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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君宠难为-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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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是个没被其他人染指过的人才!
  不要问他为何知道这一点,因为他也是考官。这种人才,如果已经有了业师,那业师一定会带着他四处拜访——大肆炫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告诉别人,这人是我的势力范围了,你们都别插手!
  这大燕朝堂上的朋党结盟,不都是这样一点点形成的?
  白知岳一阵狂喜。
  他在官场沉浮日久,遇到事情第一个想的,往往不是事情本身。而是对他个人来说,这事情的利弊。
  科举大事,更是如此。
  若韩渊这文章是旁人献给他,他第一个想的会是——这学子是什么家世?背后有没有别人的势力?我若是将他推上去了,岂不是为人作嫁衣裳?
  但若是自己无意中发掘了被遮盖的明珠呢?那就完全不同了——这人没有别的背景,岂不是只能抱紧自己大腿,爬上去也只会壮大自己的势力!
  “来人!”
  白知岳连声呼唤,叫来家丁,
  “你去看看,何人在咱们白府外吟诵诗书?”
  “莫非有人吵了大人晨练?”
  家丁恭敬问道,
  “小人这就将他赶走!”
  “蠢货!”
  白知岳吹胡子瞪眼,
  “这是个人才!去,将他请来,问问他可曾有了业师不成,要不要拜我为师,去考个功名!”
  ……
  多年以后,韩渊成了权倾朝野的一方大员,天子眼里第一等的宠信人物。
  白知岳再想起自己当年晨练时一双慧眼识遗珠的巧遇,总会心生得意。
  现在的韩渊,那是权势滔天!人人都想结交,各个都想巴结!
  他现在哪里还需要攀附白家的势力?他自己就是一方势力!
  可就算此时,韩渊却依旧以白知岳的学生自居。就算他自己已经成为一方势力头目,却依然奉白家为首。韩渊母亲去世后,他更是每到年节都要来拜会他这个恩师,就连过年都要在白府过。
  白知岳更加得意了。
  ——看看,什么叫做天意!这么有前途又懂事的门生,就这样送到我手里来了!
  ——老天爷都帮我白家!只可惜他没有个小女儿,不然一定嫁给韩渊,亲上加亲!
  一直到韩渊仕途如日中天,却横生变故下了天牢的那一天,白知岳都不知道:
  这门生,不是被他慧眼识珠挑中的,更不是上天眷顾送来的。
  而是韩渊自己苦心设法,步步为营投奔来的。
  他更不知道,最终拴住这个全大燕最会钻营结党搞人脉的奸臣头子的,根本不是他这只玩弄权术的老狐狸。
  而是他那个最不识钻营结党,天天被他嫌弃的小儿子——白皎然。
  白知岳不知道的事情,还有挺多。
  比如,每次韩渊持弟子礼在他家宴席上游刃有余,逗得满堂宾客喝彩的时候……其实他眼睛里,只有那个闷头吃菜,眉头紧锁,根本一句都不愿多听的少年人。
  就算他努力了半天,少年却连看都不肯看他一眼,他心里却依然是高兴的。白皎然不肯看他没什么,他能多看看这个人,也是好的……哪怕一眼,也不枉他一日复一日,找机会到白府来做个孝子贤孙,逗笑小丑了。

【韩白】初遇之十二
  19、
  时间回到韩渊第一次登门白府那一日。
  一场相谈,宾主尽欢。白知岳当下拍了板——这个门生,他收定了!
  韩渊当场行了拜师礼,奉上茶水,改口叫了一声恩师。这样进退有度,识趣乖觉的表现,更叫白知岳高兴不已,觉得自己挖掘到了一根好苗子。
  等到韩渊走出正堂,已经是日上三更。
  “韩公子慢走!”
  大户人家的管事,最会见风使舵。看到自家大人欣赏,他自然也要奉承几分。
  “多谢。请留步。”
  韩渊笑着拱拱手,又像是不经意地提起,
  “说来也有缘,我与贵府上小公子白皎然也有些交情。却不知白小公子可在?现在是否方便去拜访一番?”
  “这个好说!方才我们大人也说了,希望您多与府上几位公子接触,切磋学问——我这就去通报一声,您先坐下歇息片刻。”
  “好。有劳了。”
  韩渊气定神闲等候片刻,谁知道管家回来时却神态怪异。
  “韩公子,十分不巧,我们公子今日身体有些不适……”
  “身体不适?”韩渊微微蹙眉,“莫非是染了风寒?”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了。”
  管家笑了笑,“等我们小公子醒了,我一定将韩公子来过得事情通报给他。韩公子,真是失礼了…”
  韩渊心念一转,唇上显出一丝无奈微笑——什么身体不适?只怕是熟睡未醒吧!
  不然,现在白皎然对他热情得很,那管家见自家老大人喜欢他,也十分奉承。这两人哪个也不会托词不见,看来是昨日喝了太多酒,今早爬不起来了。
  可白日酣睡,却不是什么好名声。白皎然没起来,管家也不得不帮忙遮掩,才这样支支吾吾。
  “无妨。既然小公子身子不好,就请他多多休息。我先告辞了。”
  20。
  昨夜送白皎然已经很晚,又准备策议到半夜。韩渊是通宵未睡,方才打起精神应付了白知岳,已然是精疲力尽。所以他直接用身上剩余的铜钱在驿站开了个便宜房间,先睡了一觉,才步行回了破庙。
  却没想到,那位本该在白府补觉的小少爷,竟然比他还来得早些。
  “你怎么过来了?我听说你身体不适。”
  韩渊带笑调侃一句。白皎然抬起脸,却把他吓了一跳——这脸色委实苍白了些,嘴唇也缺了血色。看起来精神恍惚得很。
  “怎么回事?当真病了?”
  “没事……有些头疼。”
  白皎然一开口,声音也哑了。韩渊眉头一下子皱起来,伸手在他额头摸了摸。
  “不算热。看来不是受寒。既然不舒服,为何不在家中静养,跑出来做什么?”
  “昨日说给你引荐我父亲的,你说不忙。可我想来想去,还是不能耽误。不如今日……”
  “就为了这个?”
  韩渊呆住了。
  白皎然难受着,还撑着身体跑来等自己。就为了这个?
  “这是大事……”
  “什么大事!我有没有老师,管你什么事?”
  韩渊一声吼出,自己都觉得有些凶。白皎然果然往后一缩,脸色更白了些。
  “我知道韩兄清高。只是韩兄雄才大略,不该埋没荒野。我父亲许多弟子我也认识,可他们都不如你。韩兄说这事与我无关,确实无关。可事情,不该如此。”

【韩白】初遇之十三【终】
  “我知道韩兄清高。只是韩兄雄才大略,不该埋没荒野。我父亲许多弟子我也认识,可他们都不如你。韩兄说这事与我无关,确实无关。可事情,不该如此。”
  “……”
  有才华之人不能凭借自己的能力上位,必须依靠官僚集团引荐——事情,当然不该如此。可问题是,现如今就是如此——像韩渊这种被现实压在底层,需要付出极大努力才能攀爬阶梯之人都认命了,乖乖按照规则去做。白皎然,这个出生就享有特权的公子,又有什么好争?
  “你该知道,事情如此,是对你有利的。”
  “是这样没错。但对我有利,我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它一句对。韩兄,若我今后有办法,一定要废除这种坏事。现如今我说了不算……可就算说了不算,我还是白府的人,总还能够做点什么。那我看到韩兄这样的人,就不能不管。”
  韩渊目光莫测,盯着白皎然看了许久。最终,他叹了口气,走上前来,伸手按在他太阳穴两侧。
  “这里疼?”
  “唔嗯……”
  “别乱动。”
  韩渊食指指节按揉在白皎然额侧,又顺着筋脉替他按摩。白皎然蹙着眉头,有些摇晃的样子,似乎恶心欲呕。
  “既然不是受寒,多半是宿醉。你不能喝酒,何苦逞能?”
  “酒逢知己……唔,疼!”
  “疼就对了。知道疼了,下次就别喝了。难道不知道喝酒伤身?“
  “韩兄你也没少喝……啊啊啊啊疼!“
  韩渊手上突然加了力气。白皎然猝不及防,被他按的眼泪汪汪。韩渊哼了一声,下手却轻了些。
  “别嚷。躺倒,枕在这里。”
  韩渊坐在白皎然身侧,让他躺倒,头枕在自己大腿上。一边替这人按摩头颈,一边沉思起来。片刻,他苦笑一声,
  “若你只是想在朝堂上混个一官半职,其实不难。就算想要实权,以你的出身,只要有人肯侧面护着你,也不会多么辛苦。只是……”
  ——只是若看不惯那些不平事,不肯同流合污,那可真要辛苦了。清官对上奸臣,总是落在下风。只因为奸臣可以不择手段,清官却不屑于用那些龌龊手段。
  可有的时候,想要随心所欲地做一些事,就需要手中有权,更需要手中有钱。若白皎然自己不肯脏了手,这手……也总得有人替他脏。
  “只是什么?”
  “没什么。”
  韩渊又沉思片刻,叹了口气。
  “……这几顿请,可真不是白吃的啊。”
  “啊?”
  “啊什么?不是说好了你请我吃饭?饭在哪里?怎么,打算不认账?”
  “……没有不认账。韩兄你说,想吃什么?”
  “什么贵,老子就吃什么。”
  “……”
  白皎然觉着,今日的韩渊真是奇怪,与之前那个彬彬有礼,周到疏离的书生判若两人。之前明明是不愿吃嗟来之食的态度,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什么贵吃什么”?
  “怎么,你供不起?”
  “韩兄说笑了。几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
  “请得起就好。”
  韩渊撇撇嘴,露出一丝痞笑。
  ——不过是几顿餐费,换我下半辈子官场上替你保驾护航。这么划算的买卖去哪找去?
  ——不行,我得多吃点!不然怎么想,都觉得血亏啊!
  不过,他低头看了看那个紧闭双眼,似乎忍耐着不适的少年郎。
  清清爽爽,天真无畏。像是晨起时最好的熹光,叫人看了,就心里亮堂。
  ——仔细想想,似乎又没那么亏了。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想想也不错,不是么?
  【韩白初遇篇,全文终】

第4章 …27
  杜玉章回过头来。他的嘴唇被咬得嫣红,腮边带着病态的嫣红,就连眼角上,也因为忍耐太多流泪的冲动,红了起来。
  “宁公子,你真的非要问清楚不可吗?”
  杜玉章笑着,却依然狠狠咬着嘴唇。一点血珠从他齿间冒出。
  他手指伸起,搭在自己的衣襟上,然后狠命一扯。外袍散落,接着是亵衣。他仰起脖子,任凭衣衫滑落,露出洁白如玉的肩颈,还有背后那整整一副浓艳欲滴的芍药春睡图。
  李广宁倒抽了一口冷气。
  原本叫他爱不释手,每每看到都心中悸动的那一副刺青,此刻是第一次在耀眼的阳光下展露。在葱葱郁郁的林间,自然的花朵与叶子中,散落的阳光成了点点光斑,正洒在芍药图案上——白得透明的背部,却被强迫刻上了比血更浓郁的刺青。李广宁眼中一阵刺痛,涌出了酸涩的液体。
  这却还不是全部。
  衣衫从杜玉章腰间滑落。他葱白手指慢慢挪向腰间。如玉指间,露出一个鲜红烙印。
  宁。
  是他李广宁的名讳。
  ——“他是,在我背后留下这个字的人。”
  杜玉章说出这个字的表情,像是要哭了,却又狠狠咽了回去,留下一个脆弱而倔强的冷笑。
  那个“宁”字,是一个所有权的证明。鬼魅一般,从杜玉章身子上浮现。美轮美奂的一幅芍药图,只出自李广宁一人之手。
  李广宁曾经以为,这个血红烙印标记着,无论是爱是欲,是恨是孽,杜玉章也只属于他一个人,只该与他一人相关。李广宁从没有真的相信,这个人会从他手中溜走,成了旁人的禁脔。
  可此刻,他赫然发现——这烙印在杜玉章背后的名讳,只是一把枷锁。他锁死了杜玉章的半生,强加给他难以背负的沉重负担。
  背负着这沉重枷锁,孤独涉过半生,一直到今天还在午夜梦回时哭泣,在旧日阴影下恐惧。
  那个从不曾得不到片刻安宁的人,从不曾是他李广宁。
  一切的苦果,都是杜玉章在强自下咽。
  “宁公子,现在你满意了?”
  杜玉章眼角的红弥漫到整个眼眶。他唇上咬得血肉模糊,唇角却倔强地翘起,
  “你看到了,就是这样一个人——你问我是不是爱他?你自己来说,我是不是爱他?我应不应该爱他?我敢不敢爱他?”
  “玉章……”
  “你是不是还想问我,那个人是谁?我背后这东西是怎么一针一针刺出来的?你是不是还想问他究竟对我做了什么,想知道我究竟怎么活下来的?”
  “玉章!”
  李广宁仓皇的嘶吼,打断了杜玉章。
  “如果这个人……再次出现……”
  “他不会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
  杜玉章斩钉截铁,
  “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是不会活着再去见他的。”
  “玉章……”
  “永远,都不可能。”
  ……
  最终,李广宁也没有亲自将杜玉章送到住处去。
  在刺目的正午阳光下,李广宁只觉得一阵阵眩晕。他看着杜玉章自己将衣襟掩好,像是看着一个虚幻的剪影。杜玉章皮肤白得耀眼,一头乌发披散。他就像他背上的芍药,美得浓郁而悲哀,叫李广宁多看一眼,都觉得心脏快要爆开了。
  “公子,你们怎么在这里?”
  是淮何。
  他带人将一些必要用品送到李杜二人预备好的住处,却发现他们迟迟未曾到来。他等了片刻,终究有些担心,就沿着小路一直找到了树林外。
  结果,却看到了身上沾染泥污,衣衫还有些散乱的杜玉章。
  “杜公子,您的衣服……”
  淮何只问了一句。看到杜玉章抬头时,眼角的嫣红和唇上血肉模糊的齿痕后,他将所有疑问都吞回了肚子里。
  “淮何,你……替我将玉章送回去吧。”
  “那公子您呢?”
  “我想静一静。”
  李广宁抬头,眼神里满是疲惫。淮何心中一阵忧虑,却不敢多说。
  他下跪向李广宁行礼,接过杜玉章的靴子,替杜玉章穿戴好。然后小心隔着袖子搀扶杜玉章,沿着小路往住处而去了。
  “杜公子,您和我们公子……”
  ——本不该问的。可淮何见方才李广宁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终究心中忐忑。他试探了一句,
  “你们是吵架了么?”
  “没有。”
  杜玉章接着往前走。他脸色惨白,双目无神,像是已经筋疲力尽了。淮何看着他,忧虑地叹了口气。
  “淮何先生。”
  路上,杜玉章突然开口。淮何忙恭敬答话,
  “杜公子,叫我淮何就好。”
  “淮何。现在京城中风物如何?是盛世景象么?”
  “京城?不止京城。这几年,整个大燕都是边关平静,民生安稳。称得上国泰民安,盛世图景了。”
  “是吗。”
  杜玉章惨然一笑,“若是如此,陛下想必圣心大慰了。”
  “……”
  “盛世大燕,不就是他所求么?其他,不过是过眼烟云。何必耿耿于怀?
  淮何只觉得背后发寒,他一拱手,
  “杜公子,我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杜玉章沉默了。片刻,他一声惨笑,
  “是啊,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
  很快,二人就到了住处。简单的几间茅舍,屋内摆设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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