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玉满怀-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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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走时和顾忠好一番的客套,两人谈及年少时征战沙场的事迹,好不感慨。临走时还顺走了顾府好几坛珍贵的百花酿。
“眠眠,我的乖囡囡。你告诉外祖父,你真的能治萧家二公子吗?”顾忠送走了侯爷之后,连忙疾步到后院询问苏眠。
“我只是和娘亲学了点皮毛,还不知是否见效呢。”苏眠忙着捣药,头都不抬一下。
顾忠心中一颤,布满老茧的手抚过苏眠滑嫩的小手,感慨道,“眠眠,是我对不起樱樱。”
苏眠吸溜了几声,回首抱住了顾忠,“外祖父别哭,眠眠会代替娘亲永远爱你们的。”
苏眠命胡桃煎药,自己早已熬不住在竹塌上打起了酣,睡梦中还砸了咂嘴。
丽华苑。
薛氏品着上好的龙井茶,听着老嬷嬷的汇报,脸上闪过一抹狠色,“这小丫头倒是出尽了风头。”
再望向自己那群没有出息的儿女,心中更是堵得慌,“吃吃吃,成天就知道吃喝,半点没有作为。”
顾继尘嘿嘿一笑,连忙蹲了下来给薛氏捶腿,“母亲可别气坏了身子骨,你别看大房能有多神气,但是人心不齐啊,那林晚晴又是个不管事的,一个个收拾他们又岂是难事。”
薛氏瞥了一眼这个不中用的儿子,心中火气降了半截,没好气地说道,“如今有了那个苏眠,反倒是联络得更加勤快了,这样可不太妙。”
“不过是个奶娃娃,哪里值得娘如此大费周章。”薛氏二女儿顾锦霜满脸轻蔑,根本不把苏眠放在眼里。
“说到底也是容樱那个贱人的后代,咱们当年的事若是暴露了谁都没有好果子吃。”薛氏凌厉地眼神一一警告过他们。
“当年的事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就算她顾容樱在这,也是死无对证。”顾继尘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脸上写满了自信。
“咳咳。”门外突然响起了咳嗽声,大家都警觉了起来。
林氏朝顾继尘使了个脸色,却见半阖的房门开了,萧瑟冷风中走出了一个女子,生的肌骨莹润,顾盼神飞,只是脸色苍白,多了抹孱弱之色。
“三妹,竟是你来了。平日里你不是不愿和我们一同用早茶的吗?”顾继尘后退了半步,言语间满是试探。
凉风拂过脸颊,顾莺莺捂着手帕又轻咳了几声,声音细微入耳,“今日有了些精神,想着出来走走。”
“既是不舒服就不用出来走动了,省的身子又坏了去。”林氏望着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厌倦,挥了挥手让她退下,连杯热茶都未曾呈上。
“是,莺莺这就告退。”顾樱樱稳住了脸上的笑容,握紧了拳头,缓缓出了房门。
出门时已然换了副神情,眼神坚毅,望着花苑中惨白凋零的光景,站于风中襦裙轻扬,眼神多了丝牵挂与怀念,悄然间一滴泪水滑落。
“小姐,小姐醒醒。莫大婶已然在门口跪了许久了呢。”胡桃蹑手蹑脚地摇醒了熟睡中的苏眠,她实在是不忍心见莫大婶跪于烈日下几个时辰。
莫大婶是府中多年的仆人了,一直尽心尽责,为人忠厚老实,大家都十分信任她。
苏眠还尚在混沌之际,莫大婶直直地跪倒在地,虔诚地磕了几个响头。“求求小姐姐救救我的孙儿吧。”
莫大婶也是个苦命的人,家中早年遇到了荒乱,前往京城逃难的路上家人陆续失散,只留下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孙儿,独自一人拉扯着长大。
如今却又卧床不起,似乎要一命呜呼了。
“大婶,你别急。有什么话慢慢说。”苏眠连忙扶起了她。
第19章 亲情
“我孙儿轩子口吐白沫,连夜高烧不退,只咿呀地说着胡话。老婆子我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情至深处,莫大婶老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滚落,声音也带了几分哽咽。
这症状,倒是与京城中流行的急症相似。苏眠与胡桃对望了一眼。
“我虽略懂医术,但是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急症我也只能是尽力而为了。”苏眠小小的脸蛋上写满了为难。
她特地命五舅舅快马加鞭去皇宫中传信,让二舅舅连夜赶回。
娘亲曾经和她说,祖母为了嫁与外祖父,背叛了苗族,放弃了巫主圣女之位。成为了族里的千古罪人。更是为了躲避追杀,用秘术封印了自身。
只是现下朝局动荡,民心不稳。苏眠听说宫门外跪了大片的百姓,怀中抱着重病昏睡不醒的孩子,哭声凄凄,直叫人肝肠寸断。
“眠眠,我绝不允许。我相信樱樱也不会允许的。”顾景桓在听到口信的那一刻,立马明白了事情原委,紧皱着眉头厉声说道。
“有话好好说。”顾清不明白为何两人刚一见面,就起了冲突。连忙从中调和。
可是苏眠粉嘟嘟的小脸上写满了倔强,嘴唇抿得紧紧的,腮帮子鼓得老高,“舅舅身为悬壶济世的神医难道能弃百姓于不顾吗?”
顾景恒猛地挥了一下衣袖,神色凝重,“我顾家人为了江山安稳四处征战,自然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列祖列宗。难道就理应做到如此地步吗?”
顾景恒手掌生风,一掌击碎了面前的青石板。眼色凌厉。
“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顾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急得在房间里来回打转。
“眠眠说要用她的血做药引,去救百姓。”顾景恒咬着牙说出了最后几个字,神情懊悔。他恨自己为何空有神医的名号,连区区急症都束手无策。
“那怎么能行?”顾清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手中的茶盏应声掉落。
“眠眠这段日子已经休养好了,都养的白白胖胖了。”苏眠伸出了自己白藕般粗壮的手臂,糯声说道。
“绝对不可以,不然我们和那畜生有何不用?”顾清铁青着脸,背过了身去生闷气。
“少爷,听说淮阳侯那二少爷已经痊愈了,今日侯爷送的答谢礼已经堆满了咱们府呢。”小福子奔跑着前来相告,手舞足蹈。
“舅舅们,事实证明了只有我的血才可解此急症。”苏眠松了一口气,双目似一泓清水,嘴角上扬。
“小福子,去请三爷,四爷。”顾景桓皱着眉头,眉间是化不开的愁思。
他确实遇到了棘手的难题,急症之事一日不解决,就如刺在背。这些日,朝中那些政敌不知上书弹劾了多少次,顾家危矣。
顾晚,顾庭之相继赶到时,就看到二哥,五弟一脸愁容,心中咯噔了一下。
“三舅舅,四舅舅好。”苏眠坐在马扎上,托着一张小脸,笑语盈盈地朝着他们挥手问好。
顾晚好久未见苏眠了,自然忍不住捏揉一番亲热一下,咯吱着苏眠逗得她哈哈大笑,房间内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
顾景桓左手握拳捂嘴,轻咳了一声,苏眠立马收起了龇牙咧嘴的表情,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顾清性格最为爽直,心里兜不住事,连忙像倒豆子般倾吐而出,听得两兄弟脸色沉了沉。
“我们也绝不同意。”顾庭之拍桌而起,立于窗前。
“听说西域有种奇草能解百毒,不妨一试?”顾晚今日听那些江湖侠客提了一嘴,放在了心上。
“西域与京城相距数里,城中的这些孩子的性命可等不得啊。”苏眠睁大了圆乎乎的眼睛,一语道中了要害。
“这些太医平日里拿着俸禄,却都是些酒囊饭桶,连个小小的疾病都束手。无论如何,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眠眠这么干的。”
顾庭之脸绷得紧紧的,气得两眼都要喷火。
最终被全部否决,无一人同意。苏眠只能垂着头作罢。
“公子公子们,不好了。前厅出了事。”顾庭之的贴身侍卫张礼匆匆来报。
第20章 夜色
“前厅不是顾忠在宴请侯爷,能有何事?”顾庭之身子未动,只蹙了蹙眉。
“正是此事。”张礼咽了口口水,抱拳行礼的手微微颤抖。
苏眠急忙迈着小粗腿跑了出去,以外祖父这样冥顽不灵的朽木脑袋,她还真怕会出什么事。
等大家急匆匆地赶往前厅,前厅倒是一片祥和,大家有说有笑,觥筹交错,好不热闹,没有半点嚣张跋扈的紧张气氛。
“爹,这是怎么回事?”顾景恒上前一步问道。
“先坐,先坐。”顾忠也不急着回答,喝得有些微醺,红着脸半眯着眼,笑呵呵说道。
苏眠刚入座就察觉到有一缕目光始终注视着自己,一抬头竟是淮阳侯二公子萧慕寒。
上次瞧着他还是个病秧子,如今面色红润,瞧着倒英俊了几分。
苏眠眼馋桌上的珍珠肉圆好久了,趁着无人在意,连忙伸出筷子。谁知空中突然多出了一双筷子,一个眨眼间,肉圆子就移形换位了一番。
苏眠瞪着面前的罪魁祸首,偏偏萧慕寒气定神闲,仿佛没事人一般,淡定地一口吞下了肉圆子。
几番争斗下来,苏眠一片肉都未抢到,只能苦哈哈地吃着面前盘里的白菜叶。
可恶,苏眠磨着后槽牙恶狠狠地瞪着大口吃肉的萧慕寒,直咽口水。
“这次多亏了眠眠救下了犬子,这番恩情实在是无以为报。”萧逸风连连称谢,对饮了几杯。
“客气客气了,这么多年的交情哪里用这么见外。”顾忠喝得有些迷糊了,大着舌头摆手道。
“咳,我们是想着借此机会来个联姻,两家亲上加亲。”萧逸风嘴角上扬,笑容蔓延至了眼角。
萧慕寒看着约莫是个五六岁的模样,府中适龄的也就只有顾心柔一人了。
想着肤色黝黑的顾心柔配上如白玉无瑕的公子哥,苏眠一个没忍住,噗呲一声笑出了声。
“这么说,眠眠你是答应了嘛?”萧逸风顿时喜上眉梢,笑眯眯地问道。
哈?苏眠被刚入口的糕点卡住了嗓子,差点一口气没缓的过来,腮帮子鼓得高高的。
“你?你是说我家眠眠?”顾忠混沌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了,吓得打翻了酒杯,发出叮咣的响声。
“是啊,犬子回去一直对救命恩人念念不忘,一直让我牵桥引线呢。”萧逸风爽朗地仰头长笑。
“眠眠年纪尚幼,婚姻之事,暂且不急。再说也得两个孩子看对眼了才行。”顾忠轻咳了一声,说话都慢了下来。
“眠眠妹妹生的极好看,我瞧着心里也十分欢喜。”萧慕寒端正了坐姿,脸上蕴满了笑意。
“慕寒虽然也好看,可是容临哥哥剑眉星目,倒真像是画卷中走出来的。”苏眠眼睛咕噜咕噜转了几圈,奶声说道,眼睛亮闪闪的,倒像是个小花痴般。
逗得一旁的丫鬟都忍不住捂嘴轻笑,连着顾家兄弟脸上都带了几分笑意。
萧逸风尴尬地挠了挠头,极快地转换了个话题。
“容临早与那郡主定了娃娃亲,苏小姐还是不要白日做梦了。”萧慕寒轻笑了一声,嘲讽道。
苏眠白了他一眼,这人可真是讨厌。说话尽挑她不爱听的说。
“近来听说境外匈奴一直有异动,而赵国也一直虎视眈眈。你我花甲之年,看来还得多操心操心了。”淮阳侯碰杯寒暄道。
“是是是。”顾忠脸上多了丝恍惚,只能点头应道。
苏眠望着外祖父有些疲惫又强撑着的状态,眼中多了一丝心疼。
没想到,外祖父这么累。有机会的话,自己一定要为他多分忧才是。外祖父分明鬓角都发白了,却还得操心国家大事,苏眠瘪了瘪嘴,心中沉重万分。
酒宴过后,苏眠早已撑不住,趴在顾清肩头昏昏欲睡,一路被扛回了竹影阁。
今晚圆月挂于树梢,月光倾泻在湖面上,仿佛笼着一层轻纱,偶尔传来几声蝉鸣与远处的鸟叫声,这个夜晚显得尤为寂静。
突然远方的鹰呜咽了一下,然后没了声息。
苏眠睡得极浅,背对着门,不敢放松????????警惕。似乎有人推窗而入,身法极高。
苏眠左手摸上了枕头下的百辟短刃,是四舅舅留给她防身的。
苏眠屏气凝神,数着呼吸声。三步,两步,越来越近了。
苏眠立马从床上蹦起,短刃出鞘直直地抵在了他的喉咙上,“你是谁?”
来人似乎并无恶意,呼吸急促,空气中带着股浓重的血腥味。
下一秒,直接栽倒在了床上。
借着微弱的月光,苏眠捂着嘴惊呼出声。
是他?
第21章 同居
容临剑尖低着地支撑着身子,抬起头望着苏眠低吟出声,眉梢带了分无奈,“怎么会是你?”
随即喉咙泛起一股腥甜,晕眩了过去。
“容临哥哥,你没事吧?”苏眠见他双眼紧闭,伸出手使劲推了推他,结果容临毫无反应。
容临似乎十分痛苦,嘴唇乌青,左腹下面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渗血,额头上溢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此时已经月上梢头,苏眠也找不到人可以帮忙。只能依葫芦画瓢,学着二舅舅的样子。
她终于翻箱倒柜地寻出了二舅舅给自己留下的药箱,用碘酒在伤口处消了毒,然后用纱布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
苏眠忙活了半天,挪来了个半人高大的板凳,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汗水浸湿了她的秀发,苏眠累的瘫倒在板凳上喘气。
就在她疲惫至极,快要入睡之时。容临突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叫声,俊美的脸庞皱成了一团,嘴角开始渗出深紫色血浆。
“容临哥哥,你快醒醒,别吓我啊。”苏眠惊呼出声,试图唤醒他的意识。
容临眉头紧蹙,似乎陷在了噩梦之中,意识迷糊。
苏眠连忙给他搭起了脉,脉象紊乱虚浮,只有微弱的跳动。苏眠伸出手去探容临鼻下的气息,几乎弱不可闻。
这毒药竟如此厉害,不过短短一炷香,竟然已经阻塞住了血脉,只怕再不及时医治,容临哥哥就要一命呜呼了。
苏眠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情急关头,她也顾不得二舅舅的警告了,拿起断刃轻轻地割破了手指。
鲜艳的血液涌出,容临嘴唇触碰到苏眠的血液时,表情微动,大口的吮吸了起来,随后又陷入了沉睡。
苏眠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有些微微发白,踉跄地走到了医药箱面前,将舅舅准备的大补丸尽数吞咽了下去。
苏眠卷长的眉毛轻轻抖动着,手中握着已经空了的青花瓷药瓶,咬紧了嘴唇,盘算着该如何和舅舅解释自己一口吞咽了半个月的药量,并且不被怀疑。
容临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深陷混沌之中却又无能为力。容临浑身一颤,挣扎地醒了过来。随即目光凌厉地扫视着陌生的环境,然后低头瞧见了趴在床边睡得正熟的苏眠。
苏眠面色多了几分憔悴,脸色发白,像是一朵打蔫的花,无精打采。
容临垂了垂眸,动了动手指。昨夜他遇到了杀手,身中剧毒,仓皇逃跑之际随意拐进了一间庭院。没想到,竟到了她这里。
身子除了有点疲乏无力,却并无半分不适。想起昨日京城中流传的苏眠治好侯府二公子的传闻,容临怔了怔,难道。。。
“容临哥哥,你醒啦?”苏眠揉了惺忪的双眼,哈欠连天。许是昨日消耗过度,连带着人也昏昏沉沉的。
“多谢救命之恩。”容临瞥见被包扎地十分丑陋的伤口,嘴角勾了勾,闪过了一丝笑意。
“容临哥哥长得这么美,若不是我,只怕想救的人都排到了城门口呢。”苏眠瘪了瘪嘴,嘟囔了几句。
这叫什么话?容临挑了挑眉,刚想反驳几句。
“眠眠,你该去读书了,怎么日上三竿了还没有起床?”顾清在门外使劲捶着门,高声喊道。
吓得苏眠一把抱住了头,紧咬手指,慌得像小鹿般乱窜,“怎么办,要是让舅舅发现你了,我们都得死。”
容临倒是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