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躺平日常-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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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底,春暖花开,卫伉去太学前来找他,邀他去春游。
太子也在宫里待够了,三月的第一个休沐日,太子一早醒来就令厨子准备吃的用的。巳时左右,太子在西边城门下等到表兄弟们。
太子看着公孙敬声和昭平君很是意外:“你们怎么来了?”
卫伉一副“快夸夸我”的样子:“我告诉他们的啊。人多热闹。”
太子顿时想打他:“给我个惊喜?”
卫伉连连点头。
太子气得放下车帘。卫伉转向身边人:“表兄怎么了?”
公孙敬声:“你太子表兄没有准备我俩的饭菜。”
“就这事?”卫伉拿起他身后的食盒,“我准备了。”
昭平君想打开看看,马车动了。
长安城直西渭水河畔春日人很多。太子令马车往南拐。沿着河畔往长安城东南人少,河边小路坑坑洼洼不好走,太子就叫表兄弟们下来,驭手拉着车慢慢过去。
往南一里左右挑个平坦地方,太子停下。昭平君铺上地毯,五人先坐下歇歇。
卫不疑头回出来玩儿很是兴奋,早上天没亮就起了,拎着水壶走一段路累得身上隐隐冒汗,以至于甫一坐下又乏又渴,抱着水壶就喝。
公孙敬声按住他的手腕:“热水冷水?”
卫伉:“母亲准备的温水。”
公孙敬声松手。昭平君打开卫伉的食盒,看到里头的东西差点笑喷,盖因全是茶点。
卫伉不明所以:“怎么了?”
昭平君把食盒给公孙敬声,公孙敬声看到米糕、胡麻饼,豆沙糕等等,他头疼:“伉弟,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就吃这些?”
“不然吃什么?”卫伉不懂。
公孙敬声转向太子:“叫咱弟长长见识。”
“来了!”太子朝车马看去。
公孙敬声令他的随从把太子准备的东西拿出来。这次公孙敬声和昭平君什么也没准备,盖因卫伉大包大揽地表示他会准备。
卫不疑好奇,盖上水壶盖,跪在地毯上伸手:“给我看看!”
头一个食盒是炊饼米饭以及碗杯刀叉,第二个食盒全是肉。第三个是糕点。除了这些还有酒酿蛋以及干净的山泉水和煮水的炉子茶壶。
卫不疑惊得张大嘴巴:“表兄,你把庖厨搬来了?”
“不然出来做甚?”太子反问,“你家又不是没有莲池观景亭。”
卫家两兄弟无言以对。
“除了茶点这些只够我们仨吃的。”太子看一下昭平君和公孙敬声。
卫伉期期艾艾地问:“那,你们能不能给我俩留一点?你们多喝点茶。”
太子朝他脑门上一巴掌,起身朝马车走去。
卫伉下意识跟着起来,公孙敬声拽着他:“别急!”
“能不急吗。”卫伉拨开他的手,“太子表兄生气了。”
公孙敬声想说没有,身着常服的禁卫递给太子一根鱼竿和一盒鱼食。卫伉不挣扎了:“钓鱼?”
昭平君应一声“是的”,他又在旁边铺个毯子,躺下晒太阳。
卫不疑好奇地问:“你昨晚没有休息好啊?”
“你不觉着这样很舒服吗?”昭平君拍拍身侧的位子,卫不疑躺下,望着湛蓝的天空,听着微风拂过,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他开始犯困,“舒服的想睡。”
卫伉想嘲讽弟弟,宦官拿着蹴鞠过来问他踢不踢球。卫伉震惊,公孙敬声推他一下,卫伉爬起来跑过去。
公孙敬声帮太子上鱼饵:“伉弟一定认为出来春游就是踏青,累了就坐下吃点点心喝点水。”
卫不疑举手表示正是如此。
太子:“回家用午饭?”
卫不疑晃悠晃悠膝盖,太子表兄又猜对了。
太子:“所以你的随从也没准备吃的?”
卫不疑坐起来,一副还得给他们准备吃的的模样。公孙敬声揉揉额角,“你们还真打算玩一会就回去?”
“那,叫他们先回去?”卫不疑试探地问。
太子点头:“只能这样。回头叫表兄送你们。凭你们几个都没给随从准备吃的,我就算一杆子下去一条鱼也钓不够他们吃的。何况你俩。”
“我们吃糕点。”
昭平君:“不吃烤肉吃糕点?”
卫不疑迟疑了。
太子揉揉他的毛脑袋:“点心是留着回去之前吃的。我们午时三刻烤肉,等到未时就吃好了。申时左右用了茶点,歇息片刻再回去,这一日春游才称得上jsg完美。”
卫不疑心说,太子表兄好讲究啊。
“表兄,我陪你钓鱼。”卫不疑不睡了。
然而对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而言,钓鱼很是枯燥。他在太子身边一盏茶的时间就坐不住了。他左看看右瞧瞧,趁着太子专注河面的时候回到公孙敬声身边喝点水。随后他顺势躺下,跟昭平君一起晒太阳。
昭平君昏昏欲睡,卫不疑呼呼大睡。公孙敬声见状从太子车里拿个线毯给两人搭上。昭平君因此睁开眼,把盖在他身上的那半也搭在卫不疑身上,他起来帮太子盯着鱼竿,叫他起来松快松快。
侍卫宦官在远处踢球,太子这边无人说话很是安静,公孙敬声不必操心公事,也不必忧心家事,闭上眼感受微风拂面,轻声感慨:“舒服!”
昭平君望着平静的河面也觉着内心很是安静,他听到这话无意识地点点头:“一年当中只有这时候最舒服。”
太子倒一杯公孙敬声才烧的水:“秋日不舒服?”
“秋日风凉风大。”昭平君摇头,“风一吹满地落叶。”
公孙敬声睁开眼:“下次休沐还来吗?”
太子:“下次休沐柳絮飞满天。”
昭平君回头:“所以我才说只有这时候最舒服。”
“看着鱼!”太子瞪他。
什么都没准备的人不敢反驳,一看水里动了连忙甩上来。然而他顾前不顾后,差点甩太子脸上。公孙敬声吓一跳,慌忙起身拽住鱼线。
昭平君一阵后怕,不敢再碰鱼竿。
太子无奈:“把鱼扔桶里,钓多了再收拾。”
昭平君不敢不从。
收拾好鱼,又帮他装上鱼饵,昭平君一脸嫌弃地到河边洗手。拿着手绢擦擦手,准备再次躺回去,听到一阵马蹄声。昭平君朝北看去,一众人停下,牵着马朝这边来。
昭平君拧眉:“卫伉的随从又回来了?”
“他六个随从。这是多少人?”公孙敬声数一下,“十几人。看起来二十岁左右。应该是世家子弟。寻常人家养不起马。期门侍卫,或城中护卫难得休息一天只想从早睡到晚。”
几名看踢球的侍卫一见有人过来就来保护太子。到跟前听到这句话,其中一人附和,“若非知道殿下不用我等伺候,反而是殿下钓鱼给我们吃,我们回家发呆也不想出来玩。”
那些人走路很快,几人说话间他们就到十丈之外。昭平君见有个人眼熟,他转向公孙敬声:“好像有我们太学同窗。”
公孙敬声颔首:“如果我没看错,走在中间的那个是李广的孙子,关内侯李敢之子李禹。”
第206章 发生争执
昭平君奇怪:“他们来做什么?”
公孙敬声朝岿然不动的太子看一眼:“你该问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昭平君移到太子身边:“他们当中一定有人认识你。”
太子盯着微风拨动的河面; 漫不经心地说:“认识就认识呗。孤还能藏一辈子。”
“这倒也是。”如今大多数黎民百姓对太子的印象只有聪慧宽厚。这两点其实很虚,不傻都可以称为聪慧,待人不严苛就可以归为宽厚。
至于太子这些年做过什么; 百姓一无所知。
少数长安百姓知道太子赌术极高,也知道他与人赛马。可这两件事一旦传出去极有可能被认为太子放荡不羁。
昭平君回到卫不疑身边躺下,翘着二郎腿; 枕着双手等那伙人靠近。
公孙敬声同窗最先看到他。他乃皇后和大将军外甥,是以他同窗越过其他人上前见礼:“公孙兄也出来踏青?”
“你也是?”公孙敬声拱手回一礼。
那人颔首; 朝他身边看去:“这几位?”
公孙敬声眼神示意几位身着常服的侍卫不必担心:“随从。你们玩儿去吧。”
几人点点头; 继续去卫伉那边看他们踢球。
公孙敬声的同窗朝躺在地上的人看去:“这位想必就是昭平君吧?”
昭平君伸出一只手冲他挥挥手:“是我。”
长安百姓都知道昭平君一向任性妄为; 也没指望他起来。这些人也不敢怪他不懂礼数; 谁不知道因为他无父无母; 太后很是疼他; 甚至不惜逼陛下升其为御史。
有人嫌他太磨叽,移到他身边:“公孙公子; 这位钓鱼的又是哪家公子?”
太子回头,其中几人脸色大变; 挤开友人疾步向前:“不知殿下在此; 请殿下恕罪。”
李禹以及公孙敬声同窗等人愣住,显然没有想到太子殿下亲自钓鱼。众人回过神慌忙躬身行礼。太子抬抬手:“不必多礼。”随即转向河面盯着浮标。
昭平君晃悠着腿晒太阳; 公孙敬声把壶里的热水灌入卫不疑的水囊中; 接着往烧水罐里倒一些山泉水开始煮茶。卫伉等人继续踢球。李禹一行见状互相看看; 难得见到太子本人走不舍得走坐也没地方坐; 一时间很是尴尬。
有人给李禹使眼色。
李禹胆大; 移到太子身边蹲下:“殿下; 小人也会钓鱼,您要不要歇息; 小人帮您钓鱼?”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
刘据回头,见他很是面生:“你是何人?”
“小人李广之孙,李禹。”
刘据点点头表示知道:“不必。孤钓鱼的目的非鱼,而是享受钓鱼的过程。”
李禹没话找话:“殿下知道小人的祖父?”
“知道。”刘据猛然起身,李禹吓一跳,接着眼前一花,公孙敬声起来抓住鱼线,很是熟练的拿掉鱼往桶里一扔,接着上鱼饵。
一切发生的太快,众人此时才反应过来,不是夸鱼大,就是夸太子殿下很会钓鱼。
刘据笑笑接受他们的恭维,接着盘腿坐在地上继续钓鱼。
公孙敬声到河边洗洗手,回来继续盯着炉火,水开了下茶以及太子爱吃的果仁等物。他同窗到他身边:“公孙兄准备的齐全啊。”
公孙敬声微微摇头:“我什么也没准备。这些是太子宫诸人准备的。我沾了太子的光。”
他同窗接着夸太子殿下考虑周到。
昭平君替他们尴尬:“你找敬声老弟有事?”
公孙敬声的同窗下意识说:“无事。”
“那就是找我太子表弟?”
众人不知太子在此,只是见这边人多寻思着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看看热闹。
公孙敬声同窗转向友人们。
李禹问:“我们是不是打扰殿下了?”
太子怕公孙敬不知如何应对,也怕昭平君不会说话:“这倒没有。你们请便。”
这些人跟霍去病等人一样出来只带匕首或防身的宝剑以及水囊和钱。春天乃牲畜繁衍的季节,不能打猎,所以他们都没带弓箭。这些人除了跑马就是比剑术、角抵,亦或者牵着马喝水闲聊。哪像公孙敬声等人,有球有茶点,还有可以躺下的地毯以及鱼竿。
一行人的计划跟他们比起来堪称无趣。再说了,公孙敬声在一旁煮茶,茶壶旁边还放着点心,这些人也不敢在此切磋——尘土飞扬点心还怎么食用。
公孙敬声同窗问:“好了吗?我帮你。”拿起倒扣的杯子。公孙敬声夺走,“多谢,不必了。太子殿下不渴。”随即倒在早已准备好的茶壶里。他同窗又要帮他洗煮茶的壶。公孙敬声摇头拒绝,理由河水太脏,他们带来的山泉水只够喝的。烧水罐放在一旁,等茶壶里的茶喝完了直接再煮。
李禹身侧的友人低声问:“太子殿下和公孙敬声是不是厌恶我等?”
“不会吧?”李禹不信,他乃飞将军李广的孙子啊。
几位郎官移到太子身侧,不敢提出帮他钓鱼,跟他感慨,今日很是暖和,很多人都出来春游。
太子以前不了解李广就不喜欢他,全军覆没他还敢请求领兵。后来了解到他身为边关守将时抓到十几个匈奴俘虏,他还把人杀人,越发不喜欢他。太子并非同情匈奴人,也不怪他草菅人命,也可以理解李广——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他应该仔细审问过后,弄清匈奴喜欢在哪些地方活动,匈奴生活习性,匈奴单于王是谁等等,把人榨干再处死也不迟。
前世渡劫失败大概就是因为他还有七情六欲,还有喜好厌恶。太子殿下不必讨好任何人,他又不喜欢自诩高贵又排外的世家子弟,自然对这些人爱答不理。
太子颔首应一声:“是的。”
郎官又问:“殿下喜欢春游?”
“不冷不热也没有风,出来透透气而已。”太子道。
郎官没话了。
昭平君忍着笑起来叫公孙敬声给他倒杯茶。公孙敬声瞪他:“自己倒。”jsg
在太子另一侧的郎官道:“今年风调雨顺,一定是个好年景。”
太子朝河对面看一眼:“小麦郁郁青青,确实长得不错。”
昭平君抿一口茶,看向李禹等人,“诸位要不要坐下?”
李禹等人朝他看去。
昭平君:“我们只有这两张地毯。”
公孙敬声和昭平君坐的地毯上面有茶点茶杯等物,他们不好挤过去。另一张地毯上睡着一个少年,他们也不好打扰。李禹看到那位少年心思活泛了,“那位小公子睡着了?”
公孙敬声:“头回出来太兴奋,一晚上没怎么睡。”
“大将军之子吗?”在太子身边的郎官回头问。
公孙敬声颔首:“大将军次子。”
“会不会热?”那郎官又问。
昭平君接道:“不必管他。叫他上车睡他非要睡那儿。”
话音落下,太子起来。公孙敬声见状放下茶杯帮他拿鱼。李禹一行朝桶里看去,见已有四条鱼,很是意外,“钓这么多了?”
公孙敬声点头:“整个冬天无人下河打鱼,鱼以为很安全,什么东西都敢吃。”
卫伉跑过来。
公孙敬声:“不踢了?”
“喝点茶歇一会。”卫伉去河边洗洗手,就一手端着茶杯一手吃点心。李禹一行傻傻地蹲在四周越发尴尬。其中几人受不了这种尴尬氛围,互相看了看想走。
有人见太子要歇一会,就过去为他倒茶。太子接过去:“不必伺候。你们想玩就玩儿去吧。”
“我们也是出来散散心。在哪里都一样。”给他倒水的郎官道。
李禹身边的人好奇地问:“听说殿下骑射得了大将军和冠军侯真传?”
太子摇头:“孤哪能跟他们比。”
“殿下过谦了。殿下何时想赛马尽管叫上我等。”说完又补一句,“人多热闹。”
太子:“父皇叫嫌孤贪玩不稳重,短时间之内怕是不能了。”
李禹好奇地问:“不知殿下可曾习过剑术?”
公孙敬声瞥他一眼,他想干嘛?发现讨好无用,打算用真才实学令太子表弟另眼相看吗。
太子:“练过几年。”
“不知殿下能否赐教一二?”李禹又问。
太子挑眉:“孤没带剑。”
“殿下可以用我的。”
昭平君忍不住说:“你的剑能跟殿下的比吗?”
李禹看不上昭平君,闻言忍不住说:“此剑乃祖父的佩剑。杀的人比昭平君认识的人还要多。”
昭平君嗤一声:“是哟。杀过俘虏的匈奴人,杀过守城士兵,杀过——”
“你胡说什么?”李禹打断他,怒上心头,“谁杀过守城士兵?你把话说清楚。”
昭平君揉揉太阳穴:“难道我记错了?时间一到关城门,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