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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帝月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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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里的日子原就紧巴,可胡秀秀过得比庶女们还好,早前候爷不说,是见胡秀秀生得貌美,他日养好了,也能“卖”个好价钱。
  汪德兴前几日留宿三姨娘院子,他也念叨了彭善想续弦的事,对继室的要求还很高,要年轻貌美的书香门第之女,没说是嫡女还是庶女。胡氏想让汪词去,可汪词的模样生得太过普通;三姨娘与汪德兴建议的是胡秀秀去。
  着实胡秀秀生得貌美,爱着一袭白衣白裙,真真跟个天仙似的。
  三姨娘最怕的是让汪琴去。
  好在汪琴的年纪偏小。
  府里让未及笄的姑娘嫁人,以汪德兴爱面子的性子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婆子道:“候爷只将表姑娘禁足在寝院,不许她迈出院门一步。”
  “候爷如何处置燕儿的?”
  婆子低声道:“听说请了保和堂、云记香包的掌柜入府问话,说了什么,不知道。但送走两位掌柜之后,候爷下令给燕儿、秋雁灌哑药,说明儿一早就请牙婆上门,把燕儿、秋雁两人发卖出去。燕儿的娘老子、妹妹、弟弟明日也要一并发卖。”
  三姨娘沉吟道:“这么说,候爷是查到去保和堂买草药的人是秋雁。胡秀秀想把草药的事诬给别人,可保和堂的人是人证,药是秋雁买的,胡秀秀想赖也赖不掉。”
  到底是府里养了多年的。
  汪德兴想把胡秀秀嫁给彭善,那可是二万两银子的彩礼,到时候预备上五千两银子的嫁妆,府里还可以得一万五千两。据汪德兴所说,彭善在地方上做了好些年的知州老爷,手头的银子多,说不得到时候给的聘礼也丰厚,还能多赚一些。
  婆子道:“同样是犯过,小红被夫人下令杖毙。”
  “小红犯的是巫蛊罪,京城各家最是忌讳。”
  必须严惩,否则这事落到任何一个姑娘身上,都会累了其他姑娘的婚事,只有说是丫头所为,这件事才累不得,现下最多也就是让四姑娘落个“驭下不严”的名儿。
  婆子是觉得候爷给秋雁、燕儿两人灌哑药后发卖,而不是直接打杀,这罚得轻了。
  杖毙未必就比灌哑发卖重?后才是生不如死。
  夫人为了卖个好价,定不会给她们寻个好去处,弄不好就是卖往那种地方。虽然候府过得不宽裕,可这两个丫头都是细皮嫩肉的,在那种地方,会不会说话又有什么打紧的。
  三姨娘心下悠悠轻叹。
  *
  汪词躺在榻上,久久无法成眠。
  小红是陪她一道长大的,说没就没了,想到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小红临死前望着她无助的眼神,小红是怪她的吧。
  想到小红的眼神,汪词睡不着。
  好好的一个人,就被杖毙了,就算是死了,也不能下葬,被下人拖到乱葬岗一丢,遇到丢她的下人心好,挖个坑埋了。
  汪诗想把错推到她身上,不管她的死活,如果不是余氏说文家姑娘因犯下巫蛊因累及娘家姐妹的亲事,胡秀秀生怕连累到她,这才一下子推到小红身上。
  这一天,从生到死,发生了太多的变化。
  她从小到大跟着汪诗,没想关键时候汪诗做得如此无情。
  汪词的心很凉,又不敢想小红,怕小红会进入她的梦里,瞪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帐顶。


第061章 心善
  家里的兄弟姐妹这么多,她从小最羡慕的是汪诗、汪琴,前者是嫡女,亲娘得力,处处都能帮衬到,有好衣好裳也是她的;后者汪琴,虽是庶女,可她亲娘也处处替她谋划,有嫁妆有店铺,虽然不多,好歹母女俩每月有出息进项。而今汪琴大了,每季三姨娘都给她添些首饰,也会添些漂亮的衣裙,穿出去也体面。
  今儿白日,汪琴与冯太太认了亲戚,晌午用饭,也是一口一个“表姨母”地唤着。冯太太出手大方,那样值钱的金玉镯,眼睛不眨就摘下来送给汪琴。以三姨娘的精明,攀上了冯家这门亲戚,怕是要借冯家给汪琴寻一门好亲事。
  可她怎么办?
  她很快就要及笄了。
  她是庶女,不敢想与汪诗一样有体面的及笄礼,可她还是盼着有一场热闹的及笄礼宴会。
  她不敢再指望胡氏,更不敢相信汪诗,未来她该怎么办?
  大姨娘只会让她忍,说谋上一门好亲事就出头了。
  真正的好亲事又如何能落到她头上。
  早前府里都小瞧了冯家,人家也是百年底蕴的大家族,名为商贾,姻亲亦不少,就连皇家都知道他们的底细,有意提携、扶持。
  汪词转圜了一个圈:现在投靠大奶奶还来不来得及?
  夫人靠不住,长嫂在她的婚事也能做主。
  如果大嫂帮她,哪怕是嫁入商贾人家她也愿意,至少这也是正头娘子,她可不想嫁人为妾。大姨娘就是妾,胆小怕事,又因当年夫人与二姨娘斗法,大姨娘夹在嫡妻、宠妾之间很难做。
  她得试试与大奶奶亲近。
  汪词想到此处,心下已经拿定了主意。
  *
  外书房。
  汪翰并没有睡。
  他正听莺儿细细禀报着今日发生的事。
  莺儿说到小红偷五姑娘做衣裙的边角料缝人偶。
  汪翰拧着眉头,“是谁从五妹妹屋里搜出人偶的?”
  人偶分明是从四姑娘屋里搜的,可夫人为了保嫡女名声,硬是栽到五姑娘头上,就连府里的下人也异口同声说是五姑娘的。
  莺儿道:“是陆大义家的,当时有两个媳妇子又两个丫头随她一起搜的。”
  汪翰沉吟道:“查的是毒药之事,怎的搜出人偶?莫不是五妹妹开罪了什么人,这才给搜出来的。”
  京城各世家大族,多是忌讳巫蛊这东西,府里的下人已经精减了许多,但凡有些头脑的媳妇子就不会这么做。
  莺儿哪敢说那东西原是从四姑娘屋里搜出来的。
  胡氏一心要护着汪诗,只不敢累了汪诗的名声,万一传到汪诗未来的婆家,人家一听这事,还不得退亲。
  莺儿继续讲着后头的事。
  汪翰问道:“表姑娘自小心善,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万不会害人。”
  要做就做得隐蔽些,怎就被人抓了个正着。
  燕儿折进去了,连胡秀秀也落到危险之中。
  莺儿道:“世子爷说得是,这件事原不是表姑娘做的,是表姑娘身边的秋雁自作主张。表姑娘会调香,她在旁边瞧了几回,学会调香、制毒……”
  那几把草药,是秋雁去保和堂买的。
  保和堂的掌柜可以作证,且那边的账簿上也有记录。
  云记香包铺的掌柜证明,说这三年秋雁时常去铺子里买香花、香叶类的东西。
  两家掌柜生怕累及到自家,他们没卖犯忌的东西,可若有人手头有方子,自己又会制,这自然另当别论。
  莺儿讲完了,打着灯笼离去。
  汪翰坐在案前,久久不能恢复平静。


第062章 夜探
  书僮奔过来,低声问道:“世子爷是读书还是歇息。”
  “去西秋院。”
  书僮凝了片刻。
  西秋院可是表姑娘的院子。
  “世子爷,候爷说,冯太太因大奶奶病重,来府里照看,让你近日行事得体些。”
  汪翰猛地回眸,恶狠狠地瞪着书僮,“爷的事,用得着你来提醒。”
  书僮不敢再说,生怕说得多惹得厌烦。
  汪翰低斥道:“还不打灯笼,我们去西秋院。”
  表妹自小性子善良柔弱,这回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又亲见燕儿被杖毙,不知道心里有多怕,他不过去瞧瞧,心里难安,到底是青梅竹马的情分。
  汪翰定定心神,出了外书房,一路近了西秋院。
  西秋院里,秋鹃时不时往院门外张望,借着门缝看着外头。
  胡秀秀坐在案前,目光略有呆滞。
  秋鹃瞧了一阵,静立在旁边。
  胡秀秀问道:“世子还没来?”
  “姑娘,没来。”
  以她对他的了晓,她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肯定会挂念着的。
  她犹记他订亲后,她对他道:“翰哥哥,我们断了吧。”他却死死地搂着她,痛苦地道:“我心里欢喜的人是你,秀秀,一直都是你。”
  一直都是。
  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她才是他心里的人。
  如果不是候府举步维艰,需要靠着联姻来解决困境,他怎么会去娶冯昭那蛮妇。
  世子夫人的位置,原本是她胡秀秀的。
  她在府里长大,得姑母疼爱,得表哥真心,却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冯昭抢走她的正妻之位。
  她好不甘心!
  只要冯氏不能生养,表哥就会很快纳她为贵妾。
  可是现下,事情败露,今儿汪德兴还一脸肃容地道:“秀秀,这屋里就我们夫妇与你三个人,这件事我给定到秋雁身上,可究竟是怎么回事,别当我与你姑母是傻子。私制千机丸,这可是死罪!”
  胡秀秀想说:制千机丸的是秋雁。
  可这藏药也同样会获罪。
  药是从她的大箱子里搜出来的。
  汪德兴吐了口气,“你年纪不小了,前几日你姑母与我帮你相看一门亲事,是工部员外郎彭善。他原配半年多前病逝,家资丰厚,想娶个书香门第的贵女为继室。你过门就是当家太太,虽有原配留下的嫡子嫡女,待你再生上一男半女,在彭家的地位就站稳了。这可是一门极好的亲事,现下京城各家盯着的人可不少。”
  极好的亲事……
  给人当继室,嫡子嫡女都有,如果真有好的,又怎会说给她。
  她的心事,姑母一直就是知道的。
  小时候,她想着做汪翰的妻子,现在是盼不上,可她还是想嫁给汪翰。
  秋鹃立了一阵,扭头往院门去,立在门缝前张望一阵,这一望,远远儿就瞧见一盏灯笼移来,借着灯光不是世子爷与书僮还有谁,当即叫道:“姑娘,世子爷过来了!他过来瞧你了。”
  胡秀秀一惊,快速从案下取出一个小瓷瓶,从里头倒了药水,往眼皮一抹,只片刻,眼泪就化成了断线的泪子。
  她能哭,因心事太重哭不出来。
  汪翰过了院门,看着门上挂的大锁,“怎么回事?”
  秋鹃在里头道:“回世子爷话,这是夫人下的令,说姑娘管教不严,也至秋雁做出恶事,让姑娘禁足思过,不得迈出院门一步。”
  汪翰借着门缝,看到窗前那个不停抹泪的倩影,心软成了一团,“表妹!表妹,你出来,让我瞧瞧。”


第063章 主意
  胡秀秀听到声音,一路飞奔近了院门,隔着一道门,眼泪扑簌簌地翻滚,“表哥,是我的错,是我没教好秋雁,让她心野了、心也大了。秋雁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她是怕我委屈,说我好歹也是书香贵女,怎的连个粗鄙蛮妇都比不了,她这才……才……”
  门内的女子,一袭白衣,素净如仙,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汪翰恼道:“那个贱妇,全都是她惹出来的。”
  胡秀秀见他向着自己,心里暗自欢喜,想到汪德兴今儿说的事,“表哥,你往后别再来了,免得让人说嫌话,而今你是成亲的人,而我……姑父姑母说已经给我相看了一个人家,给工部侍郎彭善做继室。”
  汪翰听汪德兴提过,心下一紧,“父亲母亲与你说了?”
  彭善比父亲的年纪还大,他连孙儿都有六七个了,如何能娶表妹。
  表妹二八年华,正是一朵娇花,嫁给那样的人,怎么能快乐。
  胡秀秀问道:“表哥,姑母说,虽是继室,可过门就是当家奶奶。”
  汪翰面上悲凉,“那你可知,彭善的长孙都有八岁了?年纪比我父亲还要大。”
  老头子!
  她二八年华,如花之龄,要她嫁给一个老头子。
  胡秀秀没想会是这样的。
  姑母不疼她了?
  这些年,她帮衬姑母的还少?
  她规规矩矩,自认乖巧、懂事,还帮姑母调香,甚至有好些香都是送到姑母的香粉铺子售卖,虽说赚得不多,可每个月怎么也能赚上二三十两银子。
  府里人人都说,她的待遇比庶女好,可谁知道她付出了多少。
  她所求的,就是将来嫁给表哥为妻。
  汪翰站在院门外,“如果表妹依旧愿意嫁给彭善为妻,往后,我再不来打扰你。”
  “表哥心里唯我一人,我的心里早就认定表哥,又怎会愿意嫁与旁人,因心喜表哥,即便……即便没有名分,我也心甘情愿……”
  汪翰将手伸过门缝,冲她摇了又摇。
  胡秀秀握住了他的手。
  两手相握,道不出的难分难舍,感人、动人。
  “表哥,除了你,我谁也不要。表哥……”
  汪翰的手往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你别急,我正在想办法。我想法说服父亲,让五妹妹嫁过去,可是五妹妹的容貌太寻常了,彭善看不中。”
  胡秀秀道:“府里又不是只五妹妹一人。”
  不是还有汪琴。
  汪翰道:“六妹妹如花似玉,却年岁小了些,彭善要在六月前娶新人过门。”
  汪琴的年纪太小了,汪德兴对这个庶女是真心疼爱,他亦想着要给汪琴寻一门更好的亲事。
  汪琴的礼仪、女红都学得不错,在这上头虽不如胡秀秀,却比汪诗汪词还强,这样的女儿,汪德兴如何舍得。
  汪翰道:“我今日去找过三叔,三房的锦云堂妹十五,今儿我与三叔一说,三叔三婶说要思量两日。”
  锦云是三房的庶女。
  汪三老爷汪德华应了,这事就成了大半。汪家三房面上不如候府,可家里的日子却比候府过得更好,候府就是个空壳子,可也能唬唬外头的人。
  锦云的亲娘是三太太的庶妹,十四年前就没了,锦云虽是庶女,却是三太太跟前长大的,吃穿用度与正经嫡女没甚差别。
  胡秀秀想到这儿,这件事只怕难成。
  但凡是真心疼女儿的,谁会给自家姑娘嫁一个比生父还老的老头子。
  如果三房不应,她不是就得嫁给彭善。
  难怪姑母没有说彭善更多的事,原来他都是做祖父的人了。
  不,她不要嫁给彭善。


第064章 翻墙
  胡秀秀心下一急,哭得更伤心、无助,她现下能抓住的是汪翰。
  汪翰乱成了一团,捧着胡秀秀的脸,“表妹莫哭!”
  “表哥,除了你,我谁也不嫁,我不要嫁给彭善,我不要……”整个人趁势化成无骨之人,依在门上,以此离汪翰更近些。
  此刻,不远的拐角处,在一丛万年青后面,大姨娘静默地站立着,身后的婆子、丫头看着西秋院前的画面。
  大姨娘冷哼道:“表姑娘素日装得跟仙女似的,都被禁足了,隔着一道门照样能勾引爷们。”
  婆子低声道:“候爷是打算将她许配给工部侍郎彭大人做填房。今儿黄昏说的,现在整个府里都知道。”
  大姨娘早前还羡慕,现在才知道,原来彭善是个老头子,连孙儿都八岁了,这不是家里的儿女成群。
  胡秀秀不乐意嫁,一心念着汪翰,莫非就要落到她生的汪词身上。
  汪翰想让三房的汪锦云嫁过去,可汪三太太未必就会应,汪家三房的日子过得比他们府还要自在,人家一不缺钱用,二不缺吃穿,凭甚要卖女儿。
  大姨娘想到今日送出去的香囊,有两个里头有问题,而有问题的香囊是汪词送她的,汪词说这是胡秀秀给汪诗做的。
  胡秀秀没道理害汪诗,显然是拐着弯的算计她。
  想到这些年,她身上的香囊多是这样拐着弯得来的,她一直不能再生,定这香囊作怪。
  大姨娘没有儿子,下半生就没了依仗,心里恨得牙痒。
  她低声与婆子叮嘱了几句。
  婆子点头。
  夜里幽会,哭得如此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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