李广宁会出现似的。他慌慌张张地起身,又将杜玉章从地上拽起来,
  “杜大人方才不小心弄碎了杯子,这马车又颠簸。见了血,我才着急找大夫……却惊了圣驾,真是死罪!”
  说罢,他将杜玉章从地上搀扶起来。看到杜玉章眉毛蹙着,脸色那样难看,他心里还暗笑一声——果然是三年不见,老杜也学坏了啊。方才那样惊讶的样子,结果这装模作样起来,怎么比我还夸张?怎么,生怕陛下不肯心软?
  可等到他将杜玉章掌心翻过来时,他是结结实实吃了一惊。
  怎么伤口竟然这么深?那碎瓷片几乎全部压进掌心,血流汩汩,顺着手腕往下淌。看这样子,要是再深些许,就该将手掌整个扎透了!
  “杜大人!”
  韩渊这下是真的有些急了,
  “怎么伤得这么重?真是……徐将军!大夫还没找来吗?”
  “回韩大人,随队没有大夫,回去找又太远了!前面就是和谈会场,时间也快到了……陛下,不如我派人送这位杜先生回去疗伤,大队人马接着向前?”
  李广宁瞥了杜玉章一眼,眉头锁起,有些犹豫。杜玉章却已经开口,
  “不必了。我跟着一起去会场。”
  “可是,你的伤……”
  “不是什么大事,暂且包扎一下就是。若我没有料错,到了那边,我能找到人帮我医治。”
  ——能找到人医治?
  ——那边草原一片,周围数里没有人烟。临时搭了几顶大帐篷,双方人马都在里面起居,是为了肃清周围环境,好叫两边的机密与利益交换不要被外人刺探了去。
  ——所以去了那边,能有什么大夫?大燕队里没有,就只能从西蛮那边找了!
  李广宁目光晦暗,下巴绷紧。他一言未发,转身离开了马车。
  “陛下!”
  杜玉章突然开口,李广宁顿住脚步。他没有回头,就站在原地。
  “我能坐您的马车吗?”
  “大胆!你是什么人?竟然觊觎陛下圣驾……”
  又是那个太监尖声尖气骂起来。直到李广宁开了口,
  “刘昂。”
  “是,奴才在!”
  “去取几个软垫,放在马车里。要厚实一点的。”
  “奴才遵旨!”
  “还有,明天起,你不要跟着朕了。”
  “啊?”
  刘昂一脸哭丧,似乎怎么也想不出来,自己这几日趁着王礼那老家伙抱病,辛苦爬到了陛下脚边。明明每日都挖空心思讨陛下欢心,怎么最后还落得个被赶走的下场?
  韩渊在一边看着,唇边带笑,心里想——这么没眼力见的太监,一天里触了陛下两次逆鳞。竟然敢赶这位爷心尖子上的人走,也不看看自己几个脑袋?
  若是陛下不心疼,能听了一声杜玉章有恙,连派个人来看看都等不及,立刻下了车亲自过来?若是陛下不在意,杜玉章一张嘴喊了声“陛下”,陛下能立刻乖乖站定,听他讲话?
  就这等眼力,这种智商,还想要接王礼的班?
  不过话说起来,陛下脾气当真好了不少啊。若是三年前,这种货色,只怕早就拖下去乱棍打死了!
  ……
  李广宁在前面走,杜玉章就跟在他身后,一直到了马车门前。
  他发现,李广宁今日所坐的马车,与平时那种不一样。平日里都是高头大马,高门大厢,端的是皇家气派。今日这辆,却低矮许多,里面空间却很宽敞。
  淮何替李广宁掀开车帘。杜玉章发现,里面也没设座位,而是一条软毛垫从头铺到尾。车厢里软垫不少,还有一个小小桌案。上面一方香炉,安神香徐徐燃烧着,散发缥缈香气。
  ——想来,是陛下头疼得厉害。所以不耐久坐,特意备了这种能够躺着休息的马车。那安神香,恐怕也是同样的用途吧。
  杜玉章静待片刻。李广宁站在门口,却没有动。
  “陛下……”
  杜玉章声音有些虚。他想,不会是李广宁突然改了主意,又不愿与他同乘了吧?
  李广宁四处望望,目光最后定在了淮何身上。他问道,
  “你们平日受伤,是谁处置?”
  “回陛下。若是平日里受伤,有军医处置。若是战斗中来不及,都是自己处理。我们有药囊。”
  “药囊?那是什么?”
  “是特制的包裹,系在腰间。里面都是救命的东西。军旅生涯,说不准何时就要战斗,所以药囊就和自己的命一样,我们从不离身。”
  “那你今日带药囊了么?”
  “呃……”
  一向稳重的淮何却有些支吾。他的药囊平日确实从不离身,反倒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秦凌却总是嫌沉,丢在一边了事。
  ……所以昨日争斗后,他才把自己的金疮药丢给了秦凌。是怕秦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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