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丧后我和竹马虐渣-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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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嘉言愿赌服输,“好吧。”
天色渐晚。
林懿行从主宅回来,一眼就看见了在院子跟林冉亦玩遥控汽车的聂嘉言。
小哭包乌黑的头发沾了汗,脸也跑得有点红的。
两人坐在石阶上,林冉亦凑得很近,似乎是在教聂嘉言怎么操纵,不知说了什么,聂嘉言笑了,脸颊露出了两个深深的酒窝,看上去很高兴。
林懿行看了一会儿,就说:“沈叔,去喊聂嘉言回屋吃饭。”
沈云年点了点头,然后走过去。
隔着一些距离,林懿行并不能听见沈云年是怎么跟聂嘉言说的,只见那孩子扭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露出高兴的情绪,反倒是有些不情不愿地被牵了回来。
今天的晚饭有桂花鱼和烤乳鸽,佣人已经将鱼肉最嫩的部分和乳鸽肉弄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在儿童碗里。
聂嘉言被沈云年带去洗了澡,回来就捧着小碗自己安静地吃。
林懿行想着今天跟林同尘学看的两幅字画,是以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等到要睡觉的时候,见聂嘉言躺在小屋里不愿出来,才意识到不对劲。
“要睡觉了,”林懿行一只手撑在门上,垂眸去看躺在被子里的一小团,“还不上床?”
聂嘉言抱着小熊背对着门,听见问话闷声回了一句:“不用你管。”
端的是生气的语气,但是因为声音太过软糯,听上去反倒像在撒娇。
林懿行走过去,蹲下,用食指隔着被子轻轻戳了戳那截支起来的小肩膀,“晚饭没吃饱,还是作业太难了?”
说起作业,他又问:“老师布置了什么作业?你是不是没写?”
聂嘉言被他问得烦了,就躲进被窝里不说话。
林懿行觉得他可能有点厌学情绪,刚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还没来得及张嘴教育,就看见聂嘉言又哭了。
泪珠子顺着下眼睑滚落下来,没一会儿就把小半张脸打湿了。
有人哭起来很丑,有人哭起来很好看,毫无疑问,聂嘉言就属于后者,否则以他一天不知道要哭几回的属性,林懿行早就烦他烦得丢出去了。
伸手拨了拨他哭得潮湿的睫毛,林懿行觉得无奈又奇怪,“怎么又哭上了?就这么不喜欢上学?”
“不是。。。。。。。”
聂嘉言用小手抹着眼泪,“你为什么没来接我?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林懿行怔了一下,反应过来聂嘉言是在说自己答应过接他放学但是没去的事情后,就问:“就为这个?沈叔不是把你接回来了吗?”
“不,不一样,”聂嘉言哭得有些打嗝,“说,说好了来,你就得来。”
林懿行见他每说一个字,就得抽一口气,觉得好玩,又还夹杂着一些什么别的情绪,顿了片刻,就伸手把人抱到了怀里。
“知道了,”他用手心轻轻拍了拍聂嘉言的脊背,“以后我会去接你。”
聂嘉言抽噎着点点头,两条小胳膊软软地搭着他的脖子。
林懿行把人抱回床上,见聂嘉言不哭了,就用指腹蹭着他的哭红的鼻子,说:“聂嘉言,笑一个给我看看。”
聂嘉言哭得有点累,不想笑,脑袋扭到一边躲开了他的手指,就趴好闭上了眼睛。
没一会儿,人就睡熟了。
林懿行给他拉了拉被子,屈指轻轻在聂嘉言脸上一笑就会有酒窝的位置上抵了抵,最后慢慢阖上了眼皮。
第二天,林懿行按照约定去接聂嘉言放学。
小家伙很高兴,甚至连林冉亦带来的新玩具都没看一眼,一个劲儿地搂着他的脖子跟他说今天老师教了什么。
说完了,聂嘉言还把贴在手背上的一颗金色的小星星拿下来,慢慢地贴到了他脸侧。
“今天画画课,我画了一辆小汽车,许老师奖励我一颗小星星,林懿行哥哥,我送给你。”
聂嘉言说这话的时候脸颊两侧酒窝深深,像是盛了两汪甜甜的蜜糖。
林懿行不用照镜子,也能从边上憋笑的沈云年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有多滑稽,但是他没把那颗星星摘下来,就这么贴着回了家。
自那以后,林懿行每天放学都会去接聂嘉言放学,这一接,就是六年。
聂嘉言十一岁的时候,林懿行大学毕业,根据林同尘的安排,他需要去国外进修,完成学业之后就会进入林氏集团实习。
确定出发日期的那天,林懿行去了一趟主宅。
林同尘正在后院喂锦鲤,两指捻着鱼食,边走边喂,见林懿行来了,就朝他招了招手,“东西收拾得怎么样?”
“差不多了,那边的房子也找好了,到时候直接过去就行。”
林同尘欣慰地点了点头,“你父亲只用了四年的时间,就读完了本硕的课程,正所谓虎父无犬子,爷爷相信你能比他做得更好。”
林懿行没有张口应下这句沉重的赞扬,而是说:“爷爷,我想带嘉言一起过去。”
“哦?”
林同尘思索了片刻,才想起来那个入了林家户口,名义上是他养子的孩子。
“那孩子说想跟你一起去?”
林懿行摇了摇头,“不是,是我想带着他。”
林同尘没有立刻发表意见,如鹰隼般明锐的视线定定在林懿行平静如水的眉眼上停了片刻,才道:“你喜欢吧,那孩子毕竟是你养的,你有权利决定他的一切。”
林懿行说:“谢谢爷爷。”
从主宅出来,林懿行没有急着回屋,而是绕了个弯,去了前院的仙鹤喷泉。
最近聂嘉言午休都会去那里看半个小时的鱼,因为学校布置了一项观察小动物的实践功课,他就地取材,很快就把喷泉里那几尾鲜红的锦鲤定为了观察对象。
烈日炎炎,烤得树叶都翻出了淡淡的焦味。
林懿行去到前院的时候,聂嘉言正坐在喷泉边沿离地半米高的石块上。
两条腿自然垂落,嘴巴咬着一支笔,一只手拿本子,另一只手扶着喷出泉水的小石狮,时不时扭头去看看在池水里遨游的小鱼,然后低头记录什么。
沈云年站在一侧,撑着一把伞,恰到好处地挡去了所有炎热的阳光。
饶是如此,聂嘉言的额头还是沁出了一层薄汗,发根微微濡湿,细嫩雪白的皮肤在丝丝缕缕暑气的蒸绕下,透出了一点淡淡的红色。
最先注意到林懿行来了的人是沈云年,他颔首,“大少爷。”
聂嘉言闻声转头,然后高兴地喊了一声:“哥哥。”
两条小腿一前一后地晃着,林懿行怕他摔了,就走过去扶住了他的胳膊。
“别晃,等会儿掉池子里,这些锦鲤就会把你当鱼食吃了。”
五岁的聂嘉言是信的,但是十一岁的聂嘉言就未必了。
“你又在吓唬人。”聂嘉言转了一下笔,“锦鲤吃小孩儿这种话,我六岁就不信了。”
林懿行唇角勾了一下,“看完鱼了吗?”
聂嘉言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还有十分钟,”他抿唇一笑,酒窝露了出来,“但是哥哥来了,我就不看了。”
说着,聂嘉言张开了双手。
林懿行往前走了一步,双手抬起绕过了他的胳膊,然后把人抱了下来。
相比于五岁时小蘑菇一样的个子,十一岁的聂嘉言长高了一点。
但也仅仅只是一点,林懿行还是习惯性地把手掌按在他的发心上,把他当小拐杖一样撑着,说:“聂嘉言,我给你转学了,你跟着我一起出国,在那边上几年学,然后再回来。”
平铺直叙的陈述句,不像命令也不像询问,仅仅只是一种通知。
聂嘉言很乖,什么也没问,低头想了想,他有些苦恼地嘀咕:“那我这八天的观察都白费了呀,你怎么不早说啊。”
林懿行又笑了,唇角往上微微翘起一点弧度。
但是很快,这点笑意就淡了。
林冉亦提着个小玻璃缸从林子路那头过来,跑到两人跟前,先是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堂哥,然后凑到聂嘉言身边和他说:“小言弟弟,你看看我的乌龟,跟之前比是不是长大了一点?”
“有吗?”
聂嘉言被他说得很好奇,跟着一起蹲下来,低头去看那只在玻璃缸里一动不动的小乌龟。
“有啊,我之前买回来的时候,它是这么大的,”林冉亦双手张开比了个手势,“现在它起码长了一厘米。”
聂嘉言被他逗笑了,露出一口小白牙,“一厘米才那么点儿,你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林冉亦愣愣地看着他,好半天才红着脸挠了挠头,像是谎言被拆穿了觉得不好意思,“嗯,我就想考考你而已。”
【作者有话说】:
谢谢~
第八章 长大
聂嘉言托着脸颊,酒窝被软软的指头盖住了,“我就说,不过你为什么选乌龟,它一天到晚躲龟壳里,都看不出什么。”
“因,因为乌龟和鱼,是生活在一起的呀,”林冉亦有些笨拙地解释,“它们是朋友,就跟我们一样。”
聂嘉言没听懂他话语里的意思,好心地给他科普,“你说的应该是海龟吧,你这个是巴西龟,会吃鱼的。”
“啊?”林冉亦一脸茫然。
眼看着两个小孩打算说个没完了,林懿行抬手拍了一下聂嘉言的脑袋,提醒他:“回去吧,还得收拾行李,明天就要出发了。”
迷茫中的林冉亦很快抓住了关键,“收拾什么行李,小言弟弟,你要去哪里呀?”
聂嘉言回答他:“我要跟哥哥去国外读书,过几年再回来。”
林冉亦听了顿时急了,“不是吧,你昨天还说下周的露营要跟我一个队儿呢,怎么说走就走啊?”
聂嘉言回答不了,仰头去看林懿行,一双澄澈明亮的眼眸满是求助的情绪。
林懿行抬手将他被汗打湿的额发往后捋了捋,说:“林冉亦,懂事的小孩都会认真学习,我昨天听二婶跟爷爷告状,说你又没写完作业被罚了,她说你要是再不听话,就给你报补习班。”
对于十多岁的孩子来说,被抓着去上补习班无异于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于是林冉亦没再顾得上伤心难过,连忙抱着玻璃缸跑了。
一边跑,还一边叫林懿行别告诉徐曼伶他跑出来玩小乌龟的事情。
聂嘉言被林冉亦那副怂样逗笑了,刚刚扶着膝盖站起来,林懿行就伸手在他被太阳蒸得有些红的脸颊上揩了一滴汗。
“走吧,小冰棍儿。”
聂嘉言已经习惯了林懿行给他取各种各样的小名儿,“哦”了一声,就去拿放在地上的本子和笔,乖乖跟在他后头回了屋。
学校那边由沈云年负责走一趟去办理转学手续,聂嘉言下午不用上课也不用写作业,乐得清闲,就去帮着佣人一起收拾行李。
“聂少爷,你去那边玩吧,我来就行。”
看见聂嘉言抱了一大堆玩具车玩具飞机过来,佣人有些头疼,“这些装不下,新房子会有的。”
聂嘉言垂着眼皮“哦”了一声,然后放下玩具跑去找林懿行。
林懿行正按着鼠标看资料,忽然感觉手臂一沉,一垂眸,就看见聂嘉言下巴抵在他的臂弯上,嘟着嘴巴跟他告状,“哥哥,张姨不让我带玩具过去。”
林懿行抬手撸了一把他柔软乌黑的头发,眼皮也没抬地应了一句:“那就别带了。”
聂嘉言扬起小脑袋重重“哼”了一声,不满地看着他。
林懿行做出了让步,“只能带一个。”
闻言,聂嘉言立即眉开眼笑,酒窝甜甜地说了一句:“谢谢哥哥。”
一周后,林懿行正式带着聂嘉言动身出发去M国。
沈云年已经提前过去打点好了一切,在林懿行的大学附近买了一栋复式小洋楼,还请好了司机和管家。
聂嘉言虽然舍不得离开生活了六年的林家大宅,但是还是很懂事地什么也没说,十分积极地适应国外的初中生活。
开学之后,林懿行渐渐忙了起来。
聂嘉言有管家接送和照顾生活起居,知道他忙,也没怎么打扰他,每天上学放学,晚上要是林懿行太晚回来,他就会自己抱着小熊先睡觉。
因为长得漂亮性格又软糯的关系,聂嘉言人缘特别好,平时周末就会跟邻居家的龙凤胎白人孩子一块玩。
有时候是在院子里踢球,有时候是一块写作业。
林懿行经常都分不清楚那对龙凤胎究竟是哥哥叫约瑟妹妹叫乔尼,还是妹妹叫约瑟哥哥叫乔尼。
日子一晃就过去了,来M国第五年的圣诞节,聂嘉言的身高终于长到了一米七七。
因为前一天晚上就已经约好了晚上要跟林懿行一起做曲奇饼和吃火鸡,所以下午放了学,聂嘉言就让司机开车去附近的super market。
买好了做曲奇饼的黄油和低筋面粉后,他就给林懿行发了条信息。
——哥,你几点回来?
信息发出去很久,林懿行也没有回复。
应该是有事在忙吧。
聂嘉言没想太多,放下手机就去楼上的书房玩游戏了。
玩了两局之后,他兴趣缺缺,扭头一看已经八点多了,就起身走出去。
“Ben,我哥回来了吗?”
“没呢,”管家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要不要我去找找?”
聂嘉言想了想,说了声不用,就拿着钥匙出门了。
林懿行的大学距离公寓不过十分钟路程,聂嘉言是第一次来,跟着导航走到了金融系的教学楼底下后,他正好看见了两个从楼上下来的学生。
“您好,请问你知道林懿行在哪里吗?”
林懿行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其中一人听了,就热情地给他指路,“林在七楼的会议室。”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聂嘉言,“你是他男朋友吗?”
聂嘉言:“啊?”
“胡说什么?”另外一人撞了撞那人的胳膊,继而朝聂嘉言笑了笑,“你上去吧,那边坐电梯上去就是了。”
聂嘉言连忙说了谢谢,顺着台阶上去的时候隐隐还能听见后边两人的说话声。
“林又没说他喜欢男人,你可别乱说。”
“怎么就乱说了?林他拒绝了那么多女孩,学校里都在说他喜欢男的,前几天我还看见有个中法混血的学弟跟他表白呢。”
“他答应了?”
“答应了还不爆炸,肯定是拒绝了啊。”
“那不就是了,说不定他只是要求高,神选之子眼光都高。。。。。。。”
。。。。。。。。
聂嘉言听得云里雾里,有些疑惑地按了一下去七楼的按钮。
会议室里,
因为系里临时召开了关于GUE模拟商业项目的紧急会议,林懿行作为主要的核算负责人,放了学也得留下来跟着一起听。
一连听了三个小时,他觉得有些头昏脑涨,拿着手机去走廊透透气的时候,就看见了聂嘉言发来的几条信息。
——哥,你几点回来?
——我去学校找你啦,你是在教学楼吗?
——刚到楼下,我现在上去了。
林懿行正打算给聂嘉言回个信息,身后就响起一道声音。
“操,真是累死老子了,这群人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一个问题讨论那么久,明明跟我们无关,还得把人扣下来听他们哔哔,要不是看在这群人年纪大头又秃的份儿上,我非得去骂死他们不可。”
孟博扬刚刚里里外外吐槽了一顿狠的,正觉得舒畅,一转头,就看见林懿行站在走廊上玩手机。
头微垂,长指敲着屏幕,不知道在跟谁发信息。
林懿行发完了信息,见孟博扬鬼鬼祟祟地凑过来,就把手机反扣放进了口袋。
“哎,这么快收起来干什么?”见偷窥不成,孟博扬干脆耍赖,“给我看一下呗,你在跟谁发信息?”
“校花?系花?班花?”
“还是那个跟你表白的中法混血?”
他一连问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