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请停止你的戏精行为-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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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记忆告诉他,风忆雪怕黑,特别怕。
入睡必须要在床头放烛火,即使不放,也必须开窗让夜光照进来。
简单来说,一旦没有光,那人就不睡了,闹腾得很。
“我不想一个人去睡黑漆漆的小屋子,你别走,陪我吧!”
“这点烛光怎么能满足我?你的眼睛亮亮的,身子又这么暖,两全其美!”
“来嘛来嘛,我们好久没有比数星星了,谁先熬不住睡着,谁明天就去烧火做饭!”
……
真幼稚。
还有点好笑。
可惜,现在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哥哥……”
极小声的呼唤,一下就拉回了单昀寒的神识。
“寒哥哥?我疼…”
江丫丫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痛哭,但她微微挣开的眼里止不住泪水,一滴滴淌着血地滑落在单昀寒的肩头。
单昀寒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好先把她放在一棵树桩旁,再搓捻备好的草药,覆盖在江丫丫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处。
伤口受了刺激,江丫丫泪水哗啦啦的让人忍不住心疼,但她还在拼了命挣脱,一点也不愿意清理伤口。虽然单昀寒能理解她的行为,但还是按住了她,很严肃地说道:“乖一点!上药才能好!好了才能…”
才能什么?
回家吗?
回到那种地方去?再被人打个半死?
不,绝对不行。
“你好了才能除魔卫道,匡扶正义!”
单昀寒说完这句话,竟不禁自嘲一笑。
那对夫妻明明是人,却无情狠毒,魔族说不定都比他们有情有义。
虽不知其中隐情,但就现在来看,这世道未免有些正邪颠倒,黑白混浊。
实在是叫人看不清。
“哼,除魔卫道?那你先除掉自己吧。”
清冷的嗓音回荡空林,单昀寒却无法辨识何处传来,看来,是入密传音。
“阁下不如直接现身说话,躲在暗处可是忌惮我?”
单昀寒想把对方激出来,只要看见人,便少了一分劣势。
“是你,该忌惮我。”
身处黑暗,面对未知的敌人,单昀寒不禁搂紧了怀里虚弱的小家伙。之前逃跑的时候,佩剑不知道丢哪了,可以说现在两个人都没有还手之力。确实,该害怕的,是他。可那人语气孤傲,嚣张至极,任谁听了都会心中不爽。
然而,对方并没有做出什么趁人之危的事,相反的,天降亮晶绒雪,似是带着灵力,落地时高光一闪便成了一道小型的传送阵,将迷路的二人吸了进去。
复见光明时,眼前是熟悉的清静村,熟悉的同门弟子。
着急上头的厉鬼看到单昀寒第一个冲了过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老弟,你可算回来了?!这都乱成一锅粥了!先是你们四个失踪,我怕那位师兄不愿意寻你们回来,我就求这些人帮忙找。可没想到那个师兄一听说你们未按时回来,二话不说就去了…哎?你从哪拐回来一个小丫头?”
怀里的江丫丫情况并不好,单昀寒将外袍脱下裹在她身上,一是怕她冻着,二是怕人多,可那小丫头还是瑟瑟发抖,喃喃自语很是痛苦,看的实在令人揪心。
“有没有懂医愈之术的,或者修为较高,能给这个孩子传点灵力?”
在场的弟子一看到单昀寒回来的时候议论纷纷,热闹沸腾,可此话一出,他们竟全部低下头,不敢做声。
单昀寒蹙起眉头,闷哼一声。
怎么?连点灵力都不愿分出来吗?
厉鬼扯了扯单昀寒衣袖,眼神摇摆不定,似乎在暗示什么。
“做甚?!”
“。。。恩!”厉鬼瞪着他,含糊其辞。
“说人话!”
“你后面!!”
单昀寒顺着厉鬼眼神的指引看去,才发现他后面正站着一个从未见过的高冷男子。
按规矩而言,除特殊情况下的特殊人物,轩辕派内不会有人着深色衣物。但这个人一身的玄色,隐隐藏着腥气,像是从黑暗深渊中厮杀归来的幸存者,眉眼上微带细霜,薄唇血色浅淡,看谁都是一副不近人情的刻薄样,站在这种不苟言笑的人身旁,极有可能被他的气场活活冻死。
“你,跟我来。你抱着的人,给他们,他们知道交给谁处理。”
这人明明在跟单昀寒说话,却懒得看他一眼,孤傲的仿佛眼里容不下在场任何一个人。
但男子一出声,单昀寒就已经辨别出来对方的身份。
是那个与风忆雪交谈的叛徒,也是刚才带他们回来的神秘人。
为何这么做?放任他自生自灭不是更好?
正好,单昀寒也见不惯这种自大的人,直接反驳道:“为什么我要听你的?”
男子冷哼一声:“你愿不愿按我说的做,是你的事。但你想救她,就必须听我的命令。”
听到这句话,单昀寒差点没按耐住自己的脾气。一个叛徒居然敢如此横行于世,真是欠揍。然而江丫丫时不时往单昀寒怀里蹭,时刻提醒着他现在人命关天,不能再随着性子行事了。
于是,他将怀里的江丫丫交给厉鬼,走之前特意嘱咐:“好好照顾她,拜托了。”
自从厉鬼看见单昀寒身后的人开始,脸色就变得铁青,所以他对于单昀寒的致谢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而是神秘兮兮说道:“这个人是灵谷峰峰主,江奕。千万不要招惹他!更别忘了他的规矩!”
难怪刚才没人敢分灵力,恐怕是畏惧这位灵谷峰峰主。
好,灵谷峰峰主是吧,藏的挺深,说话还如此肆意,真当他失忆了?
单昀寒随着江奕出了清静村,一路上两人未曾有过一句言语,直到他们到了灵谷峰的主殿门口,江奕才停下脚步,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吃的不是噬忆草,我知道你都记得。”
单昀寒是真没想到会对方如此直白,可既然敢这样说,要么是有十足的把握能置他于死地,要么就是在诈他。
“江峰主在说什么?弟子不懂。”
江奕并不应答,而是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此时,宽敞的大殿不再如之前那般凄冷,一眼望去还是来了人不少人,也都是单昀寒认得的。
“小寒,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急死我们了啊!”正端着热茶的许英杰看到单昀寒立马放下杯子跑了过来,大力地抱住他。
“刘宝如何?”
“没事没事,江峰主说了,他睡到明天早晨就能起来。你到底怎么回事,林某人都能找到,怎么就是见不到你的人影?”
“林澈他回来了?!在哪,怎么样?”单昀寒一听到林澈的下落,就沉不住气了。
幸好,人还在。
此时身后传来两声刻意的咳嗽,仿佛在暗示这里并不只有他们两人,交谈需要顾及下在场所有人。
回头望去,少掌门公孙旭居然在此,并以微笑示人,刚才的咳嗽声就是他发出的。
一时间单昀寒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向公孙旭行礼表达歉意。
“唉,无事无事,不用如此拘束。”公孙旭这么一说,让单昀寒更加不自在了。
“公孙掌门,该讨论正事了吧?”发声的是江奕,顿时整个温暖的内殿都冷了几分。
公孙旭问:“是是是。那江峰主能解释下,为什么这么急唤我前来?”
江奕的眼神似有若无地瞥到了单昀寒那,说的直截了当:“因为我们这出了门派叛徒,魔界奸细。”
“真的吗?那我们怎么未察觉到?结界并无反应啊?”此事重大,公孙旭收起了往常那副谦和温柔的笑容,一脸的沉重。
“发现魔气的地方在我这,你们的结界自然无法探到。”
江奕跟公孙旭讲话并不客气,甚至可以说他对这位少掌门乃至轩辕派都有些无礼。
但单昀寒没时间猜想这其中的缘由,他只知道,江奕马上要一口咬死他,把叛徒的罪名往他身上扣。
“魔界派来的细作,就是他。”
果不其然,江奕指向了单昀寒。
“怎么可能?!小寒怎么可能是?!江峰主你是不是搞错了?”许英杰很是激动,激动的唾沫星子喷出来乱飞。
“是不是,我一个人当然说的不算,但空口无凭,我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人证物证俱全。”江奕依旧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看着内殿后方唤道:“出来吧。”
等了好一会都不见人出来,大家难免有所质疑:说好的人呢?
可就在公孙旭准备发问之际,一个蓝衣少年扶着墙壁,低头缓慢地前进,长发散落看不清面庞。但单昀寒远远地瞧见这人右肩有一道伤口,伤口上还弥漫着缕缕血腥气息。
公孙旭见这少年走的如此艰难,二话不说直接过去,刚想伸手搀扶,却见少年停下脚步,颤颤巍巍地行礼拒绝了他,声音很是微弱:“弟子…不敢,望少掌门见谅。”
那是,林澈。
第19章 真假难辨
“他的伤由我医治,这种伤口代表的什么不用我解释吧?”
“自然……知道。”虽然公孙旭嘴上应着,可他还是不放心,凑近瞧了瞧林澈的伤口想要再确认一番。不知是不是因为重伤难动,林澈身上的弟子服并未更换,胸前好大一滩尚未干涸的血迹,魔气暗红带黑,正侵扰着那无法愈合的伤处。
然而在一旁的许英杰看都不看一眼,觉得此话完全是无稽之谈,大声质疑道:“那又如何?!就凭这能断言是小寒是魔界中人?万一是别人伤的他呢?!”
“是他。我亲眼所见。”
林澈行动迟缓,被公孙旭扶到一旁坐了下来,极其平静地吐出了这句话。
遭到反驳,许英杰更为不爽,冲到林澈面前吼道:“胡说,你就是看我们不爽!是你去拿的那张写着任务的纸,可是你不告诉我们纸上的字迹会消失,你想自己去完成任务,独占功劳!后来你肯定是看到小寒来了,不想让他破坏你的大计,便用了什么歪门邪道,给我们使出一招苦肉计吧?!”
要不是公孙旭在旁边拉着,许英杰怕是会直接动手。
气愤不只他,单昀寒听了他人对自己的诬蔑,火气更大,但眼下并不打算现在插嘴辩解。
既然林澈说的话子虚乌有,那一定会有破绽。
“我没告诉你们,是为了你们好。”林澈对上了许英杰那张极度愤怒的脸,但很快又垂了下去,轻声道:“算了,反正你们也不会信了。”
“不用你解释,让发布任务的人来说。”江奕终于动了动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示意站在一旁的江守道明原委。
江守点头回应,娓娓道来出发之前那段不为人知的神秘嘱咐。
“当时跟所有拿任务的弟子说过,这张纸在一个时辰后便会隐去字迹,一定要用心记住上面的内容,若是字迹图画过多,可四人分工记忆。”
这话像是天降狂风,扇得许英杰的怒火更加旺盛,眼睛瞬间瞪的老大,篡紧的拳头蠢蠢欲动,差点就要随着性子一拳挥到林澈脸上。
“最后,我跟每个来拿信件的弟子单独说过,第一个完成任务的人,必有危险。”
单昀寒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当时他跟林澈碰头时,林澈一听到刘宝出事会如此激动。原来他以为该陷入昏迷的是自己,而不是他们三个中的任何一个人。
但许英杰并不相信这副说辞,依然为单昀寒申辩着:“没错,他是自己去完成任务,遇到危险便有了这道伤。而这所谓的危险可以是你们故意假扮成小寒的样子,刺伤他的啊!”
他说的话不无道理,不禁让林澈都有所迟疑。其实他才刚刚苏醒,全身都透着股不舒服的劲,但江奕十分强硬地要求他下床,还要如实地说出自己受伤前的记忆。
现在,那段记忆已经模糊不清,像是披上了一层怎么都扒不开的厌恶,但唯一清晰地记得的是,袭击他的人的面貌和声音与单昀寒极其相似。要不是如此,也不会在刀子快要刺进他的胸膛时,他才意识到对方是魔族。
可如果真是有人精心乔装打扮,那自己岂不是冤枉了同门。
“没有,我没安排。”江奕冷冷地回着,不悦的神色已经很明显的表示他没了耐心,不愿再纠结下去,“公孙少掌门,拿个主意吧?”
证据并不明朗,公孙旭不能轻下定论。他转向单昀寒,问:“殷寒,你不解释两句吗?你知道他们在说的是你吧?林澈出事时,你在不在那里?”
“在,我就在他旁边。”
单昀寒实话实说,不禁让许英杰都惊讶了。
“小寒,你!”
单昀寒接道:“但是,当时浓雾迷眼,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倒下了。”
“你可有人证明?”
要是此时说风忆雪在场,会有人信吗?就算他如实说出来,风忆雪也不会认吧。
那人去哪了?不是最喜欢凑热闹看戏吗?怎么这次不在这里落井下石了?
众人见单昀寒沉默不语,便明白其中的意思:没有第三人在场。
“既然你没人可作证,那…”
公孙旭还未说完,便被外来的一声少年音所打断。
“慢着。”
殿外大雪猖狂,一个黄衣少年裹着刺骨的寒气御剑而下,着急得险些倒地,但他只盯着单昀寒,忧心的眉眼下藏着十分欢喜。
风忆雪干什么去了,现在才来?
“哎,你!你怎么又这副模样?谈正事的时候给我换回来。”
虽然公孙旭对风忆雪这种时不时转换身份的做法习以为常,但现在多人在场,该严肃论事,便不能再由着他儿戏了。
“是,师兄。”
风忆雪略施术法,指尖释放的缕缕灵力好似闹腾的精灵,蹦跶着跳上他的头顶,就是这么点微不足道的小玩意却在一瞬间爆发强光,晃了所有人的眼。再看过去,原本的意气少年已经变成了风度翩翩的白衣男子。
“你,你,你是…是…!”许英杰看到这景象,被吓坏了,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怎么,连师父都不认识了?”此时的风忆雪恢复正常的身形,威严的气势把许英杰吓蔫了。
“没没没,弟子不敢。不不…弟子认得。”
“噢?你说你要为他证明,证明什么?”江奕在跟风忆雪说话,但他却死死地瞪着单昀寒,仿佛是单昀寒找茬,惹得他心中不爽。
单昀寒被这么一瞪,无语至极:明明两人蛇鼠一窝,怎么还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做戏?
“林澈是我救回来的,我自然知道当时的场景。我记得,我和江峰主一起到的,到的时候这两个人都躺在地上,是你让我带林澈先回来,你来管殷寒。那不知为何,江峰主没有按照约定行事?”
换上一席胜雪白衫,风忆雪像是变了个人,残留周身的灵力转为灵压,直逼江奕。他说的漫不经心,其中的愠怒却不言而喻,若是此时江奕回答不当激怒了他,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但偏偏,江奕就是要与他对着干:“我发现了这小子的秘密,自然不能放他回来。”
“噢?你还有为师都不知道的秘密吗?”
一抬眸,单昀寒迎上了一张似笑非笑的清俊面容,两人离得极近,他便将目光移到对方眼下那颗张扬的红痣间,却不料心神更乱了。
沉沦片刻,他才答道:“没有。”
“是吗?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事隐瞒。你可以不告诉他们就告诉我…”
单昀寒当真失了神,风忆雪凑到他耳边呢喃低语都不曾反应过来。
“咳,咳!”公孙旭实在看不下去自己这个师弟的行为,只能假装咳嗽来提醒他。
“风忆雪,你看清楚,他是魔族。”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殿内,提醒着所有人正事不可忘。
没了笑容,风忆雪冷冷地说道:“江峰主,我没跟你说话,请你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