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夺娇-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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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问了句:“你们认识啊?”
明斟雪胡乱点点头,坚持要拉着唐香君走。
她是真的不愿意再和独孤凛产生任何交集了。
“我们见到陛下,是不是应该行个礼?”唐香君犹在踌躇。
“没必要,阿姊快些随我走罢。”明斟雪无语凝噎,拉着唐香君便往天字一号房走,想同雅间内的郎君们汇聚一堂。
“站住,孤在问你话,你想去何处?”独孤凛拦在她身前,寸步不让。
“您这不是在明知故问么。”明斟雪没心思同他虚以委蛇,“惊动陛下微服私访这一遭,就是为了阻止臣女吃喝玩乐?”
她抬眸,目光冷静:“陛下,我们说好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您既已同意放臣女离开,便不该再干涉臣女的生活。”
“孤放你离开,不是为了让你出来同那么多男人聚在一处享乐的!”
一股无名怒火猛地窜上颅顶,独孤凛眼前发昏。
“孤何时允你私会外男了?”他冷声质问道。
“这是臣女的私事,臣女爱去何处,爱和谁玩,都是臣女自己的事情,陛下凭什么要干涉臣女的自由。”明斟雪理直气壮。
“凭什么?就凭孤是皇帝,这还不够么?”独孤凛气得胸闷,黑眸跃动着怒火。
“天子又如何,天子也不能干涉臣子的内宅私事,陛下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胁迫臣女么?”明斟雪当仁不让,执意要将他气个半死。
作者有话说:
狗子:老婆你看我怎么样(摆出姿势)
①出自《洛神赋》曹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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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 有病 ◇
◎(一更)“孤想要你”◎
“你究竟还要和孤闹到什么时候。”语气并不算客气; 连一丝一毫的耐心都不愿再伪装。
独孤凛阴沉的眸光直直锁着她,眉宇间戾气若隐若现。
“这话应当是臣女问陛下才对,您究竟怎样才肯放过臣女。”明斟雪笑靥中露出几分讥讽。
独孤凛盯着她一双冷漠寡情的美眸; 脸色沉得骇人。
“若孤执意不肯放; 明姑娘又能如何。”
明斟雪闻言烟眉一挑; 忽而掩唇轻笑; 笑中透着荒唐。
“陛下您明明可以坐拥后宫佳丽三千,偏对我这么一个娇纵任性的人念念不忘。”
她仰起头,对上帝王深沉的目光:“与其彼此苦苦折磨,倒不如来个痛快; 陛下何不将臣女逐出盛京城,从此眼不见心不烦。”
“然后放任你与更多的情郎周游山水; 快意余生么?”
独孤凛冷嘲了句,将锋锐凌厉的视线射向对面帘幕后摇来晃去的繁多人影上,眸中凝结的戾气越来越浓。
明斟雪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 心脏猛地一颤。
“明斟雪,你心里清楚。”
他睨着明斟雪; 低嗤了声。
“今日即便放你过去,有孤在,他们谁都不敢动一箸菜; 碰一回酒杯。”
“陛下一定要这样逼迫我么。”少女的声线在颤抖。
独孤凛并不回答; 只是盯着她,薄唇勾出冷淡的弧度。
“阿姊; ”她望向唐香君; “劳烦阿姊代我向各府公子赔个不是; 容我与陛下单独相处片刻。”
唐香君早察觉出气氛不对劲; 抓住明斟雪不肯松手; 担心她的安危。
“不用为我担心,阿姊,”明斟雪拂开她的手,“‘金玉堂’还要在盛京城开下去,不能因着我的原因影响了阿姊,那样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愧疚?明斟雪你对旁人倒是慷慨得很,”独孤凛冷哼了声,突然俯身凑近她,“你对孤,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愧疚?”
帝王凛冽强势的气息瞬间逼近,明斟雪侧身避开他,并不应声,只语气平淡道了句:
“陛下的气度太过惹眼,且随我来,莫要在外影响了阿姊的生意。”
独孤凛跟在她身后,步入厢房后立即反手利落叩紧了门栓,颀长身形倚在门扉上,抱臂冷冷凝视着她,转瞬之间已堵死了明斟雪的全部去路。
明斟雪心底一惊,惊慌过后便开始不动声色用目光在厢房内寻找别的出路。
独孤凛极擅长掌控人心,一个眼神便能洞穿人的心思。
明斟雪的小动作没能逃过他的眼。
“在看什么。”独孤凛眸色不善。
“还念着你那满满一个厅的情郎?”这话几乎是一字一字咬着自齿缝间发狠挤出的。
妒火能将人的灵与肉焚为灰烬。
独孤凛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勉力维持着面上即将崩垮的冷静。
“想气孤,好歹也找个能与孤比肩的男人。”
“盛京这么大,你搜刮了满城就只凑齐了这一个厅的废物?”
明斟雪对上帝王被妒火烧得阴沉的视线,忽然笑了。
“是不是废物暂且不提,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存在确让陛下您动怒了。”
打蛇打七寸,明斟雪太懂得如何戳中他的痛点了。
帝王英俊的面容瞬间笼上一层冰霜,下颌绷紧,近乎要咬碎一口牙。
“孤在前朝尽心竭力为你父兄摆平事端,明斟雪你就是这么回报孤的!”
“那陛下想要如何,”少女偏头微微一笑,故作沉思状,提议道:
“不若来日臣女大婚,恭请陛下坐主桌上位见证?”
独孤凛血气冲头,只觉全身血液都被妒火烧得沸腾。
她怎么敢……
怎么敢这般挑衅他。
气氛骤然跌至冰点。
独孤凛面色不善。
他死死盯住面前看起来柔弱可欺,却又分外倔强让他无计可施的女子,怒极反笑,眸中的戾气冷得骇人:
“不怕孤再杀了你的夫君?”
明斟雪敛眸,语调轻松,笑得坦诚:“从前怕,现在不怕了。”
“若能重来一次,臣女会义无反顾挡在夫君面前。”
“你就不怕孤一怒之下连你也一起杀了!”独孤凛俨然已被激怒至极点。
“当然不怕。”她直视帝王怒不可遏的面容。
“因为我知道陛下不会杀我,更舍不得杀我。”
帝王周身令人胆战心惊的杀气瞬间凝固了。
他一瞬不错怒视着明斟雪,眸底万千复杂的情绪不断翻涌。
良久,独孤凛微微颔首,掌心沁满了冷汗,昭示他内心艰难的挣扎。
“好,很好,明斟雪,你懂得如何掌控孤的情绪。”
他忽的自门前起开,负手踱着步子打量起厢房内的陈设,而后将审视的目光落在明斟雪纤柔的背上。
明斟雪难自抑地轻颤了一下,只觉被他森然的眼神盯得脊背发凉。
“你…你想做什么……”她心里隐隐冒出不好的预感。
她心知,独孤凛平日里不过是在人前以一副沉稳端肃的君子皮囊伪装自己,实则骨子里刻着的阴鸷疯狠一旦冲破那层薄弱的伪装,后果不可想象。
沉沉目光锁住少女轻颤着的可怜身姿,帝王慢慢走至她身后,倾身覆在明斟雪耳侧,哑声呢喃道:“你的长辈不曾教导过你么,不要与外男单独共处一室。”
薄唇吐出的热息喷洒在耳上,明斟雪猛然睁大一双杏眸,紧张地咽了下,声音不可自抑地颤抖着:
“酒楼来往宾客众多,只要我出声呼救,阿姊会立刻领人来救我,你不能这么做!”
话虽如此,娇躯仍因恐惧而颤栗不止,两只玉足如绑上重石一般,一步也动弹不得。
“好啊,”独孤凛低低地笑了,握住玲珑肩头将掌下少女转了个方向,让她直面自己。
而后一掌护在她脑后,力道强劲猛地将人推到门扉上抵住。
明斟雪一时被他攥住了呼吸,脑中空白了一瞬,回过神来便要呼救。
“你不敢。”独孤凛轻飘飘一句话便将她的呼救声堵了回去。
“明姑娘以为,你与孤如今这番情形若被旁人看了去,他们会作何感想?”
“即便你不愿嫁与孤,酒肆之间口口相传形成的风向也会逼着你不得不低头。”
独孤凛眸中噙着淡薄笑意,好整以暇打量着身l下哑口无言的少女。
“聪明点,别出声。”
明晃晃的警示惊醒了明斟雪。
她因此陷入了更加绝望的境地。
隔着一扇单薄的门扉,门外人来人往,满堂觥筹交错。
门内风声鹤唳,帝王一举一动都在牵动着明斟雪紧绷的心弦。
一扇门隔断不了声响,她能听到外面杯盏碰撞的响声,待会儿门外也能听见里间的异响。
若被人发现,她的名声一旦保不住,势必只得入宫。
可若不呼救,难道要坐以待毙?
疯了,她与独孤凛都疯了。
“在想什么?”帝王阴沉的目光停在她被咬出齿痕的丹唇上,那只生生掐断过无数颈骨,沾染鲜血的手而今利落钳住了她的下颌。
他欺身,语气忽的变得慵懒而蛊惑,莫名透着一股鲜血的腥甜,令人心惊肉跳。
“孤想要你……”
明斟雪瞬间屏住了呼吸,身子不争气地软了下去,整个人被恐惧填满。
她很想唤人来救自己,唇瓣因畏惧而微微翕动,吐不出一个字。
尾音勾起一道危险的音调,帝王喉结滚了滚,继续道:
“与孤黄泉作伴。”
明斟雪瞳孔骤然一缩,目光猝不及防撞上他深沉的黑眸。
这人说话怎么大喘l气,这样断句会吓死人的好吗!
不过瞬息之间,明斟雪恍然惊觉境况并没有好上多少。
帝王眸中蕴着阴鸷淡笑,轻抚着明斟雪的面颊,用温和的语气说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孤在这房内点了支无色无味的香,一盏茶的功夫,你我便可共赴黄泉,不会有任何的痛楚。”
“若不能与你同生。”
“共死也不错。”
“你疯了!!”明斟雪蓦地有了力气,发狠拼命地去推搡他箍在身侧的铁臂。
“要疯你自己疯,别拉上我陪葬!”脑海中充斥着强烈的求生欲l望,明斟雪急得冷汗直冒,不管不顾朝着帝王胸膛旧伤上猛砸。
“独孤凛你这个疯子!我当初就不该将你领回相府!你凭什么这样欺负我!凭什么这么对我……”
独孤凛一声不吭,并不言语,只是似笑非笑凝望着她,神情透着濒死前的释然与轻松。
“你放开我,我还不想死,我才刚……”
才刚恢复记忆,没来得及陪伴在亲人弥补上一世的遗憾。
没来得及好好欣赏一番深宫高墙之外的自在天地。
没来得及随心所欲,活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短暂的一生就此终了。
她怎能甘心……
明斟雪眼眶一红,兀自沉浸在临别前的悲恸中。
耳畔忽的传来独孤凛低低的一声轻笑。
酥麻的感觉沿着耳垂一点一点刺激到每一处敏感,明斟雪突然对他这声笑起了疑。
“这就怕了,方才挑衅孤时的胆量哪去了?”
独孤凛唇角一勾,盯着面前少女被吓得失了色的小脸,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明斟雪脑中轰的炸开一片空白。
她难以置信地望向独孤凛那双满是戏谑的黑眸,愤愤瞪了他一眼,扬起手一巴掌便要朝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扇去。
“生气了?”独孤凛轻而易举捉住那只堪堪甩到面前的柔荑。
“你方才惹得孤大动肝火,礼尚往来,自己尝尝滋味如何。”独孤凛敛眸望着她笑。
“有病!”
“让开!让我出去!”明斟雪气得头上冒火,雪脯起伏得厉害。
“急什么,孤说那香有毒,你信了,说没毒,你又信了。明姑娘不妨猜猜,究竟那句话是真,哪句又是假。”
独孤凛眸中的戏谑一扫而空,神色逐渐变得冷肃。
明斟雪正在气头上,冷不丁被他一问,忽的怔住了。
“你,你不会真的想……”明斟雪目光复杂盯着帝王冰冷的神色,一时无语凝噎。
“陛下您非得拉着我陪葬不可,是吧?”
“死之前至少我得清清白白地走,绝不与你同流合污。”明斟雪低着头嘟囔着,脖颈一转突然冲着门外大声呼救:
“阿姊救我!!阿……唔!”
独孤凛倏的抬指掐住她的下颌,恶狠狠地将她的脸扳正回来,薄唇紧跟着覆上去,将少女的呼救声堵回唇l齿之间。
一臂自纤细柔软的腰肢而下,箍着身子抵住门将明斟雪托起。
明斟雪双足离地悬在半空,苍白无力地扑腾着。上身一晃,下意识伸手环过他的脖颈稳定身形。
没得选了,她固有一死,或死于被毒香毒死,或死于接吻窒息而亡。
重生回来不过半载的光阴,这一世过得也忒没意思了,临死之前再向上天祈祷一下,祈求下辈子能活得久一点吧。
明斟雪闭上双眼,从容就义。
夜间没有休息好,她实在是太困了。
半晌,独孤凛见她一动不动,不由蹙了下眉,仔细一看竟是睡过去了。
他松开唇,将人抱至坐榻上,抬指摩挲着薄唇,暗自思忖:“历练了两辈子,技巧有那么差吗?让她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以至于无趣到直接睡着了?”
“醒醒。”两指掐着绵软的面颊捏了捏,明斟雪吃痛轻嘤了声,缓慢睁开惺忪睡眼。
她懒懒舒展开腰身,打量了一圈室内环境。
“到地府了么?”她揉揉眼睛,想到什么陡然一激灵,“不对,这里怎么和阿姊酒楼里的陈设一模一样。”
独孤凛哑然失笑,捧着她的脸颊用掌心揉捏,又好气又好笑。
“你夜间做什么去了,困成这副模样。”
明斟雪缓过神来,声调怯怯问道:“我,我没死?”
独孤凛眉目含笑,轻轻掐了把她面颊上的软肉。
“疼疼疼……”明斟雪疼得“嘶嘶”倒抽着气,毫不留情一巴掌拍开他的手。
“能感知到疼痛,是不是证明我还活着?”明斟雪困得头脑有些发懵,片刻后,她蓦地想透了其中关窍。
看着屈起一膝半蹲在自己身前轻哂的男人,明斟雪含恨咬着下唇,站起身来干脆利落一把推开他。
“独孤凛你有完没完!骗人的小把戏好玩吗?你自己玩去罢!离我远点,起开!”明斟雪忍无可忍,路过桌案时抄起书便往他身上猛砸。
独孤凛动也不动,就这么镇定自若地立着,抬手轻松接住飞来的一本本书册。
“你要去哪?”他问。
“与你无关!”明斟雪气得面颊通红,娇柔嗔怒的模样别有一种可爱。
“是不是还要回去寻你那满堂相好的郎君?”独孤凛眸中划过一丝不悦。
“是又怎样?陛下日理万机,忙的不可开交。替陛下省省心,臣女的私事陛下少管!”
她气鼓鼓走过去,想到什么又折返回来。
“对了,臣女奉劝陛下一句,无论臣女是想与人把酒言欢,还是要相看夫婿,陛下都不许干涉。陛下也知臣女脾性娇纵,一旦闹腾起来,只怕陛下也吃不住。”
才被平息的怒火哗然一跃而起,独孤凛手臂将人强硬锁入怀中。
帝王衣间浓郁的龙涎香裹挟着自己,两人气息交缠,一冷一热,谁也不愿服输。
“明斟雪,但凡换作别的人敢这样对待孤,早就在话脱口的一瞬间被孤赐旨杀了,甚至无需孤亲自动手。
“只会威胁人算什么本事!”明斟雪反驳道。
独孤凛一瞬不错盯着她透出倔强的双眸,冷笑了声:
“这话应当问你自己。你呢?你又何尝不是在用自己威胁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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