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躺平日常-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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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他乃大将军,隆虑公主无论如何辩解都显得苍白。
隆虑公主叹气:“我以为卫家早不在意了。”
“他又不是圣人。”昭平君无语,“换成您您能做到心无芥蒂?”
隆虑公主:“不提这事。你明日得去太学,地里的事就别操心了。母亲帮——”
“停!我地里的胡麻是帮太子表弟种的。要知道我们府里的奴仆插手他可能就不要了。谁知道那些奴仆以前有没有绑过大将军。”
隆虑公主想说没有,都被处死了。可她一想到小太子亲舅舅不亲姑母,无奈地叹了口气:“忙得过来吗?”
“又不用儿子亲自下地。秦岭那边的农奴都会种田,使个人过去说一声就行了。”昭平君看他母亲,还不走吗。
隆虑公主不走,直到天色暗下来儿子该用饭了她才回自己的小院。
昭平君令奴仆关上院门就抱怨:“住在府里真不自在。我改日一定得找个理由搬出去。”
奴仆出主意,他成亲可以搬出去住。
翌日清晨昭平君前往太学前告诉母亲他想成亲。不等隆虑公主问他怎么突然想成亲,昭平君跳上马直奔太学,见着公孙敬声就跟他显摆。
公孙敬声难以置信:“以前只听说过女子为了逃离母家早早嫁人。没想到你也用这招。”
第134章 家风不正
昭平君没有理会公孙敬声的挤兑; 他打定主意“娶妻搬家”,盖因他实在受不了母亲。冠军侯像他这个年龄可以出征匈奴,而他还是母亲眼中的小娃娃。
又逢休沐; 昭平君甫一到家就被隆虑公主堵住问他是否有心仪的女子,否则为何突然想成亲。
昭平君胡扯他读书、赚钱以及种地各方面都被公孙敬声压一头,不能这事也被他压一头。隆虑公主潜在意识里无法接受儿子突然长大; 甚至可以娶妻生子的事实,于是她劝儿子“婚姻大事; 不可儿戏”、“不可拿来攀比”等等。
昭平君故意气母亲:“不是因为祖母和父亲的缘故没人敢嫁给我吧?”
馆陶公主的面首董偃比她小几十岁; 隆虑侯身边的莺莺燕燕也比他小几十岁。为老不尊; 为父不尊; 长安公卿士大夫谁知道了不说一声“荒唐”。
轻飘飘一句话差点把隆虑公主气晕过去。
昭平君见母亲脸色变白心里不忍。但此时他想起一句话; 小不忍则乱大谋。
得亏隆虑公主不会读心术; 否则怎么也得夸儿子太学没白待。
而隆虑公主见儿子态度坚定,不得不去找隆虑侯商议儿子的婚事。
隆虑侯的打算很好; 肥水不流外人田——跟陛下亲上加亲。
隆虑公主也想过,可皇后的两个外甥还没定亲; 一个比二公主大几岁勇冠三军; 一个与她同龄同太子亲厚,皇后想亲上加亲轮也轮不到她儿子。
“做梦呢。”隆虑公主心里堵得慌; 又不舍得骂儿子; 就把气撒在他身上; “长姊再三跟陛下和皇后商议; 希望跟他们亲上加亲; 陛下都没同意。不是我嫌弃自己的儿子; 昭儿哪点比得上襄儿?单说食邑平阳侯就是我们的几倍。”
隆虑侯听她一分析也觉着自己有点白日做梦:“此事我不懂,一切听公主吩咐。”
隆虑公主令奴仆对外放出消息; 隆虑侯府给昭平君选妻。然而半月过去,无人登门。隆虑公主认为奴仆阳奉阴违,气得要打死办事不利的奴仆。
奴仆大呼冤枉吵到休沐在家的昭平君,昭平君出来询问出什么事了。隆虑公主怕儿子生气,以为她不希望他早日成家,自然实话实说。
昭平君令孔武有力的奴仆把人放下:“母亲怎么就不想想小门小户不敢同我们家攀亲,高门大户公卿之家不屑同您结亲?”
隆虑公主一时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家风不正!”昭平君冷冷地吐出四个字,扭头回他的小院。
隆虑公主虽不如平阳公主八面玲珑,但她平日里也会同一些公侯夫人来往。不止一次听她们提过,谁谁谁又去拜访卫少儿,谁谁谁豁出老脸求见长平侯夫人,冠军侯府的门槛被踏平了。那时隆虑公主就在想,霍去病少年英雄勇冠三军不假,但他以前只是个父不详的私生子,远不如她儿子尊贵。届时跟她家结亲的人只会更多。
是以隆虑公主险些晕过去,不可能!
婢女赶忙扶着她:“公主怎么了?”
隆虑公主缓缓坐下,无力地撑起额角只能靠在婢女身上思索,她是太后的亲生女儿,她儿子是陛下的亲外甥啊。
不是说高门嫁女吗?陈家两位公主皆是皇家至亲,怎么就突然没用了呢。
直到昭平君再次去太学隆虑公主都没缓过来。
巳时左右,隆虑公主进宫求见太后,请太后为她出出主意。
太后反问:“哀家如今谁也不认识怎么帮你出主意?难道你想同皇帝亲上加亲?”
“不敢!”
闻言,太后满意地微微颔 :“还有些自知之明。家世清白,识文断字,懂得孝敬公婆,脸面齐整就行了。”
隆虑公主不敢信:“就这样?”
“你还想娶九卿的女儿三公的孙女?”太后不禁冷笑,“不要指望陛下指婚。看上哪家女儿叫官媒出面。”
官媒出面岂不等于隆虑侯府低头求娶?心高气傲的公主拉不下脸。
太后言尽jsg于此,也不管她是欲言又止,还是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她瞬间变成又聋又哑的老太太。
隆虑公主在东宫碰一鼻子灰,出门就去椒房殿。
小宫女望着马车不出城而是往西去,小跑进去禀报:“太后,公主找陛下去了。”
东宫太安静,安静的老太后有时心慌,看着小宫女笑嘻嘻鲜活的模样她也纵着:“今日非休沐,她不敢去宣室殿打扰皇帝。”
跪坐在太后身侧的大宫女问:“找皇后?皇后一向心软,找她是对的。”
“皇后心软?”太后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皇后心软未央宫早乱了。尹婕妤、邢娙娥哪个安分?就连那个红颜薄命的王氏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主。哀家记得你们谁说过,她往据儿跟前凑还被陛下训了一顿。”
大宫女被说蒙了:“可未央宫无人不,不——”
“不称皇后贤惠?贤惠跟心软有何关系?处事公允即可。”太后一脸无奈,“你也在哀家身边呆有些年头了。以后出去长点心眼。”
大宫女脸色微变,盖因太后病重那几年提过,她会留下懿旨,请陛下放她们出去。
刘彻不止一次往外放无用之人。太后薨逝东宫这些宦官宫女自然成了无用之人。
大约早几年以为必死无疑,太后如今可以笑谈生死:“哀家只是说说,瞧瞧你,哭了?”
大宫女的眼泪差一点就出来了。
太后拍拍她的背:“不哭,不哭。哀家只希望不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王太后说的黑发人正是指隆虑公主。隆虑公主面色泛黄,铅粉也遮不住的黄。她自己可能没有意识到,太后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乍一听到外孙想成家的时候太后非但没有反对还指点她如何选儿媳。
可惜隆虑公主听不进去。
听不进去也好,多碰几个钉子她自然就认命了。
果不其然,隆虑公主同皇后聊许久,她自认为皇后愿意出面,等她到家仔细一想,皇后不止没有答应替她儿择妇,反而拜托她帮冠军侯留意适龄女子。
隆虑公主差点气吐血。
翌日,她又去找八面玲珑的平阳公主。平阳公主对上不好说真话,对妹妹就没有这层顾虑。她直言爱莫能助。隆虑公主又去找南宫公主,南宫公主正为她儿子的婚事发愁。她也想同皇家亲上加亲,但有个冠军侯在前面杵着,她都没敢跟帝后提这事。
白白忙一圈,隆虑公主令人请官媒。
隆虑公主降低要求还是有不少人家愿意同她结亲。不是每家每户都把女儿视如珠宝。也不是每个当父母的都像公卿一样了解陈家那些人。
麦子泛黄,昭平君进宫告诉太子表弟,他到秋娶妻。
小太子惊呼:“好巧啊。”
“巧?还有谁?”昭平君稍稍一想明白了,“冠军侯?”
小太子点了点头:“表兄愈发聪慧了。”
“怎么没听母亲提过?我认识吗?”
小太子想想:“你见过。第一个骑象的女子。”
“她?”昭平君有印象,那女子长得出挑,但他觉着配不上冠军侯。
小太子:“舅母说她家中遇到点事,她的性子比以前好多了。也是家中出事她在外奔走不巧碰到表兄,表兄见她性子坚韧,日后他若不幸战死沙场——”
昭平君抬手捂住他的嘴巴:“胡说什么!大汉出个冠军侯容易吗?”
小太子把余下的话咽回去:“不说。你几月成亲啊?表兄九月。”
“我八月。”昭平君庆幸在他之前,否则那些长舌头的指不定怎么议论呢。
小太子算一下没几个月了:“你不用装修新房啊?”
“我来找你就是为这事。我想搬出去,可母亲死活不同意。你帮我出出主意。”
小太子问:“你敢自污吗?”
昭平君恍然大悟:“表弟是我亲表弟。”朝他肩上重重地拍一下就往外跑。
枇杷端着茶点进来差点被他撞翻:“昭平君怎么了?”
昭平君回到府里找到母亲再次提出搬出去住。
隆虑公主未语先流泪。
昭平君混不吝道:“我也不想。可父亲那样,我不放心!”
隆虑公主瞬间忘记哭泣,瞠目结舌。
昭平君:“母亲不信?”
隆虑公主张了张口,竟发现无言以对。
昭平君见她泪流满面着实不忍,给婢女使个眼色,他回自己的小院等消息。
太学放暑假,昭平君在外的宅子收拾好了。隆虑公主另给他买几房奴仆。先前因为隆虑侯不想同陈家结亲的人家很是后悔。
昭平君心情畅快,见着公孙敬声就显摆。公孙敬声转头告诉母亲,隆虑公主给儿子置办的宅子是他的好几倍大,昭平君又爱找他玩,他总觉着被昭平君压一头。
三伏天到来前,卫孺给儿子置办一处大宅子,在昭平君斜对面,像打擂台似的。
卫孺给儿子置办宅子之前找卫子夫抱怨过。小太子搬去博望苑之前向母亲辞行,皇后拉着儿子问:“是不是你的主意?”
“什么啊?”小太子一脸疑惑。
卫子夫:“你两位表兄成了邻居。不是你在中间推波助澜?”
“母后!”小太子震惊,“儿子才九岁!他俩是我表兄,不是表弟!”
卫子夫不信:“真不是你?“
“我找祖母去!”小太子拨开她的手,卫子夫拉住他,“据儿,不是母后不信你,而是你素行不良。”
小太子气哼哼地反驳:“明明就是母后不信任孩儿,反倒是孩儿的错。你和父皇一样只会怪别人,从不检讨自己!祖母说的没错。你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第135章 7w1营养液加更
卫子夫气笑了; 儿子真真得理不饶人,无理搅三分。
“不是你就不是你,嚷嚷什么。”
太子殿下瞪大眼睛:“母后冤枉孩儿还不许孩儿反驳?没天理!没天——呜呜……”
卫子夫捂住他的嘴巴; 瞪儿子:“不许喊!”
小太子气得小脸鼓鼓的,恨不得朝她手上咬一口。
“这次是母后误会你了。”卫子夫不想承认她错了,却不得不承认; 只因小孩太能嚎。
小太子不满意:“下次继续吗?”
卫子夫气结。
“刘据,你当知道母后不是不敢打你; 而是不舍得打你。”
太子殿下顿时感到屁股疼; 禁不住腹诽; “就会威胁人。”随即大声说; “孩儿告退!”
卫子夫长舒一口气。
宫女莲子问:“皇后怎么了?”
“一眨眼九岁了。”卫子夫感到不可思议; “以前跟个小傻子似的; 现在竟然这么会气人。”
宫女莲子:“皇后这次确实冤枉殿下了。殿下不喜欢公主,也不喜欢公孙夫人; 哪会掺和她二人的事啊。”
“敬声和昭儿帮他种胡麻。凭这一点他就有理由出手。敬声和昭儿可以一起开马具铺子,可以一起帮据儿种棉花和胡麻; 会在乎谁先定亲谁的宅子大?”卫子夫不信; 可惜没有证据。
莲子:“其实这是好事啊。昭平君搬出去离隆虑侯远一些,平日里又在太学; 想变成他那样也难。公孙公子有个大宅子; 公孙夫人也好把私藏搬过去; 省得她回回跟皇后抱怨公中花费巨大; 而她又不好说没钱。”
卫子夫起身:“不聊他。随我开库房; 我给去病和昭儿挑些东西。”考虑到都是至亲; “敬声的那份也一块挑吧。成亲那日的礼物——还是再置办吧。明日你跟黄门出去找最大的金玉铺子给他们各定做一件或一对。”
莲子疑惑不解:“库房有新的啊。”
“库房里头的东西多是御制。去病不缺钱,昭儿应当也不缺钱; 敬声手头不宽裕,囊空如洗的时候或卖或当皆可。”卫子夫觉着不会有那么一天,可公孙敬声才十六岁,谁敢保证以后是什么光景。
莲子不禁恭维:“您考虑周到啊。”
卫子夫:“我倒是希望我杞人忧天。”
大宫女莲子叫几个手脚麻利的宫女和小黄门进库房帮忙。
卫子夫不偏不倚,她亲外甥一人一箱,刘彻的亲外甥也是一箱。
东西挑好,卫子夫就令宫人给三人送去,用来装修新房。
翌日,公孙敬声和昭平君进宫谢恩。霍去病当值还不知道此事。
两人从宫里出来没有回家,而是拐去博望苑陪小太子避暑。
三人行必有一人单着,昭平君撺掇小太子把霍光要过来陪他赛马。
以前旁人嘲讽昭平君不学无术,他并不引以为耻。他乃公主的儿子,天子的外甥,生来富贵不必辛苦,为何要六艺jsg皆精呢。
近几个月他一想到太子表弟才九岁,赛马拔得头筹,他却吓得哇哇大叫就觉着愧对自己。
太学骑射课不多,昭平君要学很多——以前没有认真学得补回来。休沐他又得跟父母斗智斗勇,是以他几乎没机会练骑术。
博望苑有马场,还没人跟他争场地,昭平君在出发前就下定决心,不怕苦不怕累,一个三伏天脱胎换骨,把以前落下的全补回来。
小太子眨了眨眼睛:“你说什么?”
“皇帝舅舅疼你,你试试?”
小太子不想和他说话,给公孙敬声使个眼色。
公孙敬声:“你以为霍光聪慧所以样样精通?他的骑射还不如你。”
“不会吧?他是冠军侯的弟弟。”
小太子:“一样米养百样人不可以吗?”
“去年他说骑术不精并非谦虚?”昭平君难以置信地问。
表兄弟二人一起点头。
昭平君找个地方坐下,他得好好消化消化。
小太子冲候在身后的韩子仁招招手。韩子仁轻手轻脚上前,低声问:“殿下有何吩咐?”
小太子看一眼傻了吧唧的表兄。
韩子仁朝昭平君走去:“陈公子,奴婢学过几年骑术。”
“你?”并非昭平君鄙视他,而是小太子上次赛马没带他,昭平君以为他骑术平平。
小太子道:“韩韩同其宦官不一样,像春望家贫没有门路进宫,只能让自己变成阉人进永巷,他是犯了错受到宫刑不得不进宫。韩韩自幼熟读书经学骑射。”
昭平君自然相信他太子表弟,但他有一事不明:“为何不得不进宫当差?”
韩子仁苦笑:“父母以我为耻,友人离我远去,我不入宫唯有去死。”
昭平君前几年不懂事隆虑公主也没骂过他,还要拿出私产为他提前卖命,他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