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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在男多女少的古代世界-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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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应该会去南苻吧,可私自出境是大罪,不知道公子打算如何去。
  这样想时,门吱嘎一声开了。
  谦润如玉的公子伫立门前,从眼眸还可以看出轻微的红。
  “更衣,准备进宫。”宁子谦浅笑道。
  “是,公子。”
  一朝风云变。
  东陵朝着南刖圣城的路上,又多出来多少风尘仆仆的赶路人。
  簪缨世族的贵公子,风采斐然的文人墨客,英姿飒爽的少年,蝇营狗苟的市井之辈,皆蜂涌而动。
  东陵国如是,无国界拦路的南苻国更是举国奔去。为倾冠天下的褚如初,为寂灭大师的救世之言,为神秘的南刖族朝圣。
  褚如初不管有多少人正奔着她而来,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她从来不在乎。
  “小初,今晚跟我回去。”消失了几天的越君霁又出现了,这次他没有装扮成侍女。一袭月色长袍,锦衣华缎,贵气袭人。
  他黑眸沉沉望着她。
  褚如初就不知道越君霁是哪来的本事在南刖族来去自如,仿若自己家一样,至从他进来后,屋内的侍女都悄悄地出去了。
  褚如初斜靠在软塌上,清媚的大眼轻瞥他一眼,就转过头去拿手边的海鲜粥,这是侍女刚送的。
  檀口轻启,唇齿留香。鲜甜咸香的味道在嘴里漾开,抚平她这些年备受折磨的味蕾。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不是。
  她一个纵情肆意富贵窝里长大的娇娇女是怎么被逼到睡山洞,啃野菜,一步步从奢华享乐到荒野求生的。
  想起来就是一把心酸泪。
  若不是越君霁还站着这里提醒她,褚如初都要以为自己已经回到现代,在海边度假了。
  考究精致的木屋,训练有素的侍女,奢华古朴的室内摆件,还有风格各异的男孩子们在屋外隔三差五的献殷情。
  最最重要的是,南刖族的饮食要甩东陵十几条街,各种海鲜烹饪,保持原汁原味的同时还带有异域风味,褚如初在这短短的几天乐不思蜀。
  “阿霁,我不走。”一碗粥下肚,她唇色妍红,若三月里的桃花瓣,粉嫩娇艳带着一抹诱人的水光。薄唇微开,吐出的话却是越君霁不爱听的。
  褚如初青丝披散,柔软顺滑的丝缎织物因为她倚靠在塌上,勾勒出玲珑曲线,巴掌大小脸一脸无辜,比越君霁初见时还要显得我见犹怜。
  越君霁的眼神微暗。
  他就站在那里像个门神一样,褚如初不理他。
  越君霁能拿她如何?他拿她没有任何办法,他咬牙切齿的在那里生闷气,她心安理得的吃东西。
  良久,等到越君霁研究完,褚如初带着很多细小伤痕的手指后,他眸色微收,走上前来。
  高大的身影蹲在她的塌前,带着宠溺的语气柔声哄道:“乖,小初喜欢什么,我现在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和我回去。”
  他蹲在她的身前,声线很沉,姿态低微到近乎卑躬屈膝。
  褚如初的心因为这个样子的越君霁狠狠地跳动了一下,她扭过头去。
  在她这里装什么可怜无辜少年郎,他是个什么样子,她比谁都清楚。
  心不狠,手不黑,如何凭一己之力坐上东陵皇的位子。
  这家伙之前就在她这里装柔弱,现在还装上瘾了。
  不过,她也不能和他来硬的。
  褚如初想着眼眸垂泪,珍珠一样的泪珠盈睫,她就这样看着他,“阿霁,我就这一个念想,你让我去看看可以吗?”
  “你要去看什么?”越君霁叹息般抚上她的脸颊,指尖沾染她的眼泪,微热的眼泪仿若滴在他的心头。
  “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属于这里。”褚如初说。
  她被他亲手从沙漠中带回来,又亲手把她送入京城,他隐忍谋划花费两年的时间爬上那个高位,就是为了完全的拥有她,守护她。
  这些事她都懂。
  可见过了那绚丽自由的世界,如何忍受得了这里的金丝牢笼。她的家人她的事业从来都不在这里。
  一年的时间褚如初几乎没有拿过画笔,她可怜这个世界的女人,又有谁来可怜她。
  从来不是什么救世之女,以千楚大陆现在的科技水平,纵使她是不同的,她也救不了任何人。
  越君霁看着她,她眼中的希冀和光彩刺痛他的心脏,一股会从此失去她的感觉萦绕心头。
  越君霁忍不住咳嗽起来。
  他鞠着身子,瘦到肩胛骨凸起,撕心裂肺的咳嗽在屋内响起。
  褚如初见到这样的他,心口泛疼,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记忆中,那个会挽弓射大狼的少年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孱弱了。
  初见他时,丰神俊朗,长身玉立。是鲜活坚毅,脸颊还微微带点婴儿肥的少年郎,他会因为她一抬眼的眼神而脸红,会躁动着要去拥有占有她。
  是会逗她开心扮女装,扮柔弱,会拉着她撒娇的美少年。
  越府再见时他变得危险和深沉,但那双狭长的凤眸里,注视着她时就只剩下眷恋和柔情,仿若全天下他都不放在眼里,只有那么一个人被他珍视着放在心中最深的位子。
  不可否认,面对这样的深情,面对这样的守护,她悸动过。
  这次再见时,褚如初甚至觉得她比她想象的还要怀念他。
  可是她得回家呀,这里她呆不下去的。
  越君霁感觉一双柔软的手臂主动缠上他的脖子时,他伸手把她捞入怀中,胸腔还泛着痒意,而空洞的心口就在一瞬间填满。
  “阿霁,我答应你,若真不能回家,我和你回东陵。”他听见她这样说。
  “嗯。”越君霁低声回应,凤眸微垂,遮掩其中的心思。
  虚掩的门内传来若有若无的声响,夜色渐浓,她成了他难以戒断的瘾。
  他贪婪的犹如最后一次般,脑中除了她再无多余的情绪。
  越君霁想起第一次见到褚如初的样子,那个像是老天恩赐给他的人,从沙漠的一头跌跌撞撞跑入他的世界。
  他不是一个多情的人,相反,他孤傲冷情,市井街头长大的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自从那个女子闯入他的心间,让他魂牵梦绕,让他欲罢不能,所有的一切情绪都因为她而牵动。
  离开了她,他还能独活吗?越君霁不想再经历那段疯了一般寻觅她身影的日子。
  日以继夜不得安,不能眠,生生靠着她还活着的信念,度过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夜晚。
  他难受到几乎想死。
  凤眸在索取中幽深难测,心中的渴求并未随着时间而减少。相反,他因为她片刻的怜惜和柔情,愈发情动难抑。
  作者有话说:


第117章 他怎么办?
  几日后; 戈尔拉山山脉最巅峰,这里的气温要比山脚下低上十度,不是冷; 是寒。
  南刖族做了完全的准备; 他们从专门的小道上上山。
  褚如初全程坐着轿辇; 山路很寂静,她看视淡定,其实心中很乱; 她不知道此行能不能找到答案,若真不能回家,以后该如何。
  “是不是很冷?”莫亚在轿辇旁轻声问,他温柔的模样,惹得旁边的乌绎轻呲一声。
  装模作样!
  华鸸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莫亚,这还是他们族中的莫氏少主?!难道这样就能得到圣女的青睐?
  他想到褚如初平日里只愿意搭理莫亚,心中气恼的同时,也暗戳戳瞅着这边,想看看莫亚是怎么与圣女相处的。
  莫亚等了一会; 没有听到轿内的声音,他拉开一角轿帘,眼中有着浓浓惊艳之色。
  纵然早上见过一次; 他还是管不住自己那颗躁动的心。
  其南刖族人也纷纷侧目。
  惊鸿一瞥般; 这个人惊艳了整个时光,含霜玉翠的湖光山色都抵不上她轻露的一瞬容颜。
  褚如初在轿帘拉开时就回过神来; 她浅笑一下; 没有说话; 快速接过莫亚递来的暖炉; 放下轿帘一气呵成。
  无他; 实在是太冷冷冷,冷到打哆嗦。
  南刖族圣女的服饰选用整个大陆最轻薄名贵的十二鲛纱,鲛纱薄如蝉翼,轻软丝滑,单根鲛纱在日照反射下会呈现出奢华的彩光。重重叠叠整整十二层,才得到这一匹鲛纱。
  连见多识广的褚如初都忍不住赞叹,这一身衣物的华丽唯美。
  薄而不透,白而不寡淡,巧夺天工不似凡物。
  没有其他任何的织绣在上面,返璞归真般回归最本质的美。
  一袭白衣的她,墨发披散肩头,发丝间只用了一串米粒大小珍珠半束起。整个人清雅不俗,仿若神仙中人。
  这身装扮据说是上一任圣女最喜欢的,所以她继任圣女时也必须穿这一身。
  褚如初穿戴好后站在镜中前,忍不住叫骂一声,前任圣女果然是个重度脑残,在这里大搞宗教自封圣女不说,还喜好这种要想俏,一身孝的服装。
  美则美矣,太薄了。穿成这样上山合适吗?
  外面这件狐裘还是她极力争取的结果。
  按大长老说的,等会上了圣台,该脱还得脱。让她忍忍就过去了。
  “……”
  她忍!
  一路风平浪静,安静到大长老都疑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有不妥?”华英问。
  “无事,族中一切都安排好了?”大长老收回远望的视线,穿过这片山头,就到达他们南刖族的圣台。
  “您放心,一切安排妥当。”
  “老三,南刖恒那边可有异动?”大长老问。虽然他们走的是密道,但南刖恒是知道的,他居然没有派人半路劫持。
  乌沉也很疑惑,“那小子最近安分的很,之前族人来报,他走的是另外一条道。”
  “要说有异动,不止南苻黑云骑,他还派遣了数万军士上山,这算不算?”
  大长老摇头,不止南苻,此番东陵来的人也不少。他回头看向后面,远远坠着他们来的不是东陵的人是谁。
  百来兵士,各各威武不凡,大长老知道东陵皇肯定不止表面上这么些人。
  那么多人跟在他们后面却鸦雀无声,华丽的轿辇在队伍正前方,透过拉开的帷幔,隐约可见里面斜倚着的人影。
  他那胆大包天的孙子居然还敢在东陵皇的眼皮子底下围着圣女打转,大长老心中叹息的同时,也忍不住自傲。
  男儿当如此,若真跟软脚虾一样,今后还怎么统领一族,在圣女那争得一袭之地。
  乌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脸色很难看,“难道就这样让他跟着?”再跟下去,他们南刖族的这条密道就废了。
  “让他跟。”
  几日前,这位东陵皇就已经明目张胆的住进了他们南刖圣城,也不怕半夜睡觉被暗杀。
  若不是为了圣女印,莫延真不想忍他。
  哪里像个一国之君,简直就是地痞流氓,比南刖恒还要滑不溜手,难缠至极。
  莫延想到和越君霁打过的交道,在心中暗骂一声。
  ……
  等到气温更低的时候,山中鸟雀声音全无,鼎沸人声却悠远而来,褚如初知道他们快到目的地了。
  从莫亚的只言片语中,褚如初猜测此行来的人不会少。甚至非常多的是熟人。
  轿辇倾斜,脚步沉沉,似乎是一步步的台阶。
  褚如初葱白的手指头绞紧,指尖在暖炉上压出白痕,一年未见,此时的她不敢拉开轿帘望上一望。
  昨日之事,譬如昨日死,她在东陵假死过一次,逃离般的以那样决绝的姿态丢掉了所有人和事,让现在的她如何再去坦然面对他们。
  毕竟这是个真实的世界,他们都是真实的人。
  随着台阶越来越高,褚如初的心渐渐沉淀下来。
  高台垒筑,祭祀求福。
  这是她第二次参加类似宗教活动,第一次是祈女节,现在则是朝圣日。
  祈女节中她是被选中跳祭祀舞的使祭大人,眼下她是南刖族圣女的继任者,身份不同,心态亦不同。
  褚如初还记得在月倚泉时,越鸿煊手把手教她跳祭祀舞。本是清冷若仙的世家贵公子,从不近女色,他冷静自持到不像这个世间的男子。
  那日他揽着她的腰,手心炙热,气息暧昧,带着她在温泉花树下漫舞。
  她不知道他的心思吗?怎么可能,但她就是这样坏。从被闻浩舟险些揭穿的那日起,阿霁又不在身边,她本能的去寻找另外一个可以保护她的倚仗。她恬不知耻的在官署里诱惑了名为她哥哥的越鸿煊。
  从他炙热的吻落在她唇上时,褚如初就知道,她欠了那人的情债。
  海上惊鸿一瞥,对方一头白发,让她心中添堵般,久久不能忘怀。
  褚如初已经搞不清楚她对越鸿煊的感觉了,是爱情,还是孺慕之情?她视庇护了她的越松为爹爹,那他就是她最敬爱的哥哥。但她知道,她的哥哥爱惨了她。
  等轿辇下落,帷幔撑起时,褚如初抬头,山峰泠冽间,冷风将她的裙角扬起,肆意在空中翻飞。
  百丈宽高台之上,两方人马对立,乌压压的黑云骑在左边,东陵兵士在右边。
  台下合为之势下是数不清的人头,这山峰之巅居然容纳了数万人。
  从褚如初下轿时,所有人的目光就再也移不开。
  浅笑兮翩然如梦,她美到梦幻,泡影一样会随风而去。
  墨发白衣,玉白清冷的小脸,黛色,唇色在纯粹的白与黑映衬下,色授魂与,心愉一侧。
  天地间哪还看得清其他的颜色。
  褚如初一眼就看见了越鸿煊。
  众多人中,一头白发的他,广袖博带,风姿绰约。
  褚如初朝着越鸿煊慢慢走近。
  她走过宁子谦。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一年不见,他还是这样的温文谦逊,他看着她,眼眸泛红,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还有周业翔,曾今鲜衣怒马的京城小霸王,现在一身戎装,气势不凡。他成长了,也沉稳了。
  居然没有见到她就冲上来熊抱她。
  昔日他们一起翻墙院,逛南风馆,那段快乐的时光,在记忆中依然鲜活。
  还有他们……褚如初笑笑,走过,最后迫不及待来到越鸿煊的身前。
  “哥哥,好久不见。”她浅笑,眼含泪花。
  莹润的泪珠模糊了视线,褚如初乳燕投林般哭着投入越鸿煊的怀中。
  她天人之姿的哥哥怎么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对他怀着深深地愧疚,压抑在心中的悲痛再也控制不住。
  寒风中,她哭到不能自持。
  越鸿煊抱着这样的褚如初,黑眸如玉,他定定的看着她,仿若不敢相信他的女孩就这样回到了他怀中。
  衣襟被她的泪水儒湿一片,冷风吹拂,本是清凉的感觉,却在他心间烫出一个大洞。
  “别哭。”越鸿煊心头颤动,所有的理智与挣扎,怀疑与徘徊,思恋与不甘,都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
  他的女孩在哭。
  他扣住她的后颈,迫不及待就要拥吻她。
  “够了!”一只大手把她从越鸿煊的怀中拉出来。
  褚如初回头,是南刖恒。
  她没有看见越君霁站在远处越来越冷凝的眼,和冷到僵硬的手指。
  越君霁自从褚如初扑入越鸿煊的怀中开始,愤怒与嫉恨就充斥在他心间。凤眸里眼波翻腾,心中的杀意再也克制不住。
  他怎么能再让如初见到这人,他该知道的,只要有越鸿煊在场,褚如初心里眼里就容不下其他人。
  他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对越鸿煊手下留情。
  南刖恒眼底猩红,一种竭斯底里的疯狂模样,“你就那么喜欢他?”他咬牙道,看着越鸿煊的样子似要把他千刀万剐。
  在场的哪个人又不是。
  凭什么他就能独得她的青睐。这样的一个人,无所顾忌的投入他的怀中,让他们嫉妒到想杀人。
  褚如初听见南刖恒嫉怒般的问话,笑了,她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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