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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帝月谋-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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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不相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陶七姑娘一边默然流泪,一边用那独有好听的声音背诵《江城子》,脸颊上的两行泪泉令人动容,“我曾听闻,我们姑祖母曾屡劝表婶改嫁,可表婶一直未应,发愿要守在冯家。我现在才明白了,表婶对誉国公表叔的感情有多深,怕是当年,突闻噩耗,就想随他去了……”
  “嘤嘤,我们对不住表婶,也对不住表姐,在你们孤单无助时,我们……我们竟因为表婶开铺从商,与你们疏远……嘤嘤……”
  冯昭完全说不出话,这姑娘得多伤心啊,居然羞愧自责得哭成了泪人,难怪陶思娴说他们一房人最是清贵,不屑与名声、品行不好的人结交。
  陶七是受了父兄熏陶,不就是一首词,竟能哭得这般惨绝人寰。
  陶七姑娘一哭,贵女里亦有几个跟着抹泪,连冯昭也跟着哭了起来:“我以前只顾玩闹,没想娘这么苦,我……我真是不孝!”
  陶思娴因受感染,立时就落泪了。
  冯昭被搞得眼眶发红,不就是一首词,至于吗?她们为什么都哭起来。
  陶七姑娘哭得抽抽打打,“恩爱夫妻天人永隔,年年祭日皆是断肠处,好……好让人心痛……”
  汪琴想到冯昭在汪家受的罪,“呜哇”哭出声来,“我们汪家真是做得太过分了,竟然因为流言,那样伤害表姨母和昭表姐,呜呜,我以汪家行事为耻,呜呜……”
  啊哟喂,这是要自省己过,为什么汪琴也加入进来了,还说以汪家行事为耻的话。
  陶七姑娘指着汪琴,哭得颤微微地道:“你倒还有几分我们陶家人的高洁,与那些姓汪的不同,嘤嘤……我现在愿意让你唤我表姐了。”
  汪琴拿着丝帕拭泪,“谁……谁稀罕了……我是真的觉得表姨母和表姐不容易,我……一直就知道汪家那样做不对……”
  陶七姑娘娇斥道:“我……我本是你表姐,血脉至亲,焉是我们认或不认便不是的。”
  你还知道呢,前头不是说不屑与汪琴为伍。
  不远处,冯嬷嬷行了过来,看着一群姑娘在这儿哭,“姑娘们这是怎了?”
  陶思娴福了福身,“我们在说昭表姐的《江城子》,没想表婶这么苦,令人难过得哭了……”
  这些傻姑娘,居然因为一首词哭了,大娘子这是一举成名天下知。
  冯嬷嬷道:“家主,我们得回府了,老夫人还在家等着呢。”
  陶思娴拉着冯昭,“昭表姐四月初三一定来,明日我定将帖子送到府上。”
  冯昭对众人道:“你们别待太晚,早日归家。”
  “恭送昭表姐(晋国夫人)!”
  冯昭带着冯晚、冯嬷嬷出得二门,上了圣人车,十二名侍女已在那儿等了良久,一行人出得明园,和来时一般穿街过巷。
  自来奇事传千里,像冯家嫡长房这样的奇事,传得更快了,好些百姓都知道了冯家嫡长房的事,孤女掌家,招夫入赘,且还有一个晋国公的爵位。


第123章 怒罚
  一行人进入大门,圣人车卸了马匹,由八个仆妇厮抬到了库房存好。
  余氏在花厅里等着一双儿女。
  那边的事,她已经知道了。
  虽然女儿一举成名,无论是书法还是诗词,这可没有帮忙,是靠她自己的本事,本该欣慰,只是那圣旨却令她着恼不快。
  为什么不能封女国公,太后不是答应了,竟是封了她女儿一个晋国夫人,她要的是女国公,是想告诉所有人,男儿能做的,女儿能做的,若女儿要做还能比男儿做得更好。
  白泽书院重开,可是她一个做出来的,在这之前,冯家不知道,她是只动用了陶、余两家的姻亲,请他们寻得名匠大师等,而那明园非一朝一夕能成,七年啊,今日明园内的一切,是她倾尽了七年时间才成功的。
  余氏阖上双眸,耗心耗力耗财,就是为了给她的女儿一个女国公,为什么不能,为什么?
  冯晚、冯昭迈入花厅,见罢了礼。
  余氏眸含怒火,“晚儿退下罢,我有事与你长姐说。”
  “是,娘。”冯晚有些错愕,今儿她们姐妹的表现都很好,没有出错,也没有让人瞧了笑话。
  “祭祀中途,内侍将你带走,这段时间,你做了什么?”余氏的声音带着怒意,更像是指责。
  “回禀娘,我……我在天字居里见到了陛下,他给了我一份圣旨……”
  冯嬷嬷与余氏静静地听着。
  “那圣旨在关键处是空着的,封赏我的是‘一什么’,空了五个字的距离,在我子嗣之后又空了,是三个字距离,陛下身边的高总管,示意我将字补上。”
  余氏起身,一声厉喝,将案上的茶器摆件一古脑儿推到地上,一声砰哩磅啷的翻滚,她直气得胸口起伏,“太后与他明明都答应了的,这分明是要我吃下这个暗亏,凭什么女子不能封国公,凭什么女子就不能入朝为官,竟要借我女儿之手来算计我?可恶!可恶!他是不是忘了,他是……”
  “老夫人!”冯嬷嬷打断了余氏的话,指了指屋顶、天空,通政卫的耳目甚多,若是传出余氏对皇帝不满,就算皇帝再仁厚,必也容纳不得。
  还好,打碎瓷器的声音,压下了不少余氏的声音,而现下天色未黑,她说的话应该不会被躲在暗处的通政卫听到。
  没有她们婆媳的资助,就凭他,亦能登上帝位。
  是她的婆母陶氏劝说了太后,将他寄在了名下。
  现在他得势了,就可以反口。
  当年,他可是答应过婆母的,只要他登基,就封昭儿做女国公。
  可现下,他变卦了,他返悔了。
  晋国夫人,晋国夫人……
  余氏很生气,觉得她们婆媳、冯嬷嬷三人努力这么多年,全都付之流水了。
  冯昭此刻才知道余氏的谋划,女国公、女子当官……
  我的个妈呀,她娘比她还像现代人,居然想改变女子的地位。
  她现在已经被惊得回
  余氏被提醒,周围一片静寂,竟似如深夜一片静,静得恐惧、害怕。
  余氏快速地寻找补救之法,就算有怨恨,但她不能流露,“你为什么要将那首词写出来,为什么要写?我需要别人的同情?我不需要!我不是告诉你,只要不是你十二岁时写的江城子,写什么都可以,你为什么不听?”
  “你是冯氏嫡长房的长女,是冯崇德之女,你祖父、你父亲何等英雄,身为他们的孙女、女儿,可以缺男人,可以缺银钱,但不可以缺气度,更不要别人的同情、可怜!你可真好,竟与一帮子贵女在那儿哭,我怎么生了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冯昭目瞪口呆,先前不是气皇帝耍了她,这会儿又骂她写了那首词,什么十二岁时的《江城子》,她为什么不记得了,这可是苏东坡的《江城子》。
  女强人的世界,她不懂。
  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
  冯嬷嬷忙道:“老夫人就别生气了,夫人已经写了……”
  “让她到外头跪着,给我长长记性,我们嫡长房最不缺的就是同情和可怜。”
  冯昭回来就被罚跪了。
  还被罚了不许吃饭。
  余氏坐在一堆破瓷器中,静静地回不过神,她们努力了这么多年,就是想为天下女子开辟一条不同的道理,可皇帝轻而易举就给折了。为什么不能封她女儿一个女国公,只要封为女国公,就能在朝里谋得一官半职。
  晋国夫人……
  他们冯家嫡长房根本不需要,她要的是女儿进入权力的中心,有她婆媳两代人的积攒财力,人脉,定能让她女儿成为一代女相。
  可,全泡汤。
  冯嬷嬷陪着余氏,静坐在侧,大气也不出。
  她与余氏的目标是一致,当年来到冯家嫡长房,陶氏便给了她一个冯家族中姐妹的身份,还记入了冯氏宗祠,为她正名正身,她是感激的,就算她死了,她的灵牌也会供入冯家嫡长房,受冯家嫡长房后人拜祭。
  冯晚听说因为姐姐的那首词,老夫人罚了冯昭。
  当即带了侍女过来看,没想到,母亲性子这般骄傲、刚烈,竟不要世人的同情、可怜,因为那词太悲伤、凄凉,大发雷挺,还罚了姐姐。
  余氏看到了冯晚的衣摆,厉声道:“婉华,休要替你姐姐求情,否则你跟她一起罚跪。”
  冯晚默了片刻,索性提着裙子一并跪到冯昭身边,低声道:“姐,我陪你。母亲太霸道,不就是一首词,有什么不能写的,竟要因这个罚你……”
  没看那些人都感动了,说姐姐的文采好,可母亲要罚,竟正在气头上,什么话儿都听不进去。
  姐妹并列跪在花厅外头,府中上下先是错愕,而是了然,然后对晋国夫人将十二岁以余氏处境所写的《江城子》传出去,余氏以不需世人同情、可怜为由,严惩冯晚。
  不是跪一会儿,而是让姐妹俩跪了一宿。
  冯昭、冯晚的乳母送了斗篷和蒲团,姐妹俩就跪在外头,冯晚困乏在依在冯昭身上打盹,冯昭依是跪得笔挺,她若不撑着,妹妹就要睡到地上。
  誉国夫人罚女的消息,通过通政卫传到了宫里,不仅皇帝知晓,连太后也知晓了。
  沈太后道:“誉国夫人为何要罚冯昭?”


第124章 补救法
  皇帝答道:“说是冯昭将她十二岁的一首《江城子》写在明园的书法示才亭里了,她觉得冯昭落了她面子,还说不需世人同情、可怜。”
  他知道,事情绝不会如此。
  沈太后也觉得不像。
  当日,孟氏与余氏入宫,她斥走了左右,余氏与她说了一番话,竟说要给冯昭请封女国公,太后当时就吓了一跳,可余氏说,到了此辈,冯家嫡长房就两个女儿,难道要因为她是女儿身就不封赏了。
  太后当时觉得很有道理,当即就应了。
  可是事后,经身边的嬷嬷提点,越想越不对,女国公,除了汉高祖皇后吕氏为了挑恤皇权,故意给自己的胞妹封了女国公,历朝历代就从未有过。这事要是成真,满朝文武都不会答应。既然封了女国公,那嫡长房无儿子,是不是可以封个官爵,像越国公、安远候、新宁伯一样领个实职。
  领了实职那就是女官,且官位还不能太低。
  太后听了嬷嬷一分析,当即吓了一跳,觉得余氏此人城府太深,竟然想要女子为官。
  高祖皇帝行事霸道,不容质疑,这也造就了沈太后是个性子温婉,以夫为天,以夫为纲的性子,一想到余氏的目的,她就觉得余氏太厉害。
  当然,这只是她私下与身边嬷嬷议论,是不是真还另说,冯家嫡长房没儿子这是事实啊,两代男丁都是为了皇家而死,这封赏也好,恩赐也罢,总是要给的。
  太后想到高祖皇帝,想到他无数次地对她念叨冯然,说冯然当年在攻打皇城时,代他死得惨,也时那时,高祖才知,他的嫡兄、弟弟们容不得他,一心要置他于死地。
  冯然不仅是高祖的知己,亦是他视若兄弟的手足。
  高祖对冯家嫡长房一脉抱有极深的愧疚,沈太后更不愿将嬷嬷的猜测说出来,那到底是空穴来风的话语,不值一提,她宁可相信余氏是贤惠良善,是天下女子的表率。“这余氏的性子太要强,与禄国夫人像!若不坚强,也撑不起冯家嫡长房。”
  冯然这一脉,人丁单薄,只一个独子、一个独孙儿,偏独子没了,独孙儿生下来不久就夭折,反观冯焘、冯熹两房人,人丁兴旺。
  皇帝自是不提他算计了余氏母女一回的事,太后答应封女国公,他可没答应。他不能违背规矩,又不想落人言,只能借冯昭之手,他是瞧冯昭知进退,便赏了冯晚一个“婉华县主”,有这身份,冯晚就算嫁到婆家,也不会有人小瞧。
  皇帝道:“冯、陶、余三家不愧是前朝书香名门,昨儿冯昭乘圣人车得遇了朱先生,还与朱先生说了话。”他便当成趣事一般讲给太后听。
  太后一听完,看了看旁边的嬷嬷,瞧你乱猜测的什么,冯昭有此见地,定是余氏教导出来的,还说什么女国公、女官,你怎么不说女皇帝啊,分明就是多事,还害她担心了几天。
  “这冯昭说得真是不错,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匹妇更有责。匹夫之责在社稷,匹妇之责在培育优秀的后代子嗣,这孩子是个好的。”
  皇帝连连附和,“朕算是明白,她为何要拿钱建皇城女院了,是个懂事的。”
  太后默了片刻,打消了之前女国公的诸多猜疑。
  那嬷嬷听到皇帝的话,也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实在是她认得冯冰娥(冯嬷嬷),以她与相识几十年,这冯冰娥就不是个安份的,常说女子怎么了,哪里不如男儿的话,若不是相貌平平,一旦给她得到机会,她就能翻天。故而,嬷嬷这才多想。
  太后道:“说了这半晌,那首惹恼誉国夫人的《江城子》到底是什么,竟是惹得她罚了冯昭这丫头。”
  皇帝与身后的高总管使了个眼色。
  高总管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不相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先帝没了,在世时对沈太后百般呵护,更是信任有加,在高总管的轻诵声中,太后就似看到先帝躺在孤零零的坟墓,而当年大婚、婚后的幸福,再有如此又余她一人,听着听着,泪如泉下,待高总管诵到“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嬷嬷连忙递了帕子过来。
  皇帝道:“不曾想那孩子十二岁就能写出此等词赋,但是个颇有才华的。”
  太后拭去眼角的泪,“哀家听人说过,说禄国夫人生前曾要誉国夫人改嫁,可她不愿。誉国公离逝时,她才十九岁,若不是夫妻恩爱,又怎会固执如此……”
  她说余氏,便又想到自己,眼泪又涌了出来。
  皇帝道:“听说昨儿在明园,因着这首《江城子》惹得不少贵女哭了一场。唉……没想这余氏倒是个情深意重的。”
  太后道:“既然余氏拿定主意不再嫁,她又重建白泽书院,功劳不小,陛下就再赏她些什么罢。”
  皇帝想了片刻,“贞节牌坊?”
  太后愣了又愣,太祖、高祖可都不赏此东西的,直说这东西害人不浅。“立书作传,以示旌表,将冯家嫡长房婆媳、父子的事都传扬下去,他们寡母孤女委实不宜,也给那等不长眼的看看,她们是我皇家、朝廷护着的人。”
  “儿子谨遵母后懿旨。”
  太后摆了摆手,“你国事繁重,保重身体,且忙你的罢。”
  她不想理皇帝了,只想一个人想想高祖皇帝,这首江城子也写出太后的诸多能感受,却不能言明的思念与情怀,她觉得,这不是冯昭在写余氏,也是在写她自己。
  待皇帝一走,就对一个宫娥道:“朝露,你记下这首《江城子》了?”
  “是,太后,奴婢记下了,写得甚好。”
  “你再诵给哀家听听罢。”
  于是乎,叫朝露的宫娥一遍遍地诵,太后在那儿抹眼泪。
  若是冯昭知道,这古人还真是感情丰富啊,昨儿有陶七姑娘,今儿有太后娘娘。


第125章 可怨
  皇帝听说议政殿那边的小朝会,有人说冯家嫡长房目无君王,太祖皇帝、高祖皇帝的旨意搁在家里几十年,若不是昨儿祭祖,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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