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都市电子书 > 君宠难为 >

第94章

君宠难为-第94章

小说: 君宠难为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尤其是长得好看这一条,让白皎然的名声如同燎原之火,在整个京城世家子圈子里飞速传播着。
  平日里请他吃饭的人就络绎不绝,只是他不愿花费时间与这些人应酬。自然,他也有闭门谢客的资本——那些人到处钻营,无非是想找个好恩师投靠,以备科举。
  但白皎然不用——因为他爹白知岳,就是科举考官中的超级大佬。从来只有旁人结交他,他断没这个必要,再去结交旁人。
  4、
  而韩渊这个人,从小也很有名气。只不过他的名声都只在他出身的京郊乡野传播,而且都是恶名。
  韩渊说话刻薄,做人奸猾,手段狠辣,睚眦必报。更过分的是,明明是寒家子弟,他爹也不过是个小官——甚至做官时候都没给家里挣下一份家业,居然天天念叨着“清廉”“爱民”——迂腐!愚蠢!
  病死后妻儿没有着落,也都是自找的!
  可这样傻子的儿子,却还妄想着一步登天,考上进士做大官!

【韩白】【初遇之二】
  可这样傻子的儿子,却还妄想着一步登天,考上进士做大官!
  真是太可笑了!谁不知道,平民人家的儿子只可能考上同进士,那些进士都是留给贵族子弟的?想要做进士,要么有个好爹,要么有个好干爹,要么你的执业恩师有个好爹或者好干爹能够给你引荐——但是能拜这种人做老师的人,自己必然有个好爹或者好干爹。
  看看,死循环。
  平民?别想了!不可能,认命吧!
  ——但是韩渊这人却很狂妄。他偏偏不认命。
  只是有时候,时运比人强。若不认命,又能怎么样呢?
  就像今日,弯下腰陪着笑脸,依然得不到一点希望。
  5、
  酒楼外。
  一阵大风刮过,那叠文章卷成一卷,被风吹滚到了白皎然脚下。
  白皎然停下脚步,弯腰捡了起来。不论别人如何,他绝不会从人家的文章上踩过去。
  他拿在手里,展开看了一段,先是一愣,转瞬就是满脸惊喜。
  “这是你写的?”
  “是又怎么样?”
  白皎然一时语塞。他是白知岳的小公子,白知岳是进士主考官之一——虽然今年他自己也要参加考试,父亲避嫌没做考官。可一年一轮的职位,谁人不知?谁还敢不给他几分面子?
  哪个考生见了他都是笑脸相迎,亲热非常,好像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对面这人,是第一个对他冷言冷语的。
  ——可他的文章,写的真好。
  白皎然上前一步。韩渊站在黑暗的角落中,看不太清面容。但白皎然却能看到他深邃的眉眼,和高耸的眉峰。没来由地,白皎然心中一跳,说话时气势竟弱了几分。
  “你的文章写的很好。”
  “我的文章当然很好。”
  韩渊一声冷笑,
  “可那又能如何?”
  “你要不要参加科……”
  科举二字还没说完,韩渊却已经动了。他从白皎然身边经过,头也未回地进了酒楼。
  “那个,你……你的文章还在我这里!”
  “不要了!”
  韩渊声音恶狠狠,
  “都送你了!要撕要烧,悉听尊便!”
  白皎然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酒楼中却呼啦啦涌出一群人,
  “白公子,您在这儿!”
  “我们都等候许久了啊白公子!这等雅集,白公子您这贵客不来,还有什么趣味?”
  “来来来,楼上请!咱们包了最大的一间雅间,略备水酒,只等您了!”
  白皎然被裹挟其中,一一寒暄,心里却惦记着那个写出锦绣文章的高个子书生。
  可是等他进了酒楼,四处张望时,却哪里都没能找到韩渊的身影。
  6、
  韩渊进了酒楼后,直接去了后厨。
  “哟,这不是那穷酸?还敢来?想闹事不成?我们酒楼背后的老板是谁,你可知道?说出来吓死你!”
  这小二一双势力眼,大声嘲弄道,
  “不打听了行情,就敢来定酒菜!想退钱?不可能!”
  “我不退钱。”
  韩渊却是笑了笑,仿佛那些嘲弄都是清风拂面。
  “可我花了钱,该拿到东西。我的饭菜呢?”

【韩白】【初遇之三】
  “你的饭菜?”
  那小二瞪大眼睛,随即哈哈大笑。
  “有意思,有意思!我还以为你们读书人骨头都硬得很!穷酸,你的骨气呢?”
  “骨气?什么东西,能吃吗?”
  韩渊向小二讨好般笑了笑,
  “老兄,我一个穷酸,哪来的骨气啊。看在我今日丢丑,叫老兄你这样开心的份上——等会的米饭多给盛上一碗可好?穷酸饭量大,两碗吃不饱啊。”
  “哈哈哈,你这穷酸,倒识时务!行,没问题,不就是米饭?老子做主,再多给你一碗!”
  韩渊陪着笑,一直笑到离开酒楼。
  他的笑容消失了,神情淡漠。他拎着食盒,步行了快一个时辰,出了城,在京郊一个破败的茅屋前停下。
  茅屋里还亮着油灯。韩渊驻足片刻,脸上再次浮起了笑容。
  “渊儿,你回来了?”
  韩渊才进屋,老眼昏花的母亲就迎了上来,急切地问道,
  “你说今日要宴请一位贵人,请他引荐业师,可曾有好消息么?”
  韩渊一顿,之后就若无其事地笑道,
  “自然有好消息。父亲当年清正廉洁,颇有清名——这样正直好官的子嗣,当然人人要高看一眼的!”
  “那就好,那就好!”
  老母亲笑得满脸褶子都像开了花,
  “老爷去得早,家中更没留下什么东西。为娘只怕家穷耽误了渊儿你的前程——可朝堂中不是没有明眼人啊!当年老爷重病时,旧日同僚没有一个人肯帮忙,为娘还以为这些人都冷眼无情……可今日看来,却也不是这样!”
  “父亲当初那样勤勉,都是为了百姓。现在我们落魄,怎么会无人肯伸出援手呢?”
  韩渊笑着搀扶母亲坐在桌前,
  “母亲,那位贵人不仅愿替儿子引荐,听说家有老母,还请店家打了食盒叫我带回来。您晚上还没有吃饭吧?”
  这是问句,可韩渊早知道答案——父亲死后,母亲节衣缩食。自己不回家,她是能省一顿便是一顿,怎么肯自己先吃饭?
  韩渊父亲一生清廉,名声极好,却一直没机会升迁。他自己的俸禄只够家中粗茶淡饭,突然重病后,连延请个好大夫的钱都没有。韩渊是老来得子,父亲死时,他年纪尚小。那之后,母亲靠替人浆洗衣物为生,家中一栋小房,几亩薄田,为了叫他读书,也卖得差不多了。
  一顿晚饭,极为丰盛。韩渊推说自己在酒席上吃过了,几乎没有动筷子。
  “母亲,明日起我去京城读书。现在交了贵客做朋友,难免要常常往来,彼此切磋学问。我不回来吃饭,也可省一分粮食。”
  “你在朋友间也要彼此应酬,为娘这里还有些银钱,你请他们吃些东西……”韩母颤巍巍从怀中掏出个荷包,倒出些碎银,还有些铜板。
  “少了些。好在听你的话,你结识的朋友都是些正人君子,应该不会挑剔你请客不够排场吧?”
  母亲有些担忧。韩渊喉结动了动,笑了起来。
  “怎么会?母亲多虑了。”
  7、
  第二日,天亮之前,韩渊就背着包裹离开了家。
  他没有拿碎银子,只揣走了那些铜板。他知道,这恐怕是家中剩下的最后一点现钱了。
  但他拿走了家里最后那几亩薄田的田契。
  母亲曾说过,若是实在考不上科举,就让他回家种地糊口。所以再怎么难,母亲也没打过那些田地的主意。
  可韩渊心中,从不存在这一条退路。
  他此生,必须出人头地,必须富贵过人,必须权势滔天——大燕朝欠父亲的一切,他要亲手夺回来。

【韩白】初遇之四
  8、
  白皎然常常会接到旁人宴请的请柬,但他去的不多。他总觉得,读书人就该好好钻研学问,日后才能为国家效力。可天天拉帮结派、称兄道弟,学问不都荒废了么?
  就算他老爹白知岳总骂他不知变通,他也不怎么听。
  但那一日偶遇韩渊后,他一连答应了好几日的宴请。他爹很高兴,还以为他开窍了。
  只有白皎然自己知道,他答应的那些人,别无例外,都是设宴在京城最大的那家酒楼里。
  晚间。
  白府的马车才停下,白皎然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好像在等人。
  是那个书生?白皎然心中一喜,
  〃那个……〃
  可还没等他说完,一辆马车突然驶入,在书生面前停下。马车走后,留下一个趾高气昂的公子哥——这人,白皎然却是认识的。油滑猥琐,不学无术,白皎然一直不太愿意理他。
  那书生一肚子锦绣文章,怎么和这个家伙混到一起去了?
  白皎然一愣,想说的话就没能说出口。而书生已经殷勤地将那个公子哥请到酒楼去了。
  9、
  〃徐公子,您看韩某的事……〃
  〃你急什么?不过是一桌普通酒席,就想要我徐某出面替你张罗?我告诉你,这种席面……要不是看你态度不错,我根本懒得理你。没有我给你引荐,就凭你写的那种水平的文章,我老师可看不上眼!〃
  徐公子大口吃着山珍海味,还用筷子对韩渊指指点点。他可没有嘴上说得那样厉害——他的业师在考官里也是个跟班,根本没法与白知岳这种人物比。何况他也是走门路硬挤进老师门下,哪有能力替韩渊张罗?
  ——可这穷酸别看衣服不值钱,看样子家里还能挖出点家底!别的不说,就是这一桌酒席,他徐公子可不舍得自己掏腰包吃!
  ——再吊着他一阵,看能不能多挖点好处来……
  徐公子酒足饭饱,得意地走了。原本满面堆笑的韩渊,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他坐在一桌残羹冷炙前,许久无语。
  方才他已经看出,这徐公子根本不可能痛快给他引荐。不论是他没这个本事,还是单纯想再索要好处……他都没能力继续了。
  怎么办?
  田契已经典当,付了这桌酒席,剩下的那些最多再走一人门路。如果失败,他真的是毫无退路……
  “你在这里?”
  门口有人清脆一声,打断他的思绪。他蹙眉抬头,看到一张清俊无邪的脸,两眼弯弯带着笑意。
  “你想做什么?”
  “你不记得我了?我们见过的。之前在这酒楼门口……”
  “我记得。我问的是——你想干什么?”
  语气并不客气,白皎然的喜悦也被浇灭了三分。他从怀中掏出那一叠纸卷,伸直手臂递过去。
  “你的文章。”
  “……”
  韩渊接过来。原本被折出的印痕都被展平了,上面的沾染的污迹,也被人细细抹去。看着这纸卷,他神情微微变化,语气终究软了下来。

【韩白】初遇之五
  “你拿着这些,究竟想做什么?”
  “我等了几日,想将你的文章还给你。我还想要,结识你这个朋友。”
  “就为了这个?”
  韩渊一声冷笑,
  “这些东西,一文不值。我这个人,同样一文不值!”
  “怎么能够这样讲?你文章锦绣无双,千金不易!能写出这样文字的人,年纪却这样轻,岂不是大燕的栋梁之才——更是千金不换!”
  韩渊挑起眉毛,冷冷打量着白皎然。良久,他一声冷笑。
  “文章锦绣,也要看是谁写的。有时候,千金不易与一文不值,却也没什么区别。我这些,只好给人做做草纸。丢在地上,也没人肯捡的。”
  “我……”
  “……除了你肯捡。”
  白皎然不知该怎么宽慰著书生。他倒是没想过,这书生其实不需要他宽慰。
  “你……你怎么称呼?”
  “韩渊。”
  “在下白皎然。你想考科举么?”
  “天下书生谁不想?”
  “我可以将你引荐给我父亲……”
  “你父亲是何人?”
  “我父亲讳知岳,是御史……”
  “御史大夫白知岳。睿帝十九年起,年年担任考官。今年怕是个例外,因为他幼子也要参加科举——这个幼子就是你?”
  “正是在下。”
  白皎然还有些奇怪,为何韩渊倒像是对他家中情况如数家珍,摸得这样清?
  他却不知,不光是他白家。所有在这一场考试中能够说上话的人,韩渊早就已经谙熟于心。
  一夜长谈。
  白皎然是夜半时分,醉着回去的。虽然醉酒上头的感觉十分难受,可他心里还是挺高兴——韩渊果然博古通今,见识不凡。二人聊起学问,屡屡碰撞出知己火花,叫白皎然兴奋不已。不然,他怎么会喝下那么多酒?这一次,他可当真懂得了,什么叫做“酒逢知己千杯少”。
  韩渊那边,也挺高兴。
  他却没太在意这个三杯就倒的白皎然。他高兴的是,三言两语,他就将白府里那位老先生的喜好习惯摸了个透彻。
  10、
  韩渊将白皎然送了回去。之后,他坐着白府的马车,一路行往城郊。在一片还算齐整的宅子前,他下了车。
  “叨扰了。”
  “韩公子不客气。”
  韩渊目送马车驶走,才转过身子,往那宅院边走过去。可他绕过宅子,一路走过泥泞的小路,绕过破败的宅子,最后推开了一扇半塌的山门——
  他几乎身无分文,所有钱都花在打通门路之上。这破败的寺庙,就是他的容身之处。
  但他不能将这底细都掀给白皎然看。
  人人都是一双富贵眼睛。就算是寒门子弟,起码要有个“寒门”傍身——耕读传家,可视为官场上的勋章。可家徒四壁,孤儿寡母,却仿佛一道伤疤,决不可示人!
  他也不是没有过教训。原本那些与他谈玄论道,称兄道弟的书生,知道他家里真实情况后,不都对他敬而远之了?
  那个白皎然现在是仰慕他文章做得好。可真的知道他不过是破落户出身,态度也不见得好到哪去。

【韩白】初遇之六
  ——什么“酒逢知己”……不是一路人,此生也不可能真的成为什么知己。
  11、
  白皎然醒来时,已经过了中午。他的头很疼,但他还记得,自己曾经对韩渊说过,今日要再去找他。
  还有些宿醉的白皎然就坐上马车,任凭车夫用记忆带他前往。
  马车驶过了最繁华的京城中心,驶过了有些萧条的城郊村落,最终停在一片宅院前。车夫去问路,奇怪的是,问遍了所有人,都没有韩渊这个人。
  “姓韩的……读书人?”
  白皎然一路问到最后,还是一名路过的樵夫想起了点线索。
  “那边的庙里,似乎有个读书人借宿。不过那庙早就废弃了,山门都塌了半边。里面住下的那个人才来了几天,是不是姓韩我也不知道。你要不嫌麻烦,就去看看。”
  白皎然当然不嫌麻烦。这么远都赶来了,不过是再奔波一会,有何麻烦?
  只是废弃的破庙……却有点超出他想象了。
  很快到了那座寺庙边。丛林掩映,寺庙四周斑驳,早就废弃了。看来连房梁都半塌,这样的地方能住人?
  白皎然满心疑惑。但他还是跳下马车,推开山门走了进去。
  他面前是一个用山石随意搭起的破灶,上面是一口铁锅。已经过了午饭时候,可那灶台上没有半点热气。
  白皎然走近一看,锅子里是用叶野菜混着糙米,熬的稀粥,已经冷透凝固了。里面被整齐划成四块,其中一块似乎被吃掉了。
  划粥而食……
  白皎然心里揪了一下。可韩渊不是经常出入酒楼吗?两次他都是在那里遇到他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