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美人和她的三个哥哥-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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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黛歪头问他,“那我可以喂他么。”
话音落下,两厢变得安静。
她明显看到谢伯缙的目光在她胸前扫过,而后扭过脸,轻咳了一声,“还是叫奶娘喂吧。”
云黛,“……?”
他这是看不起她?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也没那么差吧?
她有些不忿地握拳,有气无力砸了他一下。
谢伯缙将孩子递给丫鬟,吩咐着,“抱去给奶娘,你们都退下。”
屋内一干丫鬟皆躬身退下,屋内没了人,谢伯缙反身握住云黛的手,轻声道,“刚生过孩子,得好好休息才是。妹妹先攒攒力气,留待明日再打?”
云黛哼道,“谁叫你看不起我。”
“冤枉,我哪敢看不起你。”
“那你为何不让我喂他?”
“这不是怕你太过劳累。”谢伯缙揽过她的肩,轻声哄道,“这些都是小事,只要你有的喂,那喂他便是。好了,先躺下睡一觉,你今日也累了。”
云黛缓缓躺下,她也实在累了,脑袋一沾上枕头,很快就睡了过去。
谢伯缙替她掖了掖被角,坐在床边守着,静静凝视着她熟睡的安详面庞。
良久,他起身离开,回到书房写信,给肃州、乌孙和长安报喜。
***
肃王府喜得麟儿,消息很快传遍北庭。
为表喜悦,都护府连着七天七夜设立粥棚、派发喜钱,前来添喜祝贺的百姓络绎不绝,北庭各府官眷也都纷纷登门恭贺。
小世子取名为谢明霁,取明理明智、胸襟开阔之意。
满月宴办的十分热闹,庭州各府自不用说,就连古赞丽太后都低调前来探望,还给小世子取了个小名叫阿狼,希望他像草原上的野狼一般矫健勇猛。
除却乌孙的祝福,突厥公主阿依慕私下也送来一份礼物,祝贺云黛得子。
撇开阿依慕与自家兄长的恩怨情仇,因着先前一路相处的情谊,云黛收下这份礼,并还了一份礼,其中还包括她亲手织的虎头帽,正好可以给阿依慕的儿子戴。
接下来几个月,长安的贺礼也陆陆续续送了过来,有皇帝的、有端王府的、还有许家的、崔家的等等,肃州的礼物却姗姗来迟——因是谢老夫人和乔氏亲自送来。
当谢老夫人和乔氏出现在云黛面前时,云黛真是喜出望外,抱在小阿狼愣了好半晌。
等回过神来,她忙不迭给两位长辈请安,又将怀中的小阿狼递给她们看,“祖母,母亲,你们瞧。”
谢老夫人和乔氏见着那被喂养得白白胖胖的小娃娃,都笑成了花,“哎哟,真是招人疼。”
乔氏也想抱孙子,但还是先让谢老夫人抱了,她在一旁美滋滋过了个眼瘾,就拉着云黛到一边,问起她的身体与近况来。
云黛一一答了,还笑眸弯弯地站起身,在乔氏跟前转了一圈,“母亲您瞧,我还胖了一圈呢。”
乔氏上下打量着,见她莹白的肌肤透着红润的气色,也放下心来,柔声笑道,“不胖不胖,哪里胖了,我看还能再吃一些,姑娘家脸上有些肉才更好看。”
云黛点头应和,理了理衣摆,挨着乔氏坐下,缓声问,“母亲,您和祖母来之前怎么也不递给信,好叫我早点做准备迎接。”
“我早和阿缙说过了,是他要瞒着你,说要给你个惊喜。”乔氏摇着头,眸带揶揄之色,“可不得了,阿缙这根木头都被你调/教的会制造惊喜了。”
云黛面色羞红,“怪不得这阵子看他神神秘秘的。”
缓了缓,她又道,“不过母亲和祖母能来,我真是再惊喜不过。你们这回来了,可得多住些时日。”
“好好好。”
乔氏一叠声应下,抬眸看见谢老夫人怀里的大胖孙子,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喜色,“我和你父亲刚收到你生了的消息时,真是抓心挠肺,恨不得背上长了翅膀飞过来瞧。先下好了,可算是见着这小娃娃了。”
说到这,她一脸怜惜地拍拍云黛的手背,感慨道,“云丫头,真是辛苦你了,将个孩子生养的这般好。”
云黛莞尔一笑,“阿狼很乖,一点都不闹腾,算不上辛苦。”
要说辛苦,这个小的有奶娘和丫鬟们带着,她每日都不用费什么心力。反倒是谢伯缙那个大的,产后三个月她的身体恢复了,他旷了那许久,自是变本加厉的折腾,应付他才叫辛苦呢。
且说这日夜里,一家人围坐一块,和和美美吃了顿团圆饭。
自此,谢老夫人和乔氏便在庭州府上住了下来。
两位长辈成日围着小世子转,看着这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每日饭都能多吃两碗,简直乐不思蜀。
就是可怜了晋国公,长子长媳大孙子远在北庭,次子在长安做官,三子在外游历,原先家里有媳妇有老娘,倒也不觉着冷清,现下老娘和媳妇都跑了,且一跑就没个归期,独留他一人空守个国公府,心里那叫一个苦哇。
他几次三番写信催乔氏回家,总不能有了孙子就忘了夫君。
乔氏每次回信,都是“下月一定”。
可一月又一月过去,眼见着秋来枫叶落,冬日腊梅香,转眼春来到,媳妇还未归,晋国公忍不住提笔寄了一首又一首酸诗——
乔氏收到这些情意绵绵的酸诗,一张脸都臊得慌,嘴上骂着“老不正经”,心下到底有几分不忍,还是收拾起行囊,决定回肃州。
谢老夫人才不愿回去,她在长孙这过的挺舒坦的,年纪大了,就爱子孙绕膝的氛围,虽说现下就一个小孙子,但她眼瞅着长孙和长媳的那股恩爱劲儿,觉着这几年定能再添一两个。
她哪都不去,就在这儿守着下一个。
乔氏离开北庭时,正是春暖花开的三月里。
小世子穿着锦绣绫罗的袍子,戴着顶花纹精美镶了一圈毛边的帽子,衬得一张肉嘟嘟的小脸蛋愈发娇嫩,那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望着乔氏,奶声奶气喊着,“阿奶…啊……”
乔氏一听到宝贝孙子的唤声,眼圈红了又红,是一千一万个不舍,“阿狼乖啊,快快长大些,等你长大了,叫你爹爹阿娘带你回肃州,来见你阿爷和阿奶。”
小世子眨巴眨巴大眼睛,听不懂,朝乔氏露出个纯洁可爱的笑,还吐了个口水泡泡。
乔氏抹了把眼泪,狠了狠心不再看孩子,免得越看越舍不得,转脸与谢伯缙和云黛他们告别,叮嘱他们多保重。
谢伯缙揽着云黛的肩,“母亲放心,我会照顾好她和孩子。”
云黛也很不舍,哽噎道,“您路上也多保重。”
乔氏应了声,再三话别,转身上了马车。
等初夏时分,她好不容易赶回肃州。
一下马车,就见到胡子拉碴、形容憔悴的晋国公大步走了上来,一脸激动望着她,“夫人,你可算舍得回来了!你可知道这大半年,你不在府上,我过得有多苦哇——”
乔氏面上一热,拽着他的手就往府里去,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道,“可别在外头丢人了!加起来都快一百岁的人了,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晋国公笑呵呵跟在她后头,“是,夫人说得都是。”
只要夫人在身边,每天都是好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 晋国公:空巢老夫君
乔氏:下月一定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八月一片小叶子~ 2个;珠宝地块、SEER、白衣渡我 1个;【破费了,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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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番外7
【番外7】/晋江文学城独发
春去秋来; 眨眼又过三年。
永熙八年秋,塞外秋意萧瑟,倦鸟西归; 北庭大都护府内秋菊清逸; 金桂飘香。
正房后院的廊下搭了两个小炉子; 一个炉子熬着甜腻香浓的枇杷膏; 另一个炉子搭着铁网; 小火熏烤着三个厨房新送来的郑州鹅梨; 隔火红炭将那汁水饱满的鲜梨的清甜香气一点一点煨出。
身着浅绿碧绫荷叶六幅裙; 肩搭绛色晕花披帛的云黛靠在栏杆旁坐着; 一边盯着火候,一边与回府探望的纱君闲聊。
自三年前纱君嫁给萨里拉,便一直在乌孙生活,每年春秋两季会回庭州给云黛请安。
此刻主仆俩悠游自在谈天说地; 气氛很是惬意闲适。
可没多久,这份清静就被一阵哒哒哒的急促脚步以及脆生生的“阿娘救命”给打破。
云黛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就开始头疼了。
抬眼看去; 果见自家儿子,四岁的谢明霁小朋友正浑身是泥的从院外跑过来。
大概是跑的累了,那张沾着泥巴的小脸红通通的流着汗,头上还沾着枯草; 狼狈极了,可那一双黝黑的眼眸却亮若星辰; 此刻充满了求生欲; 屁颠屁颠地朝着云黛跑来。
庭内的婢女们见着小主子这般,忙上前护着,“小世子慢些; 仔细摔跤。”
谢明霁灵活的跟只泥鳅似的,躲开那些婢女的手,直奔自家娘亲,“阿娘,阿娘——”
云黛怕他跑过来碰到炉子,起身朝他走过去,语气有几分无奈,“在呢在呢,别喊了,才把你妹妹们哄睡着,可别吵醒了。”
正如谢老夫人期盼的那般,生完小阿狼的第二年,云黛肚里又揣上了。
这回她的肚子又大又圆,众人瞧着,一致觉着又是个大胖小子。
谢伯缙为此郁闷了一阵,一个阿狼就够他烦的了,又来一个小子,按照他们三兄弟从小成长的经历来看,八成要打个不停,想想就觉着闹腾。
不曾想经过大半夜的生产后,稳婆却先后抱出两个小女娃娃。
都是小小一只,小猫崽子似的,蜷成一小团,姐妹俩还手拉着手。
这实在是意外之喜,谢老夫人知道后,连夜跑到佛堂烧高香,拜菩萨。
远在肃州的晋国公和乔氏知道后,更是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强行将谢叔南这个世子留在府中看家,专程跑来庭州看望这对宝贝孙女儿。
他们年轻时就一直想养个女儿,可惜未能如愿,如今忽然有了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孙女,简直是当眼珠子般疼爱,一人抱一个,那扬起的嘴角就没下去过,乔氏笑得眼纹都增了两条——
当年生阿狼时,乔氏乐不思肃,现在换成老俩口一起乐不思肃了。
晋国公甚至还想上书给皇帝,将爵位传给谢叔南,他好和乔氏留在北庭纵享天伦之乐,被谢叔南知道后,连发数十封信件,求自家老爹再多扛几年,他年纪尚小稚嫩的肩头怕是扛不起晋国公之位,若是不想看他在线表演个三年丢爵五年败家,还请速速回府!
到底放不下祖宗基业,晋国公连骂三声逆子,然后依依不舍告别宝贝孙女,带着乔氏回去了。
且说现下,云黛蹲在谢明霁小朋友面前,从袖中掏出一块素白缎帕,动作轻缓的替他擦去脸上的泥巴和汗水,“阿狼,你不是跟你爹爹去马场了,怎么弄成这样?”
小孩三四岁正是猫狗都嫌的年纪,小阿狼对世间充满好奇,遇上什么都要看一看,比如抓毛毛虫送给启蒙夫子,比如偷偷跑去谢伯缙书房捉蜘蛛不小心打翻墨水,还有踩水坑、爬树、挖洞等一系列人类幼崽迷惑行为……
听到娘亲发问,小阿狼抬起一张清秀的小包子脸,支支吾吾道,“我……我和周子山打架了,怕爹爹知道要揍我,就先跑回来了。”
周子山是隔壁周长史府上的幼子,与阿狼差不多大的年纪,平素也一起上学堂。
听到阿狼打架,云黛也忍不住蹙起柳眉,这孩子平时虽然顽皮,却是从不与人打架的。
她神色严肃起来,“你怎么能与旁人打架?打架可不是好孩子,娘亲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小阿狼撇嘴道,“哼,是他不对,我就打他!再说了,他也打了我!”
云黛眉头皱得更深了,还想再说,就见琥珀走过来劝道,“王妃,还是先给小世子洗把脸换身衣裳吧,瞧这脏成小泥猴似的。”
云黛垂眸,见儿子头上是枯草,脸上是泥巴,的确挺狼狈,只好点头,“先去洗一洗,等洗干净了,我再与你说。”
“噢。”小阿狼连忙随着琥珀进屋去。
纱君走到云黛身旁,轻笑劝道,“王妃可别恼,小男孩都这般闹腾,奴婢家那小子也不好管呢。”
云黛容色娇媚的颊边泛着苦笑,轻叹道,“也不知这孩子像了谁。”
她小时候可没这么顽皮,且听谢老夫人和乔氏的描述,谢伯缙幼时也安静寡言,从不叫她们操心的。也不知怎么到了阿狼身上,就不一样了。
眼见这会时辰也不早,且云黛这边怕是有的要忙,纱君适时告辞。
云黛拿了个烤好鹅梨给她,“知你是个嘴馋的,这个拿在路上吃罢。”
纵是做了娘亲,纱君在云黛跟前依旧是个小妹妹般,呲牙笑道,“还是王妃最疼奴婢。”
待纱君这边告辞,琥珀也将小阿狼收拾齐整,从小泥猴变成清秀白嫩的贵族小公子。
云黛坐在廊下慢条斯理吃梨子,小阿狼见着眼馋,可做错事心虚也不敢讨吃的,只乖乖站在娘亲跟前,搓着两只小胖手,软声软气道,“阿娘……”
云黛慢悠悠问他,“想吃么?”
小阿狼咕噜咽了下口水,点点小脑袋,“想吃。”
“那你先说说,为何跟旁人打架?”
小阿狼本不想说的,他虽没继承谢伯缙的少年老成,却继承了谢伯缙的懒得解释的行事作风——
可这烤梨实在太香了!
到底是孩子,抵不住甜食的诱惑,只好坦白道,“是那周子山坏!他要把树上的鸟窝摇下来,那鸟窝里有小鸟和鸟蛋,我叫他别摇,他不听我的,我就……就跟他打架了。”
云黛眼底闪过一抹诧色,竟是这个原因?
她面上不动声色,“真是这样?”
“是呀,娘亲,阿狼没骗你,不信的话你找人问。”
小男孩仰着小脸,一本正经的模样,简直像缩小版的谢伯缙。
云黛对阿狼的性子还是清楚的,他虽贪玩,却不骗人,是他闯的祸,他都会认——为此也没少挨他爹爹的教训。
既是事出有因,且阿狼是一片善心,云黛心下稍有安慰。她将梨子掰成两半,一半递到小男孩跟前,“拿着吃吧。”
小阿狼望着那半个香喷喷的梨子,没立刻伸手去接,只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云黛,“阿娘不生气啦?”
云黛道,“还是有一点点生气的。”
小阿狼惭愧地搓搓小手,“那我不吃梨了。”
见他这乖乖的小模样,云黛好气又好笑,将人拉到身旁,又把梨子塞到他手里,“叫你吃就吃吧。”
“多谢阿娘。”
云黛温声教育道,“你要记着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要讲道理,打架是不对的。”
小阿狼啃了一口鲜嫩多汁的软梨,含糊问道,“我跟他讲道理了,我叫他别摇树,可他不听我的。阿娘,你说这样怎么办?”
云黛,“……”
好似的确不知该如何办。
她也是第一次当母亲教育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