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请停止你的戏精行为-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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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笑容,风忆雪冷冷地说道:“江峰主,我没跟你说话,请你禁言。”
“可我说的是事实,你不想听,或者他不想听,也必须知道。”
转瞬间,气温骤降,暖意充斥的主殿结了层层冰霜,与撤去结界的雪山之巅没什么两样,若是没有灵力傍身,待在里面怕是要被两人对峙的强大灵压冻个半死。
再这样下去,这座正殿肯定要被掀翻。
“江峰主,你口口声声说的,证,据,呢?!没有证据的话,你是故意找他的麻烦,还是找我的麻烦?”风忆雪几乎是一字一句咬出来的,无形的怒气卷起阵阵狂风,又如利刃,刷的一下便让江奕凌厉的清冷面相破开几道小口。
倒是单昀寒疑惑不解,完全不能理解他们的行为:他现在有魔族气息是拜谁所赐?现在来帮他说话,是不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你想要证据,好啊。”
江奕许是没想到风忆雪真会动手,自然气得不轻。他一捏灵决,手中似冰雕的灵玉佩剑立马成了一道结实的冰链来捆住单昀寒。链子的两端与他双手相连,为其源源不断地往里面注入灵力,将单昀寒困在其中动弹不得,与此同时四道冰柱立牢升起,结成了一层小型结界,外面的人再想干涉也为时已晚。
“江奕!!!”
风忆雪被江奕的行为彻底激怒,他立马召出自己的本命玉剑,一击杀招不顾一切地挥了过去。
冰链明明散发着寒气,但被捆着的单昀寒浑身发烫,难以呼吸。最后他的身体似是承受不住这种折磨,体内的躁动直接将束缚他的绳索炸成齑粉,而囚禁他的牢房也被震成冰渣。
众人一脸讶异,却不是被那强烈的气浪吓倒,而是单昀寒身上殷红发黑的魔息。
即便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公孙旭还是问道:“这是…”
风忆雪一击下来,破坏力极强,殿内的物件没几个完好,更别提人了。被击得老远的江奕忍着剧痛,将嘴边的鲜血咽了回去,咬牙切齿地说道:“证据。”
“你。。。找死!”万剑成决,风忆雪红了眼,杀心已收不回。
“师尊,不必了,我认。”
面对眼前的形势,单昀寒自知无法狡辩,反正最后的结果定是将他压入轩辕派闻风丧胆的地方,地窟。
那地方专门关押跟魔界有关的犯人,以及门派的叛徒。
呵,十年前他就跟魔族纠缠不清,也确实算叛徒,早该关进去了。
但江奕说他是魔族,若他以魔族的身份进去,怎么都无法接受。
现在没有那么讨厌魔族了,可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呢…
单昀寒愣愣地看着围绕在双手上的魔气,突然上下用力甩着,看起来傻极了。
他明知道这样做是没法让外泄出来的魔气消失,可他就是不喜欢这种鲜艳的赤红色。
像血一样粘稠,扎眼,扎眼的让人心烦。
慢慢的,单昀寒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恍惚中忆回经年,霜雪满天,明晃晃的银刃再入腹腔,苦痛莫过心死,绝望而无助。坠入深渊的那刻,好像有人从后面抱住了他,那人身体冰凉,却像烙铁般滚烫,死死扣住他紧握凶器的左手。
那声音很温柔,很熟悉,也很哀伤。
在无数次迷离的梦境中,曾听到过的。
“别伤害自己,好不好?”
第20章 关入地窟
清晨,旭日东升,正是一日清扫的好时辰,两名内门弟子却拿着扫帚躲在游舍前偷懒,小声讨论近些时发生的奇闻异事。
“听说了吗?又抓了个魔族的进地窟呢!”
“知道啊,听说还是新入门的弟子咧!进了那鬼地方,必定会经过七日审讯,不可能不吐点真东西。我跟你讲,可千万不要被那弟子的师父听见,更不要在灵谷峰峰主面前议论,不然会被这两个人剥皮抽筋呢!”
“为啥?”
“你不知道?就是因为…嘘嘘嘘,来了!!”
“谁???谁来了?”
这两个弟子讨论的入迷,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白衣男子。他步伐极快,神态却不显匆急,反而挑得淡薄冷漠,仿佛一切世事人情皆与他无关。
那人不过随意一瞥,两名弟子像是接到了送命符,吓得浑身哆嗦,手忙脚乱地往旁边挪了挪,让出青石拱门以便对方速速经过,千万不要再逗留一刻。
但,该有的礼数不能忘。
“风师兄安。”
“啊!风,风师兄安!”
按理来说,他们归在公孙旭门下,不该唤人师兄,可又与风忆雪差不了几年入门,况且风忆雪并未出事,评不上宗师,更不可能成为派中长老,这样一算,辈分全乱了。但习以为常的风忆雪从来不在乎这种事,如两名弟子所愿,他紧凑的步伐未曾停留,甚至都不愿再多分一丝心神给旁人,径直从两人中间走了过去。
他们就一直望着风忆雪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那抹不近人情的白色衣袂,才敢彻底放松下来。
“你觉得,他听见我们刚才说的没?”紧贴墙壁的那名弟子揉了揉还在打颤的膝盖,用极其轻的声音问道。
“听见又如何,我们说的又不是他。”
这弟子话音刚落,脑袋便被对方扣了一记弹指。
“你是傻子吗?!我刚才说的那个魔族,入门的师父就是他啊!!等等,你不知道,那你刚才抖什么?”
被打的弟子摸摸脑袋,委屈道:“我也不知道啊,看到他我就害怕啊…”
啪的一声,他的另一边脑壳又被弹了一下。
“怕就对了!你知不知道他出关没多久,揽下外门弟子定是想在派中提高声望巩固地位的,可偏偏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损害他的声誉,他能不摆一副臭脸吗?所以以后看到此人,绕着走,别惹他。”
“噢…那你打我干嘛?”被打的弟子两只手各揉着一边脑袋,无辜地问道。
“看你这傻样,想打便打呗!”
“那我也想打你,你让我打一下!!”
他们就这样打闹着离去,浑然忘了手中的任务,更是将刚才经历的一切抛在脑后。
与他们离开的方向相反,风忆雪来到的游舍是公孙旭的住处。
虽说是轩辕派少掌门的地盘,却不见半点气派,不过是座别样的小院子。进了拱门,里面还有道低矮的院墙,由一块块蛋大的奇异怪石堆积而成,零零散散的不成样子。
院子里种着的尽是些在轩辕派中不常见的灵树奇草,形状突兀,色彩斑斓,与坐落于淮山之巅的磅礴大派格格不入。
唯一正常的物件,怕是只有公孙旭所住的屋子了,他的屋子跟其他弟子房的布局相当,不过就是将二人间改装成一人独住,一半用作日常作息,另一半则摆置着些书桌木椅,专门处理派中事务。
“不行!不管你来多少次,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七天未过,不管怎样,你都不许去,这是规矩!”
这还是公孙旭第一次对他的风师弟急言令色,很快,他也意识到自己语气过于强硬,刚想改变说话的态度,回头却见风忆雪掩面急咳起来,脸色乌青,最后甚至直接喷出一口黑血,溅到了公孙旭素青的衣摆之上,腥气弥漫。
公孙旭无心管身上的脏污,赶忙扶着风忆雪,想将他安置在自己的卧榻上便于诊治。但是风忆雪咳喘不停,大力推开了他。
“师兄。。。一天不答应我,我就。。。一天不治。”
“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是我父亲的首徒,是轩辕派的大师兄!居然为了一个魔族,命都不要了?!”
公孙旭真的怒了,可他也只是干瞪着风忆雪,光训斥不打骂。
“师兄,你变了好多。”风忆雪答得风轻云淡,却像是巨浪,掀翻了公孙旭内心的五味陈杂。
以前的公孙旭,确实不是这样。
没有苍生重任,没有门派负担,没有家族荣辱。
那时候想做什么便做,即使跟父亲对着干也无所畏惧。
若是换十年前的公孙旭,定会告诉风忆雪,只要问心无愧,便可随心所欲。
但一切都变了。
手足丧命,母亲失踪,父亲闭关。
事实也证明,他确实不适合这个位置。兼任掌门之位没多久,就已是状况频发,处理得不完美便被人私下议论:资质平平、难当大任。
“换成以前的你,你定会同意我彻查到底,而不是如此草草了事。”风忆雪擦去嘴边的残血,雪白的袖子一片黑红,十分突兀,“我是轩辕派的弟子,他亦是。既然我的徒弟出事了,当师父的自然也有责任。所以恳请少掌门,准许我前往地窟亲自审他。”
噗通一声,风忆雪重重地跪在了公孙旭的面前,甚至于磕完头了,整张脸像是死死地钉在地上怎么都不抬起来,似是做好了对方不答应就不起来的准备。
公孙旭看着面前的固执男子,不禁想起了两人初遇的场景。
年少轻狂,正是少年恣意时。
一个说要遨游天下,品尽人间百态。一个说要潜心修炼,守护心中之人。
他,终究是没做到。而风忆雪。。。
如此护着那个新弟子,是因为什么?
“忆雪,你说实话,殷寒是你什么人?”
公孙旭费了老大的劲,依旧扶不起长跪不起的风忆雪,只听得对方低着头闷声回道:“是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吗?
公孙旭摇摇头,并未全信:“好吧,但地窟不属于我一人管辖,我只能告知你地点,绝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放你进去。到时候,你拿着我的令,我的人会在里面接应你。还有个条件,不许你一人独查,必须派个人督办,你选个能干的,一起吧。”
说白了,他还是怕风忆雪不顾一切做出出格的事,若是到时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又如何向父亲交代?
“江奕。”
公孙旭一惊:“你还找他?!你们上次为了争个人,都把他灵谷峰的正殿给毁了,你现在还想毁我轩辕派几个山头不成?”
风忆雪坚持道:“就他。”
自知拗不过风忆雪,公孙旭又妥协了:“唉,随你随你。那你这伤,现在可以给我看看了吧?”
一听到公孙旭答应了请求,风忆雪利索地站起身行礼,精神抖擞得不得了,与方才半死不活的病患判若两人,“刚才我是急火攻心,眼下瘀血已除,已无大碍。”
“不行,不许走!给我看看!!”
“我看师兄还有别的事要忙,师弟就不打扰了,告辞!”
公孙旭还没来得及抓住风忆雪,那人就已疾步而去,逃的不见踪影。公孙旭只能暗自苦笑道:“小兔崽子,居然跑的这么快,看样子应该是没事了吧。”
在槐江山最为阴暗的西南峰角,放置这轩辕派看守最为严格的牢房,地窟。
此地看似破烂,只有寥寥几间破屋子,但关押犯人的牢房正是隐藏在这种荒芜之地的地底深处。此处御魔结界防御力最强,还要在地面上再设增强结界。
如此严密的防守,一防里面的人外逃,二防外面的人闯进去。
更夸张的是,看守地窟的是并非寻常弟子,而是一支独立在外的派别,虽然他们出师于轩辕派,修为均在金丹之上,但从不与外界交流,要么遵循轩辕派的门规条例,要么听从轩辕派的最高掌权人,倒像是一群死侍。
所以,只有轩辕派历代掌门才能知晓地窟的所在地。
“你能不能别嚎,很吵。”
单昀寒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厚重的铁门下方留了一道缺口用来给他透气,可即便微弱的火光从口子进来,单昀寒也觉得并没有什么用,就他而言,里面仍是漆黑一片,阴森兮兮的。
刚进来的时候,还能听见一星半点的惨叫痛哭和指甲划过牢门的刺耳音,可就过了两天,便再也没声音从外面发出。
应该是都没命了吧。
单昀寒的耳根子刚清静了一天,竟又听见对门的人日夜不停、唔啊唔啊的喊着。
即便是一点动静,也吵。
“喂!你是聋子吗?我让你别嚎了!”单昀寒吼出来还觉得不解气,抬起脚就往铁门猛地一踹,这一踹又触到了设下的雷囚术,顿时雷电击打上来,身体痛麻难忍。
尽管新生了数道伤口鲜血淋漓,但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单昀寒就已恢复如初,没留下一点伤痕。
其实他刚进去就体验过那套出了名的流水逼供,许是审讯的人看不惯他胡说八道,甚至无休止地加刑。
幸好魔族的身体有自愈力,几天下来并无大碍,但不代表他不会感到疼痛。
他疼,也不会像这些人一样鬼哭狼嚎,反正他叫了也没人心疼,又何必惺惺作态?
“你跟他说话没用的,他现在听不到了。”
对门左边的牢房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分不清男女,更不知年岁大小。
单昀寒知道这个人在跟他说话,但此时他只想静下来养神,并不想理会任何人。
偏偏,对方不乐意了。
“现在还有护法和魔尊之分吗?那你是护法的人啊,还是魔尊的人?”
什么叫是谁的人,说的像自己许配给这两个人了一样。
单昀寒道:“闭嘴。”
“小弟弟挺凶,你知不知道姐姐我在这待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让我闭嘴的,其他人巴不得我多说点话,免得以后再也听不到了。”
……
“不说话?那我猜猜,你肯定是他们俩其中一个送进来的,结果出了纰漏,暴露了身份,对吧!”
……
“告诉你吧,其实也不是我猜的,因为这里面好多人都这样,所以…”
…
“好无聊啊,好不容易来个说人话的,居然还不理人,没意思!”
。。
“我们这么投缘,你却不爱搭理我,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来告诉你,我的故事。”
第21章 故人叹
不管单昀寒想听与否,经过那人滔滔不绝地讲述,也算对对方的身份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魔界曾经的主力统帅,历代最强护法,黎潇。
三十年前,人魔大战正处于焦灼状态,魔族甚至出现节节败退的衰弱之势,若没有这位奇女子上阵激励魔族众死士英勇献身,怕是连今日的魔界都早已不复存在。
奇怪的是,当初魔族转败为胜,攻下轩辕派指日可待,为什么就突然撤退了?
如果没记错,人魔间的屏障也是那时候建起来的。
那么,撤退之后发生的事,肯定没不简单。
但单昀寒就当自己听了个睡前故事,并不打算发问,然而停不下的黎潇自顾自地抱怨了起来。
“就差一点啊!魔尊那臭小子,居然敢发尊令让我回魔界!亏他还是。。。”她说得激动,忍不住给囚禁她的铁门重重一锤,声音之大仿佛在手刃仇人,回归寂静时,只听得她手骨的鲜血滴落。
然而,话题一转,黎潇似乎不太愿意再讨论的故人,落寞地说道:“大战结束,我被放逐。知道后来我碰到谁了吗?一出来就让我碰到死对头,当然,那时候我可不知道他叫什么,更不知道他会成为现在的掌门。”
听到“掌门”二字,单昀寒的瞌睡一下溜不见了。
“原来,我一直以为外族人都是蛮不讲理的横匪,特别是轩辕派的弟子。肆意欺辱我的族人不说,还变本加厉侵占我们的土地。可那时我失了智,抛下所有成见在这拜师学艺,真的很有意思。每天就玩玩闹闹,带着同门课上打盹顶撞师尊,课下就上山打鸟下水摸鱼,好几次派里的长老都想赶我出去。”
“可惜,我有靠山,公孙青。”
公孙青?如今闭关不见人影的轩辕派掌门?
这么巧,公孙青带个人回来也刚好是魔界的?
可能掌门跟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