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他重生了-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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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恨,我恨不得此刻手上有一把刀,能将他的喉咙捅穿!
被怒意驱使,我已经分不清自己哪只手没受伤,只想用耳光让元夜闭嘴,但我的手刚抬起就被谢言接住了。
他微凉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掌心,灰色的瞳仁清澈又明亮,如同冰天雪地中的寂静湖泊,令我整个人都从狂乱的情绪中冷静下来,就连剧烈的喘。息也缓和了下来。
“婊|子!来打我啊!封九月!我告诉你,只要我没死,你这辈子就别想安生!”
元夜龇着牙,冲我怒吼鬼叫,他如同失去了希冀的困兽,想把我也拖入地狱。
幸好我有谢言。
我轻轻回握了谢言的手,见他不费吹灰之力将元夜踢飞了几米远。
这场闹剧来势汹汹,却也消停得迅速。
镇北将军是戴罪之身,拼上了最后一丝尊严,依仗自己多年的战功,才勉强将元夜的命保住。
毕竟辱骂当朝太子,不是能被轻易放过的罪名。
镇北将军不过一段时日未见,鬓角已有了白发,全然不见之前的英姿飒爽,英雄迟暮便是如此,元夜还在大殿上疯疯癫癫地大吵大闹,皇上摆摆手,让侍从将他拖下去。
元夜被侍从拖着走,他路过我时,眼睛猩红一片,嘴边挂着疯狂怪异的笑,那笑容令我毛骨悚然,他对我说,“封九月,我不会放过你的,再见哦。”
我心不断往下沉,那句话就如同他立下的盟誓,要将我拖入无尽深渊的誓言,令我迟迟不知该如何反应。
我不知他为何恨我,也不知他为何欺我。我曾对他真心相待,却落得遭人记恨的下场。我不懂,便装作不在意。
谢言派人护送我回相府,还派了御医给我处理伤口,其实并无大碍,就是伤口缝合的线崩开了,御医给我用了一些止痛散,我便感到有些困,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还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有孩童的哭喊和嬉闹,还有我爹长长的叹息,元夜还是小时候的模样,却装出大人的样子,拍拍身旁男孩的肩膀,对他说,“小月,以后哥哥保护你,他们不敢欺负你!”
小男孩点点头,声音还带着孩童的稚气,他对元夜说,“谢谢你,小夜哥哥。”
那是我。
两个孩童彼此依偎,夏天一起抓蛐蛐,冬日里捕捉麻雀,梦境里平静安详,却突然间雷雨大作,元夜一下子变成了少年,他狞笑着朝我走来,疯狂亲吻我的嘴唇。
“不!不!不!放开我!!!”
我挣扎着在梦中醒来,浑身挂满了冷汗,双眼迷蒙还无法适应室内的光线,却看见谢言慵懒地倚在我房中的软塌上,夕阳落在他手里的书页上,他转头看我,凤眸中疑云流动。
“你,你怎么来了?”我还未从噩梦中回过神,看见谢言还有些发懵。
他并不回答,直直地朝我走来,伸出指尖碰了碰我的脸,低声问我,“做梦了?”
“嗯。”我心有余悸地点点头,抬头就能看到谢言劲削的下颌和宽厚的肩膀,我忽然想要抱抱他,梦里的元夜太恐怖了,我有些害怕。
谢言身上的熏香很淡,我却很喜欢,我直起身来,试探着用没受伤的手环住了他的肩,将脸轻轻贴在了他的肩胛骨上。
“别撒娇。”谢言的声音里没有不满,他也没有将我推开,只用冷淡的语气给我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
“谢言,”我轻声叫他,谢言这个名字,曾在我嘴里辗转过千百回,只有这次饱含浓烈的依赖意味,“你不能因为好玩就亲我。”
“嗯?”谢言淡淡应了一声,语气很过分,像在说“那又如何呢?”。
我有些恼火,轻轻揪住他披散的乌发,凶巴巴道,“只有喜欢才能亲,不喜欢就不能亲,好玩不能是亲人的理由,知道没!”
我可能是睡得太迷糊了,竟敢对谢言这样说话,简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我以为谢言会直接将我的手指折断,他却低头垂眸来看我。他眼睛长得实在漂亮,眼尾的形状弯弯,如同清冷的月,这样认真看人时,有种动人的专注。
我为美色所惑,大脑也不太清醒,竟用手勾住他修长的脖颈,在他薄凉的唇上蹭了蹭,“我喜欢你,所以我亲亲你。我亲亲你,是因为喜欢你,不是因为好玩。”
“知道没?”
做完这些后,我有些做贼心虚地捂住自己的脸,生怕谢言一言不合将我打飞出去。
但谢言却没什么反应,不过是冷淡的眸子忽然多了一丝温度,悠悠看了我半响,才忽而伸手,像捏小鸡一样捏住我的后颈,将我的唇送到了他嘴边。
第15章 “舌头伸出来”
谢言的唇很薄,却很软,他一只手擒住我的后颈,另一只手圈住我的腰,我浑身僵硬得不敢动弹,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我以为他会如我对他那般只在唇边蹭蹭就放过我,谁知他竟伸出湿润的舌尖,细细描绘我的唇缝。
怎可如此!
我心中讶异到不能言语,连忙睁开了眼睛,就见到谢言长而密的睫毛如同两把羽毛扇,他并未睁眼,就连亲吻时,表情都是淡淡的,若不是他将我的腰箍得有些疼,我还真以为他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
察觉到我的视线,谢言这才将眼睁开,我立刻对上了一双如冰似雪的灰瞳。
“将舌头伸出来。”我听见他说。
等到结束的时候,我感觉舌头都有些发麻,谢言不知道哪里来的毛病,将我的舌头当成了什么美味的食物,又嚼又舔又咬又搅,还死死堵住我的唇,让我到了后边大脑都有些缺氧,云里雾里像踩在轻飘飘的云朵上。
我坐在他怀里轻轻地喘。息,空气里都弥漫着缱。绻暧。昧的气息,我开始没话找话,又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谢言没有正面回答,倒是一直玩我的耳垂。
我不知我的耳垂有什么好玩的,我听算命的人说,耳垂厚的人大多福泽绵延,但我的耳垂却很薄,他们都说这样的人福薄。
我将我的耳朵从他手中解救出来,应道,“能来啊,为什么不能来?我巴不得你日日都来,我日日都能看见你。”
我将这番话说出来后,才后知后觉有些害羞,谢言不言语,也没承诺说会再来。
但是他真的日日都来,在我养伤的期间,早晨便从太子府过来,下了朝会与我爹爹一同回府。
他这个人寡言少语,一天也与我说不上几句话,但他始终会来看看我,我私心觉得他应当是有一点点喜欢我了。
真令人高兴。
虽然这事令我喜不自胜,但这两日我却遇到了一个麻烦,我的伤口开始愈合,伤处开始发痒,我忍不住就要挠它,我爹爹怕我生出疤痕,一直在旁监督我,但他一不在,我便要偷偷挠,那大块的结痂被我扣下了大半。
“封慕秋,你再这样扣下去,你这条胳膊是要废了。”我爹气得吹胡子瞪眼,声音都比平日里拔高了八度。
“哎呀爹,我真的不会再挠它了,你别担心,等会儿太子殿下来了,你可不要跟他说哦。”
我估摸着谢言差不多要来了,只得对我爹撒娇,期盼他不要跟谢言告状,我爹爹宠我,但谢言不会,若他知道我这般抓自己的伤口,我定然不会有好果子吃。
“好好好,我知道你不把爹爹说的话放在心上,等谢言来了,我让他管管你。”
我爹突然被我的话点醒,就连神色都飞扬起来,仿佛找到了救星。
“发生何事?”
十分凑巧的是,谢言正好在此时沐浴着晨光走进屋内,他今日穿了一身象牙白的衣袍,行走间衣摆随着晨风飘动,出尘脱俗。
“太子殿下您来得正好,犬子顽劣,这手臂的伤口还未好全,就扣成这般模样,他平日里最听太子殿下的话,您来说说他。”
我的好父亲一边告状还不够,还一边掀起我宽大的袖袍,抓住我那只受伤的上臂给谢言看。
谢言扫了我的手臂一眼,面色晴转多云,冷冷道,“丞相对封公子过分宠溺,他仗着你对他偏爱,自然不会听话。”
“是是,”我爹也觉得谢言说得有理,但是他又十分无奈,“老夫也深知自己对他过分溺爱,但是没有办法。他娘亲临走时,让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他。我啊,就是怕他有一点不高兴,掉一滴眼泪,九泉之下,我都不敢见他娘。”
“爹爹,你别这样说,我真的会听话的,我不挠了,我真的不挠了,爹爹。”我见我爹越说越伤心,便连忙发誓,“我发誓,我绝对不挠它了。如果我挠了,我就是小狗!”
“你发的誓没有任何可信度。”谢言凉凉开口,他那双清冷的凤眸将我看得莫名心虚,我不由想起了那次长记性的教训。
“不若这样,这几日封公子便跟着孤,顾自会照料。等伤口好全了,再送回府上,如何?”
我才不要,谢言这般冷情冷性,说不定会直接将我绑起来,就为了不让我抓那个伤口,我使劲摇头,跟我爹使眼色。
但是我爹明显已经叛变,他对谢言感恩戴德,神情是欣喜若狂,还拱手道,“那就劳烦太子殿下了。”
我就这样被谢言带上了步辇,谢言一边喝茶一边看书,全然不理我。
我只能掀开车帘看外边的风景,此时的天气没有正午那般热,微风有些凉,官道上被打扫得一尘不染,行人也很少。
我胳膊痒得要命,但我每次一抬手,谢言就会刚好从书册上移开视线,扫我一眼,我便瞬间噤若寒蝉,不敢挠了。
但是真的好痒,我忍得眼睛都有些红,只盼着谢言能赶紧去上朝,那样我就有机会可以挠一挠了。
终于是忍到了宫门口,我猜谢言定不会将我带进宫里去,所以欣喜若狂地盼着他赶紧下去,嘴角的笑意都快遮掩不住。
谢言慢悠悠地移动,我感到十分费解,他平日里动作都十分利索,离开我时都是干净利落,为何今日我这般盼着他离开,他反而动作比乌龟还要慢,我忍不住要催促。
终于他将将要走下步辇,我悬着的心终于要落下,但是变数来得很快,谢言就这样回过身又往我这边来,他全然没了刚才动作上的慢吞吞,动作敏捷迅敏。
分明之前的动作都是假,不过是他对我的戏耍罢了。
“你,你还要做什么?早朝若是迟到了,皇上可会降罪于你。”我恶狠狠地警告他,希望他不要做什么多余的动作。
“嗯。”谢言应了一声,修长的手居然开始解我的腰带!
“谢言你要做什么!”
我玩命挣扎起来,谢言却轻巧地避过我的伤处,将我手脚都制住,轻而易举地将我的腰带抽了出来,衣襟没了腰带的束缚,彻底散了开来,露出大片肌肤,我只能堪堪用手遮住一点。
谢言的眼神在触到我遮挡的位置时,晦涩难明的情绪一闪而过,他迟疑了一秒,尔后又果断地将我两只手都绑到了一起。
“谢言,你这个混账东西!”
果然,果然是像我想的那样,谢言对我真的不留一丝情面,什么样的法子简单粗暴有效,他就能对我使出来。
谢言听了我这声辱骂,又回头来看我,他堪堪移开的眼神又不经意落在旁处,凤眸幽深,声音都有些哑,“等下了朝会,自会给你解开。”
“谢言你别走!先给我解开!我真的不会挠的!谢言!”
我顾不得我此刻浑身的狼狈了,手脚并用地朝谢言爬过去,如果真的被绑上几个时辰,我那只伤臂能将我活生生折磨死。
等真的到了谢言面前,我忍不住装可怜,保证道,“我真的不会挠它的,我发誓,你别绑着我,谢言,求求你。”
我一边说,还一边用脸颊去蹭他的嘴唇,试图让他对我宽厚仁义一些。
谢言没有动,任由我像一只宠物一般对他蹭来蹭去,我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尔后又长叹一口气,对我说,“你乖些。”他这样说完便掀了车帘头也不回地走了。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对于我,是一场漫长的折磨。
那种痒意就像被无数只蚂蚁啃食,我环顾四周,才发现谢言竟将步辇里尖锐的物件都缠上了布条,我只能用手臂在地上的毛毯轻蹭,眼睛红得能滴出血,鼻尖酸涩,我感到莫大的委屈。
为何谢言对我总是这般毫不留情,我也是人,我也会难受,为何他总是这般对我。
这样的情绪伴着手臂上的痒,被无数倍的放大,因而在谢言登上步辇时,我竟双手合拢持着瓷杯,狠狠朝他脸上砸去。
第16章 “把你舌头咬下来”
谢言并没有料到我会这般蛮横无理,微怔住,但他的反应极快,一偏头便躲过了我瓷杯的攻击,不过破碎的瓷片还是在他侧脸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对谢言发脾气,可我真的很难受,我爹爹将我养得太娇了,从小到大我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谢言定然是一点也不喜欢我,否则他怎会这般轻慢地对我?我原本建立的一点点信心都被这件事彻底打破。
谢言并未去擦拭脸上的血痕,他朝我伸手,似乎想安抚我,我却像只刺猬拼命往后缩,我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哭声。
可我又害怕外边的侍从听见,我是极好面子之人,只能一边哭一边压低了呜咽声,恶狠狠地指控,“谢言,你一点都不喜欢我。我讨厌你,讨厌你,我最最最讨厌你。我要回家,你走你走。”
我挣扎着就要往外去,谢言正好到了我身旁,他面上没有愠色,仿佛侧脸的伤并不存在,脸颊还在往外渗血,他没有去管,只将我手上的腰带解开了。
虽然用的是我的腰带,可我的手还是淤青一片,甚至还有挣扎留下的擦伤。
我狠狠抬手想将谢言推开,他却突然抓住我两只挥舞的手臂,像抱小孩一样将我抱进怀里,还用手轻抚着我的后背,安抚我过分急促的呼吸。
我的眼泪止不住,若是旁人这般对我,我最多也就是难堪恼怒。
可是谢言这般对我,我却能感到无穷无尽的伤心。我那般喜欢他,珍视他,他今日的举动就像一记耳光将我抽得生疼,昭示了他对我的轻视和无意,让我最后一丝幻想都破灭了。
我泄愤似的把鼻涕眼泪都抹在他洁净的衣袍之上,不断啜泣,还发狠地和他割袍断义,“谢言,你一点都不喜欢我,我不要再喜欢你,我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从我扔瓷杯到现在,谢言都是冷静异常,任我发泄身体的难受和心里的委屈,没有丝毫情绪外露,仿佛我在他眼中,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需要人哄的孩子。
但是我这番话一落,他却突然脸色大变,面上的情绪如暴雨将至,他忽地擒住我的下颌,微凉的唇凶悍地堵住了我的呼吸。
我自然不从,玩命地挣扎,还试图用手去推他,但他仅用一只手就将我两只手腕死死禁锢,高举过头顶,随后便开始蹂|躏我的嘴唇。
他心情好的时候,亲吻就已经十分粗。暴,更何况现在,他的吻还带着浓重的惩。罚意味。
我的嘴唇和舌头都被他咬破了,连呼吸都被他夺走,我斗不过他,只能呜呜咽咽地求。饶,滚烫的泪不断往下掉,顺着我的脸颊,滑入我们交缠的唇舌中。
我尝到了口中的血腥味和眼泪的咸味,谢言应当也尝到了,他微微一顿,才将我松开,他灰瞳森森,如同毒蛇的凝视,冷冷开口,“再胡说,把你舌头咬下来。”
我终于得了新鲜空气,开始拼命喘。息,大脑因缺氧一片混沌。
胡说?什么胡说?哪一句话是胡说?
谢言分明就一点儿也不喜欢我啊,