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宠难为-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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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啊!有鬼!救命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别叫了……是我……哈哈哈哈……是我……”
在韩渊的大笑声中,白皎然突然停了手。他脸上腾地胀红了,刷地转过头,气愤地盯着韩渊。
“韩渊!”
“哈哈哈……在呢在呢……啊哈哈哈……”
“你,你这是干什么?”
“哈哈……什么干什么?我什么……哈哈……都没干啊。”
“……”
白皎然突然语塞。是啊,韩渊什么都没干——他只是提及了鬼怪魍魉,然后突然抱了他一下。是他自己突然害怕,才闹了这个笑话……
可若说韩渊不是有意的,他也不信啊!
心里又委屈又生气,却又说不出来。白皎然抿着嘴唇,盯着地面,一声不吭了。
“开个玩笑。生气了?”
韩渊畅快笑了一通,凑了过来。他刚才将白皎然拽进怀里就一直没撒手,现在一起身,就又成了两人紧紧抱在一处,上身紧紧相贴——只是,白皎然只顾着生闷气,并没注意到。
“其实啊,圣贤说得对。哪里来的鬼怪?就好像那些读书人,带着钱出去,住了几个月回来,精元大损,钱财耗空,自己也一日日痴痴傻傻不知想些什么,大家就都说是遇到了精怪——哪里来的精怪?遇到了暗娼还差不多!”
“什么?”
“怎么,你不相信?你听我细细给你说。”
韩渊笑着捏了捏白皎然的脸,
“书生么,一般家境都不错,起码是个衣食无忧。这么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却不用出去做事补贴家用,反而能够读书备考,这是需要家里财力支持的。正是因为日日读书,在家中呆久了,却没有在外面混饭吃的男人懂得这些风月场里的花样,更加好骗——人傻,钱多,正是极好的目标。若他们带足钱财出门,一般是赶考,自己一个人赶路,常常要投宿荒郊野地。
你想,带着大笔银钱,又不懂打架。就算被识破了,只怕他们跑得还没有那些女子快。这样的目标,谁不想下手?
若我是个风尘女子,我也要挑这样傻乎乎又纯真的小书生啊。”
【韩白】那一夜之五
“那些小书生啊。暗娼女子着意勾引,他们说不定还以为这是风流韵事。真的春风几度人财两空之后,就算幡然醒悟这是个骗局,他们难道肯说出去?
你想,是出门在外,被娼门女子骗得团团转说出去好听,还是叫精怪迷惑受害,才遭了秧说出去好听?”
白皎然听到这里,已经愣住了。
“可,他们都饱读圣贤书……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是饱读圣贤书不假。只不过这些书生家境好,闲暇多,恐怕更是饱读春宫野册……早就蠢蠢欲动了。”
白皎然两眼圆瞪,更为吃惊。他盯着韩渊看了半天,憋出一句,
“那你……你也读这些东西?”
——不然,他怎么懂这些……
“我?”韩渊失笑,“我家里穷成这样,吃饭都有问题,哪有闲钱**宫?”
“也是……”
白皎然思忖片刻,
“可你怎么知道不会是精怪,反而是暗娼?”
“我动脑子想的啊!要不然,就凭我韩渊这样风流倜傥,仪表堂堂,才华横溢,我在京城边上那和尚庙住了那么久,怎么不见这些精怪暗娼来找我啊?难道她们瞎么?”
韩渊哈哈大笑,
“我这样的好男人不去勾引,倒去勾搭那些书生?这不就说明了,什么女鬼爱书生,因为书生都生的好看,才高八斗?纯属扯淡!说到底,骗人图财罢了!”
“……骗人图财?都是扯淡?”
白皎然还有些没缓过劲来似的,念叨了几句。
他有点呆呆地回头看着韩渊——韩渊有着高高的鼻梁,深深的眼睛。他常年在阳光下晒着,皮肤有些黑,反而更野性些,与他认识的其他书生确实不一样。
在白皎然眼里,韩渊好看极了。
——是啊,若这样好看的书生,都没有女鬼来缠……那女鬼爱书生的精怪故事,果然不太可信啊……
——若真有精怪,那恐怕全天下的精怪都要排着队去找韩渊的……他那么好……等等,我在想什么?
白皎然悚然一惊。
自己可是饱读圣贤书啊。圣贤明明说了,世上根本没有精怪的!
“看呆了?“
韩渊唇角一勾,眼睛弯起来。
白皎然呼吸一滞。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看韩渊的脸。
他当然知道韩渊长得英俊。可到了这时候,这英俊才从一个概念成了实质,砸在他心里,将他柔软的心砸得震颤不已,砰砰直跳。
“说起来……皎然你,倒更像是传说里那种精怪呢。“
“啊?我?精怪?“
白皎然愣住了。不说他一身正气,跟精怪是正邪殊途;单说这个性别也不对啊……精怪不都是妙龄女子吗?
“对啊。看到书生才华横溢,精怪升起了爱才之心,悄然现形。助他一臂之力,升科举,入朝堂,大展宏图,委身下嫁……“
“……?”
前面似乎还真对的上。说到后来,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啊……?
白皎然皱起眉头,偷偷看了韩渊一眼。看到那人笑容戏谑,可眉眼却弯弯眯起来,看起来连硬朗线条都柔和了许多。
神差鬼使,他突然说了一句,
“你要这么说……你才是有点像传说中的精怪呢。大雨天里在荒庙吓唬我,还……”
“还怎么样?”
“还长得很好看。”
“我好看?我这能叫好看?皎然,你是在调戏我么?”
韩渊潜意识里,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却不能用“好看”二字形容的。可他定睛一看,却发现白皎然脸上别提多真诚了。他心头一动,这才明白,眼前这人,是真心实意地夸自己好看。
不知为何,脸皮本该厚如城墙的韩大县令,居然脸红了。
“你要是这么说……”
“怎么?”
“雨夜荒庙里躲在我怀里取暖的小公子,不是更像个天上掉下来的精怪?说,你想干什么——是不是要把我骗到你家里,一块块拆了吃掉?”
“……”
“怪不得我才要出门,你就突然来看我。恐怕是看准了时机,踩好了点,变成我心里最想见的人,叫我放松警惕。就连这场雨,大概都是你变化出来的——小小精怪本事不小!这么快就把我唬到了……你是不是故意看准下雨,才来看我的?”
“韩渊,你胡说些什么啊!”
“我胡说么?我可没胡说。若不是你做了手脚,怎么我见了你就这么开心,走到哪里都想把你拴在衣襟上做个伴?我要是个精怪,我第一个就去勾搭你,把你吃干抹净一点骨头渣都不留。”
“你说你走到哪里,都想和我做个伴?”
韩渊还在口沫横飞地胡扯,却不防被白皎然抓住关键。他猝不及防,一下子住了嘴。
——糟了……
——太过得意,嘴上没有把门的!一时将心底真话说了出来……白皎然又不是我的仆从!这样说太失礼了,他会不会介意?
韩渊心里竟有些慌。对他来说,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他脑子飞快运转着,唇上却已经挂出满不在乎的笑容,打算随便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
“是啊,每次和你一起出去,都有好事发生啊。而且你每次来找我,都有好东西吃……”
“韩渊,其实这些日子,我也很想你。可我怕你才上任,公务缠身,过来找你会耽误你的事。”
白皎然莞尔一笑。
“若我知道你想和我作伴,我早就过来了。”
说罢,他扭过头,笑得眼睛弯弯,看向韩渊的脸。
他腮边几缕碎发,被身后火光晕上金色。他笑得灿烂又纯真,叫人挪不开眼睛。
看着他,韩渊的借口都忘记了,马虎眼也打不下去了。
……
据说,有许多人都能够清楚地说出来,自己是何时何地在何种情况下,直直坠入爱河的。
按理说,韩渊这样一个七窍玲珑心的人,也该可以。
可是他不能。
他说不出,是初见时那声清脆的呼唤,还是捡起自己文卷时的小心翼翼,让他留意到这个干净的少年?是单纯到有些天真地为他引荐业师,或者就连施舍都要想办法维护他的尊严,叫他亲近这个少年?
白皎然的好,实在太多。
多到韩渊在意识到以前,就已经割舍不下了——所以他根本没办法说出,自己究竟何时爱上了这个人。
但无论过了多少年,他却都能清清楚楚地说出来,他究竟是何时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并在那一刻醒悟,他已经泥足深陷,再也不可能脱身了。
那是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一个破败的山神庙中。他见到了这辈子所见过的最暖人心的笑容,然后清楚地意识到一件事——他完蛋了。
……
韩渊果然不是一般人。
他一边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心情,消化着突然顿悟自己陷入恋爱了的冲击,一边还能面无表情地将白皎然环在怀中,替他擦干净身上的水,替他遮风。
他表现得极其从容。若不是喉结不停上下滚动着,心跳得也分外地快,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是个毫无经验的青涩处男。
只是他心里,却在琢磨些别的事情。
白皎然啊……
自己原本打算保他一生平安富贵,这一点他是有自信做得到的。官场也好,商场也罢,除非硬将他韩渊拒之门外,否则只要给他一点机会,他就能跻身朝堂权势也好,搅动商场风云,硬生生拼出一片天地。
无论如何,保住他老娘一个晚景安详,保住这怀中人一个平安快意,绝没有问题。
可这还不够。
——若是这个人,在自己有能力将他留在身边之前,就跑了呢?
——要不要给他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韩渊一边想,一边低下头,看看怀里这人。
白皎然已经不再发抖了。只是看起来还有点冷似的,缩在韩渊怀中。肌肤相触,他的皮肤细润,正看着火光出神。那眼神也是清凉凉的,唇边带着些笑意。韩渊轻轻俯下身,他试探着白皎然耳边吹了口气。
“哎呀!”
方才听了一通鬼故事,白皎然身上异样早就消退了。此刻只觉得痒,他缩起脖子,笑着往旁边躲。
“韩渊,你干什么呀?好痒?”
“没事,不小心。”
韩渊又退了回来,目光从白皎然肩膀线条上滑过。
白皎然其实比他年少几岁,身子也才初长成。虽然清秀俊俏,却终究还单薄了些。
何况,看他方才的样子……对情欲一事,恐怕连一知半解都没有。甚至,他还信奉圣贤书,对这种事连想都不大去想。
若是强行诱惑,却也不是不行……韩渊舔了舔嘴唇,突然觉得身子燥热起来,心中更是腾起一股火。
“韩渊?”
白皎然似乎也感觉到身后人气息有些不对。他想要偏头,却被韩渊从背后紧紧抱住,
“怎么回事?”
韩渊没出声。他鼻子凑在白皎然脖子上,嗅到了一股皂角气味。虽然被雨淋湿了,可早起沐浴时候的皂角味道,还是留在了那人的发丝间。
……干净的少年,细弱的脖颈。笑着看人时,柔和清澈的目光。
【韩白】那一夜的山神庙啊……
……果然,还是不行。韩渊微微吁出一口气。白皎然,还是太小了。身子和心性,都还没有长成,更不该承受太多。韩渊想,想得心里发疼,可他更怕——怕他惧,怕他疼,更怕他承受不住,伤了身子。
“韩渊?“
见他不出声,只是抱着自己的胳膊更紧。白皎然都能够感觉到他手臂上肌肉鼓动起来。他顺手将手掌搭在韩渊小臂上,
“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别总冲着我脖子吹气……有点难受。”
“难受么?”
韩渊突然一声轻笑,声音沙哑了些。
“比你方才还难受?”
“方才……?”
被韩渊一吓,白皎然身子早就平复了。他心中本就没有邪念,一时竟想不出韩渊的意思。他只是觉得,韩渊凑他这样近,笑起来呼吸喷在他脖子后面,痒痒的,还有些酥麻。
“……其实,我觉得那些精怪传说中,书生也不全是错。若是遇到了喜欢的人,让对方快乐些,总不是错事。”
“什么意思?”
“……若是还不知道自己喜欢谁,那让自己舒服,也不是错事。就算是圣贤,也不该说一句不对……”
“……?”
白皎然更疑惑,什么跟什么?又怎么扯到圣贤身上了?他还想多问几句,才一张口,却猛地倒抽了一口气,震惊地看向韩渊!
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正隔着衣服,柔柔搭在他下腹处。指节微曲,慢慢握住了他。
“韩渊?!”
“别说话。”
一根手指搭在他嘴唇上。白皎然却突然呜咽一声,从腰里酥麻到了骨子里。浑身的血都冲进脑子了,他不住抽着冷气,想要挣扎——可韩渊一只胳膊紧紧搂着他,哪里能动弹半分?
……这不对……圣贤书说……唔!……韩渊的手……啊……啊啊……
“别绷的这样紧,放松些。”
韩渊嗓子更加沙哑了。
【略】
“嘘,别吵。你想将车夫吵醒吗?”
车夫领着牛,在山神庙另一角休息,此刻已经烤干衣服去睡觉了。白皎然身子一震,更用力地咬住嘴唇,咬的见了红。
“干什么?别咬了,破了。”韩渊小声在他耳边笑,
“真的这么舒服,忍不住想叫?”
“放……放开……”
“你怎么这样?我们是朋友啊,朋友都会这样。你怎么这样不近人情?”
“你胡说!”
白皎然忍不住反驳,似乎有些生气。可他被韩渊摆布得骨头都软了,这一声里不见凶,反而颤巍巍有些可怜。
“我没胡说。男子之间,最好的朋友,就会替彼此做这个。不然怎么办?年纪轻轻,未曾娶妻,又不能去偷去嫖——总得疏解一下,是不是?”
【略】
可要是真的那么做了,他会哭吧。
也会很害怕。
最重要的是,他信奉什么圣贤道理……虽然这些教条在韩渊眼里就是狗屁。但对白皎然来说,心里想不通却被逼着做这种事,他恐怕很久都没办法破开这一层阴影。
韩渊想给他的,是纯粹的享受与快乐,而不是沉重的枷锁与愧疚。
所以他松开了手,替白皎然将亵裤拉好。然后将他环在怀中,凑在他耳边低声问道,
“皎然,难道你到了今日,还不曾做过这种事么?”
“可是圣贤有言,你我正是读书上进的时候,不该沉溺欢欲的。”
“嗯,圣贤所言很对。”
韩渊轻声道,
“但是男子长到十六七岁,都会夜间偶遗。莫非你没有?”
“可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过是夜间梦中,是自然而然,精满则溢,对么?不算沉溺欢欲,更不是需索无度,就算是圣贤也不会怪罪的。那你想,若是自然而然,该将它释放出去了……你是等它夜间自己流出去,还是日间主动让它出去,又有什么区别?”
“……”
白皎然一时语塞。可他还是拧着眉毛,
“我觉得不对……”
“怎么就不对了?圣贤曾经名言不得在婚配前与女子有私情,更不能卖春或者私通,这都是有书可以查的。但是你见过圣贤说男子好友之间不能互相帮助么?没有吧?反而他还说友人有难,男儿该义不容辞相助呢。”
韩渊轻轻一笑,话语更加轻柔,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