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今天不高兴-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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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给西装男否认的机会，拍着西装肩膀的大块头自顾自感叹道，“哈哈哈，我就说，这个以‘我认识某某大佬’为开头，最后总要卖点什么东西的说话风格，肯定就是传说中的‘代购狗’。”
西装男：“我不是……”
另一个纸袋套头的客人也坐了过来，“哦，代购狗啊，原来你现实中长这样，看着还人模狗样的嘛。”上下打量西装男一番，懒得伪装的客人取下头上纸袋，露出一张画了京剧曹操脸谱的脸，“你还记得我吗？”
西装男：“记得什么？”仔细观察对方这张完全看不出长啥样的脸，找不到任何熟悉的西装男转着眼珠，思考自己曾经坑过骗过的人当中，有哪个比较符合面前这个人。
搭着西装男肩膀的大块头也靠了过来，“你也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西装男：“啊？”这位又是谁啊？
一边的旗袍少女和盘头大姨无视西装男求救的目光，两人头碰头，低声聊起了发型与服装搭配，偶尔偷偷瞥两眼被两个壮汉包围的西装男。
大块头微笑，搭配着他将头罩住的黑色丝袜，怎么看怎么像反派，“假货当真货卖给我的事情，你是真的忘记了啊。”
曹操脸谱男也开始微笑，笑得西装男瑟瑟发抖，“跑我单的事情，看样子你也忘记了。”
说着说着，大块头和曹操脸谱男对视一眼，素不相识的两人因为同一个人，瞬间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曹操脸谱男：“加个联系方式，有机会一起喝酒？”
大块头：“可以啊，大兄弟！”
达成默契，交换联系方式并约定拍卖会结束后去喝一杯后，两人同时扭头看向西装男。
大块头：“还钱！”
曹操脸谱男：“要么给货，要么给钱！”
西装男：“……”
万万没想到，参加个拍卖会都能碰到曾经被自己坑骗过的顾客，意识到避不开的西装男只能含泪还钱，同时也疑惑极了，“你们咋认出我的啊？”他跟客户之间的沟通向来只在线上，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认出他的啊？
看在西装男还钱利索的份上，大块头拍拍西装男肩膀，差点让对方一哆嗦下行了跪礼后，这才好心解释道，“下次说话的时候，记得把那副‘我认识XX大佬’的嘴脸收一收。”
痛得龇牙咧嘴的西装男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理由当然没有那么简单，谁让西装男一脸“我认识XXX”就算了，举的例子还是曾经“代购狗”为了取信他们说的例子，有了怀疑后再吓一吓，西装男不掉马甲谁掉？
大块头调整了下脸上罩着的黑色丝袜，“下次再让我逮到你骗人，我就真的揍你了。”警告完西装男，大块头和曹操脸谱男坐到一块去了。
西装男：“……”
疑似即将被骗的旗袍少女与盘头大姨：“……”
“噗嗤——”
没忍住笑出来，旗袍少女连忙将笑歪了的眼镜戴好，转而一本正经的开始招呼着西装男和盘头大姨研究平板，免得错过想买的东西。
“来来来，你想要的189号拍品出来了……”
“这个189号买的人还有点多嘛。”
坐在角落的叶良辰将一切尽收眼底，原来是他。
上一世他成为异能者后接触过异能者论坛，被“代购狗”忽悠着的买过一些说是名家名作其实就是学徒画的符纸，害得他后面跟人战斗的时候因为失误掉下峡谷，虽然后面爬上来的时候还带着签订契约的三尾暗影猫，但想一想曾经买符花的钱，他缓缓站起身。
“干什么？”
西装男警惕的站起来，看着朝他走过来的叶良辰，“我，我也卖过你东西吗？没，没有吧。”这家伙看着就蛮强的，应该不会找他这种三流代购买什么东西……吧？
趴在叶良辰怀中的三尾暗影猫跳上礼帽，蹲坐着的舔了舔爪子。
银发蓝眼的男子身姿挺拔，看着西装男的时候带着一种莫名逼人的气势，他朝西装男勾了勾唇，“代购狗？”
“哎，唉唉哎，我是。”完全不敢对“代购狗”这个外号抱怨，西装男有些怂的点点头，已经做好了要么被揍要么大出血的准备——就算包厢有禁止使用异能的法阵，能防住男人间拳拳到肉的“友好交流”吗？
西装男已经抱着脑袋准备闭眼了，结果叶良辰只是拿出手机，切换到小号，对西装男示意道，“扫一下，加个好友。”以后找人好找，揍人也方便揍。
西装男：“……”
眨眨眼，终于弄明白叶良辰的意思，心下一松的西装男找回状态，“早说嘛，我还以为又碰到什么怨种顾客了……”说着说着，咽下抱怨，西装男规规矩矩的扫码加好友，“总之，符纸、武器、妖族特产、消息……我都可以代购，需要记得找我。”
视线瞥过一边的旗袍少女和盘头大姨，西装男不自觉的又加了一句，“当然，化妆品、奶粉、土特产什么的，我也可以。”代购嘛，无所不代。
在同西装男对视的瞬间，留下精神记号，忽略西装男的“广告词”，叶良辰顶着脑袋上的三尾暗影猫，在其他客人或明或暗的注视下，回到原位坐下，拿着平板继续观看拍卖会的进度。
拍卖会逐渐进入尾声，屏幕上的主持人也换了三个。
此时的主持人是一个带着火焰纹样面具穿着旗袍的女子，旗袍女主持了几样拍品的拍卖后，开口道，“接下来，将进行今晚最后一样物品的拍卖，也是大家期待已久的压轴。”
雄厚的男声回荡在关注拍卖会的每个人耳中。
“第233号拍品，”
“——凤凰。”
“起拍价：2000万。”
顾不上惊讶身材曼妙的女孩子一开口就是雄厚的大叔音，伴随着曾经被口口的拍品名称被喊出来，不少包厢的客人猛地站起身。
“什么？！”
“凤凰？！什么玩意？”
“这不可能！”
“主办方疯了吧？”
昏昏欲睡就等拍卖会结束好回去的楚玥猛地抬头，精神极了，“凤凰？那个到哪里哪里就起火的传说中的神鸟？”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的不学无术，她连忙晃晃脑袋，“不对，那是毕方，凤凰好像比镇守南方的朱雀高级一点？不过那只朱雀应该只剩尸体了，这只凤凰则还活着？”
对比自己前久做梦得到的“记忆”，楚玥努力试图弄清楚毕方、凤凰、朱雀之间的区别。
另一边，主持人提示喊价的锤已敲响，屏幕上却没有出现任何一个喊价的弹幕。
作为主持人的旗袍女也不觉尴尬，面具仿佛与她的脸长在一起，随着她开口说话，面具上画着的嘴也在一开一合。
“根据提供233号拍品的客人提供的消息，我们今晚拍卖会的压轴的确是凤凰。”
“至于究竟是不是凤凰，大家拍了不就知道了吗？”
雄厚的男声带着准备看热闹的漫不经心，一点都不像一个专业的拍卖会主持人，他把玩这手中的拍卖锤，等待有意233号拍品的客人报价。
过了许久，屏幕上才开始飘过弹幕。
【老大：你们搞什么鬼？当着妖族的面卖凤凰，“齐娘子”你个死基佬，你们异能者协会疯了吗？】
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气得捏碎手中酒杯，要不是认出屏幕中的“旗袍女”是异能者协会的副会长，这回儿他已经砸烂电视屏幕，握着拳头冲到“齐娘子”面前揍人了。
站在满是森林特色装饰布置的包厢内，中年男子将手上的玻璃碎渣随手甩掉，“这次拍卖会异能者协会的代表怎么是‘齐娘子’这个家伙？真是晦气。”
“凤凰都敢拿来拍卖，真是不把我们妖族放在眼里。”
熊族长老气恼的不止是拍卖会上出现凤凰，而是拍卖会明明是三家联合举办，他们妖盟却半点没得到跟凤凰有关的消息，得到凤凰的异能者协会也不把凤凰送到妖族，而是直接放到了大庭广众的拍卖会上。
认出“齐娘子”的不止熊族长老，他的弹幕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让人根本看不清的弹幕迅速占据屏幕，五颜六色的好看极了。
【穷鬼：？？？】
【花仙子：拍卖会什么东西都可以卖，刚刚不是还有人买了一具绿僵吗？怎么？凤凰就不能卖了？那你把刚刚买的不死毛的羽毛还回来，我买。】
【天使：这个凤凰，死的还是活的？幼崽还是成年体？性格怎么样？好养活吗？能签契约吗？是从妖族偷来的吗？】
【邮差：不就是【哔——】和【哔——】了吗？你们异能者协会有必要这样搅浑水吗？】
【新娘：搞什么鬼？】
【猫：疯了疯了，真的是疯了。】
【猫：六千万。】
【10号包厢的5号客人：七千万。】
【6号包厢的5号客人：七千五百万。】
【骑士：八千万。】
【10号包厢的5号客人：九千万。】
【新娘：九千零五十万。】
【9号包厢的匿名客人：九千一百万。】
随着一开始不知道是吵架还是讨论的弹幕逐渐消失，接下来的弹幕直接被越来越疯狂的竞价弹幕占据，就连楚玥都不在纠结毕方、凤凰、朱雀的区别，忍不住掺和了进去。
【贵妇：一亿零一块。】
刚刚报完价，楚玥又觉得不对——这个报价为什么透着一股奇奇怪怪的微妙感，刚想重新报价，她的手机就响了。
接起电话，耳边是楚璟恨铁不成钢的声音。
“妹啊，别仗着零花钱多就搞事情啊，凤凰我们养不起的啊……”
连着三个“啊”，道尽楚璟作为哥哥的无限辛酸，
他耐着性子跟楚玥讲道理，从她目前住在市中心不好养凤凰，到举例说明凭借她乌龟都能养死的本事就别祸害凤凰了，言语间尽是情真意切。
“这只凤凰一看就带着许多麻烦，妹啊，听哥的话，别养了。”
没有挂断电话，歪靠在沙发上的楚玥一边观看屏幕上的各色弹幕，一边静静听完了楚璟的劝告。
“讲完了？”
得到对面略显迟疑的肯定答复，楚玥这才坐直身子，好整以暇的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想养凤凰？”
“花两亿多养只鸟？”
看了眼屏幕上的弹幕报价，楚玥越发疑惑了，“亲爱的哥哥，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就是凑个热闹而已，我会搞这么麻烦的事情吗？”
连着两个质问，楚玥喝口红酒继续说，“看来你对我的认识还不够清晰，对我还不够了解，我会跟爸说一声的……”楚玥开始委屈起来，“作为哥哥，你居然对妹妹一点都不了解。”
电话对面的声音，迟疑中带着对自己想法的些许肯定，“不，主要是一想到你要是抱着凤凰，突然跑过来跟我说你要养，我居然半点都不意外，甚至还觉得——这很楚玥。”所以当看到楚玥也加入弹幕报价的时候，楚璟是真的有点慌。
楚玥：“……”
很好，爱，果然会消失的。
懒得继续听楚璟的声音，楚玥直接挂断电话，哪怕对方被挂电话又打回来也不接。
抱着双手气咻咻的坐了会儿，她这才扇着扇子继续围观热闹无比的弹幕，另一边的楚璟没看到楚玥继续报价的弹幕，这才不再打电话劝楚玥。
不过短短半小时，弹幕上的报价已经开始往三亿大关上走，让人忍不住感叹一声有钱人真多。
【老大：两亿七千八百万。】
随着熊族长老加入弹幕竞价，弹幕中时不时混入一些对熊族长老的嘲讽，中间还莫名掺杂了一些对异能者协会副会长的“表白”。
【花仙子：哈哈哈哈你个老不死的哈哈哈哈，打脸不？】
【猫：凤凰能吃吗？好吃吗？】
【邮差：别看热闹了，齐副会长你不说点什么？】
【猫：今天的齐副会长也仍旧超可爱呢，快敲锤吧，超过四亿我就吃不起凤凰了。】
不知道作为主持人的齐副会长是否能看到弹幕，卡着熊族长老出价“三亿”的弹幕，雄厚的男声再次于众人耳边响起。
“大家的热情我都感受到了，很高兴拍卖会在大家的支持下能办得如此成功，作为第十三届‘今晚谁花钱’拍卖会负责人，容我友情提醒——”
“我们的凤凰已经是只成熟的幼崽啦。”
“它有着成熟的思想以及满足想法的本事，秉承着民主自由的态度，所以，我们无法保证您达成拍卖后能否与凤凰签订契约。”
热闹的弹幕骤然一空，作为主持人的“旗袍女”嘴角上扬，笑得眉眼弯弯，他继续说道，“我们拍卖的，只是您能够与这只凤凰接触的权利，能否成为它的铲屎官，就看您是否是天选之子了。”
“对了，这只凤凰，还会跑哦。”
说完以后，带着火焰纹样面具的主持人笑眯眯的拿着拍卖锤，静静等了一会儿以后，在到达限定时间的瞬间，连敲三下，“让我们恭喜尊贵的‘老大’客人，他以三亿的价格拍下了我们珍贵的凤凰！”
“一起为‘老大’欢呼吧！”
电视屏幕上，出现了烟花绽放的特效。
没有人欢呼，只有几条互相攀比“哈哈哈”长度的弹幕。
熊族长老是在齐副会长说话前的最后一个报价人，齐副会长说完话后限定时间内也再无人报价，换句话说，熊组长老用三亿拍到凤凰，合理合法合规，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噗嗤——”
楚玥笑倒在了沙发上，“哈哈哈，我已经能想象到熊族长老此时此刻的表情了。”
异能者协会的齐副会长是圈内著名的女装大佬，甚至还有“齐娘子”的外号，虽然齐副会长超喜欢“齐娘子”这个外号，但如果有人当面这么叫他，齐福会长有什么事一般就当面报了。
一句“齐娘子”，三亿。
楚玥想，齐副会长这威立得可真是相当稳当，此后绝对没有人敢当面叫他“齐娘子”了。
异能者协会、玄学交流研究所、妖盟三家联合举办的拍卖会，熊族长老不可能公然带头违反规章制度，这三亿他出定了。
【老大：好！】
【老大：好好好！】
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气疯了，手中的平板直接砸向屏幕上“旗袍女”那张脸，气得整个人都在冒烟的男子扯掉身上的衣服，大吼一声就冲出包厢。
伴随着所有人都听得到的怒吼声，有人在这蕴含了妖力的声音中头晕耳鸣，距离熊族长老所在包厢比较近的地方已经出现垮塌。
场面，开始混乱。
包厢内勾画的法阵开始不稳，16号包厢内的众人已经能够听到外面的声音，有人在往最混乱的地方跑，想去看热闹；也有人在趁着混乱搞事，被拍卖会的工作人员打倒在地；还有人只想离开这里却被裹挟着的离混乱越来越近……
西装男、旗袍女、盘头大姨对视一眼。
向来知道什么时候该怂的西装男直接开口，“我不是很喜欢凑热闹，这个时候，包厢反而是最安全的。”他根据自己所知，加了一句，“熊族长老喜欢一切跟‘第一’有关的东西，他应该是在1号包厢，无论发生了什么，离我们这里应该都远着的……吧？”
旗袍少女：“请去掉‘吧’。”
西装男：“……”
三人达成默契，各自拿着平板，找了包厢周围法阵最稳定的卡座坐下，静静等着一切尘埃落定后，拍卖会工作人员来敲他们包厢的门，带他们离开。
大块头和曹操脸谱男想法跟他们不一样，仗着自己有伪装不会被认出，达成默契的两人结伴同行，出包厢凑热闹了。
整个16号包厢，只有4号客人——叶良辰没有做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