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富贵命-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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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意思便是:
待花朝宴会结束后,尹长风会带谢春秋会百越城,而尹长晴将择吉日嫁与太子沈怀明为太子妃,希望能将谢家宝库中的摇光梦当做尹长晴的嫁妆,作为陪礼带入宫中。
顾参商读完,整张脸顿时黑的比墨水还要黑。
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顾参商长臂一伸,便将那封信放在烛火上燃烧了个殆尽。
那动作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动作快的谢春秋伸手拦都没能拦住。
谢春秋眼睁睁的看着那封信,那封信上的摇光梦三个字被烛火吞噬殆尽,只余下一片灰烬。
可她的心中,却莫名的生出了一种近乎是释然了的感觉。
仿佛是她在沙漠中扛着一瓶大铜水壶,水壶厚重不堪,烫手非常,壶内却没有一滴水。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那般执着的不肯放下,带着连废铁的算不上的水壶,在一片茫茫的沙漠中,茫然的行走着。
直到顾参商将那信给烧掉的那一刻,谢春秋才觉得有人帮她丢走了毫无用处,却让人疲惫非常的大铜水壶。
不过,轻松了归轻松了,谢春秋心中的迷惑却更盛了。
以她对顾参商这两辈子的理解来看,顾太傅,他,绝对不是会做出,未经他人同意便直接销毁别人的私人信件的人。
顾参商看着那信被烧尽,似乎也卸下了什么重担,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这样便好了。”
谢春秋:“???”
“什么好了?”谢春秋完完全全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以,“好了什么?”
顾参商掏出一块手帕,狠狠的擦着自己的手,仿佛是方才接过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你呢……”他慢条斯理的说道,“就当没见过那封信好了,尹长风说了什么屁话,你也不用听,我看着那话都不像是人能说出口的。”
谢春秋:“……”
看来,问题是出在尹长风的身上了?
第一次听顾太傅如此直白的骂人的谢春秋,心中如是想到。
谢春秋仔仔细细的在心中回忆了一下。
似乎从神庙湖边开始,顾参商便不是非常待见尹长风,再到后来,春风拂栏遇见了尹长晴,顾太傅对尹长晴也是连损带嘲。
难道……
顾参商是同百越城城主的尹家,有什么深仇大恨?
谢春秋顿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顾参商见谢春秋如此,只当是她是明白了自己的用意,便顺口多提了一句:
“这信呢,是我烧的,尹长风日后,若是问起了这封信件的事情,你便只管说从来都没有见过,可能是被太傅府的人拦了下来,就让他来找我,知道吗?”
谢春秋愕然:“为什么要让他来找你?他为什么要来找你?他上哪里来找你?”
“……你”
顾参商欲言又止,顿了顿:“你刚刚……听见我说了什么吗?”
谢春秋茫然脸:“……啊?”
顾参商又将那话重复了一遍。
谢春秋点了点头,以为顾参商是觉得尹府的人在无理取闹。
“你说的这些呢,道理我也都知道。”她对顾参商解释道,“尹长风说的那些话,我当然也不会傻到真的就要去做。毕竟她尹长晴嫁太子,我谢春秋完全没有必要为她,赔上我谢府的东西。”
“但是……”
“但是那谢家宝库里的摇光梦,是我谢家的东西。我总不能游手好闲一辈子,到了最后还守不住家中的一点物件吧?那样的话,我恐怕,都无言去见我的爹娘,更别提去见我家那一排摆开的列祖列宗了!”
顾参商将谢春秋的话,是听在耳中,却苦在心里。
难道他要直接对谢春秋说,这摇光梦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像上辈子的你一般,恐怕这摇光梦就是一张催命符啊!
顾参商心中有他自己的考量,他问:“你想知道摇光梦,难道就只是想在百年之后,去见你家的列祖列宗的时候,能有几分脸面?”
谢春秋心中当然也有她的考量。
她心中纠结了片刻,是对顾参商说实话,告诉顾参商,她想要弄明白这摇光梦只是因为这是她上辈子的心结,她想要解开。
还是要临时编一个理由,先将这摇光梦的事情糊弄过去?
啊……
电光火石之间,谢春秋果断的选择了后者。
重生这种事情,子不语怪力乱神,顾太傅饱读圣贤之书,大概,她要是如是告诉了顾参商,顾参商才会觉得这事就是她不走心,随口给他糊弄出来的一个理由。
至于后者嘛……
那可就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多了。
理由,顾参商不都帮她编好了吗!
谢春秋点点头:“是呀是呀,我可怕百年之后,无颜羞见列祖列宗了!”
第32章 桃花色
“是呀是呀;我可怕百年之后,无颜羞见列祖列宗了!”
但事实上,在谢春秋的心里;哪怕是对着她那些未曾谋面的列祖列宗三跪九叩;心中也未见得能生出一星半点崇敬或者是感激之情。
不过;要是能借用那些宗庙祠堂中牌位几分薄面;来哄骗着顾参商指点她一下摇光梦的事情;这这可就另当别论了。
她保证从今往后;就连上香供奉的小香炉都要用镀金嵌玉的!
只可惜,这会是谢春秋心想事不成,心有余而行不得。
顾参商早就设好了套,等的就是谢春秋这么一句应承。
他轻声开口唤道:“春秋。”
“嗯?”
谢春秋侧身望去;只见顾参商负手于背;背光而立。
暖阳的柔光尽数晕染在他的身上,眼角眉梢都被柔和的不似平日里那般精明;隐隐约约的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身姿站的挺拔;宽肩窄腰,话语说的柔和,言简义丰:
“逝者如斯夫,往事不可追。”
谢春秋应声,逆光望去,忽然心中莫名生出了几分愕然。
她懵懵懂懂的听入耳中,本能的觉得顾参商这话的意思,是让她不必固执的放不下对先辈们的种种感情。
可不知怎么的,她心中却又莫名的觉得;顾太傅这话又是意有所指。
就好像,在他心中;其实早就察觉到她这般追着摇光梦的事情不松口是为哪般。
所以此刻才会这般一语双关,让她放下对自己过去的心结。
谢春秋的眼一眨都不眨,呆呆的望着顾参商。
前世的场景如浮光掠影一般,从匆匆掠过。
从刚入宫中,在一片杏花微雨之中初见太傅,再到寂寞宫廷百无聊赖时的拌嘴,最终是摇光一梦的终结,将所有或是有趣生动,或是枯燥乏味的记忆碎片,全部无情的化了泡影。
可是……
谢春秋凝眸望着顾参商,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顾参商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她是重生而来的呢?
大概也许……
只是自己过于敏感,有些多心了吧?
可是,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巧合,顾参商这会说起话来,反倒是有了几分为官太傅的模样。
他不紧不慢的吐出一句话来,停顿了好一会也不着急接上下文,只是坐在一旁,耐心的等着谢春秋仔细的品味品味其中的道理。
顾参商长臂一伸,替谢春秋拉开椅子,引着她坐下,甚至还颇为贴心给谢春秋倒了一杯暖手茶塞到她的手中。
茶杯中的热茶,腾腾的冒着热气,升腾着,氤氲着,在卧房里慢慢的弥漫开。
谢春秋手握着茶杯,温度顺着指尖不断的传递上来,这才将谢春秋从一片繁乱的思绪之中抽离开来。
她鼻尖轻嗅,仿佛享受着在某个雨后的清晨,趁着万物尚在沉睡之际,轻轻亲吻着树枝绿叶欲滴的露珠的一阵柔风。
一时之间,什么乾明太子,什么摇光梦,什么重生,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统统都被谢春秋抛之脑后。
只是一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茶,却让她的内心莫名的平静了下来,单纯的只想贪婪的享受着这一片刻的温柔。
顾参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便难以抑制的上扬着,就连那双狭长的凤眼里,都隐隐的闪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光。
他突然微微的朝着谢春秋的方向俯身,像是在说悄悄话一般在她的耳边,似是低语,似是呢喃的说道:
“不必纠结于过往呀,往前走自己的路便是了。”
说罢,便立马抽身退回椅子上,惬意的一手支棱着头,含笑的侧头望着谢春秋。
可是,顾参商哪怕回身回的再快,方才那双唇张张合合,温热的气息却早都尽数洒落在了谢春秋敏感的耳尖,柔嫩的脸颊之上。
那温度分明早都在空气之中都消散开了,那温度分明完完全全比不上她手中热茶,可偏偏能暖的谢春秋耳尖面颊红的像是窗外枝头的桃花一般,粉红粉红的绽放了开了。
就连眼角眉梢都带上了几分女儿家的娇羞。
谢春秋是被顾参商说的耳朵痒,脸蛋痒,心头也痒痒。
这会说起话来都变的磕磕碰碰,结结巴巴的:“你,你你……”
“嗯。”顾参商看着谢春秋这不经意之间显露出来的女儿家的娇羞,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他长眉一挑,噘嘴应道:“我在这呢,怎么?”
顾参商觉得,能见到谢春秋这番惬意的模样,她就算是要继续问着摇光梦的事情,便告诉她吧。
反正,往后不论会出现什么事情,他都会好好的陪在谢春秋的身边,好好的守护她。
而谢春秋心中确实是想继续问摇光梦的事情。
可是,那三个字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谢春秋就是欲言又止,想问却问不出口,舌尖一滚,说出口的却是:“明日花朝宴,你……”
嘶……
谢春秋话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你对我有信心吗?
你会陪我一起去吗?
你会看着我流觞曲水夺魁吗?
谢春秋接收到顾参商投来的带着询问的目光,小脸涨了个通红,神情显的更加窘迫了。
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给出去容易,收回来那可是难于上青天。
这水好歹还能来一招抽刀断水,可这说出去的话,想要接上去……
谢春秋坐在木椅上,心里那叫一个干着急。
可偏偏,谢春秋这肚子里的墨水太少,见过的世面也才那么大一点,她支支吾吾了半晌,却还没有想好下半句要怎么接上去。
顾参商将谢春秋的每一丝细微的变化尽数收入眼底,心中越看越喜欢,想要逗一逗她的心思便叫嚣的更加厉害了,可是心里却却也舍不得让心尖尖上的小姑娘坐在自己面前这般又急又窘。
他喉结微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主动开口帮谢春秋接了下句:“花朝宴吗?”
谢春秋回神:“嗯嗯嗯嗯。”
“我这会也就是顺路回府,看看我不在府中,你有没有好好吃饭。”顾参商顿了顿,刻意留心了一下谢春秋的神情,“等会我可能还是要入宫,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
这番话说的有条有理,有理有据。
可是,谢春秋听了却觉得心中某个位置空落落的,莫名有些落寞的垮拉起了小脸。
顾参商可最是见不得这般的情感会出现在谢春秋的脸上,他哄道:
“不过,你放心,我明天一定会派车来接你入宫。”
“……哦。”
那声音光是听上去就能想象到表情是有多么的闷闷不乐。
顾参商想了想,又补充道:“见了别人也不必行礼,只管报我的名就好了,知道吗?”
“……哦。”不咸不淡的。
顾参商皱了皱眉:“怎么了?”
谢春秋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可能只不过是她潜意识里以为顾参商会陪自己一起去罢了。
谢春秋心中默默的开劝自己:
现在的顾参商,对你好愿意亲自帮助她拿到花朝宴会的请帖,能让她顺利获得碧玉花,不过是看在救命之恩的情分上罢了……
她心中正这么颓废的想着,却突然一阵“涓涓”之声蓦然传入耳中。
——是顾参商又拿过紫泥小茶壶将她杯中半满的茶水重新添满。
“本来呢……”顾参商垂眸,看着茶水一点点的涨满起来,这才缓缓的开口解释道,“我应该同你一起进宫的。”
哎?
谢春秋眨巴眨巴了眼,原来他们两人本来的打算是一样的啊?
眼瞧着谢春秋的神情又雀跃了起来,便不自禁的俯首笑了笑,便继续说道:“你可别不高兴,我还觉得我亏的大呢!”
谢春秋方才听了顾参商的一席话,心情好的不得了,学着他之前支棱着脑袋的样子,歪了歪小脑袋,顿时引的头上的金钗步摇相互碰撞,勾出一阵叮铃清响。
她不解:“怎么呢?你还能亏在哪里?”
顾参商眼皮一抬,却只盯着谢春秋的脸笑而不语。
“怎么?”谢春秋皱了皱眉,眼睛盯着顾参商眼中的自己,一双玉手半是怀疑的抚上面颊摸了摸,“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你做什么要这般盯着我看?”
闻言,顾参商忍不住轻笑一声,不着痕迹的侧开视线,看向窗外。
谢春秋便也跟着顾参商,将视线投落到窗外,只见,西风正捧着什么东西,匆匆的从那纷飞花瓣的桃花树下走来。
虽然注意到了此情此景,可她却完全不知道西风捧在手中那么厚厚一摞的是什么。
但是,顾参商知道,那是他让山海阁的绣女为谢春秋定制的正装宫服,是专门为她这次花朝宴准备的。
不是宫中那种繁复的绣制,但是布料色泽、图纹花式,必定都是她喜欢的。
这次,顾参商没有解释些什么,只是笑看看那窗外的春风美景,重复这说道:
“亏大了呀。”
这辈子,他没能做第一个看着谢春秋换上正装官服的人。
这可真是……
亏大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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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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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小灰猫
次日辰时
西风黑着一张脸站在谢春秋的院外;东风则拧着眉面色焦急万分,拧着衣袖时不时的还问西风一句:“这谢小姐怎么还不出来?女儿家出门都要花这么长的时间吗?”
西风哪里会知道答案?
只是一味的缄默,脸黑的跟蘸满了酱油似的。
东风双手拢在衣袖里;焦急的来回踱步:
“略略一算;太傅派的马车都在府邸外停了也快有半炷香的时间了;你说这大小姐不出来;这万一错过了花朝宴开席;咱们这脑袋就等着分家搭伙吧!”
西风还是木着一张脸;冷冷的斜了东风一眼:“你光在这里跟我絮絮叨叨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去催催人家大小姐啊?”
此话一出,顿时戳中了东风的死穴让他乖乖的闭了嘴,这效果那叫一个立竿见影。
东风站在院子外面着急的再怎么干瞪眼,却不敢真的擅自闯进院中。
否则;万一这要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那自己以后那可就真的是不用指望还能用这眼睛来看东西了。
好在,东风来来回回的在原地踱步思考衡量着是脑袋分家来的轻松;还是双目皆渺来的更加痛苦的时候;谢春秋终于姗姗来迟的推来了清云院的大门。
东风看见谢春秋就跟饥汉见到了食物似的,顿时腿都伸直利索了,人也不紧张出汗了,两眼顿时都滋滋滋的放金光。
也没什么闲工夫留心去观察谢春秋究竟在房中打扮捣鼓了些什么,情急之中,他一个箭步踏上前去,喊咯声抱歉便立马引着谢春秋,急急的朝府外马车奔去。
吴国皇宫,太子东宫
一侍从动作轻巧的从席后绕至太傅的席位后面;附耳低声说了些什么,又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