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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帝台夺娇-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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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确不甘心就此离开。
  独孤凛难得遭受一回余毒反噬,平复反噬的最佳方式便是痛快纾上一回。
  在那之后,他会在余毒的作用之下逐渐疲倦下来,需得缓上好一会儿功夫才能恢复如常。
  毕竟帝王在余毒影响之下会神志不清伤害自己,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也未必能算到她的头上。
  可遇不可求的大好机会,明斟雪哪里肯放过。
  她将利石攥于指间,暗中打量着帝王的神情。
  帝王阖上眼眸,单手支颐着鬓角小憩,将一侧脖颈毫无防备展露在明斟雪的视线里。
  杀了他。
  心脏七上八下紧张地乱撞着,明斟雪屏住呼吸放轻脚步凑至他身边。
  杀了他!
  这一念头越来越强烈。
  她捏住那枚锋利的石头,下定决心就此做个了结。
  玉手方一从袖中探出,独孤凛倏然动了动。
  明斟雪一颗心高高悬起,伸出的手瞬间僵在了半空。
  好在独孤凛双眸依旧紧阖着。
  贝齿将唇瓣咬的泛白,明斟雪指尖颤的几乎攥不住那枚尖锐的石片。
  心弦紧绷着铮铮作响,她将尖刃用力朝帝王的脖颈割去。
  尖端划过脖颈,冒出血珠。
  动作再快一些!
  明斟雪狠下心来将那枚尖利的石片割的更深。
  颈侧的青筋有力跳动着。
  独孤凛遽然睁开双眼,状若无意抬指轻巧一弹,石块咻的飞了出去。
  明斟雪瞳孔骤缩,惊的倒抽一口冷气。
  细软的腰肢被大掌掐住一翻,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登时落入了帝王怀里。
  她盯着帝王颈侧那几滴血珠,吓得面色煞白,不住拼命挣扎着想要逃命。
  “陛下,陛下……”明斟雪唇瓣颤栗着说不清话语。
  脑中飞快闪过无数借口,她尽全力妄图搜寻出最能令人信服的一条。
  “臣女方才……”
  “啧,春日里的小虫可不少。”独孤凛淡淡扫了她一眼,指腹捻过颈侧血珠,沾着血按上她的唇瓣。
  “是该吩咐人多熏些草药避虫了。”他若无其事为明斟雪涂着唇,言语间未曾露出一丝一毫的愠怒。
  明斟雪怔愣了下,瞬间明白他并未打算追究此事。
  惶惶半晌,她蓦地一个激灵,直直望向独孤凛。
  他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打从她去而复返进门的那一刻起,独孤凛便将她的心思尽收眼底。
  一清二楚,将事态掌控于股掌之间恣意玩弄。
  不过是装模作样陪着她演一出戏罢了。
  屈辱的泪水霎时盈满眼眶,明斟雪又羞又愤,身姿簌簌颤着,恨的将下唇咬的渗出了血。
  “啧,小姐生气了。”独孤凛薄唇一勾,凑近她仔细打量。
  “对自己也这么狠?”他轻轻摩挲着那片可怜的唇瓣,指节一抬,横在她唇间。
  “来,咬孤,孤由着你发泄。”独孤凛低头蹭了蹭她的面颊,语调难得的不似平常那般冰冷。
  他唇角带笑,好整以暇静静注视着她。
  明斟雪并不理会他,只是垂着头,泪水一滴接一滴自眼角滑落。
  “心里有气就发泄出来,闷着一声不吭是要做什么。”
  独孤凛无可奈何轻笑了声,捧起她的面颊:
  “小姐将眼泪收收罢,孤就小姐这么一个宝贝,捧着疼还来不及,哪里舍得苛责你。”
  薄唇吻去湿润的泪珠,动作很轻,带有安抚的意味。
  “孤不追究方才之事,也不会报复你的父兄,小姐满意了,嗯?”
  帝王清冷的气息萦绕着眼角眉梢,明斟雪被他缠的越发感到委屈,一气之下猛地将人推开,迫切想要逃离这间厢房。
  独孤凛伸手,握着纤细的手腕又将她轻而易举拽了回来。
  “你放开我!”明斟雪羞愤难忍,索性连敬称也不愿再称呼一句。
  独孤凛点点头:“好。”
  “小姐将眼泪收了,孤便放你走。”
  他用指腹耐心拭去少女面颊上的泪水,叹道:“收一收罢,孤见不得小姐落泪。”
  “孙进忠。”
  “老奴在。”
  “调集孤的护卫,送明姑娘回客栈。”
  “是。”
  深邃的黑眸深处涌出一丝悲戚,独孤凛不舍地握着她的手,良久,低声道了句:
  “你若是想要孤的性命,不必费此周折,大可直说,孤给你。”
  明斟雪缓慢抬起眼眸去望他。
  “不过眼下不可。”独孤凛的视线落在门外漆黑的长夜里。
  “且不论铳州有待修养民生,先皇多年昏庸无为,大徵内里虚乏,其余州郡也需尽快整治。”
  “孤既为大徵的皇帝,便不能愧对于心。再给孤一些时日,容孤铲除内忧外患。”
  长指穿过指缝,仔细而珍重与明斟雪十指相扣,他道:“也容孤为小姐铺好路,在此之后,孤这条命如何处置,便交由你来决定,可好?”
  明斟雪默不作声。
  御驾已候着多时,独孤凛将她送至门外,忖了忖,叮嘱道:
  “记住孤对你说过的话,仔细身边人。”
  “臣女的私事自会处理,不劳陛下费心。”
  明斟雪毫不领情,撇开他的手登上车驾,反手撂下帘子将独孤凛挡在外头。
  “明姑娘,你这……”孙进忠瞟了眼帝王的脸色,见状惊的满头大汗。
  “无妨。”独孤凛薄唇微颤了下,勉强勾出一丝自嘲的冷意。
  “一步步来罢,怨着孤憎着孤也好,多年之后再提起孤,好歹在她心中还能留有一丝印记。”
  “陛下您这是打算就此放过明姑娘了么?”孙进忠琢磨着“多年之后”几个字眼,总觉得这话不对劲,像是在交待后事。
  “放过她?怎么可能。”独孤凛语气强硬冰冷,眸色晦暗充斥着偏执而深沉的爱意。
  他立在阶前,注视着马车逐渐自视野中凝成一个小点,最后消失。
  “有些事,终究由不得孤。”他喃喃道。
  “可人算未必就不如天算,哪怕看不见一线生机,孤也绝不会放手。”独孤凛垂下眼帘,黑沉沉的眸底翻涌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谁说他留不住明斟雪的命。
  他既然决定要留住她,便是三世因果、六道轮回也无从干涉她的命数。
  誓与这所谓的天道斗争到底。
  ***
  明斟雪回了唐府包下的客栈,候在外头接应她的正是被独孤凛打发走的邓嬷嬷。
  邓嬷嬷是她的奶嬷,前世陪她入宫,在宫闱中困了三年,临了为了替明斟雪遮掩着私逃出宫的事,同那三百多名宫人一齐死在了宫门前。
  明斟雪一见着她,心底油然生出无限愧疚。
  她亲昵地搀着邓嬷嬷的手,一面叙旧,一面朝厢房内走。
  “要我说,姑娘也大了,确实该觅一户好人家,不然陛下总惦记着您,咱们明府也没个合适的借口推拒呀。”
  “嬷嬷又不是不知,议亲这法子也试过了,结果呢?”明斟雪无奈地摇摇头。
  邓嬷嬷轻压了压她的手,语重心长道:“这话我可不敢当着相爷的面说,毕竟容府的亲事是相爷大怒之下替姑娘亲自去退掉的。”
  “平心而论,容府大公子是个很好的人物,待到来日老家主走了,容大公子便是容氏的顶梁柱了,说一不二,嫁过去之后,谁敢给姑娘脸色看?”
  邓嬷嬷又拉着她说了好些话,明斟雪不愿意再听,笑着反问道:“嬷嬷将容公子夸的这样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嬷嬷是容府派来的嬷嬷,不是明府的人了呢……”
  她本无心取笑了句,脑中却突然回想起独孤凛方才叮嘱的话:
  “小姐仔细身边人。”
  “孤若出手替小姐除去隐患,小姐又要生孤的气了。”
  “哪怕是亲近之人,也不可全盘信任。”
  ……
  明斟雪面上的笑渐渐退了下去。
  邓嬷嬷一听这话,眼珠子倏的一转,转而也附和着笑:“姑娘哪里的话,老奴打心眼里疼爱姑娘,因而多盘算了些。欸,我这张老嘴真是的,怎的如说亲的媒婆似的……”
  这事便被轻飘飘的揭过去了。
  明斟雪又同她说笑了几句,直至鸢尾来请明斟雪沐浴就寝,这才作罢。
  侧肩而过时,邓嬷嬷朝鸢尾递了个眼色,略停顿了会儿。
  鸢尾眨眨眼,佯装无事快步去跟上明斟雪。
  “怎的慢了几步才来呢?”明斟雪无心问了句。
  “邓嬷嬷交待奴婢两句话,略耽搁了些。”鸢尾顺口答到。
  明斟雪不动声色扫了她一眼,轻轻“嗯”了声。
  “我常用的香膏落在香君阿姊那处了,鸢尾,你去替我取来罢。”她寻了个借口支开鸢尾。
  待鸢尾走后,又对流萤说道:“流萤,瞧着兄长房中仍未熄灯,我去同他说几句话,很快回来。”
  小姐与大将军本就亲近,流萤也没觉察出什么,便应了声,在房内等候明斟雪回来。
  明斟雪打量了一圈四周,见没什么人尾随在侧,便速速去轻叩明槊的房门。
  “斟儿?”明槊打开门,见来访之人竟是妹妹,面露疑惑。
  “出了什么要紧事,惊动斟儿趁夜来寻为兄?”
  明斟雪略一思忖,道:“兄长,相府中馈现由嫂嫂一手主持,兄长可否修书一封速寄盛京,请嫂嫂将相府多年以来买卖以及记录仆人来历的册子仔细收好,待我回京后共同查看。”
  “斟儿为何会突然想起来查府中下人的来历?”明槊皱眉。
  “相府留用的多是信得过的老人,多年来勤勤恳恳,新来的小厮和婢女也都来路清明。这有何异议?”
  明斟雪摇摇头:“难说。父亲与兄长在朝中一家独大,树大招风,若真被人盯上,安插了眼线潜伏在身边,将来必将酿成大的祸患。”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1…23 22:42:46~2022…11…24 16:44: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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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 第 65 章 ◇
  ◎(捉虫)或许独孤凛从未打算过伤害她◎
  明槊倚着门沉思半晌; 道:“斟儿所言不无道理,为兄这便修书一封,交由檀溪亲启。”
  “最好请嫂嫂寻个信得过的管事誊写一份名册收在身边; 防止原本被人不知不觉中偷换了去。”明斟雪补充说道。
  “好; 这些事交由为兄来操劳; 夜深了; 斟儿早些歇息。”明槊点点头,亲自将妹妹送出了厢房外。
  “斟儿。”他犹豫片刻,出声唤住了明斟雪。
  “哥哥唤我何事?”明斟雪杏眸懵懂。
  明槊盯着这位自幼被合府上下千娇百宠着养大的妹妹,道:“斟儿方才去见了他。”
  平静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紧张; 并无询问的意思,语气笃定显然是察觉到了什么证据。
  甚至无需说出“他”意指何人。
  明斟雪微微一怔; 心虚地垂下眼睫,轻轻“嗯”了声应答。
  明槊看着妹妹,心里发堵; 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表达复杂的心情。
  “斟儿,你是兄长看着长大的; 兄长将你视为眼珠子一般疼爱。”
  他握住明斟雪的双肩,神情认真:“兄长是个武官,不懂如何哄女儿家高兴。只知妹妹喜欢的; 兄长都会竭尽全力捧至我们斟儿手里。妹妹不喜的; 无论再好,兄长也只会同妹妹一起厌弃。”
  “为你择婿一事上也是同样的道理。陛下当着为兄与香君的面起誓; 皇后之位只会留给你; 后宫也只为你一人而设。条件足够诱人; 但兄长只问你一句——”
  “抛去家族利益与虚名; 斟儿; 陛下在你心里占据的份量能有几何?”
  “半分也无,哥哥。”明斟雪未加思索脱口而出。
  “好,为兄明白了。”明槊微微颔首。
  “两情相悦是婚姻中必不可少的一环,父亲与母亲多年来休戚与共,伉俪情深。为兄与你嫂嫂亦是年少时便结了情谊,不离不弃方走至今日这一步。”
  “陛下虽有意,奈何妹妹无情,若强行捆绑在一起,最终深受折磨的是陛下也是你。”
  他轻轻拍了拍明斟雪的肩,叹道:
  “明府做不出委屈女儿来换取名利的事,功名自有兄长凭本事来挣。不必太过担忧,父亲与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局。”
  明斟雪望着兄长坚毅的面容,目光几度动摇:“为了我一人赌上整个明府,实在太过冒险。”
  “放任你囿于一方不喜欢的天地才是真的冒险。”明槊语重心长。
  “你是我明槊的妹妹,合该被父兄高高捧起宠上一辈子。”
  明斟雪渐渐湿了眼眶。
  “父亲和兄长待斟儿很好。”
  “所有亲人待斟儿都特别好。”
  她抬袖拭去泪,声音越来越低,
  “可是斟儿很没用,根本护不住任何人。”倏然触及前世悲痛的回忆,明斟雪声泪俱下,泪水不听使唤,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个不停。
  “斟儿无需护着任何人,只需坦然接受父兄的庇护便足够了。”明槊将妹妹拥入结实的胸膛,心疼地抱紧她。
  在稳重可靠的兄长怀里,明斟雪哭得更悲戚了。
  两世了,兄长始终无条件爱她护她为她撑腰,可前世的明斟雪却连兄长最后的血脉都没能护住。
  明斟雪自责不已。
  明氏被连根拔起时,她半点儿忙都帮不上。甚至被独孤凛有意阻塞了消息,不让她知晓宫城之外明氏遭受着的一切。
  有意阻塞消息……
  明斟雪忽的止住了啜泣,冷静下来转而思索起从前被她忽略掉的细枝末节。
  那段时日里,坤宁宫上下被帝王封锁了消息,连传信的鸽子都飞不进宫苑,她又是从何处听闻明氏被抄家下狱的风声?
  有人在暗中筹谋,故意让她得知消息。
  想诱她出宫。
  而后呢,离了帝王的视线,在宫外悄无声息杀了她么?
  究竟是出于怎样的目地,非要赶尽杀绝。
  莫非是厌恶她占了后位三年?
  三年以来,后宫不曾添置过一人,历代帝王乐于举办的选秀大典也被独孤凛直接废掉。
  宫外盛传皇后专宠。
  她由此成了世家大族的眼中钉,无数人想将她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
  这其中,是否就隐藏着陷害明氏的真凶?
  繁冗复杂的疑点与线索交错混杂在一起,千头万绪剪不断,理还乱。
  明斟雪蓦然发觉一件事。
  明氏倾覆一劫中,或许独孤凛从始至终都没有打算过去伤害她。
  帝王本可以放任她私逃出宫,被宫外埋伏的世家刺客暗杀。
  可他在最后一刻下令解决一应埋伏,甚至虐杀了那批刺客。
  那是独孤凛发动宫变之后,三年以来首次以极度血腥残忍的手段去杀人。
  慎刑司的血腥气历时一个月仍未能完全散去。
  明斟雪知道,前世的帝王最厌恶她了。
  厌恶她的身影,厌恶她的靠近,厌恶她的触碰……
  他不该,不该护着明斟雪的。
  独孤凛为何一早封锁了坤宁宫的消息,是担心她冲动之下会落入宫外等待着她的陷阱么?是想护着她置身事外么?
  背后缘由明斟雪不得而知。
  可帝王带给明斟雪的伤害也是真实存在的。
  枉死牢狱的父母,蒙受不白之冤曝尸疆场的兄长与他麾下十万兵马,为了帮她逃命撞剑自尽的嫂嫂,明氏一对无辜的稚童,还有那个本不该来到她身边的孩子……
  不是每一道伤口都可以愈合,即便愈合,也会留有醒目的疤痕,时时刻刻提醒着过去所遭受的一切。
  她对独孤凛有怨有恨。
  那么独孤凛呢,会对她心生怨怼么?
  眼睫一敛,目光便落在了明斟雪腕间系着的平安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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