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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君宠难为-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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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一天,整个漳州城都知道了,徐府那位男夫人原来是个骗子。他勾引了徐大人,骗了他家的钱。好在天理恢恢,现在他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被徐家拴着拖着拽着,游遍了漳州诚。
  李广宁与杜玉章也随着他一步步走遍了整个漳州城。
  从头到尾,杜玉章眼中一直含着泪光,李广宁的脸更是铁青的。他们咬着牙,攥紧拳头,可他们能怎么办?别说阻止,就连碰都不可能碰到那些施暴者一下!这是早就发生过的事情了,无论是毒打,辱骂,推搡还是有意的羞辱,全都实实在在地发生过。他们无力回天。
  他们只能将这残酷的景象收在眼中,却无能为力。
  随着张煜被推搡着出了漳州城,他们就再也不能跟随了。四周的景物也飞快变幻起来。
  他们没有亲眼看到张煜之后的遭遇。随着眼前逐渐清楚起来,他们发现自己回到了徐府的庭院里。
  对面,是才迈入院门的徐大人。
  “夫人……呢?”
  身后的管家替他背着包袱。徐大人手里只提着一个小小的提盒,上面描绘着精致花纹。他目光从院子里一排仆役脸上扫过,那些人都低着头,没人敢看他的眼睛。
  “我问你们……夫人呢?”
  无人回答。
  徐大人脸色渐渐白了。
  啪地一声,他手中提盒落在地上,几块小巧精致的点心滚落在地,沾满灰尘。
  “张煜,张煜哪去了!只要我回来,他从不会不来迎接我——他人呢!他去哪了!”
  这一声吼,徐大人直接喊破了音,他的脸因恐惧而狰狞。
  那张脸与李广宁一般无二,杜玉章再熟悉不过。可他从没见过这张脸,露出这般表情。
  就好像他的全世界,都在他眼前坍塌了。
  “徐大人……”
  杜玉章转开视线,不忍再看。李广宁扶住他肩膀,将他揽在怀中。
  就在这时,对面传来砰地一声巨响。原来,就在二人对话这一时片刻,留在家中的仆役们已经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徐大人。
  那一声巨响,是徐大人砸碎了院落中那一排盆花。此刻瓷片溅落满地,泥土连带花草洒落四处。张煜精心布置的庭院,此刻却是一片狼藉。
  徐大人肩膀到胳膊都在颤抖。那是砸碎了太多东西后,手臂筋肉脱力的震颤。他的牙咬出了血,血也涌进他脸上,涌进了他眼睛里。他双目赤红,大口大口喘气,额头上青筋突突地跳动着。
  在他面前,管家带着家中仆役跪了一地。
  “你们就这样让他们将夫人抓走了……你们就这样,让他们将他给抓走了!混账东西!你们是不是也收了他们的钱,你们也串通一气了!是不是!”
  他失去理智般撕心裂肺地大吼着,
  “是不是!是不是!”
  嘭地一声,一盆歪斜在地的盆花被他一脚踢飞,正飞向李杜二人站立的方向。虽然知道那东西碰不到二人,但李广宁还是下意识将杜玉章一把拽到自己身后。
  那盆花毫无阻隔地穿过李广宁的小腿,砸碎在墙角。
  “他是不是疯了!这时候不去找徐家算账,他在这里发火有什么用?能把张煜接回来吗?”
  “如何算账呢?张煜在徐家手中。”
  杜玉章摇摇头,声音悲悯。
  “该遭的罪,恐怕都已经遭过了。而想要张煜活着出徐家,也不会没有条件。徐大人这股火除了向这些人发,还能向谁发呢?”
  “……无论如何,也不能便宜了徐家这群畜生!”
  李广宁却将牙咬得直响,
  “大不了,就真的刨了那堤坝——他们徐家说将人逐出了族门,朝廷可是不认的!呵,擅自损坏水利堤坝,哪朝哪代都是重罪!这是徐家的嫡子,真的怪罪下来,阖族都要受牵连,哪个也不能置身事外!”
  杜玉章偏过头看了李广宁一眼。他轻声叹了口气,转身抱住了李广宁。
  “陛下的性子,是宁肯玉石同焚,也绝不会忍辱含垢的。徐大人虽然远不如陛下的韬略心智,却也有类似的刚烈性情。我想,他恐怕也会选择类似的法子吧。不过好在我们都知道,最后张煜活着回来了,还养大了一对儿女。想来不管徐大人做了什么,都算是逢凶化吉,是卓有成效的。”
  李广宁伸手按住杜玉章后脑,将他的脸埋进自己胸膛。他声音低落,
  “……但愿如此吧。”
  徐大人在失控地砸碎满院花草后,终于冷静下来。
  说是冷静,不如说是死一般地沉默。他就坐在那一院子狼藉中央,一夜没有动,更没有说话。
  他睁着一双眼,看着院落的偏门。偏门里有一条小径,再往里曾经住着一个人。
  但那个人,现在不在哪里了。
  ……
  第二天清晨,徐大人突然起身。他没有换衣服,带着身上的褶皱和尘土,直接出了门。
  没多久,有人惊慌失措地赶来报信——“你们府上的徐大人是不是患了失心疯?他带着一队人到了堤坝上,二话不说抡起锤子就砸!那堤坝原本马上就要封顶了,就这么被砸碎了一小半!别人拦他,他也不说话,一句也不说,就那么沉默着……可就在别人要去报官的时候,他就停了手,坐在堤坝上……”
  管家大吃一惊,带着人匆匆赶去了。不久,据说徐家的人也陆续赶到,在堤坝周围站了一圈。
  无关人等都被赶走了,没人知道他们在堤坝上说了些什么。
  但在这天晚上,杜玉章和李广宁再次见到了张煜。
  张煜是被抬回来的。他被换了一身衣服,很不合身,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他意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模糊。但当看到徐大人时,他还是认出了他。
  那只被铁链打伤的眼睛,青得更厉害了。不知是不是被再次打过,所以伤势加重了。现在那眼睛肿得更高,只余一条细缝。张煜就透过那细缝看着徐大人,冲他微微一笑。
  他的脸上几处青紫,有些还肿着。其余地方却消瘦了下去。与原来风流俊美的样子差了太多,乍一看几乎认不出来。
  “徐郎,你回来了。”
  他的声音也沙哑多了。可那种镇定中带了些笑意的语气,却一点都没变。徐大人的眼泪刷地淌了下来。他一把握住张煜的右手,贴在自己脸上。
  “煜儿,是我不好,让你受苦……”
  他突然住了口。
  他整个人都僵硬了,一寸一寸地提着张煜的手,将他的手提到眼前。
  那只手,少了三根手指。

【李杜】奉旨成婚之十二
  “这群畜生……畜生!”
  一片死寂之后,是突然的爆发。徐大人嘶吼一声,腾地站起来,就要往外冲。
  可他的衣带被人攥住了。
  是张煜。他整个人瘦了一圈,过于宽大的衣袖滑落下去,手臂上也是青青紫紫。手腕那一圈僵肿的勒痕,还能看出铁链的纹理。
  “别去。“
  “煜儿……“
  “徐郎,别去。“
  “这群畜生,竟然这样对你……怎么能不去给你讨回个公道……我,我……煜儿,这是谁干的……我要他的命!“
  徐大人指甲在掌心掐出青紫,手臂越抖越厉害。他已经濒临崩溃边缘——张煜能文能武,写一笔好字,舞一手好剑。当初书院里切磋起来,就连自己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可如今,他还能拿起笔,还能够端起剑吗?
  “煜儿,你为了什么,才雌伏在我身下!为了什么,要在我后宅中一呆就是几年!那群王八蛋背后讥讽你,他们都欺负你……可你是信了我,信我能护你疼你,你才甘愿做我的妻子啊!若我连保护你都做不到!若你被人这样欺负,我竟然不能给你报仇,我还配做你的男人吗?!”
  “你配不配做我的男人,是我说了算。我也不用你来护,我自己能护着自己。徐郎,我也是个男人,路是我自己选的,你不用这样子。”
  张煜声音很低,带着疲惫。
  “徐郎,我没力气了。手也很疼……徐郎,你疼疼我吧,别让我再用尽力气去拉住你了。”
  徐大人目光缓缓下移。张煜仅剩的两根手指牵住他的衣带,那只手被破布包裹着,依然能看到血洇透布料的痕迹。
  他的脑子嗡嗡乱响,一阵阵地发晕。他终于忍不住跪下来,抱着张煜痛苦地嚎啕出声。
  墙角边,李广宁用力攥着杜玉章的手腕。两人屏住呼吸,一直看着二人。
  方才徐大人想要去报仇发泄,杜玉章也提着一颗心——他实在怕伤重的张煜拉不住徐大人,被他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再难挽回的事。现在,听到这痛苦的哭嚎,他却是松了口气。
  “太好了。总算是暂且冷静下来……不然,还不知该如何收场。是不是,宁哥哥?”
  李广宁那边没有回答。他虎口好像一把铁钳,将杜玉章手腕都箍得生疼。杜玉章忍不住甩了甩手臂,
  “宁哥哥,你放开些……你怎么了?”
  “玉章,够了。我不想再看下去了。”
  “为什么?”
  “玉章,你也别看了。不过是一场闹剧,那个姓徐的,他就是个废物……他为何不能早点想到这些,为何不能多为张煜想一想?他就没有想过张煜孤木难支,身边群狼环伺?他口口声声在意张煜,却将他独自一个丢在这里……事到如今,再后悔有什么用?”
  这话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森森怒气。杜玉章怔然回头,看到李广宁眼睛红了。
  “宁哥哥?”
  杜玉章反手搂住李广宁。李广宁咬着槽牙,腮边鼓出一道横棱。
  “你看看他。这样发着火,这样逞着强,以为我自己是天底下最痛苦的人吧?可在我看来——他哪怕痛失所爱,也都是咎由自取!”
  “陛下!你为何要这样去说他?徐大人并无过错啊!”
  “没有过错?哈!好个没有过错!可现在这些事哪一项不是因他而起,又哪一项是他自己去解决了的?将张煜拖累到这般地步,他还有脸哭?还有脸吼?他是不是要将张煜拖累死了,才能反省自己到底有何过错?!”
  “陛下,您冷静些!究竟怎么了?您为何气愤至此?陛下!”
  杜玉章惊疑不定。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李广宁情绪反应这样大。
  “不……我不是气愤。”
  李广宁赤红着一双眼,将杜玉章狠狠勒进怀中。
  “我是害怕。”
  “……”
  “玉章,从前我那样行事……却从没有为你好好想过。但凡后来有一次行差踏错,你我就不可能像今日这样在一起了。”
  “……”
  “就如同今日的他,辜负了今日的张煜……玉章,其实他之前只要再对张煜上心一些,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他难道不知道有人会暗中出手,为何偏要给他们这种机会?”
  “这,这也不怪他啊。而且虽然张煜受了伤,但好歹他性命还在,日后他们还会有一对儿女,还会有一生的时间,陛下……”
  “玉章,你不要自欺欺人了。”
  李广宁却是苦笑一声,槽牙咬得作响,
  “你从官场上厮混过的,你不会猜不到!那宰相到现在没有找麻烦——他砸了堤坝啊,这是现成的把柄!宰相却没有刁难他,任凭他干翻了徐家,将张煜接回来了!这说明了什么,难道你还不懂吗?姓徐的,恐怕早就向宰相那边做了妥协!”
  就在这一刻,天地凝滞。
  一阵笑声从穹顶之上传来。那声音不知来处,不辨男女,忽高忽低地盘旋着。李广宁和杜玉章一起抬头,却都找不到笑着的那个人。
  那声音却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尖锐,带了一股子癫狂与恶意。那恶意如此浓重,似乎成了无数细小尖刺,深深压进杜玉章的皮肉里,叫他又难受又恶心,快要抬不起头了。
  “你是什么人?”
  李广宁突然站了起来。
  杜玉章忍着恶心,抬眼望去。他看到李广宁肩膀微耸,头发无风自动。李广宁问了一声,笑声停顿片刻,却突然爆发得更加放肆。就好像听到什么荒诞无比的笑话一样。
  “朕问你是什么人!胆敢将朕强拖进这里,逼朕看这种东西!”
  李广宁仰头冲天,怒吼出声。
  “你到底是何方妖孽,什么孤魂烂鬼!朕不管你是什么正位娘娘,偏位娘娘!朕不管你是神还是鬼——朕乃人间天子,大燕的皇帝!朕命令你——给朕滚出来!”
  那嘶吼破了音,震荡了整片幻境,几乎将人耳朵震破。声音震荡不绝,竟然与那笑声缠绕一处,浑然一体,分不清哪一声出自谁的口了。
  “那笑声……”
  这声音入了杜玉章的耳朵,让他悚然而惊。他突然发现,这笑声就好像是李广宁自己的声音,在狭小空间中传递回荡,最后扭曲之后的声音……这可怕的联想叫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杜玉章猛然抬头去看李广宁——可那人背对着他站立,他根本看不到李广宁的表情。
  “陛下……别喊了!”
  杜玉章喊出声来,可太晚了。
  “朕命令你,给朕显出原形!将这该死的地方给朕毁掉!撕成碎片!朕不想再看,那都是些妄相——让他们滚开!该死的东西!”
  人间天子自有气运绕身,而这里不过是神鬼之力构建出一场梦境。李广宁这一场大怒,竟然真得搅得这一方小幻境内隆隆作响,四周图景也是扭曲歪斜,竟然像是要被撕裂了!
  “陛下,你停下!这里要塌了!”
  杜玉章眼看地动山摇,地势歪扭倾斜,四周景物一起向他们砸过来。他直接扑向李广宁,用力将他扑倒在地。
  虽然幻境里,属于张煜二人的东西似乎是碰不到他们。但有时候,门窗又实打实能挡住他们脚步。他们与徐张的时间就这样交错在一起,谁知道现在塌陷下来的天地,到底是属于徐张还是他们?
  杜玉章不敢冒这个险。他抱着李广宁在地上翻滚了一圈。此刻天穹龟裂,雷声震天,杜玉章将李广宁的头胸死死抱在怀中,将自己的脊背留给了未知的凶险。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连方才极为骇人的震耳雷声,都渐渐听不到了。
  杜玉章慢慢松开手,抬起头,对上了李广宁的眼睛。
  “玉章,你……”
  李广宁似乎恢复了些理智。他一个翻身,将杜玉章压在身下。他两手按住杜玉章肩膀,声音却还有些恍惚,
  “你想救我……就算是我惹出的天崩地裂,你却还想着如何救我……哈……你与那个张煜……而我……我和那个姓徐的,当真是没有任何区别啊……”
  “陛下?”
  “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看到这些……那个偏位娘娘,是看不起我吧?还是说,他已然看透了我?”
  “陛下,您在说什么啊!”
  “玉章,我是不是配不上你?是不是我永远这样冲动,明明想要对你好的,想要保护你的,可最终却一定会毁了你……就像姓徐的毁了张煜,他对不起张煜……我总有一天,也会……也会将你……”
  “陛下!不是的!你是怎么了?”
  杜玉章一骨碌翻身而起,反而将李广宁钳制在怀。
  “陛下,这幻境有问题!我们被关在里面之后,你就不对劲了,越来越不对劲!我们想办法出去吧,或者将幕后之人逼出来!不能任凭他摆布了——陛下,你方才的决断是对的啊!若是幕后人本就有恶意,我们确实不该被他捏圆揉扁的!陛下你想将主动权夺回来更是一点错都没有,更谈不上毁了我,你为什么要自责!”
  他字字恳切,心急如焚,用力摇晃着李广宁。但李广宁抱住自己的头,却越抱越紧,最后竟然将头埋在自己怀中,是一动也不肯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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