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躺平日常-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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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平君不爱听这话:“我乃太后的亲外孙,陛下的亲外甥。”
公孙敬声轻嗤一声:“那人一定不知道你见着陛下像老鼠见到猫。”
昭平君笑骂一声:“滚!”
随即他又忍不住感慨:“我真佩服咱家表弟。真心佩服!”
“据儿做什么了?”少府离太子宫远,不像宣室殿跟太子宫相邻,他自然不如昭平君消息灵通。
昭平君把前几日小太子跟他说的话大概叙述一遍。随后他又不由自主地感叹:“我当时还觉着他杞人忧天。小小年纪不好好吃饭读书,成天瞎操心。”说到此,他身体前倾,“知道吗?我刚才差点就收下了。这次是个小玩意,下次是个大东西,再下次就有可能是一箱黄金,再下次一大箱金玉珠宝。”他想象一下,无比陶醉,“苍天啊!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值钱。”
“人头落地就不值钱了。”公孙敬声无语,这是什么好事吗。看他那样恨不得昭告天下。
昭平君压低声音,好奇地问:“你父亲是不是就是这么走上歧途的?”
“不清楚。”公孙敬声仔细想想,“平日里也没人找他。”
昭平君嗤一声,“这你就不懂了吧。你父亲位高权重,哪能亲自收东西。这种事十有八九交给他的随从、门客等人。他回家休息的时候奴仆跟他禀报一声就行了。”
公孙敬声想想也是。比如通过他也可以找到他父亲。
“开窍了啊。”公孙敬声很是意外。
昭平君得意的指着脑袋:“咱这是一通百通。”
公孙敬声轻笑一声。
昭平君给自己倒杯水,说累了。
随即他忍不住想,这次是个玉雕,下次会是什么。想着想着忍不住担心,昭平君问:“我要是哪天没控制住自己的手该如何是好?”
“交给太子表弟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个问题公孙敬声最近认真考虑过,“有人给咱们送钱这种事都是小事。”
天天在宣室殿外看门,昭平君不懂什么事才算大事,于是叫他举例说明。
公孙敬声:“军政。”
“贪污受贿,安排官吏,也是干政啊。”
公孙敬声嫌弃:“你是能安排三公还是能左右九卿?”
昭平君认真想想:“老弟说得对。这事得告诉太子表弟。”
其实你是想显摆吧。公孙敬声心想。
昭平君正有此意。不过小太子还在上林苑。上林苑有一片地方只有野鸡野兔子野鹿等比较温和的野兽。刘据很想狩猎,前几日刘彻就领着他在林中骑马。不至于迷路碰到猛虎野猪了,刘彻才开始允许儿子骑马狩猎。
昭平君受不了日日骑马出去,赶上休沐就趁机回城,名曰想女儿了。
这话不要说小太子不信,刘彻也不信。他自己成日没点稳重劲,跟个无忧无虑的半大小子似的,他哪会当父亲。
昭平君听太子提过,大军开拔那日回宫。大军开拔那日城里很是热闹,许多人不畏辛苦,出城几十里送从长安出发的精兵良将。
昭平君没去。金乌西坠,他从家里出来。从东边城门进去昭平君就直奔太子宫。果不其然,太子表弟正好用晚饭。
小太子很是无语:“天快黑了你来了。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
“会不会说话。”小太子一顿好几个碗碟,厨子不可能做的刚刚好,盖因有些东西太少没法做。昭平君表示他很好养活,不介意残羹剩饭。
小太子无奈地撇一下嘴:“快点吃吧。天黑宫中下钥不可随意走动。”
“你的榻挺宽的。”
小太子:“书房更宽敞。”
昭平君闭嘴。
安安分分吃个半饱,他开始显摆自己的“丰功伟绩”。小太子诧异:“你竟然忍住了?”
“我也觉着不可思议。”昭平君这几日走路带风,越想越觉着他了不得,“跟做梦一样。看来我日后也能成为皇帝舅舅,不,你的肱股之臣。”
小太子想笑:“但有人会认为你傻。一个小东西,只是玩几日,收下也无妨,玩几日也不犯法。”
“那是他无知!”昭平君此刻真像一位智者,竟然说出“小时偷针,大时偷金。”这种俗语。接着他又说:“哪有人打小就恶贯满盈?”随即想起一人,“大姨母的儿子,听母亲说陛下刚找到他的时候胆小如鼠,不敢靠近舅舅。甚至不认识黄金。”
那时小太子还没出生。小太子知道修成君的儿子的时候他已经是横于京师的纨绔。彼时修成君的儿子二十出头,他狠起来可比十来岁的少年狠多了。
像昭平君这种府里没人教他耍横,又因为年幼能做的事有限,胡作非为也是招猫逗狗,掀翻菜摊子,放几句狠话。而二十多岁的男子一拳可以要人命。
“你说得对!有些坚持看起来很像傻子。但你什么都不缺,没必要同流合污。”小太子为他鼓劲。
昭平君点点头,满脸笑意很是喜悦。
“其实钱和物品都是小东西。”
昭平君好奇:“他既然有求于我,除了给我财物还能给我什么?肯定不可能助我加官进爵。”
“人啊。人也比金银合算。”小太子算给他听,“你身为父皇的外甥,见多识广,给你不值钱的,你定会觉着他侮辱你。就说那人前几日送你的东西,得买多少美貌女子,知情识趣的男子?”
昭平君不由得想起他父亲养的那些莺莺燕燕,他祖母养的油头粉面。
“你说得对。人送给我,我还得替他养。”
小太子:“枕边风一吹你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昭平君摇头。
难怪俗话说,色字头上一把刀。
“表弟,你提醒得对。我回头得告诉敬声老弟。”
小太子想知道公孙敬声近日怎么样。于是他佯装好奇地问,敬声表兄近日忙什么呢。
昭平君调侃他是不是想敬声。
小太子端起碗喝汤。
昭平君认为他长大了,知道害羞,不敢再像幼时成天把“想”挂在嘴边。
休沐到家,昭平君抱着女儿去斜对面玩。见着公孙敬声就叫他帮他抱着。公孙敬声嫌弃:“这是你女儿!”
“现在学学以后就不用学了。”
公孙敬声很无语,家里那么多奴仆用得着他抱孩子。
小孩太小,公孙敬声不敢塞回去,只能小心翼翼托着。昭平君东摸摸细看看,顺便告诉他太子表弟很关心他。
公孙敬声不信。
小太子的课很轻松,真想他可以去少府找他。即便如此,公孙敬声依然选择下午随昭平君一同进宫,晚上就睡他那里。
昭平君今日没机会玩耍,把公孙敬声送到宣室殿附近他就找同僚玩去了。
小太子在茶室,看到公孙敬声进来叫他先等等。公孙敬声确定“想他”只是昭平君猜的,太子找他有事。
“据儿,找我何事?”
小太子放jsg下茶饼:“听说坏姨丈近日卖了几块地以及不少宝物?”
公孙敬声点头:“公孙家所有存钱加一起不足十万。他可不得卖宝物卖地。”
“听说以前吓得寝食难安。如今也是?”
公孙敬声想想前些日子长安令三天两头抓人:“比先前好多了。他说陛下既然同意他收藏皮币,就说明以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
“你觉着他活该吗?”
公孙敬声怀疑太子表弟担心他因为这事恨陛下,继而对他心存芥蒂,“活该!”
小太子洗耳恭听。
“我在太学这么多年最大的花销是吃和笔墨砚。你知道我不爱读书,笔墨砚一年才用几个钱?就算每次休沐都买新的,可是以后还可以用,不算糟蹋东西。”卫孺管得严,也不怎么给公孙敬声钱。公孙敬声算过,他这些年用的钱加一起也没有全家一年糟蹋的多。
公孙敬声又说:“父亲的俸禄高,还有赏赐,他上阵立功得的赏赐我们一家三口也用不完。他贪再多也不是为我和母亲贪的。”顿了顿,“若不是他要收藏白鹿皮币,我都不知道他这些年弄了那么多钱。”
小太子:“你祖母怎么说?”
近日公孙敬声没回去过。
“父亲是你父亲,不是你兄弟姊妹的父亲。你祖母不止你父亲一个儿子。但你却是他唯一的儿子。你该回去看看他。”
公孙敬声大概明白了。
四月底,休沐日,公孙敬声准备好了,一早策马前往大宅。
大宅诸人还在用饭。公孙敬声拿着马鞭进来,他祖母吓得撑着饭几起身。
公孙贺跟儿子一样也是昨日傍晚回来的。公孙贺拧眉:“又怎么了?”
“你收藏白鹿皮币的钱还差多少?”
公孙贺:“此事与你无关。”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公孙敬声面色很冷,斜着眼看他父亲。
公孙贺真想叫他一声祖宗!
“还差十万钱。不过——”
公孙敬声打断他,问他是不是准备继续卖收藏和地。公孙贺无奈地点头。早知道吃进去还得吐出来,他宁愿饿着——抠喉咙的感觉真难受。
公孙敬声把玩着马鞭:“一家两万五。”指着叔伯以及祖母。
此言一出,公孙家宽大的正堂落针可闻。
“聋了?”公孙敬声反问。
众人齐刷刷看向主位。公孙老太太坐下:“你把我卖了吧。”
“我卖你做甚?”公孙敬声朝外面招招手,“进来!”
大宅的奴仆怕被卖,不敢不听。
公孙敬声站在门口指着里面:“东西全搬出来。除了我父母的院子挨个搬。”
“我看你敢!”公孙敬声的大伯霍然起身,指着他吼。
公孙敬声一甩马鞭,跟套马似圈住他的脖子往前一拽,哗啦一声,公孙贺的长兄脚下不稳掀翻碗筷。
“我敢不敢?”公孙敬声面带微笑,看着众人。
公孙贺的兄长气得脸红脖子粗:“有本事你杀了我!”
“脏!”
公孙敬声瞪一眼门外的奴仆:“聋了?”
众人慌忙进去,看到花瓶搬花瓶,看到金玉摆件搬金玉。
公孙家的老太太被伺候惯了,公孙敬声卖掉七成奴仆,没过几天她又买回来五成。如今奴仆成群的结果是眨眼间正堂被搬空了。
公孙敬声令他的心腹随从带路,去他大伯院里,他在正院盯着,看谁敢离开。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公孙敬声不要命,但要他人的命。公孙老太太哭天抢地,求夫君带她走。大骂儿子不孝,要儿子有什么用。公孙贺被母亲骂的也觉着儿子大逆不道。
公孙贺上前试图夺走马鞭,公孙敬声往他身上倒。公孙贺吓一跳:“你你怎么了?”
“杀人了!父亲要杀儿子——”公孙贺慌忙捂住儿子的嘴。
公孙敬声站直,拨开他的手,举起马鞭:“要吗?”
这是要他的命!
公孙贺服了。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儿子这么难缠。
一定是跟昭平君个混账学的。
记得听谁说过,昭平君很会找隆虑侯要钱,隆虑侯跟友人抱怨,他养的不是儿子,是祖宗。一不如意就找太后。太后老糊涂,还觉着他越来越懂事。不怪他用钱厉害,还怪他虐待孩子。
公孙敬声:“不要?”退到门边,站累了倚着门框,扬起下巴,“祖母,继续!”
公孙贺母亲像被人掐着喉咙。
“就你会哭?”公孙敬声嗤一声,“您老再敢吵得我耳朵疼,我是不敢打你,您是祖母,我敢打他们。”指一下堂兄弟,“我不敢杀敌,就是敢打你们。我就是只敢窝里横!”
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公孙敬声的堂兄弟们虽然文不成武不就,可往来也多是世家子弟,在外几乎都很懂礼数。何时见过这等无赖。
公孙敬声的伯母忍不住说:“就你也配是皇后的外甥?”
“你想当皇后的外甥?可惜我母亲生不出你这么老的闺女。”公孙敬声此言一出,他大伯母差点气晕过去。
他堂兄气得吼:“你说话不要太难听!”
公孙敬声打量他一番:“你头上那个白玉冠,以伯父的俸禄买得起吗?”转向已经出嫁、近日回母家小住的堂姊妹,“夫家穷的揭不开锅了?三天两头回来小住。”
“我们这就回去!”说着朝外走。
公孙敬声伸手拦住,“房间收拾好再走也不迟。放心,不会动你们的东西。”
收了太子送他的无事牌,见过太子送表兄和舅舅的匕首,公孙敬声真看不上他祖母伯父的私藏。再说了,他只是替伯父叔父们筹钱。钱筹够了,多出来的东西自然谁的还给谁。就算不够,把他父亲收藏的兵器卖一卖也差不多了。
大半个时辰过去,公孙敬声的随从进来禀报,各房的东西都搬出来了。
公孙敬声指着正院院里的物品,“叫管家过来。他知道这些东西价几何。”
管家拿着笔墨账簿慌慌张张跑过来。公孙敬声令他挑贵的。公孙家老太太气得身体颤抖,管家见状担心把人气死过去,公孙敬声朝天空甩一下马鞭。管家吓得打个寒颤,慌忙提醒:“公子,这些东西都有用过的痕迹,有的这几年涨了,有的近几年跌了。”
公孙敬声:“算典当价。”
公孙老夫人眼前一黑,两个孙女慌忙扶着他。
公孙敬声瞥她一眼,绕着从祖母私库里搬出来的东西转一圈,父亲真孝顺,有些东西就是宫里也不多见。
随后这些东西全被搬出去。
即使如此,还剩三成。公孙敬声感慨:“没想到祖母这么富有。”说完令婢女把剩下的放回去。公孙敬声带人去大伯屋里。到那边也是先挑贵重物品,物品不够拿黄金,黄金不够再拿他们的钱。
管家佩服。
一个时辰过后,所有东西清点完毕,公孙敬声令管家出去寻人,卖了。
公孙贺赶忙拦住解释:“不能这样卖。这么多东西一起卖对方一定会趁机压价。”
“那是您,不是我。”托做几年生意的福,公孙敬声认识不少家财万贯的商人。公孙敬声交代他的随从:“就说皇后的外甥有请。”
半个时辰左右,长安城中数一数二数三的商人都来了。
公孙敬声指着满院子珍宝:“诸位,开个价吧。”
几位吓一跳,哆哆嗦嗦问:“全——全卖了?”
公孙敬声点头:“放心。他们不敢叫你们还回去。我父亲以后敢威胁你们,你们尽管去博望苑伸冤。太子是我弟,我的事就是他的事。”
几位商人消息灵通,如今已经知道陛下前些日子令长安令抓人盖因有人夜闯博望苑。有太子撑腰他们怕什么。不过也是因为公孙敬声搬出小太子,没人敢压价。
十万钱的东西硬生生被公孙敬声卖出二十五万。
公孙敬声叮嘱几位商人:“十万钱给我父亲,十五万钱送到我府上。”
昭平君看着一车一车的铜钱或黄金去对面,就问公孙敬声哪来这么多钱。公孙敬声大概说一遍,昭平君佩服。这种有意思的事不能自己知道,他立刻告诉友人。随后又觉着不过瘾,他也不嫌累,进宫告诉小太子。
小太子差点被茶水呛死:“敬声表兄的祖母还活着?”
第176章 分家
公孙敬声的宅子离公孙老宅甚远。昭平君家在公孙敬声家斜对门; 哪知道公孙老宅的情况。
“应当还活着。老夫人这一生经历过不少事,只是卖点家产气不死她。”昭平君毫不在乎她的死活,“指不定越气越长寿。”
小太子深表赞同:“可惜同样的招数只jsg能用一次。”
“再闹也没有什么意义。又不能把人杀了。也不能真逮住全家老幼打一顿。兔子急了也咬人。”何况公孙家最不缺没脑子的混账。
小太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