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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君宠难为-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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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作聪明。他若消停些还好,还敢这样兴风作浪,真以为朕动不得他?”
  说是这样说。现在的李广宁,哪有心思去找徐骁秋麻烦?
  李广宁抬眼,见前方行刑台已经隐约可见。他深吸一口气,从马车上站起身来。
  “等一会,你们去传朕口谕。告诉韩渊,行刑暂停。将杜玉章押送到台下,朕有话要对他说。”
  “是!”
  一个御林军得了口谕,快步往行刑台方向跑去。
  可王礼还觉得有些不妥。他蹙着眉头进言,
  “陛下,现在距离行刑也不过一刻钟时间。还要等待一会才传口谕的话,万一有个闪失……就算没有,杜大人也得被按在铡刀处,才能被救下来。下面百姓群情汹涌,只怕会很不满。”
  “不必管他们!不过是受了鼓动,过几日朕收拾了徐骁秋,他们就知道了!罪诏书?他们会写,朕也会写!”
  李广宁语气森森,
  “何况,杜玉章这次咬死了朕不敢动他……若不让他在铡刀下躺一趟,等会刑台下他都敢驳朕的面子!吓唬他一下,等会就不会再自讨苦吃了。”
  他这样讲,王礼也不好再进言。果然又等了片刻,那御林军才出列去传旨。
  可王礼心里还有些忧虑——陛下这次一再退让,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可杜大人那样的人,竟然会和陛下死磕到底……那他会因为铡刀之威,就乖乖听命么?
  ……
  监斩台上。
  韩渊端坐高台,眼看一个全副武装的御林军冲入人群。他穿着军服盔甲,百姓远远看到他就开始避让。几乎毫无耽搁,那御林军在人群中畅通无阻,眼看就要冲到行刑台下了。
  韩渊又瞥了日冕一眼,勾唇一笑。
  ——想来陛下也怕有个闪失,特意派人先来传旨。原本距离行刑时间还差了挺久,贸然动手,倒是有点明显了。
  只是现在却不同——虽然不知陛下为何才来传旨,但这个时间差,却给了韩渊最关键的筹备时间!
  眼看那御林军已经快到行刑台前,一切也都就绪。韩渊站起身来,一声喝令,
  “将人犯押上来!”
  ——远处,马车上,李广宁看到韩渊突然从监斩台上站起,手臂一挥!
  “韩渊做什么?”
  李广宁心中突地一颤,不祥之感油然而生!他看到自己派去的御林军已经快要冲到行刑台前,挥舞着手臂像是大喊起来!
  可是百姓的叫喊声更大了——韩渊的动作叫他们兴奋起来了!人群向前涌去,就连传令的御林军也被推得东倒西歪!
  一个蒙着头的犯人被押了上来!
  李广宁眼睛突然睁大了——那是杜玉章?区区两日,竟然变化如此之大!
  ……他在狱中遭遇了什么?
  那人头上蒙着粗布口袋被麻绳捆着,手脚上都带着沉重的镣铐。他身上的粗布囚服都是脏污,被身后的狱卒推推搡搡着,走上前来。
  杜玉章步伐缓慢,可能因为看不到脚下的路,又被人用力一推,他一个踉跄,直接摔在地上。可是没有人搀扶他。刽子手不耐烦地用力踹了他一脚,正踢在他小腹上。杜玉章立刻蜷曲起身子,像是疼得厉害。
  台下的百姓见了这一幕,叫嚷声更高了——活该!
  这是大燕的罪人,是里通外国的卖国贼,人人得而诛之!
  “混蛋!”
  马车距离行刑台还远,看不清犯人身形。可李广宁能清楚看到台上的情形!怒火蹭地蹿上心头,他一掌砸在车门上。
  “韩渊竟然容许天牢这样羞辱他?他可是大燕的宰相!什么时候,天牢里的狱卒,能对大臣动手了?”
  “禀陛下。杜相虽然曾是宰相,现如今却是阶下囚……有些事情,就是约定俗成了。”
  王礼低声回了一句。
  是啊,杜玉章曾经是宰相。可从他入了天牢,原本能够保护他的一切,都不会再有作用。
  旁的不说,只是天牢中惯例的一顿杀威棍,若不是他王礼事先打了招呼,说不定就已经要了杜玉章性命了!
  相比之下,这一场羞辱,又算得了什么?
  是陛下亲手将他推到这个田地。怎么到了此刻,陛下竟然像是茫然不知?
  王礼心中长叹一声——陛下身居高位太久了。
  久到,早就忘记如果没有他的权势,生活中的一切会是什么样子。
  “阶下囚……”
  听了这句话,李广宁动作一滞。他盯着行刑台上的身影,咬着牙关。
  “却是朕疏忽了。罢了,朕已经全盘认输——他杜玉章大获全胜,此刻受了点委屈,想必他也不会在乎了!”
  话音才落,却见那刽子手一把揪住人犯的头发,将他按在了铡刀下!

第171章 …1
  那刽子手一把揪住人犯的头发,将他按在了铡刀下!
  杜玉章像是退缩了一下,可还是被按倒在冰冷的刀刃下,动弹不得。
  李广宁攥着拳头,咬着牙。看到这一幕,他又是心疼,可却还夹杂着几分快意——原来你杜玉章也不是真的不怕死!
  你可要记得,这一次你是赢了,可这是朕赐给你的“赢”!
  ——若不是朕放你一马,你那点小心思,一点用也没有!你给我记好,记一辈子……是朕舍不得杀你罢了!
  李广宁冷笑一声,就要上前。毕竟,他只是为了给杜玉章一个教训,不是真的要取他性命
  可就在这时,李广宁看到韩渊伸手取出了令签——刽子手只看令签行事。令签落地,就是人头落地!
  李广宁陡然变色。
  韩渊该呵斥杜玉章,宣读罪状,直到午时才能下令斩首的!他提前去拿令签,想要做什么?
  “等等?他要干什么!韩渊在干什么!时辰未到啊——朕已经传旨停止行刑了!”
  马车行的飞快,一个颠簸,李广宁几乎向前跌出马车。可身边的御林军一把扶住了他,也拦住了他冲下去的脚步。
  茫茫人海,群情汹涌,李广宁的声音想传过去又谈何容易?
  此刻连传旨的御林军也被挤在人群里,是寸步难行!
  李广宁眼看着韩渊举起了令签——这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啊!
  行刑的时间还没到!
  “韩渊在做什么!朕下旨叫他停手啊……朕是天子!谁敢违令!”
  可就在李广宁嘶吼出这一句的时候,就仿佛上天在嘲弄他,韩渊手中令签已经甩出!铡刀高高扬起,刽子手一声暴喝!
  就在李广宁面前,铡刀合,人头落,血溅当场!
  一颗人头骨碌碌在地上转了几圈,被刽子手提着头发,向下面显示了一圈——虽然蒙着面,可那淋漓鲜血,却依然恐怖至极!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其中还夹杂着惊呼。
  “让开!陛下驾到!”
  直到此刻,御驾车辇才赶到行刑台边。人群被御林军驱赶着让开,李广宁呆呆站立,脸色一片死灰。
  很快,行刑场内扬起一阵阵欢呼和叫嚷,
  “吾皇万岁!”
  “斩杀反贼杜玉章!”
  “平定叛乱,剿灭西蛮,万世明君!”
  “吾皇威武!吾皇圣明!”
  在一波又一波推波助澜之人的带领下,百姓们全都卷入了这狂乱的欢呼!声浪越来越强越来越高,似乎要将行刑台也掀翻了!
  “陛下!”
  韩渊上前来,带领一众官员叩见李广宁。
  “臣等已经遵从陛下旨意,将罪犯杜玉章斩首示众!胆敢忤逆陛下者,必定落得此等下场!死囚枭首,扬陛下天威!”
  李广宁张了张嘴。他的喉咙很干,舌头仿佛一片薄薄的死肉,黏在口中。想动一动,却沉重无比。
  他没法说出话。
  就算他能够说话,恐怕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周围是一片喜气洋洋,一片欢腾庆贺。所有人都在赞颂他们的圣明君主——那个大反贼杜玉章,就是死在他圣君李广宁的手中!
  李广宁的肉身和魂灵之间,好像也被刚才那一铡刀给斩断了联系。李广宁听到他的肉身自己开口说话,声音喑哑难听极了。
  “你……为何提前行刑……”
  “陛下,臣没有提前行刑。”
  韩渊声音平稳,
  “陛下叫他午时死,他就必须午时死!往常也有囚犯妄图抵抗,挣扎得厉害的情况。若一刀不死,还需要补刀,那就会耽误时间,岂不是违抗了君命?因此,臣提早片刻动手。”
  “你……特意提早片刻动手?”
  李广宁干干地笑了一声。真是无比荒谬——他算好了韩渊动手的时间,特意押后片刻传旨,是为了给杜玉章一个教训。
  却没想到,韩渊也提早片刻动手……
  到底是谁,在给谁一个教训?
  “是啊。臣特意提早动手,以免夜长梦多。”
  韩渊声音大了些,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何况杜玉章罪证确凿,这几日无人替他翻案,更无人提出异议。既然他是板上钉钉的反贼,想来也不会在最后关头再有证据,需要赦免他的性命。”
  “……”
  “莫非陛下,还有饶他性命的意思?”
  韩渊像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却又自己摇了摇头,
  “臣斗胆揣测,是没有的。不然,陛下早就开口了,何必等到此时?若是陛下当真在意杜玉章的性命,怎么会等到最后一刻?”
  “……你斗胆揣测?”
  李广宁打断了韩渊。
  “朕是天子。朕的想法,‘你’斗胆揣测?韩渊,朕原本真的是看错了你。”
  李广宁目光缓缓移向行刑台。可才转过一点,他就像是被那一地腥红灼伤了瞳孔,眼睛立刻通红了。
  “韩渊,跟朕回皇宫。”
  “是,陛下。”
  韩渊起身,跟着李广宁的脚步。二人经过行刑台时,噗呲呲的血流还在从尸身里往外喷涌。
  血溅到了二人的衣角。但他们谁也没有驻足。

第171章 …2
  二人到了御驾车辇上。车帘放下,外面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被隔绝在外。韩渊心中微微有些惊讶——陛下亲眼看到这一场斩首,居然能够这样平静?
  他本以为自己当场就要给杜玉章陪葬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说出那么多意有所指的话——毕竟伴君如伴虎,随意揣测圣意,本来就是官场大忌!
  可陛下不但没当场崩溃迁怒,竟然还原谅了他的出言不逊?
  不过韩渊心知肚明,就算暂时逃过一劫,最后他也是难逃一死。
  这次他可是犯了欺君大罪——并非是指方才提早那么片刻功夫行刑的事。虽然他原本猜想,就这片刻功夫,也足以让他血溅当场。
  而是指……
  “韩渊。”
  李广宁突然开口,打断了韩渊的思索。
  “陛下有何吩咐?”
  “……方才那人,并不是杜玉章吧?”
  韩渊瞳孔一缩。
  “陛下何出此言?”
  “杜玉章不会这样死的。”
  李广宁两眼无神,喃喃自语着,
  “……他不过是与朕赌气啊。赌气而已,怎么会真的死呢?朕……朕都给他送了赦罪书了,他只要拿给狱卒看,他就不用死的……他……为什么不拿出来?”
  “陛下?”
  “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他就是想让朕求他,想让朕颜面扫地?哈哈……哈哈哈……”李广宁声音嘶哑,突然抬起头来,
  “真是胆大包天!可朕不怪罪你们……韩渊,你来告诉朕实情!朕最信任你的,你来说!这种把戏……怎么能瞒得过朕!杜玉章现在还在天牢是不是?你去将他带来,就说朕识破他的把戏了!朕不怪他!别再躲着了……朕早就赦免他了……”
  韩渊愣了片刻,眼神闪烁起来。
  他还在惊讶,杜玉章死了,陛下居然没有失态。可现在看来,这可比失态要严重多了!
  陛下这是……疯了?
  不,不像。韩渊迅速否定了自己的判断。现在的李广宁逻辑俨然,不是疯狂,而是……自我蒙蔽!他不愿意承认杜玉章已经死了,就像他之前那样久,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对杜玉章有深深的情愫!
  堂堂帝王,纵横捭阖,能够平定四方叛乱!可面对情爱,却几次三番逃避现实,何其可笑又可悲!
  三年前有个杜玉章任他予取予求,才被他逃避了三年。可现在他面对的是韩渊——韩渊早就为杜玉章抱不平,没这个功夫惯他毛病。听了这话,弄懂了李广宁是个什么情况,韩渊心中冷笑一声,脸上恭敬地说道,
  “陛下说得不错,杜玉章确实不是死在那行刑台上铡刀之下。那是另外一名死囚——臣有罪!臣欺君了!臣用那死囚犯,顶替了杜玉章的斩刑!”
  李广宁一下子抬起头,眼睛亮得骇人。他嘴唇突然开始发抖,肩膀也开始颤抖。
  “朕知道……朕就知道!果然是他在捣鬼!这个妖孽……他怎么可能死!”
  李广宁情绪一下子失控了。方才自欺欺人的壳子被打破,露出他苍白柔软的软肋来——他眼睛红了,呼吸急促,喉结上下滚动着。他闭上眼睛,用尽全力才能不落下泪来。
  “朕不怪他……朕都赦免他……他……他现在在哪里?”
  李广宁突然睁眼,
  “朕要看到他!朕有话对他说!”
  “这个……”
  韩渊语气依旧恭敬,
  “禀陛下,杜玉章无法面圣了。”
  “胡说八道!”
  李广宁有些急了,
  “是不是他不肯见朕?朕说了放他走,朕难道还会食言?可有些话,朕必须对他说清楚!”
  “陛下,杜玉章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
  李广宁突然静了一瞬。可他马上挤出一个扭曲的笑,
  “韩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与朕开玩笑了?你分明说过,行刑台上的不是他……”
  “行刑台上的,确实不是他。那不过是个替身。是为了应付今日的斩刑,才从天牢里调出来的十恶不赦的死囚。”
  韩渊一句一顿,
  “而之所以需要替身,是因为真正的杜玉章,早就死在了天牢了!”
  李广宁身子一震,眼睛骤然睁大。
  “胡说……”
  “臣没有胡说!杜玉章自寻短见,喝了鸩酒,死在了天牢!”

第172章 
  “韩渊!朕不许你胡说!”
  李广宁突然吼出了声,两眼布满血丝!
  “昨日王礼还替朕去送过信给他!那时候他还好好的啊!什么死在天牢!你胆敢和他一起欺君,你们都胆大包天了!你给朕说实话!说啊!”
  韩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可他语气却还是那样平静。
  “陛下,臣没有欺君。昨日王总管去时,杜玉章确实还活着。但今早臣进入天牢时,他已经喝了鸩酒,死在了天牢了。尸身,还是臣处理的呢。”
  韩渊一边说,脑海中却浮现了前日与杜玉章分别时的场景:
  ——“韩大人,你有酒吗?”
  ——“韩大人,上路前,总会给犯人一顿断头饭。韩大人神通广大,换一壶鸩酒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杜玉章!原来你向我要的,是这个‘酒’? 你想让我帮你赴死?!”
  ——“我想要的,正是这壶酒。所以我想请韩大人帮帮我,送我一程。”
  ——“杜玉章!”
  ——“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了。可我……真的不想再回到陛下身边了。”
  —— “韩大人,杜玉章无能,这么多年只得了两个真心待我的朋友。白大人那边,我开不了口,也只能仰仗韩大人了。”
  正是有了这一场对话,才有了昨日下午二人的品茶,有了那一场无声的告别……有了他看似无意地留给杜玉章的,那一小瓶乌沉沉的液体。
  昨日午夜时分,韩渊点着一盏小灯,再次回到了天牢。
  他是以斩刑前最后一次视察人犯的名义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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