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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君宠难为-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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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好一个生死两隔!可朕是九五之尊啊!若朕偏不认命,偏要勉强呢?”
  韩渊蹙起眉头。他想,陛下这是又入妄了。堂堂君主…何时才肯睁开眼睛,认清这世界呢?
  是,这不是杜玉章,这是昨日行刑的另外一名死囚的尸体!
  可若不是他韩渊从中施展手段,杜玉章的下场,不会比这囚犯好多少!自尽,抛尸荒野,连尸身也被野狗吞噬——这不是杜玉章?确实,这不是!
  可只差一点,这尸体就会是杜玉章!
  陛下身为皇帝,肆意妄为多年。他难道就从没想过,该为自己的行为负一点责任?
  等到事情无可挽回时,空喊一声“朕是皇帝”“朕不信”,又有什么用?
  “陛下,当今之计,还是将杜玉章的尸身处理掉吧。既然已经是这个样子,那密地高僧恐怕也没有出山的必要了。陛下以为呢?”
  韩渊此言,也是为了杜绝后患。毕竟这尸身经不起细查,要是高僧真有点什么独特法门,看出些不妥,岂不是平地再起波澜?
  李广宁依旧急急喘着气。他低着头,浑身筋肉绷紧了,几乎咬碎了槽牙。韩渊几乎疑心他没有听到自己的话。
  可很快,李广宁缓缓抬头。他往尸身方向看了一眼,半路却迅速移开目光。他好像害怕去看那惨相,眼睛通红了。
  李广宁迅速偏过头去。这一次,他许久一动不动。一时间,连王礼都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可他原本急促的呼吸,竟然慢慢平稳下来。
  整个天牢里一片寂静,没有一丝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李广宁身上。
  “也罢。明日,该有一场国葬。高僧,却可以不必请了。”
  ——国葬?为何要准备国葬?

第175章 …3
  ——国葬?
  ——从来国葬都是厚葬皇帝、后妃,从没有给其他人国葬的道理!
  ——尤其杜玉章,今日还是阶下罪臣,明日就要国葬了?
  韩渊心中疑惑,但他也知道不能这时候触李广宁霉头。他恭恭敬敬答了个是。
  【五月六日,亥时】
  李广宁坐在大殿上。湿漉漉的头发披散身后——他方才沐浴一番,又换了一身崭新的礼服。
  王礼心中疑惑万分,却不敢询问。今日的陛下经历了太多,早就该崩溃发怒。可他没有。
  他简直可以用一切正常来形容。
  但眼下这节骨眼,一切正常,岂不就是最大的反常?
  “陛下,您该休息了。杜相…奴才将他送出去,好好停放吧。”
  王礼小心翼翼地提了一句,就想将那尸体弄走。可李广宁摇了摇头,
  “你找人来,替朕将杜玉章身上洗干净,给他换上衣服。”
  “……遵旨。”
  很快,一切收拾停当。王礼也离开了寝宫。李广宁慢慢走向那尸身——虽然污泥血块被清理掉了,可尸身看起来却一点都没像样些。
  那些狰狞的伤口,撕咬的痕迹,反而更加触目惊心。
  李广宁只看了一眼,就迅速移开目光。事到如今,他依然不敢看那人的惨状。他咬着唇,却努力凝出一个冷笑,
  “你看看你。挣扎了这么久,最后不还是回到朕身边?跑?你又能跑到哪里去?嗯?”
  可再怎么维持出一副胜利者的样子,他的眼睛还是绷不住地红了。李广宁嘴角撇了下去,神经质地**着。
  “杜玉章啊杜玉章……你好狠啊。对朕狠,对你自己也如此狠!就算要死……为何要这样死在朕面前,叫朕看到这样……这样的情景!”
  “你这个……不忠不孝……欺君犯上的妖孽!……死得好……死得……”
  李广宁说不下去了。
  他的平静就像是暴风雨里的一张纸,迅速被撕成了碎片。
  李广宁发出一声抽泣,紧接着又是一声。他跪倒在尸身旁,呜咽着哭了起来。他哭得像是一只野兽,哭得全身都在抖。最后,他整个人都倒在尸身旁边,蜷成了不成样子的一团。
  李广宁捂着脸,用力咬着掌缘。很快,手掌被他咬得血肉模糊,泪水混着唾液,从伤口流下去,就成了无尽的血泪。龙袍的领口也满是带着红的湿痕。
  李广宁却像是没感觉到疼。也像是只有身上疼得厉害,才能减缓些心里的疼。
  可显然这不够,远远不够。
  终于,李广宁浑身颤抖着,从怀里掏出那个小瓷杯。
  ——那杯缘残存的液滴,早就干涸了。可从来说鸩毒是见血封喉,一滴致命……
  ——杜玉章啊杜玉章!你想这样将朕一个人抛下?
  ——什么江山社稷,什么百姓生灵,什么千秋万代一雄主……杜玉章,你这样惨死在朕面前,朕心中哪还能装下其他!
  李广宁面上露出一个虚幻的笑容。他将杯子举起,舌尖舔上杯底残余的药迹。他要去追寻他的妖孽而去了——明日的国葬,将是他们二人的合葬!
  生同衾,死同穴,杜玉章……就算死,朕也不会对你松手!

第176章 …1
  【五月七日,清晨】
  “陛下,该起身了。”
  王礼一早就来到李广宁的寝宫外,提心吊胆等了许久。
  ——昨夜陛下一定要将杜大人那残破尸身留在身边,让他整夜里一直悬着心。他总有不祥的预感,生怕出点什么事情。
  可他毫无办法。陛下哪是他能劝动的?尤其是关系到杜大人,陛下从来是一意孤行!
  “陛下?您起了么?外面国葬的仪仗,都已经准备好了。”
  王礼等了片刻,依旧没有回应。他又小心翼翼再次开口,
  “陛下?”
  门内鸦雀无声。
  王礼心中突地一跳。他也顾不得什么宫内礼仪,用力推开寝宫大门——却正看到李广宁蜷在那残破尸身旁,躺在地上!
  李广宁双目紧闭,下巴上乌七八糟的血迹,已经干涸在了脸上。他脸上泪痕纵横,面色青白,全无意识了!
  “陛下!”
  王礼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他吼声那么大,李广宁却依旧毫无反应。马上就要冲到李广宁身边,王礼却脚下一滑,踩中了什么硬东西,直接摔到在地!
  骨碌碌一串轻响。他踩中的是一个小小的瓷杯,在地上滚了几圈,才慢慢停下。
  ——那个瓷杯!杜相用它饮了鸩酒!一滴残酒,足以要了人的性命啊!
  ——陛下寻了短见了!他跟着杜相去了!天啊,苍天啊!他怎么会没想到这一层,怎么会让陛下单独与杜相的尸身留在一处啊!
  王礼吓得肝胆俱裂,悔恨万分。他嚎啕大哭起来,
  “来人啊!来人啊!陛下!陛下你是怎么了啊!陛下!”
  老总管哭得太厉害,竟然没有看到,在他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中,李广宁慢慢睁开了双眼。
  李广宁双眼缓缓眨动。过了片刻,他似乎终于接受了自己的现状,这才转动眼珠,神情淡漠地看着王礼,
  “嚎什么?”
  轻声一问,却像一个炸雷在王礼耳边炸响。
  “陛下?!”
  王礼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他的腿软得爬不起来,更不要说磕头谢罪。方才他几乎被吓死当场。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老奴还以为陛下……”
  “你以为朕死了?”
  李广宁干笑一声。他躺在地上,抬眼看着寝宫内高高的穹顶。恢弘无比,也压抑无比,仿佛笼罩在他头顶的巨大棺木。
  “朕也以为,自己死了。”
  “陛下……”
  “可是朕没有。”
  李广宁轻声笑起来。那笑声渐渐变大,说不出是狂喜还是暴怒——又或者,兼而有之。
  笑声在偌大的寝宫中回荡,听去竟有几分凄凉。
  “朕没死……朕竟然没死!鸩酒?见血封喉?哈哈哈哈!”
  “陛下,您……”
  “朕都没有死!杜玉章……他岂会真的死了?”
  “陛下……”
  李广宁坐了起来。他眼中的疯狂不见了,昨夜的软弱也不见了!他眼神冷酷,下巴线条绷得死紧。这一次,他毫不犹豫地掀开草席,冷冷看了过去。
  死尸依旧凄惨,血肉模糊,肢体残缺。可这一次,李广宁再不会因为眼前惨状而不敢注目。

第176章 …2
  死尸依旧凄惨,血肉模糊,肢体残缺。可这一次,李广宁再不会因为眼前惨状而不敢注目。他单手拎起那尸身的头发,从他全然不见了的脸开始一路往下,一直打量到了身体,又将他身子翻过来——背后皮肉残缺,倒也隐约能看到芍药刺青的样子。
  按理说,这刺青在皮肉都残缺不全的情况下,早就变形了,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但李广宁眸子却是一动,冷然一笑。
  “果然,这不是他。这不是朕的手笔,更不是他的身子——这尸身,是假的!是有人接应杜玉章,将他带走了!”
  而且那个人,曾经见过杜玉章的身子!否则,怎么会事先拓下他背后花样,预备好了一具身后有芍药刺青的尸体?
  这人是谁……与杜玉章,是什么关系?
  李广宁牙齿几乎咬碎了。他从齿缝中挤出冷森森的几句话,
  “来人,将韩渊给我关到天牢去!所有经手此案之人,给我一个个查!尤其是那些逃窜的老七余党!”
  ——能知道他背后刺青图样,能叫他答应给他拓图!此人不是杜玉章的奸夫,还会是谁?
  可恶!找死!其心可诛!
  李广宁猛地站起来,煞气四溢
  “务必给朕查出来——杜玉章究竟被谁接应,去了哪里!就算搜遍整个大燕,朕也要找出他的行踪!”
  ……
  此刻,京城外,西蛮驻扎的营地已经悄无声息地拔了营。
  原本应该有一场欢送。可大燕才平息了政变,城内还有些乱。这种时候,对西蛮异族,总会有些防备。
  因此,只安排了白皎然——现在宰相官邸里的负责人,和谈明面上的第一人——带着官员出城相送。
  “祝少主一路顺风。希望这次我们的和谈协议,能够真的为边境带来和平与繁荣。”
  白皎然神情憔悴,双眼还带着红肿痕迹。他从刑场离开时,虽然斩刑还没有开始,可也早就无可挽回。
  半路上,他听到了一阵阵欢呼声——
  “反贼当诛!”
  “杜玉章死了!死得好!”
  “吾皇英明!吾皇万岁!”
  之后那一路,白皎然的眼泪就没有停下来过。他知道杜大人不会是反叛——他那样热爱大燕的子民与社稷,他呕心沥血推动边关和谈,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这样的人——反叛?乱贼?可笑!荒唐!
  白皎然喉头一动,眼眶微红。他努力压抑情绪,看向对面的苏汝成。
  “少主,之前的谈判中,您几次提出想要与杜相见面。您说过,在西蛮时,您就十分敬佩杜相。可杜相他……”
  嗓子一哽,白皎然迅速眨了眨眼,将泪珠眨了回去。他从怀中掏出一本书,
  “实不相瞒,杜相也是我自小的榜样。他的文章,对我影响颇深。少主,这是我珍藏的杜相文集,今日赠送与你。”
  苏汝成接过那小小的书册。随手一翻,便见扉页上用清秀小楷写了一行字,
  ——四方之民,非我大燕之民,亦为民也。为民,便可明其智,规其行,杂其居,促其商,则嫌隙渐去,信任渐生。

第176章 …3
  ——非我族类,亦可各美其美,美人所美,美美与共,则天下大同矣。
  “这是白大人所书?”
  “我只是抄录。这段话,是当日我向杜大人请教为何要这样坚持推动边贸和谈,杜大人给我的一封回信。我抄录下来,赠与苏少主。”
  “四方之民……我西蛮人,自然也在其中了。”
  苏汝成目光悠远,
  “你们大燕,总有些人瞧不起我草原儿郎,蔑称为蛮子。呵……却没想到,在他眼里,我们这些‘蛮子’却也不算异类,也算是一方之民。在他眼里,人人都可以开启民智,可以教化,可以让不同民族杂居交往,用贸易来联系众人,最终促成互信,不再互相厮杀。到最后……君子和而不同,就成了理想的大同世界。”
  苏汝成勾唇一笑。
  “白大人,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会辜负杜大人的一片苦心,会好好维护这来之不易的边贸的。”
  “只是大燕朝堂中,也并非铁板一块。若是有人蓄意挑衅……”
  “就算有人故意挑起争端,我也会辨明是非,不会轻易动手打仗。绝不会因为某些狗东西,就连累你们大燕边境的平民。你要是担心这个,那大可不必。”
  ——毕竟你们杜大人就要跟我回西蛮了。他在一边看着,本少爷也不敢乱杀大燕人啊。
  ——不过收了这书册,本少爷也算知道怎么更好地讨杜玉章欢心了。这个白大人,真是瞌睡时候就送枕头,送得真是时候。
  ——既然这样……本少爷也该投桃报李不是?
  苏汝成想了一想,不经意般问道,
  “你们那个韩大人,这次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韩渊?”
  白皎然一愣,随即眉间拧起,神色复杂,
  “他……怕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做!要去讨陛下欢心,要去给他升官铺平道路!他来做什么?”
  “是么?他对杜大人友情颇深,又很在意白大人的安危。和谈对你们二人都至关重要,我原本以为,他会跟来的。”
  “……”
  白皎然有些疑惑。韩渊毕竟是京城的地方大员,苏汝成驻扎在外,与他多有交涉。二人认识是正常的。
  可听这个口气,倒好像又有别情?
  “苏少主,这话怎么讲?”
  “怎么,难道白大人不知道?”
  苏汝成笑道,
  “当日在悬壶巷,韩大人就赶来营救杜大人,说杜大人是他的好友。他又求我在和谈时候关照你——要不是关心你安危,何必跪地求我?你可不知道,那时候韩大人啊,在地上磕头砰砰响!”
  “跪,跪地……磕头?”
  白皎然脸皮一僵。他再单纯,听到这话也是一百个不信。
  可就算如此,白皎然却也觉得西蛮少主没头没尾来了这样一句,背后有些问题。
  “苏少主,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难道他不是你的朋友,也不关心你安危?那就奇怪了,我看他对你上心得很啊。”
  苏汝成咧嘴一笑,
  “不早了,我该出发了!有什么事,你自己与找韩大人当面分说吧!”

第177章 …1
  苏汝成倒是干净利落。一语说完,已经翻身上马。留下白皎然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
  苏汝成见他若有所思,嘿嘿一笑。
  “罢了,白大人。时候不早,我也要走了。你我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祝苏少主一路顺风。”
  苏汝成听了这话,他随便摆了摆手,一声唿哨——西蛮众人齐齐喊喏,一片骏马嘶鸣,便上路去也!
  在马蹄翻腾起的尘土飞扬中,却夹杂了一辆大车。那车子车帘紧闭,大而宽敞,看起来能够叫一个人舒服地躺在里面。
  白皎然记得,这些西蛮人来时,是没有这么一辆马车的。不知里面是谁?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排场,连苏汝成都骑马,他却可以坐车?
  不过那都是西蛮人自己的事情了,白皎然也没放在心上。反而是苏汝成的话叫他十分在意。他转身回去,打算当真去韩渊府上问个清楚——如果真按照苏汝成所说,韩渊与杜大人知交莫逆,为何却在最后关头落井下石,亲自监斩这一场斩刑?
  ……
  【五月二十三日】
  “这里就是平谷关?”
  “是,这就是大燕与西蛮接壤要塞中,最重要的一处关卡了。”
  西蛮车队行进中,一辆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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