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躺平日常-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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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母后说据儿是个有福的。据儿探望她一次,她的病痊愈。朕商议立太子,据儿突然发现鸡病了。如今诏书一出,刘陵急了。一件事两件事可以说巧,三件事还是巧合?”
春望:“刘陵翁主着急不能代表什么吧?”
刘彻微微摇头:“淮南王优柔寡断,刘陵的性子跟刘安称不上截然不同,但也比刘安果断。此番回去,父女二人很难不起争执。刘陵强势,气焰盖过淮南王太子,淮南王太子一定心生不满。还没起事自己先乱,还用得着朕防备?”
春望恍然大悟:“军心不稳难成大事。奴婢愚钝。”
“陛下,边关急奏!”
小黄门突然闯进来,刘彻吓一跳,意识到他说什么,霍然起身:“呈上来!”
第34章 营养液加更
刘彻看完边疆急报怒不可遏; 想立即灭匈奴九族。
去年匈奴损失惨重,河南地回归汉廷,刘彻在该地设朔方、五原郡; 迅速控制河南地,他以为匈奴会蛰伏几年。然而匈奴非但没有收敛,还连入几地; 公然挑衅。
刘彻当即令小黄门宣卫青。
边关和卫青扯到一起,小黄门就算不知道奏报内容; 也猜到跟匈奴有关。
虽然卫青三战匈奴三次皆胜; 可匈奴积威已久; 小黄门内心深处还是怕匈奴兵临城下。小黄门一见着卫青就把他的猜测说出来; 请长平侯快快拿主意。
卫青不急不躁到宣室; 看完奏报一点不意外; 跟前几次一样,不是入代、就是侵入雁门; 这些地方匈奴很是熟悉,哪怕守城兵将换了一拨又一拨; 匈奴也能做到速战速决全身而退。
“今年出兵太晚了。”卫青说出他的真实看法。
刘彻和卫青; 亦或者说天下臣民都没有想过匈奴去年栽了个大跟头,今年还敢来。所以去年随卫青出击匈奴的精兵早已各回各地; 粮草也仅够当地驻军今年用的。
此时征集粮草; 调兵遣将; 最快也得到七月初。可太过仓促; 人心不稳; 乃兵家大忌。
这一点刘彻清楚; 卫青也清楚。
刘彻方才叫人宣卫青也是气急了。
小黄门一出去,刘彻冷静下来; 没有收回成命权当提前一年安排。
刘彻颔首:“朕知道。”打开卫青亲手绘制的长城以北地形图。从俘虏以及赵破奴等人口中,卫青大抵弄清楚匈奴主力春、夏、秋三季在什么地方。
刘彻指着其中一地:“朕希望明年这里就算有漏网之鱼,此后匈奴也不敢靠近此地。”
卫青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刘彻挑眉:“困难?”
“这一片疆域太大,五万之众撒下去也是匈奴刀下鱼肉。”
刘彻看看地图:“跟河南地差不多大啊。”
“那边形势险要,匈奴能跑的地方不多。陛下指的这块,没有十万大军,大汉很难讨到便宜。臣只能做到不功不过。”卫青并没有因为朝中只有他一人能赢匈奴就自大。
十万之众对如今的大汉而言不多。
卫青首次出征并非刘彻登基后第一次对匈奴用兵。卫青十九岁那年刘彻筹集三十万大军诱敌,然而因主将惧怕匈奴,生生放跑了已经到眼皮子底下的匈奴。
可那次三十万大军中最多五万善骑射的精兵。
卫青要十万,一定是十万骑兵。
兵有的是,去年卫青弄到匈奴百万牲畜,也不缺马,可是能做到人马合一的精兵没有那么多。
刘彻指着地图沉默良久:“后年?”
“依臣之见,要打就打的匈奴看到汉军仓皇逃窜。不痛不痒给匈奴一下只会助长敌人的气焰。”
刘彻沉思片刻,禁不住颔首:“匈奴也会认为大汉卫将军不过如此。”
卫青的脸热起来,不甚好意思说:“臣幸运罢了。”
“朝中那么多人唯独你幸运?”刘彻淡淡地瞥他一眼,“后年?”
大汉不如匈奴兵强马壮,汉军倘若再不精通骑术,卫青用兵如神也很难取得胜利:“后年臣可以做到以少胜多。”
“这两年用来练兵?”
卫青点头。
刘彻双手撑着地图,长叹口气:“罢了。朕听你的。”
“陛下,不是听臣的——”
刘彻抬抬手:“又没有外人,谦虚给谁看。”
卫青想说他不是谦虚,事实上想赢得一场大胜,确实得万事俱备。
“太子殿下,您不能进去啊。”
刘彻和卫青相视一眼,随即二人朝外看去,小黄门张开双臂挡着门,“陛下很忙,殿下,奴婢陪您在外头玩一会,陛下忙完了咱再进去好不好?”
刘彻心头烦闷,闻言情不自禁露出笑意:“他才三岁,懂什么?跟他商议。”
卫青:“据儿怎么这时候来了?”
“他什么时候没来过?”刘彻收起地图,大声喊,“叫他进来。”
午睡醒来刘据还想睡,枇杷劝他出去玩一会。刘据到椒房殿,母后处理宫务,刘据不好打扰,想找舅舅消磨消磨时间。jsg没想到他还没靠近,提出“推恩令”的主父偃告诉他,长平侯去了宣室,挺着急的。
刘据如今乃太子,大汉未来是他的,朝廷可能出大事,他必须得来看看啊。
小黄门在外面,春望个宦官总管也在外头,刘据不作他想,出大事了。
刘据欢天喜地跑进去,看到卫青惊呼一声:“舅舅果然在这里。”
刘彻哼一声。
卫青不敢看天子,合着太子殿下来找他的。
“据儿找舅舅有事?”卫青冲他招招手。
小孩仗着年幼,理直气壮地说:“玩儿啊。舅舅来找父皇玩吗?”
刘彻瞪儿子:“成天想着玩。过来,朕有事问你。”
小孩过去顺势爬到老父亲腿上:“什么事啊?”
“据儿聪慧吗?”
小孩点头。
“父皇厉害吗?”刘彻不敢着急,一点点哄,唯恐儿子看出他的真实目的。
小孩直觉不好,但他还是点点头。
“父皇不如你聪慧,可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父皇也已经跟着太傅读书识字了。据儿是不是也该跟太傅识字了?”
刘据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来要说这事啊。
“据儿比父皇聪慧。”
刘彻不明白儿子为何要重复一遍。
卫青隐隐猜到小外甥言外之意,不过他不敢信:“据儿这话何意?”
“据儿不跟太傅识字。”
卫青又问:“此话怎讲?”
“父皇笨,跟太傅学。据儿聪慧,不用学。”小孩觉着自己说得很有道理,说完使劲点一下头,对,是这样。
卫青失笑:“舅舅就猜到你会这样说。”
刘彻看向他,他怎么就没猜到。
卫青:“据儿的小脑袋跟寻常孩子不一样。”见外甥看他,“据儿比别的小孩聪慧。”
小孩笑着点头:“我最聪慧!”
刘彻好气又好笑:“你还很骄傲?”
小孩眨了眨眼,不值得骄傲吗?
刘彻顿时无言了。
卫青:“据儿,脑袋不用就好比剪刀,过些日子会生锈。”
“生锈就磨啊。”小孩理所当然的话叫卫青噎的哑口无言。
刘彻见状禁不住乐了。
卫青苦恼,小外甥怎么比大外甥还机灵。
“等生锈再磨就晚了。”
刘据装不懂:“为什么啊?”
卫青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刘彻叫儿子面对他:“你不想早点跟父皇一样厉害吗?”
“父皇没有据儿聪慧。”
刘彻噎住。
卫青:“去病厉害吗?去病也是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跟师傅学文识字了。对了,还有敬声,日日去太学。”
“敬声笨。病病说的。病病说,据儿,你个小机灵鬼。”
卫青败下阵来:“陛下,边关战事当紧,容臣先行告退。”不待天子允许他行个礼转身就走。
刘彻张嘴想说什么,一个字没说出来,长平侯身高腿长快到殿门外了。
小孩心说果然跟边关有关。面上他像傻了一样,扭过头傻傻地问:“父皇,舅舅不和父皇玩了?”
刘彻心说,你哪双眼睛看见我们玩了。
“据儿想跟舅舅玩。”小孩一脸的可惜。
刘彻咬了咬牙,忍住训孩子的冲动:“据儿,父皇再问你一次,等天不热了,跟不跟太傅学认字?”
“再说吧。”小孩扒着老父亲的肩膀起来。
刘彻愣一下,手先脑袋一步抓住儿子:“再说吧?这话又是跟谁学的?”
小孩想了又想,摇摇头,忘了!
儿子成天四处探险,百官没有不认识他的,几乎都跟他说过话。刘彻还真不能说,跟谁学的你也能忘,你不是记性极好,过目不忘吗。
“什么都不学,成天到处玩?”
刘据:“种麦麦。”
刘彻如梦初醒,抱着儿子起来:“朕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后年需要很多粮草。
儿子麦种不多,就算后年只能种一百亩,一亩地多一石,也够大军吃上几日。
“父皇,去哪儿?”
刘彻一边往外走一边问:“你的小麦熟了吗?”
留在殿外的吴琢闻言从旁边闪到门口:“回陛下,麦粒饱满但不够干。张顺子的意思,下雨天可以放到屋檐下,不必担心雨水淋湿,最好过十来天再收。”
刘彻算算时间:“比乡间小麦早?”
“乡间小麦多是春天种的。乡民的小麦才露头,殿下的小麦就有一至两寸高。”
刘彻:“张顺子有没有说收成如何?”
张顺子提过,吴琢不敢信,太夸张。赶上风调雨顺好年景,土地肥沃,乡间小麦亩产六石顶天了。太子殿下在木箱里种着玩的亩产十石,怎么可能呢。
吴琢:“陛下一看便知。”
刘彻拧眉,想说什么,感觉有人扯他。低头一看,儿子扯着他的衣襟指向外头。
“你也想去看看?”刘彻没等儿子回答就抱着他下台阶。
小孩从住所走到宣室,累得吭哧吭哧。换成腿长的刘彻,一盏茶的工夫就到了。
饶是刘彻有心理准备,看到麦穗压得麦秆颤颤悠悠也难以置信。
刘彻放下儿子,拽一个麦穗在手里揉搓片刻,轻轻吹口气,手中只剩麦粒。
刘据惊得微微张口,老父亲搓麦粒的动作好像前世见过的老农啊。
“春望,速派人到城外弄几头麦穗。”
春望:“城外的小麦不是比殿下种的晚吗?”
张顺子:“也泛黄了。殿下的小麦弄下来晒两日就可以磨面粉。城外的小麦麦粒还嫩着,可以生食。”
春望闻言令小黄门骑马出城。
出了未央宫往南两三里就能看到庄稼。
小黄门骑马快,从去马厩到回来总得才用半个时辰。
哪怕小黄门挑看起来很大的麦穗摘,那些麦穗搓出的麦粒依然比刘据种的少十几粒。如果只是少,亩产差距不会近一倍。城外老农种的麦粒比刘据种的小。
无需仔细对比,打眼一看就很明显。
刘彻把揉下来的小麦扔到鸡碗里,抱起儿子:“有你是父皇的福气啊。”
小孩眨了眨眼睛,父皇说什么呢。
刘彻亲亲儿子的小脸,想说什么,到嘴边话锋一转:“据儿想知道父皇此话何意吗?”
小孩一脸好奇的点头。
“据儿跟太傅识几天字就知道了。”刘彻不放心地补一句,“无需任何人解释。”
小孩歪着脑袋看着老父亲,你觉着我会信吗。
“太傅不是父皇啊。”
为了儿子开蒙,刘彻睁眼胡扯:“太傅比父皇懂得多啊。”
“太傅比父皇厉害?”
刘彻点头:“父皇懂得都是太傅教的。”
第35章 张骞归来
前世他天赋过人; 两周岁的时候师尊也没叫他修炼。老父亲不怕揠苗助长吗。亦或者因为仅有一子,很怕儿子不成器。
无论哪种情况,刘据都不想顺着老父亲。
今日能叫他学文识字; 明日就敢叫他骑马射箭。
刘据决定给老父亲灵魂一击。
“可,可是父皇最大啊!韩韩说,都听父皇的话。”小孩伸出两节小胳膊比划; “太傅可以不听,不听父皇的话吗?”小孩脸上布满了好奇。
不甚空旷的殿外顿时只剩风声。
韩子仁回过神慌忙上前请罪:“陛下; 奴婢——”
刘彻打断他:“你有何罪?”看着儿子; 长叹口气; “有罪的是朕。”
韩子仁很是惶恐; 脸色煞白煞白。小孩很是好奇; 父皇为何这样说啊。
“谁叫朕生了个机灵鬼。”刘彻气得朝儿子脸上使劲捏一下。
小孩气得朝手上给他一巴掌。
刘彻松手:“你是一点亏也不吃。”
“干吗吃亏啊?”小孩疑惑不解; “好吃吗?”
刘彻噎得说不出话,绕回之前的事:“真不想跟太傅学文识字?”
“太傅可以不听话吗?”小孩一脸明晃晃; 太傅比父皇大,我就跟太傅学; 学成后我也比父皇大。
刘彻张了张口; 有心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
儿子出生两年多,小崽子天资过人; 恐怕也听不懂他的这些道理。
倘若他虚七岁; 一些事不必讲儿子也懂。
说来说去; 还是年幼无知。
“跟太傅学几年; 你能看懂父皇案上的竹简。”
小孩奇怪:“父皇不可以告诉我吗?”
刘彻想给自己一巴掌; 教儿子什么不好; 教他认字。
自诩除了上天无所不能的皇帝没招了。
“韩子仁,你了解他。”
先前皇帝陛下不介意认错; 此时韩子仁也不怕忠言逆耳:“先不说太子殿下愿不愿意,只说太傅教殿下的时候,最少也得一炷香?殿下这么小坐得住吗?”
以往天冷,刘据穿得厚,乍一看像一坨。如今天热身着薄薄的短衣,孩子愈发显小。刘彻一只手轻轻松松提起他。这么小的孩子坐一炷香一动不动jsg,刘彻怎么想都觉着不可能。
不是孩子贪玩,而是他弱小的身体易犯困,也容易累趴下。
“是朕着急了。”
刘据心说,您可算承认了。
“不过也不可以日日想着玩儿。”刘彻捏住儿子的脸,“父皇母后不得闲,阿姊得认字,去病得习武,你就去找仲卿。看把你能耐的。”
小孩权当夸他,点点头:“我最能耐!”
刘彻噎一下:“少说两句吧。别逼父皇打你。”看向韩子仁,“多找些种子,叫他在此煮药。”
小孩指着药柜,大声宣布:“煮药好玩!”
刘彻呼吸停顿一下,朕不是叫你换个玩法。
韩子仁真怕小太子挨揍:“陛下累不累?请把殿下给奴婢吧。”
刘据看起来胖乎乎的,其实不重,只是小孩肉软,显得他像个小胖墩。刘彻身体好力气大,又抱习惯了,不觉着累。但他也不想抱儿子,太会气他。
偏偏他气得不行,儿子还不知道他为何生气。
“放地上。多大了,整天叫人抱。”刘彻嫌弃地放下儿子。
小孩瞥他一眼,抓一把即将成熟的小麦。
刘彻慌忙抓住儿子的手臂:“干什么?”
“喂鸡鸡呀。”小孩反倒是不明白父皇紧张什么。
刘彻差点被口水呛着。
虽然刘彻知道儿子不懂为父分忧——育种。但他也没有想过儿子种小麦是为了喂鸡。刘彻深吸气,再吸气,蹲下拽过儿子,“这些小麦上头有麦芒,小鸡吃起来扎嘴。”
小孩看一下鸡,老父亲要不要看看鸡嘴多硬。
“不可以吃吗?”小孩一脸困惑。
春望机灵地上前:“殿下要想喂鸡,奴婢这就叫人给您送两袋麦粒。小鸡吃得高兴,鸭鸭和鹅也可以吃。”
小孩看父皇。
刘彻点头:“三袋。你的鸡鸭鹅各一袋。”
小孩很高兴,露出一排小米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