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血族天天想吃饱-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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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可一边吸着黑丸子里的「血味饮料」,一边点点头:“还不错。”
这个「不错」,仅仅是指能量供给方面,至于口味,当然是比自己原本世界的合成血浆差远了。
不过苏可已经很满足了,对血族来说,血液既是他们的食物,也是提供能量的载体,人类的血液是血族的最佳血食。
因为人类是万物灵长,这种高智慧生物的血液蕴含的能量是巨大的;
其次是活跃于野外的生物,虽然它们灵智未开,但生命力十分旺盛,也能提供不错的能量;
最次等的就是家禽,这种被驯化后只等着被屠宰的生物,就和人类说的垃圾食品一样,偶尔吃个一两次还行,若是长期食用,身体肯定会出大问题。
因为稽查军团久久没离开,无法外出觅食的苏可已经食用过几次家禽的血液了,后来他实在扛不住,于是乌拉向他建议,说可以去地下黑市购买暗黑生物专用血食。
苏可由此才得知,皇都居然还存在着一个庞大的地下黑市,这里有地下武斗场,追求刺激的人们在此观看暗黑生物在武斗场里血腥厮杀,赌徒们则为每一场的胜率疯狂下注。
参加武斗竞技的暗黑生物大多来自于黑市奴隶主和部分贵族,为了让自己饲养的暗黑生物取得好成绩,获取高额奖金,这些主人会尽可能满足它们的进食需求。以血液为食的暗黑生物占比并不少,有需求就有供应,只要找对门路,就能从地下黑市的饲料贩子手里买到适合的血食。
苏可自然大喜过望,而乌拉也很义气地表示可以帮苏可去办这件事,今天已经是它第三次帮苏可购买好血食,再转交到他手里了。
“城门口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苏可问,“还是很严吗?”
乌拉点点头:“稽查军团的人还是没走,也没有任何放宽戒严的迹象,现在根本没有暗黑生物敢出城。”
苏可顿时觉得嘴里的血不香了:“这都一个多月了,他们还没撤?还没找到那个漏网的暗黑生物吗??”
“看样子是没有。”
苏可哀嚎一声,痛苦地扶额:“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虽然他暂时不愁食物来源,但这是付出了很大代价的——这顿能维持苏可一周饮食的血食,需要他一次性支付15个银币,按照这个速度消耗下去,他一个月的全部薪水都要用在购买食物上了。
日子越过越紧巴,呜,他现在真的好穷。
“再坚持一下吧。”乌拉安慰道,“如果你手头实在拮据,我也可以帮你垫付一点,我们在皇都待了这么久,也是有些积蓄的。”
患难见真情,苏可很感激:“谢谢,不过目前我还应付得来。”他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道,“对了,下次还是我自己去买血食吧,每次都让乌拉先生您出面,实在太麻烦你了。”
“害,跑趟腿儿的事,算不得什么麻烦。”乌拉满不在乎地拍拍翅膀,它现在和苏可的关系非常好,它的实际年纪比苏可大一些,现在完全是把苏可当成自己的弟弟妹妹一样看待,处处都会照拂着他,“地下黑市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还是少去为妙。”
“为什么?”骨子里就带着几分冒险精神,苏可其实对地下黑市还蛮感兴趣的,“那里很危险?”
“算是吧。”大乌鸦撇撇嘴,“若我不会变化形体,我是绝对不会涉足那里的。虽然那里是皇都聚集暗黑生物最多的场所,却也是对暗黑生物最不友好的地方,里面的情况非常复杂,黑吃黑的例子比比皆是,像你这样鲜嫩的生面孔一露面,立刻就会被一大堆人盯上。”
“这么严重?”
“当然了!”生怕苏可会贸然前往地下黑市,乌拉的口气越发严肃,甚至是苦口婆心,“尤其你还来自一个很罕见的种族,外型又这么漂亮,奇货可居,漂亮的奇货更是意味着能拍卖出天价。我知道你实力不错,但别小瞧那些贩卖暗黑生物的奴隶头子,他们能在皇都脚下干买卖暗黑生物的勾当,自然各有依仗,你是绝对斗不过那些披着人皮的魔鬼的。”
“那我用人类的形态混进去呢?”苏可还是有点不死心,“我就是好奇,想去看一眼嘛。”
“那也不行。”乌拉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你以为地下黑市的拍卖场上只拍卖暗黑生物啊?像你这种漂亮的美少年也是很抢手的。”
“呃……”好吧,好奇心害死猫,那自己还是别去了。
“你主人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乌拉问。
苏可咬着吸管摇摇头,他扭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唔,算上今天的话,他已经连续一个月没有再召唤我了。”
苏可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自从那晚深吻任务失败后,路先生就突然销声匿迹,再没有与他有任何联络。
苏可一开始只是疑惑,连续几天没动静后,他开始怀疑是不是那晚的任务其实已经成功了,正是因为自己成功解除了契约,才规避掉了来自路先生的后续召唤。
他立刻去找洛先生求证,结果那位书中恶魔只看了他一眼,就浇灭了他的希望——没有,你俩的契约依然存在。
当然,苏可也想过,是不是路先生发生了什么意外,所以无暇顾他。
但洛说只要还有契约维系,主人若是出现了严重的危险,或是生命垂危,作为契约者是有会所感应的。
苏可自然没有任何感应,这说明路先生是没事的,由此可以推断——突然中止召唤的原因,就仅仅是对方没有再进行召唤而已。
“也许他是玩腻了吧,人类经常这样,”乌拉作为一位「过来人」,对此很有发言权,“我的前主人就是如此,兴趣来的时候花了大价钱把我买回家,逗弄了几天就不再管我,连喂食都懒得喂,害得我差点饿死。而且明明都懒得养我了,偏偏就是不肯解除契约,就这么干耗着,真的好烦。”
“是啊。”苏可闷闷应了一声,“好烦。”
“不过你也可以往好处想想。”乌拉说,“你俩的契约其实不算真正的主仆契约,如果他真的再也不召唤你,你就不会再受到任何影响,那契约解不解除,也没什么区别。”
“我知道。”苏可顿了顿,小声嘀咕,“就是这样悬着不上不下,挺难受的。”
主要是这个停止召唤的节点太微妙了,恰好是自己任务失败以后,这让苏可非常担心:路先生是不是看穿我的图谋了?他是不是在筹划一些能折磨我的新办法?等下次再召唤我时,是不是就会憋个大招,让我彻底不能翻身?
这感觉就像是考试考砸了,心情忐忑却仍心存侥幸,可考卷就是迟迟不发,完全不知道最终的考试成绩到底是怎么样,就非常的揪心。
但无论多么焦虑,都没有用的——所以苏可才那么迫切地想要解除契约——主动权从来都不在自己手里,那个人就像隐藏在黑暗中的影子,轻轻松松就能扼住自己的喉咙,苏可根本不知道下次再被召唤时,究竟会发生什么,这种命运不受自己掌控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
“希望他是真的腻了。”苏可自言自语道,“要是从此不再联系,那就最好不过了。”
——
深夜。太子属宫。书房。
看完了最后一份文件,陆星时靠上椅背,微微阖上眼,用手指轻轻揉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正值深夜,大部分的人都已入睡,无处不在的心声噪音比白天会弱一些,可噪音究竟还是噪音,哪怕音量降低,仍嗡嗡地令人心烦。
若是以前,陆星时早已进入幻境宫殿,那是唯一能让他获得安宁的地方,可这一个月来,除非正式就寝,他基本很少再涉足那片空间。
——因为进入那里后,总会让他想起一些不该想起的事。
其实直到现在,陆星时都无法解释,一个月前的那个晚上,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失控。
明明不应该的,他一向以自己的坚定意志和冷静头脑为傲,身为精神控制方面的高级精神力者,自控力和自制力当然也是出类拔萃,在那晚之前,陆星时从来不相信自己竟会有失去理智的时候。
可它就是发生了。
亲吻刚开始时,他分明还是清醒的,虽然这是自己的初吻,他也仅仅惊讶了一下就接受了,甚至没有想过要推开对方——他很好奇这个大胆的血族还会做出什么事。
那时的他,就像一个高高在上俯瞰戏台的观众,饶有兴致地想知道戏台上的演员还会带来怎样意想不到的表演。可当那人撬开他的唇齿,柔软地勾缠过来时,就像一只手猛地将高高在上的他拽下了神坛,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突然炸裂开来,震荡得他久久不能回神。
坚不可摧的意志,引以为傲的自律,骤然都被砸得粉碎,沉睡在心底的某种东西缓缓睁开了眼,只是轻轻扇动几下,就搅乱了整个心房。就仿佛是深不可测的黑洞漩涡,深陷其中的人根本无力抵抗,只能依靠本能沉浮,挣扎,沦陷,坠落,根本停不下来。
恍惚间,他依稀想起了许久前做过的那个梦。梦里的少年,也是这样与他痴缠,然后笑着问他。
——到底什么时候,你才敢承认你对我的渴望呢?
渴望。
何为渴望?又是为何渴望?自己渴求的,到底是什么呢?
等意识再度回笼时,一切都变了。
他愣愣地看着那个人逃也似地滚下牌桌,远远拉开距离,用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他。对方衣衫凌乱,白皙的手腕上还有着被自己箍出的红印,他似乎腿软得站都站不起来,惊魂未定地喘着气,瞪大的红眸水光盈盈,两只小尖耳也一颤一颤的,显得分外可怜。
让陆星时倍感震惊的是,当时自己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我吓到他了」,也不是「我应该向他道歉」,而是——还不够。
是的,还不够,远远不够。
他想把这个人再狠狠抓回来,无论对方怎么挣扎,都不会再给他挣脱的机会。侵f,掠夺,占有,各种疯狂的想法在脑内左突右冲,冲击得他眼瞳充血,呼吸粗重。
好在,这些疯狂的设想未能付诸实践之前,传送的时间到了。
少年的身影瞬间在大殿里消失,就像是太阳突然躲藏起来,唯一的热源不复存在,整个大殿瞬间冷寂下来,冰凉的感觉全面入侵,连他体内灼烫奔腾的热血,也随之冷却下来。
直至这一刻,陆星时才真正清醒过来。
他的心脏还在激烈地跳动,脑中的思绪却混乱到令他不知所措——
我、我到底做了些什么?
陆星时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只知道有些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掌控。在整理好乱得一塌糊涂的心绪前,他不敢再见那个人,于是单方面中止了午夜时分的召唤。
那时陆星时还满心以为,只要让自己冷静几天,他很快就可以调整好自己,一切都会重回以前的轨道,这场短暂的意外也可以顺利翻篇。
但并没有。
那晚之后,他开始频繁的做梦。
梦境中的主角,每次都只有那一个人,而梦境的内容,荒诞混乱到他根本难以启齿。
就好像是潘多拉魔盒被悄无声息地打开,那些深埋心底的黑暗y念源源不断地涌出来,陆星时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想象力可以如此丰富,每次醒来时,他都是懊恼而羞愧的,可一旦到了晚上,重回梦境的他,又会不由自主地深陷和沉沦,不知悔改,无法自拔。
甚至有时在梦醒时分,尚未完全清醒过来之前,他还会下意识去回味——不是梦境中虚假的甘甜和美妙,而是自己真正经历过的那个吻。他怀念那时的纠缠,温暖,触感,更怀念那时心底满溢的悸动,激荡,情迷。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陆星时越来越清晰地意识到。
自己不应该这样,他本不是这样的人。他的人生本来应该是一篇完美的乐章,每个音符都在自己的绝对掌控下,根本不应该出现意料之外的杂音。
可这样的杂音就是出现了。
他知道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却就是不知道原因。
为什么?每当夜深人静,他都忍不住反复诘问自己。
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作者有话说:
傻甜甜,当然是因为你走了心还想走肾嘛。【狗头】
下章正式开启掉马副本,离见面不远啦——
感谢lavender。、麻薯好吃、路亻、南猫、太太饿饿饭饭几位小天使的投雷!么么哒!
第32章 32
书房里的挂钟时针指向了午夜十二点;响起的浑厚钟声惊醒了沉湎在思绪中的男人,陆星时看了一眼时间;直至钟声响完;他才缓缓站起身,打开了空间通道。
这些日子都是这样,他不愿在午夜前进入幻境宫殿,因为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在午夜时分再度开启召唤。
陆星时降临的地点;也不在幻境空间的正厅大殿——他最近一直在避免回到那个地方——而是直接进入了自己的寝室;简单洗漱后;便上床就寝了。
这个晚上;陆星时又梦到了那个人。
只是和以往不同,那个人没有再像过去那样;热情主动地邀请他的占有,而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他面前,仰头望着他。
“路先生;你为什么不肯再来找我了?”
血族少年的眼眸像是红色的琉璃珠,光亮剔透;却凉丝丝的;渗出几分哀伤的凄凉。
“你厌倦我了吗?”
“为什么突然就对我不闻不问了?”
“还是我做错了什么?你打算抛弃我了?”
少年没有哭没有闹;只是安安静静地询问,声音温柔绵软;但每个字都像最锋利的刃,狠狠扎刺进陆星时的心里,刀不见血;痛彻入骨。
陆星时想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身体也沉重得像是灌了铅;他甚至无法伸出手,拭去那人眼角缓缓滑落的泪。
画面骤然变化,凌乱的床铺不见了,默默流泪的人也不见了,陆星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正厅大殿中。
仿佛时间倒转,一切都一个月前的那晚一样,他坐在牌桌前,黑发血眸的俊美少年跪坐在牌桌上,温柔地执起他的手,低头轻轻啄吻着他的指尖。
无论梦回多少次,这一幕总能让陆星时心神摇曳,情不自禁。他深深注视着这一切,恍惚间却听到了金属碰撞的脆响,陆星时循声望去。竟发现少年的手腕脚踝都带着冰冷的镣铐,黑色的锁链垂落下来,而锁链的另一端,正被自己牢牢握在手中。
陆星时心中一震,再度抬头时,发现原本乖顺如猫咪的少年也抬起了头,他寒着脸,气质尖锐,目光冰冷。
“陆星时,你是我见过的最卑鄙最可恶的人类,没有之一。”那人的声线早已没了往昔的清甜娇软,冷如寒冰,甚至还带着咬牙切齿的怨毒和恨意。
“既然瞧不起暗黑生物,那你拒绝我啊!放我走啊!想贪图我的好处,又不愿对我负责,你还是个男人吗!!”
“懦夫!胆小鬼!敢做不敢当,我瞧不起你!你就是个玩弄别人感情的人渣!垃圾!滚吧!”
后面的画面和情节,彻底混乱起来,场景不断变幻,温柔与残忍,欢/愉与泪水,像是糅杂的万花筒,光怪陆离,怪诞离奇。当陆星时醒来时,他已经记不得具体的画面,唯有那人愤怒的谴责和痛斥,在耳边萦绕不散。
那么清晰,那么真实,就仿佛那个人真的站在自己面前,痛骂他是薄情寡义的渣男一样。
陆星时在床上躺了很久,直至时间真的不能再拖了,他才缓缓坐起来,下床去浴室冲了个澡,换好衣服后回到了现实世界。
今天是个阴天,厚重的云层遮蔽了日光,让本就炎热的夏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